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妈是个虐待狂。大年三十，饿得发慌时，我偷吃鸡食。被她发现后，却说我连畜生都不配。却转手往我哥碗里塞了整只鸡。天寒地冻，将我赶到阳台。说把我房间卖出去供我哥上大学。好不容易熬到高考那天。她却扭着我的耳朵歇斯底里大骂道。「拖油瓶，赔钱货，一个女孩上什么大学！」我
我妈是个虐待狂。
大年三十，饿得发慌时，我偷吃鸡食。
被她发现后，却说我连畜生都不配。
却转手往我哥碗里塞了整只鸡。
天寒地冻，将我赶到阳台。
说把我房间卖出去供我哥上大学。
好不容易熬到高考那天。
她却扭着我的耳朵歇斯底里大骂道。
「拖油瓶，赔钱货，一个女孩上什么大学！」
我忍无可忍，与她断绝关系。
走上人生巅峰后，她被儿媳虐待，整日以泪洗面。
有一天过来求我，要我回家认祖归宗。
我笑着答：「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哪来的妈？」
1
我是个女孩。
我从记事起，就没上过桌吃一口热乎饭。
在叛逆期时，我斗胆挪到吃饭的桌子上。
我妈上前就是一巴掌，手死死扭转双耳。
我疼得龇牙咧嘴，哭了又哭，可就是不下来。
在旁还有看戏的大哥和爸爸，他们无动于衷。
我第一次顶撞我妈：「凭什么我不能上桌吃饭？」
我妈用力，将我整个人拽下来，耳朵都快断了半截。
她戳我脑袋：「一个女孩，上什么桌？」
她朝我吐了一口唾沫：「真是晦气，生你这种赔钱货！」
我趴在地上，疼得捂着出血的耳朵，流泪不止。
而他们冷漠地不看我，仿佛认同我妈的话。
我仍记得那晚是大年三十，我被赶到门外一宿。
我从门缝隙里，看到我妈朝我哥碗里夹了一个大鸡腿。
这时我还小，我还不懂，这叫重男轻女。
2
在雪地里，我冻了一夜。
有个冰冷的脚重重踢了踢我。
我一激灵，抬头看是爸爸。
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可他只是冷冷望我一眼。
「别挡在这，碍我的眼。
「干活去！」
我很失落，勉强站起来，腿冻得冰麻。
我一瘸一拐，走到厨房。
我很饿，他们不给我吃饭。
从小到大，我只要敢犯一次错，敢不听话。
后果，就是被关在门外不准进屋，饿一晚上不给饭。
我看到地上有个盆，里面是黏黏糊糊的饭菜。
我饿得胃疼，扑上那个盆里，趴在地上。
我用手抓一大口往嘴里塞，塞到放不下。
「好你个丧门星！谁叫你吃的！」
妈妈一脚朝我心窝子里踢，我疼得仰翻。
3
毫无疑问，又是一顿毒打。
一边被打，我一边赶紧朝盆里又捞了一大口。
我不停掉眼泪，也不忘了吃。
我饿得快不行了，胃部的疼痛强烈不止。
她似乎打累了，将我一脚踢开。
将地上的盆拿了，朝里面吐口水。
接着剜我一眼，端着盆走到了外面。
她洋洋洒洒泼在地上，只见一群母鸡上前。
她们顶着鸡冠，啄食地上的食物。
我瞪大眼睛，将自己胃里的食物抠出来。
我趴在地上，苦胆都要呕出来。
我死死咬牙，手心掐进了掌心。
给畜生吃的食物，都不肯给我吃，甚至还要毒打我。
我颤抖垂眸，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离开这个破地方。
4
这样的苦难日子，持续到了高三。
大哥从门外跳着进来，他兴奋地拿着普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考上本科了，我考上了！」
我妈一把抱住他，摸摸他的头，眼里发光。
「我就知道，妈的好儿子，最优秀。
「来来来，坐下吃饭，妈呀，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她招揽大哥坐下，瞥了一眼杵在旁边的我。
也许，今天她心情很好。
她居然抬了一记下巴，冷冷开口：「你也一起吧。」
我欢喜地雀跃，以为妈妈是终于回心转意。
也许大哥出去读大学了，爸爸妈妈的爱就会分我一点了。
我刚坐下，我妈就将仅有的两个鸡腿分了出去。
一个给了我爸，一个给了我哥。
我低头，不敢看桌上的饭菜。
这是我第一次上桌，我有些畏手畏脚。
妈妈突然开口：「肖颜，这两天你整理整理，搬去阳台吧。」
5
我惊得筷子掉在了桌上，瞪大眼睛问：「为什么？」
妈妈看了哥一眼，宠溺地摸他说。
「当然，是供你哥上学了。
「你也知道，家里不需要这么多房间。
「你的房间，我打算租出去。」
我气得发晕，下意识拍了桌，表示反对。
毫无疑问，下一秒，又是一个巴掌甩上来。
这一记，比以往的都要重。
我感觉鼻子都打出了血，汩汩而下。
她又将饭碗狠狠扣我头上，指着我的鼻子骂。
「真是胆子大了，还敢拍桌子。
「我告诉你，肖颜，我给你面子，才今天通知你一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跟我叫板？
「滚下去！给你脸了！」
她绕到我面前，揪着我的耳朵就往外面一推。
我摔在地上，她看都不看我，砰一下门就关上。
他们一会儿就传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真刺耳啊。
原来，我还以为，你是想起，要爱我了呢。
6
因为学业问题，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我妈看我高三临近高考。
她便拿出一份工作，是工厂里的活。
她告诉我，女孩子不用上大学，终归是要嫁出去的。
这次，我坚决不同意。
她气得拿出拖把木棍朝我打了一下。
她颤着身子，怒目圆睁：「你去不去？」
我缩在地上，却第一次勇敢迎上她的目光。
我一字一句，坚定说：「不去，我要上大学。」
我哥从里面绕出来，朝着地上啧啧啧。
他阴阳怪气，拿着苹果啃，居高临下看我。
「你考了有什么屁用，我那是出人头地。
「你有好学历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
我爸难得冒出一句话，他是妻管严，从来不插话。
这次他却帮着我妈说话，他冷声道：「肖颜，你要识趣点。
「去工厂干活稳定，你去读什么书，浪费钱。」
我妈听了，跳出来跺脚骂我：「听见没有，浪费钱！
「我告诉你，没钱供你！」
我冷笑，对他们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心死了。
7
我从地上爬起，擦干血迹，笑着说。
「干脆断了关系吧。
「你们有养过我？
「我哪一天，是吃饱的？」
我妈瞪大眼睛，指着我说不出话，颤抖着身子。
我爸和我哥见状去搀扶我妈。
「混帐东西，你走，你走就不要回来了！」
「我们肖家没你这个女儿！」
我爸在那指着骂我，上来就是一巴掌。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盯着他们。
「好，我今日把话放这了。
「我与你们断绝关系。
「从今以后，我就不是你们女儿！
「我是生是死，跟你们没关系！」
我妈对着我就是一个字：「滚！」
原来，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是不会挽留我的。
那我留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
我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我擦干眼泪，头也不回，扭头就出了门。
8
我租了一个房子，一个月几百块钱。
那是个又小又简陋，到处都有蟑螂爬的地方。
不过，我不在意，这比在肖家住得好多了。
我啃着冷面包，白馒头。
日复一日，在拿到清中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
那天，我蹦得老高，手不停颤抖，我奖励了自己一顿泡面。
因为要攒学费，我要自己供自己上大学。
我不得不在放学后，去兼职打工。
我去了当地一家饭馆，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
刚上班第一天，才发现，我妈也在里面上班。
我硬着头皮，好不容易找到工作。
她一见我，就狠狠瞪我一眼。
「哟，不是自己很厉害吗？
「怎么还是来餐馆打工？
「真是贱皮子，好好的家里不蹲，跑外面来受苦。」
我笑着回怼：「那你呢，不也在这里受苦？」
她咬牙，你了半天，还是没蹦出来一个词反驳我。
9
饭馆每日刁钻的顾客太多了。
这日，有个顾客说火锅里的辣椒是加了工业辣椒精，对身体有害。
餐馆里的服务员，看我小，纷纷将我推了出去。
我妈在这时出现，喊：「慢着！」
我以为，她是良心发现，要帮我解决。
结果，她将油焖茄子的菜往我怀里一塞。
她懒懒看我一眼：「正好，你带出去。」
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好像是特别怕麻烦，被缠上。
我只好站出来，走了出去。
刚把油焖茄子端上去，那个顾客就破口大骂。
「你们后厨怎么回事？
「这都快辣死我了，现在才来解决？
「你是负责人？」
我摇摇头，表示不是。
他直接将那盆油焖茄子往我头上扣。
我烫得龇牙咧嘴，连忙抓起旁边的水就朝我头上冲。
幸好不是刚出锅，不然我都快熟了。
10
那顾客却还瞪着眼睛，不以为然，指着我继续骂。
「你说吧，怎么解决。」
我长吸一口气，打算豁出去。
我笑着指着火锅里的辣椒说。
「您说这是工业？有害？」
他愣了一下，点头：「是啊。」
我继续说道：「那我要是吃了它呢，我拿自己担保。」
他皱眉，下一秒指着我，声音大起来。
「你吃，来，你吃下去，我就服你。」
我一把舀了几个辣椒，就往嘴里塞。
餐厅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往我们这边挤看好戏。
我想我现在特别好笑，满头油腻腻的茄子，嘴里塞着辣椒。
我妈在这时出来，将我往旁边一推。
因地滑，我就摔在了地上。
那顾客语塞，坐在位子上，鼻孔不停出气，又不好说。
「哎呀，现在可算解决了。
「您看，您这边还有异议吗？
「可以付款了吧？」
我妈带着客人去了收银台，嘻嘻哈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我像个小丑趴在地上，辣得不停哈气，一切功劳却都被她抢走。
11
下班时间，我刚走到更衣室。
只见我妈在我柜子里翻箱倒柜找什么。
我冲上去拉她的手大叫：「你在干什么！」
她慢悠悠从我柜子里拿出一沓钱，白了我一眼。
「赔钱货，藏这么多钱是吧！」
我上前去，准备去抢。
她不给，抄起旁边的扫帚就使劲敲我的头。
她一边敲一边怒骂我，声音尖锐刺耳。
「我告诉你，你赚了钱就是要养我们的！
「这个钱，我先拿走了！
「养你这么大，给我点钱怎么了！」
我气不过，红着眼，连日来的委屈一下宣泄出来。
我瞪着她，咬牙颤着声发抖。
「这是我自己给自己赚的学费！
「你说你养我，你养我了吗？
「小时候，我居然还吃鸡食，还被你暴打！
「一犯错，下雪天，雷暴天，不管不顾把我关门外！
「我用过你一分钱吗！我都是自己捡破烂！
「你见过这样的妈？啊？你见过？」
她气笑，死死看我，跺着脚不停戳我太阳穴。
12
「要死了，要死了，真是翅膀硬了！
「老娘告诉你，我就算再怎么样对你。
「我也怀胎十月生了你，你个丧门星！
「今天这个钱，你不给我，那我也拿了！
「而且我告诉你，以后经理结的工资都从我这走！
「你在这赚的钱，通通都要给我！」
她的力气很大，将我推在地上，用双脚狠狠踹我。
她下了死手，更是往我脑袋上踢。
小时候那一段段阴影又重新环绕上来。
我哭着号叫，抱着脑袋，不敢动弹。
过了很久，她终于踢累了。
她朝我脸上丢了一百块钱，又吐了我一脸口水。
「真是不识好歹，看你是皮痒了非得打一顿！
「这一百块钱，怎么着也该够你一个用了！
「以后，赚的钱自动送我口袋，不然我叫你爸来打你！」
她冷笑，哼了一声，最后还不忘朝我脸上补一脚。
「你要是敢说出今日的事情，我就让你从餐厅滚蛋！」
她清清嗓子，双脚从我头上跨过去，风风火火走了出去。
我抽搐全身，牙齿不停打战，双眼瞥向了上方的摄像头。
我颤颤巍巍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向了监控室。
13
第二日，饭馆中开小组会议。
经理朝桌上就丢了一盒录像带。
他脸色凝重，将我和我妈叫出列队。
「肖颜，这段录影带不知是谁放我桌上的。
「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下。」
我摇摇头，无辜地茫然，不停摆手。
我妈死死掐我，立刻偷偷在我耳边小声问。
「什么录像带，你干什么了！」
我小声说道，瞄了周围人两眼。
「我早上就听其他人窃窃私语。
「大致就是你昨晚带着客人结账的事情。
「这不功劳全是你的吗？」
我妈听完，将我往旁边一挤。
眼底发出贪婪的目光，朝经理拍自己的胸口。
「我我我，是我，我干的，跟肖颜没关系！」
她嘿嘿嘿笑着，激动地指手画脚。
我看她的背影，只觉无限嘲讽，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经理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妈几眼，又看了看身后的我。
他皱眉，长吸口气问：「你确定？」
我妈献宝似的嘴脸一览无余，兴奋地点头。
她一定认为，这个月，她能拿到奖金了。
14
经理脸色铁青，将录影带播放在大屏幕。
画面里赫然出现了昨日我妈偷我钱，拳打脚踢的场景。
我再回看画面中的自己，是多少惨淡。
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被她毒打。
第一次，我对她的恨意直线上升。
从小到大，因为年纪小，我无力反抗。
可到了现在，我还是依旧被她这样欺凌。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畜生，毫无所谓。
仿佛我被她打死了，她都不会心疼地为我掉一滴眼泪。
「啊，怎么回事，天哪，怎么会打成这样。」
「对啊，天哪，这可是她亲生女儿。」
「真是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恶毒的人！」
我妈一看，气得发颤，转过身就要甩我几巴掌。
「给我捉住她，再给我打人，我就报警！」
经理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我妈。
这是第一次，我没有让她得逞，没有拳头降临到我身上。
她被保安扛着，脚腾空着，滑稽的模样。
15
她双脚对着我身前的空气乱踢，眼睛死死瞪着我。
她破口大骂，尖锐的嗓子都快喊哑。
「你个赔钱货！肖颜，你连你妈都算计，啊？
「你们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打死她！」
她像疯狗一样，就朝那些保安手上咬。
可力量悬殊，她急得直接乱吼乱叫。
周围人像看疯子一样看她。
她头发散下来，朝我不停吐口水。
她恶毒地骂我。
「你怎么不去死呢啊？
「你个赔钱货，老娘真是后悔生你了！
「你快去死，不给我钱养我，还算计我是吧！
「你信不信，我找你爸和你哥打死你！」
她骂人的话不堪入耳，整个饭店的人都快被她骂了个遍。
经理实在忍受不了，将她丢出门外。
他站在门口指着她大骂。
「给我立马滚蛋，老子招到你真是算我倒霉！」
我妈从地上站起，拍拍屁股的灰，昂着下巴恶劣地开骂。
「好啊，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赔钱，你辞了我是吧，赔钱！
「不然，我就把你店砸了，信不信！」
经理冷笑，招招手，周围就来了几个打手，个个都是肌肉男。
16
我妈斜着眼，佝偻着背，一下子头缩下来。
看到这几个男人围上来，立马怂了，没了泼辣。
「算你狠。
「肖颜你个白眼狼，你给老娘等着。」
我妈朝经理翻了个白眼，朝地上吐了口水。
一边逃一边在路边骂我。
我看着这场闹剧，才觉得，自己长大了。
我终于开始认清现实。
我妈这样的人，你越是对她顺从，对她好。
她只会觉得你更好欺负，反而对你加倍地毒打。
我受够了，真的。
从我小时候到现在，我在她手底下，活得还不如她养的那群母鸡。
经理进来，看了我一眼，蹙眉踌躇道。
「肖颜，你和你妈闹了这么大的事。
「这里也不好留你了，不然影响不好。」
我赶紧上前着急慌忙地解释，我是受害人啊！
「经理，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我还要养活自己，我还要交学费！
「你好人做到底，经理，求你了。」
他后退，嫌弃看我。
「谁帮你了，就你那妈这样，生出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赶紧出去，不然就赶你！」
17
原来世上的人，并无两样啊。
我妈只是正常人，他们都一样，我爸，我哥。
我心里绝望，也不打算纠缠。
我开口：「那我这个月的工资。」
他一把推开我，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骂。
「滚蛋，影响我店里的声誉。
「还想要工资，你信不信我找他们赶你！」
我拉住他的手，不准他走，冷着声音大喊。
「凭什么不给我！
「你给我就走！」
下一秒，我就被那几个肌肉男丢在了外面。
我整个身子砸在大理石板路上，疼得我唰唰掉眼泪。
「你是，那天解决火锅的那位员工？」
我捂着乌青，爬起来，就见我面前多了一个人。
他戴着围巾，半花白的头发，慈祥地看向我。
我想起当日，我往嘴里塞辣椒的场景。
现在想想，真是蠢爆了，给人作嫁衣，被我妈抢功劳。
现在又丢了工作，直接被赶了出去，还拿不到工资。
我敷衍点点头，就想往回走，找找新工作。
18
「你不想赚钱？」那人又叫住我。
我笑笑：「谁不想？
「我要赚钱交学费。」
他却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
「上大学出来后，是为了什么？」
我愣了下，回答：「为了赚更多的钱。」
「那日我在陪顾客吃饭，恰巧看到你往嘴里塞辣椒。
「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拼的人。
「明明可能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不是？
「但是你自己站了出去，代表你很有勇气。
「你直接用这方式吓退顾客，代表你很有拼劲。
「要不，来做我们公司的销售？
「我保证你这样的人才，会赚很多钱。」
我摆摆手，拒绝了他：「我还是想读书。」
他撇撇嘴，无奈看我：「好吧，等你想通了，来找我吧。」
他朝我怀里塞了一张名片，就坐上车走了。
我拿着那张名片若有所思，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我翻开盖，发现是辅导员的名字。
19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我猩红了眼，狂奔着，指甲死死掐过掌心。
我脑海里想起刚刚辅导员在电话里说的。
「肖颜，你妈来我们学校大闹一场，让我们给你退学。
「她很强硬，说你要回去嫁人，不给退就烧了校长屋。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们学校要考虑声誉，你有空来办下退学手续吧。
「我们学校没办法再收你这样的学生了。
「哦对了，你妈还把你这学期的奖学金给领走了。」
我一脚踹开了肖家的大门。
只见我妈拿着一沓钱，正在往我哥怀里送。
他们一见我，愣在那。
我冲上去就是一把抓住那把钱，死死揪住不放。
「赔钱货，你还知道回来啊？
「怎么样，离了老娘，谁还要你？
「让你上学，我让你上学，我就打死你！」
她朝着我就往我身上踢，我不知哪来的力将她推了出去。
我妈摔在地上，钱撒了一地，哎哟哎哟地喊疼。
我哥立马过去就扶她，对我就是狠毒开骂。
20
「肖颜，你推妈干吗？啊？你疯了是吗？
「你怎么这么不孝？进来就对我妈又是骂又是推！」
我指着她们，颤抖身子，声音控制不住地大了起来。
「我不孝？我还不孝？
「我从小还不够孝顺？她打我的时候，我有喊过一声疼吗？
「我吃不饱饭的时候，我有喊过一声饿吗？
「她把我房间卖掉，把我赶到阳台睡，我有喊过一声不吗？」
我妈在地上，恶狠狠看我，露出大门牙骂我。
「我还对你不好？养到你这么大，你个白眼狼！」
我气笑，朝旁边就是抄起铁锹，指着他们。
我妈和我哥吓了一跳，盯着我手里的铁锹，颤着声。
「小兔崽子，活腻了，你要干啥，你给我放下！」
我一步步朝他们走近，反问。
「我要干吗？我能干吗？
「养我这么大，对我好？
「你是怎么对我的？
「小时候的事，我都懒得说了，你扪心自问！
「现在，你偷我学费钱，毒打我，还狠心跑到学校让学校辞退我！
「你知不知道，我努力考上的大学！你居然亲手把它毁掉！
「就这样，你还不够！
「临走前，还拿走我的奖学金，给他这个混账！
「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既然这样，你生我干吗？你还不如当时一把掐死我！」
21
我妈坐在地上，头一扭，粗着鼻孔，不服气地剜我一眼。
我哥骂骂咧咧朝我走上来：「你说谁混账呢！」
我抓着铁锹的手抬高，他吓得又不敢动退回去。
我爸听到动静，就从里面出来。
「干什么呢，混帐东西，你给我放下！
「反了你了，还敢推你妈！
「你妈给钱怎么了，给我儿子钱怎么了？
「你这个赔钱货，就该养我们一家三口！」
我顿住，心脏一震，怒火中烧。
我砰一声，将铁锹丢在旁边。
我一路冲到地上，将撒在地上的钱全部撕碎。
「我让你们拿我钱，拿是吧！
「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意！
「想用我的钱给别人，休想！」
我撕红了眼，连吞带撕，还朝门外撒。
周围的路人看到红票子，连忙都蹲在地上捡。
「你疯了！肖颜！啊，我的钱！
「我的钱，你们谁都不准动！」
我妈从地上一骨碌爬起，跪爬到外面。
我哥和我爸还来不及骂我，跟着去捡钱。
我看着他们蹲下的身影，像三只哈巴狗，只觉可笑。
我幽幽地走到他们跟前，朝下望趴在地上的他们。
「你们等着，我肖颜，今日在此立誓。
「我是孤儿，没有爸妈，以后，你们一定会回来求我！」
我朝地上的钱吐了几口口水，心中舒畅，扭头就走。
22
我无处可去，我一穷二白，连学校都把我抛弃了。
我拨通那天留名片那人的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十分笃定。
「我要赚钱，我想要钱，我要谁都不能欺负我。」
就像那人所说的，我好像真的天赋异禀。
我比他公司那些人都要刻苦，都要拼。
我每天起早贪黑，连早饭都来不及吃。
就火急火燎出去跑客户。
回到孤零零的出租屋里，我发誓，我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之久。
这两年每个季度我的绩效都是排名在前。
我终于得到了总公司的青睐，把华东地区一带的子公司给我管。
咚咚咚，门开了。
「肖总，有人找。」
进来两个熟悉的脸孔，是我妈和我弟。
「好，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门一关，我妈就眼珠子四处转，一脸贪婪。
「哎哟，肖颜，混得不错嘛！
「怎么不告诉妈妈，你现在都当上总经理了！」
我靠在座椅上，懒懒看向他们。
「我认识你们吗？」
23
我哥上来就朝我拍桌子，瞪着眼珠看我。
「你怎么说话呢，肖颜，怎么发达了，就不认妈了是吧！
「要不要在公司给你喊一圈，你这个不孝女！」
我笑，站起身，绕着他们走一圈，挑眉。
「我本来就是孤儿，没爸没妈，我说错了吗？」
我妈上来就是一巴掌就要甩我，我一把拽住。
「怎么，还想打我？
「你当我还是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女孩？
「我看你们不会无缘无故上来找我吧？
「再不识趣，我叫保安丢你们出去信不信！」
我一把推开她，她踉跄一下，被我哥接住。
她一脸错愕，想不到我会还手，愣在了原地。
她倒是反应很快，随即立刻就拉着我哥，上来就是谄媚地笑。
「这不，来看看女儿吗！
「我带了你从小最喜欢吃的红烧鸡腿呢！」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打开盖子递到我面前。
香味扑鼻而来，我想起小时候，在雪地里，被关在门外。
我从门缝隙里，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围在饭桌前。
我妈把鸡腿全部夹给我哥的碗里。
24
我瞥了一眼，一甩手，直接将饭盒打翻在地。
孤零零的鸡腿随着汤汁掉在地上，我妈被我吓了一跳。
她下一秒就是恶毒的神色。
来源：诗意海浪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