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读不读博?看看Nature的这些文章再说……

360影视 2025-01-13 08:47 2

摘要:19世纪初,德国柏林大学首次设立哲学博士学位(Ph.D),开启了现代博士制度的先河。时至今日,研究与学术依然是博士学位的核心目标,“原创性”或“对知识的贡献”成为评估的关键标准 [1]。2023年,我国博士研究生招生人数首次达到15.33万人,在读博士达55.

19世纪初,德国柏林大学首次设立哲学博士学位(Ph.D),开启了现代博士制度的先河。时至今日,研究与学术依然是博士学位的核心目标,“原创性”或“对知识的贡献”成为评估的关键标准 [1]。2023年,我国博士研究生招生人数首次达到15.33万人,在读博士达55.61万人,这一数字仍在逐年上升,预计到2025年,在读博士人数将突破70万 [2]。虽然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口大国来说,总体数量并不算多,但从就业市场的角度看,博士群体的规模已经显得相当庞大了。

过去,博士毕业生几乎都能进入高校任教,而如今,一些高校辅导员岗位都开始要求博士学历。这意味着,即使读了博士,也许可以进入大学工作,但未必能够成为教授。同时,许多高校借鉴西方国家的终身教职制度,对青年教师实行“非升即走”的机制。在这一制度下,众多高校似乎陷入了一场绩效指标的博弈,加剧了年轻学者对职业稳定性的担忧,不断涌现的失业焦虑更是让人倍感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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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读博的意义和价值到底在哪里?

Nature杂志的多篇文章探讨了博士生的心理健康、薪资待遇、毕业就业情况以及满意度调查等话题 [3, 4, 8, 9, 11, 13-18]。

一项针对瑞典博士生的研究显示,攻读博士学位可能对心理健康造成严重影响。研究发现,2016年有13.5%的在读博士生使用精神类药物。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博士学习时间的延长,因心理健康问题住院的比例以及抗抑郁药和镇静剂等精神类药物的使用量逐年上升。与博士一年级学生相比,第五年博士生对心理健康药物的平均需求增加了约40%。这一增幅与专业领域密切相关,其中,自然科学博士生在第五年的使用量增长接近100%,而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博士生的增长分别为40%和50%,相对而言,医学生的变化则不显著 [4, 5]。

心理健康问题随博士在读年限逐年增加。图片来源:Nature [4]

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美国、澳大利亚和英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博士生罹患抑郁和焦虑的可能性是普通人群的六倍。根据量表分析,41%的研究生处于中度至重度焦虑状态,39%的研究生处于中度至重度抑郁状态,而普通人群的比例仅为6%。此外,性少数群体和女性研究生相比男性更易经历焦虑和抑郁。在这些经历焦虑或抑郁的研究生中,50%认为导师未能提供有效指导;48%的焦虑症患者和47%的抑郁症患者表示,导师对其情绪或心理健康未能产生积极影响 [6]。

研究生人群中焦虑和抑郁的患病率。图片来源:Nat. Biotechnol. [6]

另一项关于澳大利亚博士生心理健康的研究显示,45%的受访者达到了中度至重度抑郁症状的临界值,39%达到了中度至重度焦虑症状的临界值。然而,研究者认为,博士研究的年限并非预测心理健康症状的决定性因素,其负面影响可能更多来自研究过程中的不确定性,这与年限存在一定重叠 [7]。英国的一项研究则显示,70%的受访者感到压力巨大。他们每周工作50至60小时,甚至更多。仅41%的职业中期研究人员和31%的职业早期研究人员对自己的研究前景感到满意 [8]。

博士生面临的心理压力来源广泛,包括学业负担(如大论文、小论文、大组会、小组会)、实验失败以及导师的批评,这些因素犹如无形的重压悬于头顶。此外,职业发展困境、经济压力、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以及与导师和同学的关系问题,也或多或少困扰着在读博士生 [7,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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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北京理工大学刘进课题组分析了802所中国大学的159752份教师简历,发现中国大学教师的学历“通货膨胀”现象日益严重,表现为“文凭贬值”, 2005年之后这一趋势尤为显著 [10]。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高校攻读博士学位,毕业后入职的大学排名整体呈下降趋势。换句话说,越来越多的博士毕业生选择进入排名较低的高校工作,博士学历的“含金量”有所下降。作为中国高校第一梯队的985大学,师资学历要求始终较高,而211大学的学历膨胀现象尤为突出。此外,出国留学的优势仍然存在,但女性博士的学历膨胀现象较男性更为明显。不过,换个乐观点的角度,越来越多的高端人才流向211大学或普通本科高校,有助于缩小高校间的差距。

博士生毕业后就职大学排名的变化趋势。图片来源:Humanit. Soc. Sci. Commun. [10]。

尽管,但是!

尽管读博“压力山大”,但是,根据2019年Nature杂志对6000多名博士生的调查,如果有机会重新选择,只有约8%的参与者表示不会攻读博士学位,75%的受访者对自己的选择至少“比较满意”[3, 11]。为扩大国际参与度,该调查问卷除了英语版外,还提供了西班牙语、中文、法语和葡萄牙语版本,其中,超过三分之一(36%)的反馈来自欧洲,28%来自亚洲,约700份来自中国。

博士生满意度调查。图片来源:Nature [3]

另一项调查也显示,受访者普遍肯定了攻读博士学位的决定(M = 4.19,满分5)[12]。尽管博士学历的价值“有所下降”,但无论是货币回报还是非货币回报,均与博士学历呈正相关。这表明,读博作为一项长期投资,其回报足以让大多数博士毕业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再次选择攻读博士学位的影响因素。图片来源:Humanit. Soc. Sci. Commun. [12]。

针对博士生的心理健康问题,Nature杂志社的评论文章提出了一些解决方案[13-17]。在博士研究中,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例如研究成果被抢发、实验方案无效、经费不足导致数据收集受限等,这些都可能延迟进度甚至迫使研究人员从头再来。为应对这些挑战,建议博士生保持充足的睡眠、合理饮食、多运动,并在需要时寻求校内心理健康服务的帮助[13,14]。此外,合理安排工作时间,避免拖延,同样至关重要 [15]。不少受访者也提到,“职业生涯初期选择一位好导师,是决定职业成败的关键”[16,17]。

如果感到学术道路难以为继,转向工业界或许是更好的选择。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调查,2021年,美国新毕业的博士生中只有三分之一进入学术岗位,而在2001年,这一比例接近60% [18]。另一项调查显示,来自工业界的受访者比来自学术界更可能对自己的工作感到满意,“这证明了学术界之外,同样存在令人充实且高薪的职业机会” [16]。

生活总是充满挑战,读博的这几年尤甚。当你下定决心“放马西行”,也就要做好准备“直面天命”。现实世界里,没有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神佛,只有自己才是救赎自己的摆渡人。在毕业答辩的那一天,回望一路跌宕起伏的旅程,相信你会感受到博士学位之外的沉甸收获。当然,人生道路万千,读博只是其中之一。无论读不读博,都可以活得精彩,都可以不负此生!

参考文献:

[1] Bring PhD assessment into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Nature 2024, 627, 244. DOI: 10.1038/d41586-024-00718-0

[2] 2025全国研究生招生调查报告

[3] C. Woolston, PhDs: the tortuous truth. Nature 2019, 575, 403-406. DOI: 10.1038/d41586-019-03459-7

[4] F. Schwaller, The huge toll of PhDs on mental health: data reveal stark effects. Nature 2024, 634, 277-278. DOI: 10.1038/d41586-024-03136-4

[5] S. Bergvall, et al., The Impact of PhD Studies on Mental Health-A Longitudinal Population Study. Available at SSRN (June 25, 2024).

https://ssrn.com/abstract=4920527

[6] T. Evans, et al., Evidence for a mental health crisis in graduate education. Nat. Biotechnol.2018, 36, 282-284. DOI: 10.1038/nbt.4089

[7] L. Mills, et al., A study into the mental health of PhD students in Australia: investigating the determinants of depression, anxiety, and suicidality. Sci. Rep. 202414, 22636. DOI: 10.1038/s41598-024-72661-z

[8] S. Hall, How PhD students and other academics are fighting the mental-health crisis in science. Nature 2024, 631, 496-498. DOI: 10.1038/d41586-024-02225-8

[9] C. Woolston, PhD students face cash crisis with wages that don’t cover living costs. Nature 2022, 605, 775-777. DOI: 10.1038/d41586-022-01392-w

[10] S. Lin, et al., Credential inflation and employment of university faculty in China. Humanit. Soc. Sci. Commun.2024, 11, 1191. DOI: 10.1057/s41599-024-03653-7

[11] The mental health of PhD researchers demands urgent attention. Nature 2019, 575, 257-258. DOI: 10.1038/d41586-019-03489-1

[12] R. R. Mitic, et al., Factors predicting PhD affirmation and regret in PhD holders. Humanit. Soc. Sci. Commun. 2025, 12, 8. DOI: 10.1057/s41599-024-04327-0

[13] C. Arnold, Failed PhD: how scientists have bounced back from doctoral setbacks. Nature 2023, 620, 911-912. DOI: 10.1038/d41586-023-02603-8

[14] N. Forrester, How to bounce back from a PhD-project failure. Nature 2022, 607, 407-409. DOI: 10.1038/d41586-022-01900-y

[15] A. Wood, New Year’s resolutions of a final-year PhD student. Nature 2023, DOI: 10.1038/d41586-023-00005-4

[16] C. Woolston, Satisfaction in science. Nature 2018, 562, 611-614. DOI: 10.1038/d41586-018-07111-8

[17] A. Lee, et al., Nature's guide for mentors. Nature 2007, 447, 791-797. DOI: 10.1038/447791a

[18] S. Wild, Leaving academia for industry? Here’s how to handle salary negotiations. Nature 2023, 616, 615-617. DOI: 10.1038/d41586-023-01299-0

(本文由小希供稿)

来源:X一MOL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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