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欢迎来到四叶草堂，我是龙笑生。解决鱼类资源减少问题的第三条出路已出现：基因改造。更多精彩内容，敬请关注“四叶草堂”，今天继续分享《逃不开的科技创新战争》一书的精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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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日益增长的世界人口提供足够的蛋白质，仍然是全球最紧迫的粮食挑战之一。生态系统的退化、气候变化和过度捕捞，蛋白质需求的增加已经威胁到了鱼类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海事部门和多边组织以制定保护海洋资源的政策为重点，对这些威胁作出了回应。传统上，通过实施捕捞管理和捕捞限制达成这一目的，尽管人们已为此付出很多努力，但海洋生态系统的新增压力仍在上升，据预测，到2050年，全球海洋中的塑料垃圾会比鱼还多。企业增加了对鱼类养殖的投入，以应对自然界鱼类资源减少的问题，在全球范围内，养殖鱼类的产量已有大幅增长，主要采用了传统鱼类养殖方法，这类似于饲养其他牲畜的方法。鱼类养殖也有其自身的环境问题和经济挑战，养鱼会产生污染，利润空间小，仅靠鱼类养殖并不能解决日益增长的人口对鱼类和蛋白质的需求。

解决鱼类资源减少问题的第三条出路已出现：基因改造。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马萨诸塞州的水赏生物科技公司推出了转基因鲑鱼（大西洋鲑），它的成长周期只有普通鲑鱼的一半。水赏生物科技公司在首次向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提出申请后的第20年，即在2015年11月终于获得了“水优”鲑鱼的销售许可。“水优”鲑鱼是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批准的第一种用于人类消费的转基因动物。虽然转基因鱼在2009年就已经通过了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要求的人类健康和环境安全的所有评估，并在2015年获得政府批准，但“水优”鲑鱼至少在接下来6年里仍不能用于商业销售。这是一个关于世界渔业技术状况的故事，也是一位美国企业家埃利奥特·安蒂斯的奋斗故事。安蒂斯一直积极推进有潜力改变鱼类产业的转基因鲑鱼的商业化进程。正如熊彼特所述，创新是企业家努力的产物。因此，企业家是直接面对社会对其创造物的反应的人。

仅2008—2010年，全球生产的养殖鱼类占比从38％上升至45％，成为全球增长最快的农业部门。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水产养殖生产者，生产了全球养殖鱼的60％。水产养殖比野生捕捞的优势之处在于，它无须依赖天然鱼类资源。然而，养鱼场的显著扩张也带来了一系列的经济和环境问题。由于需要建造、维护和监测设施以及购买鱼苗，在池塘或海里隔离区域养鱼比捕捞野生鱼类昂贵得多。鱼粉以及用以防止疾病在网箱中传播的抗生素也需要支付一笔高昂的费用。因为能源成本上升，也有人开始担忧养殖鱼类的可持续性发展。还有人担心，养殖的鱼类可能会逃走并传播疾病。最重要的是，养鱼场向周围排放了大量污水。为了维持目前的全球鱼类消费水平，现有的水产养殖产量将在未来30年增加3倍。养殖的成本和对环境的破坏将使水产养殖业面临巨大挑战。在这种背景下，安蒂斯得知，简单地改变鱼的一个基因就能够缩短鱼的生长周期，且消耗更少资源，从而改变水产养殖业。

水赏生物科技公司开发的“水优”鲑鱼包含来自奇努克鲑鱼（又称作“帝王鲑”或“大鳞大马哈鱼”）的一个生长因子和来自大洋鳕鱼（学名为美洲绵）的一个短的DNA序列（启动子），“水优”鲑鱼因此能一年四季都分泌生长激素。这让“水优”鲑鱼18个月就可以达到成熟期，而不是36个月，并且只需要使用比普通鲑鱼少25％的养殖饲料。它本质上相当于普通的大西洋鲑鱼。水赏生物科技公司的转基因鲑鱼相当于普通的大西洋鲑鱼，其营养价值、生长特性和抗病性都符合大西洋鲑鱼的法律界定。人们已证实，无论是“水优”鲑鱼，还是传统鲑鱼，它们体内生长激素的循环量都是相同的。因为“水优”鲑鱼有基因开关，它产生的生长激素离肝脏更近，所以它能更有效地利用生长激素。

像大多数公司一样，水赏生物科技公司也希望审批的流程更快一些。但政府监管机构在对待转基因动物的问题上缓而不发，一直秉持审慎的态度。政府担心开了这个口子会产生新的压力。因为要想批准一大批正在研发的转基因动物，政府就要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监管制度标准规范转基因动物食品市场。水赏生物科技公司不仅在测试公众对转基因食品的认可度，也在迫使政府监管部门追赶科学潮流。在更加广泛背景下关于转基因作物的争议，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转基因鲑鱼的争议。通过所有那些争论，安蒂斯试图接触尽可能多的人，并因此获得了外交家的美称。他说作为一名企业家，重要的是要记住，新技术在还无法提供足够多的信息时，批评者们通常会发出较大的声音。他说：“解决办法就是将问题混在人们的想法中。有些人会因此改变主意。”安蒂斯认为转基因技术在未来会被广泛使用，尽管他没有对使用方式作出预测。从那时起，他将精力集中于一个新项目，在被称为“LIFTLAB皮肤再生”的系列化妆品中使用抗冻蛋白。这种抗冻蛋白通过增加皮肤产生蛋白质的量来帮助皮肤再生。他已将创业精神和从新平台技术上获得的经验教训转向了其他目标。

关于转基因鲑鱼的20年争论展示了未来技术可能面临的挑战，特别是当这些技术是为新一代产品铺平道路的新平台时。由于监管者和公众对产品缺乏了解，这些挑战通常会变得更加复杂。转基因鲑鱼经历的负面反应，不仅来自有既得经济利益的政治家，而且直接来自鲑鱼养殖界和食品业。除了考量经济因素之外，开发者应用该技术提供的科学证据难以降低产品对人类健康和环境安全性的不确定性。转基因鲑鱼在自然界存活的潜力依然是不确定的科学问题。转基因鲑鱼发展的时间恰好与反对转基因作物的时间重合。因此，许多反对农业基因工程的论据可以很容易地应用于反对转基因鲑鱼。但不同于农业，农民逐渐采纳了转基因技术，而渔业养殖户从一开始就难以接受转基因技术。许多渔业养殖户面临着来自环境和消费者群体的批评，因此，他们不想与一种会让公众对其产品产生担忧的新技术有联系。

讽刺的是，正是这种相似性避免了美国监管部门建立关于转基因动物的新审批制度。人们今后为了解决世界上的巨大挑战，最好能够建立新的技术系统，特别是经济部门开始强调生产成本上升、日益增加的生态隐忧等压力时，它们将面临类似阻碍转基因鲑鱼获批的挑战。对于决策者管理新产品物种产生的争议，转基因鲑鱼的案例提供了许多重要的经验教训。作为生物科技研究、创新和商业化的世界领先者，美国可以在监管生物科技创新方面树立榜样，以确保社会以最安全的方式从这些技术中获取最大利益。公众需要与转基因动物相关的科学事实、利益和潜在风险以及监管审批程序严谨性的第三方信息。这将决定美国能否保持其农业生物科技领域全球领导者的地位。这需要为创新者提供可靠、可预测、基于科学的审批程序，以及基于科学事实进行有建设性的公众争论。如果美国政府开始审查，并为未来动物生物科技产品制定严格有效的审批程序，美国将为全球其他地区提供规范的监管标准和最佳做法。

来源：四叶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