摘要:你可能在短视频平台上看到我一场直播赚几十万,却不知道我是怎么苦过来的。
你可能在短视频平台上看到我一场直播赚几十万,却不知道我是怎么苦过来的。
因为我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
我失去的不仅是幸福的童年,还有认亲后被割裂的今生。
01
一个苦命人会有多苦,听听我的过往。
爸爸妈妈都是村里的,为了生个男孩,我刚出生才两天就被他们送人了。
第一个养父养母在抱养我之前有一个大我两岁的男孩,抱养我后儿女双全。
我和哥哥是养父母心中的宝,他们把我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两岁那年,上班的爸妈把我和哥哥托付给姥姥,就在门口的小公园,姥姥上个厕所的功夫,我就被一个老女人抱走了:她给了我一颗糖,说带我去找妈妈。
然后我就睡着了。
她把我装到一个大号行李箱里,搭火车跨越3000多里,几经辗转后把我“转让”给了另一个养父母家。
从这个养父往上数三辈都是三代单传,到了养父这儿30岁了还没生下一个崽,农村有这样一个说法:可以抱养别人的孩子“引”自己生一个。
我刚到他们家,这对养父母也很开心,给我买好玩的、好吃的。
不知道“引”的说法是否真的靠谱,反正我到这个家后三个月,养母真的怀孕了。
又三个月,养父母多方检查,确认养母怀的是一个男孩。
半年后“弟弟”出生,我却陷入了水深火热。
养父开心了喝酒,喝多了搂着儿子“乖啊”“宝啊”“肉啊”地叫,不开心了也喝酒,喝多了拉住我就打:
“为什么不哄老子?没看到老子不开心吗?”
“鬼叫什么鬼叫,你又不是老子亲生的?”
长大后我一度怀疑说相声的小黑胖子那段“你怎么不戴帽子?”“你怎么戴了帽子?”是从我这儿抄去的。
这个时候,“弟弟”才是他们手心里的宝,而我成了他们眼里的一根刺。
开始打我是在后脑勺上扇两巴掌、屁股上踢两脚,后来发展到扇耳光、薅头发、拧耳朵、不给吃饭……而且慢慢成了常态。
养母劝了几次,后来也不管了。
他们让我一个人睡在杂物间,玉米秆上铺一层麦秸当床,我身上、头上都是虱子、虮子。
直到有一天养父用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抽我,绑鸡毛的竹竿在他手上断成两截。
半夜,我穿着线衣线裤顶着鹅毛大雪跑出家门。
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
整整一夜,不知道跑出去多远,直到连冻带饿,我在黎明时分晕倒在荒郊野外的一处草垛下。
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好心人发现后管我吃了顿热乎饭,把我送到了派出所。
我的养父母根本没有报警找我,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噩梦的家,我以沉默应对民警叔叔的盘问。
民警只好把我送到市里的收留所。
在这里,我长到八岁。
三年里,大孩子结伙欺负我,抢我的食物、打我。
八岁,我偷偷从收容所跑了出去,我在垃圾筒里找吃的、拾纸壳子、饮料瓶子……睡墓地、桥洞、公车站台、楼道里……我满身污垢和异味,脸上、身上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期间也有人收留我,但他们是扒手团伙,他们以为我是男孩子,给我吃饭的同时训练我从滚烫的开水里用两根指头夹溜滑的肥皂片;让我并着中指食指对着墙头顶,直到两个指头一边齐,训练我在袖间、指间藏锋利的刀片划人的包和衣服……
可我天资不行,胆子还小,扒手团伙把我转卖给另一个乞丐团伙,半夜起来撒尿,无意中听到他们商量是把我的胳膊打断还是把腿扭折,然后让我去乞讨,博得人们同情给他们创收。
我疯一样逃了出来:重新回归到在垃圾筒里找吃的、拾纸壳子、饮料瓶子……睡墓地、桥洞、公车站台、楼道里……的日子。
十五岁,养父母找回了我。
养父喝酒喝坏了身体,半边身子动不了,养母患上了高血压、糖尿病,一系列并发症让她也丧失了劳动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儿子在十岁那年害了一场大病,夭折了。
养父不再打我,不是不想打,是打不动了。
但他还骂我,骂我是丧门星,把他的亲儿子妨死了,要我补偿他们的“养育之恩”!
为了有一个栖身之地和一个那怕是像征意义上的家,我在餐馆洗碗,在工地上搬砖,在城市送外卖养活养父养母。
虽然辛苦,但至少我不用再流浪。
而在这些苦难的日子里,我日日都在想家。
渴望找到自己的亲爸亲妈。
从十八岁开始,我用尽办法寻亲。
无数次采血,四处发布寻亲启事、在短视频平台发布视频。
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趴在妈妈腿上大哭一场。
两年前,有媒体报道过我的故事。
试图帮我这个可怜人,找到我的家。
期间也有网友提供信息,说我和他们村某某夫妻长的很像,而且他们家为了生个儿子,把前面四个女儿全都送人了。
我请网友帮我核实,但后来那位网友说:那户人家不承认自己遗弃过孩子、更不愿配合。
终于。
在我38岁那年,我收到了人生中最令人振奋的一条短信:
云英你好,我是云省江城警方,现在有你疑似亲生父母的消息,请收到信息后与我联系。我是××警官,可拨打××××-110核实身份。
半个月后,被送人38年的我终于见到了亲生母亲和双胞胎弟弟、妹妹。
我抱着妈妈,哭得不能自已。
认亲仪式被全网直播。
这个动人的场面,也惹哭了无数网友。
而那时没有人会想到这次认亲,迅速走向了悲凉的结局。
来源:聪明雨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