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珍藏的记忆

摘要：为庆祝列东中学西藏班创办30周年，三明市融媒体中心推出了关于列东中学西藏班的系列报道：报纸长篇通讯《挺起高原的脊梁——2114名藏娃三明求学成长的故事》、纪实性电视新闻专题片《山河守望》、5集系列微视频《格桑花开》。《山河守望》开篇有一个颇具象征意义的镜头：1

为庆祝列东中学西藏班创办30周年，三明市融媒体中心推出了关于列东中学西藏班的系列报道：报纸长篇通讯《挺起高原的脊梁——2114名藏娃三明求学成长的故事》、纪实性电视新闻专题片《山河守望》、5集系列微视频《格桑花开》。《山河守望》开篇有一个颇具象征意义的镜头：1997年，西藏班学生与三明市首批进藏新兵在麒麟山公园携手种下的汉藏团结林，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当年在现场接受采访的13岁藏族女生文欢卓玛，现在已经成长为西藏自治区高院的一名法官。这个场景，让我百感交集。我曾在列东中学工作16年，亲手签署了999名西藏班学生的毕业证书。如今，每当我翻看那一本本学生毕业纪念册，眼前就会涌现出一张张鲜活的笑脸。

“内地西藏班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这是西藏班毕业生共同的心声。透过他们的话语，透过他们的眼神，我深深感受到了党中央教育援藏政策的英明，庆幸自己有机会参与这个伟大的事业，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仍然觉得充满了成就感和幸福感！

照片上这三个英俊的年轻人，是俞建平（左二）当“代理家长”那个宿舍的同学，都是农家子弟。现在，一个是拉萨市人民医院的眼科医生，另两个分别在自治区市场监管局和测绘局工作。（图片由作者提供）

一

2024年6月，退休8年的我再次进藏。在林芝，在山南，在拉萨，每到一个地方，历届毕业生都聚集到一起来欢迎我们。一条条洁白的哈达温暖了我们的身体，更温暖了我们的心田！他们当中有医生、教师、公安干警和公务员，也有带领农牧民致富的新型创业者。其中一位叫尼吉的女生，是列东中学西藏班首届毕业生。她出生在日喀则的一个农民家庭，现在是林芝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米林市的农家子弟格桑罗布，从我校毕业后考入昆明陆军学院，现在在工布江达县人民武装部任职。还有次仁央宗、德吉尼玛、白玛曲珍、白玛扎巴、布琼次仁、罗份扎西、多吉平措、次珍、卓玛……个个都是单位里的骨干，有的人还当选了全国人大代表、西藏自治区政协委员。

在拉萨，我见到了2004届学生西饶加措，当年满脸稚气的他，现在已经是消防救援一级指挥员。在重大安保工作中，他和战友们圆满完成了任务，受到了上级的嘉奖。他对我说起这些时，言语中充满了自豪感。

小树的成长离不开阳光雨露的滋润，西藏班学生的成长离不开老师的培育。列东中学第一任西藏部主任陈建椿老师至今还记得1995年夏天去成都接新生的情景。这批学生是列东中学西藏班招收的第一届学生，45人全部来自日喀则地区，他们大多是农牧民子女。当年交通远不如现在便捷，从成都到来舟乘坐火车要四五十个小时。陈老师一路照顾着这群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吃喝拉撒等都要操心，几乎难得合眼。实在熬不住了，他才钻到座位底下，枕着鞋子眯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孩子们安全带回学校后，立马组织他们洗澡更衣，又发现孩子都没有内衣内裤，只好临时派人去买。孩子们从没见过抽水马桶，第一次搞卫生，都把垃圾倒了进去……

常言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十二三岁的孩子远离家乡和亲人，千里迢迢来到三明，难免会想家。为了缓解他们的思乡之情，老师们煞费苦心。第一次过藏历年，听说日喀则藏民过年有吃羊头的习俗，学校早早就开始准备。那段时间，司务长黄庆锋每天骑着三轮车到市区各个农贸市场转悠，好不容易才买齐了45个羊头。吃年夜饭那天，每个同学都分到一个羊头，孩子们开心极了。

初中年龄的孩子正是生长发育的时候，都会遇到“成长的烦恼”。女孩子第一次遇到生理期往往不知所措，有的人还有肚子疼痛的症状。校医罗贵珠除了教她们如何应对，还把痛经的女孩带回家里，煮红枣桂圆汤给她们喝。这次我到西藏，仍有学生满含热泪向我诉说当时的情景。

《挺起高原的脊梁》中写到的救治多吉康珠的故事，回想起来我还觉得惊心动魄！多吉康珠患的是“粟栗型肺结核”，医生描述说：这种肺结核不像一般情况只有一个或几个病灶，而像在肺叶上撒了一把小米，到处都被感染。进一步检查，又发现在她食道与气管相连的地方也有结核，并且已经溃疡穿孔，不管吃什么东西，都会有一些进入气管，引起剧烈咳嗽。省里来会诊的专家说，这种病叫“食道气管瘘”，极为少见，新中国成立后全省只出现过一例，多吉康珠是第二例。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病，致死率极高。按理说，食道气管瘘需要手术修复，但结核病发作期间不能进行手术；结核病急需补充营养，但食道气管瘘又导致病人无法进食。怎么办？市领导当即拍板，立即送省城治疗，经费由市财政解决。学校派当时分管西藏班的卞谦忠副校长带着护工前往陪护，经过长达半年多的治疗，多吉康珠终于奇迹般康复了！后来，她考上了兰州大学，毕业后在拉萨市当雄县气象局工作，现在已经成家，有了一个健康活泼的小男孩。

在西藏班工作，有时会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卞副校长永远都记得，一天晚上，有个学生肚子剧痛，送到医院一查，是阑尾炎。及时做完了手术，已经是深夜，护送学生就医的卞副校长刚想喘一口气，没想到又有4个学生叫肚子痛，送医检查，居然也是阑尾炎！就在那一夜，有5个学生做了阑尾手术。负责处理此事的卞副校长当时很果断地为手术签字，可事后他说：“签字的时候手都软了。”

二

2001年6月，班主任汤榕冰、校医罗贵珠和肖艳芳老师三人护送毕业生返藏。那天，他们下午3点从拉萨出发，正常情况下，大约夜里10点多就能到达林芝八一镇，可事不凑巧，汽车在路上连续抛锚。先是在米拉山口，那里海拔5000多米，终年积雪，空气里的含氧量只有内地的一半左右，因为缺氧，三位老师的嘴唇都变成了紫色，但他们顾不上高原反应造成的剧烈头痛，忙着安顿学生。好不容易到了米拉山腰的松多镇，时间已是深夜，车子又出了故障。松多镇海拔4350米，六七月份的白天，都经常雪花飘飞，到了夜里，更是地冻天寒。老师们怕学生着凉，都把自己的厚衣服裹在学生身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到达了八一镇。当等候了一夜的家长看到老师们把自己的孩子安全送到了家，都感动得哭了。

除了每年接送学生，西藏班工作的辛苦，更体现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常工作中。有一些事情，看起来简单，但却凝聚着教职员工的心血。

肖艳芳老师从19岁起就在西藏部预科班当班主任。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很多人在她这个年龄，还在父母身边撒娇，但她却担起了老师和家长的双重角色。为了照顾学生，她搬到学校住单身宿舍，顶多每周回家一次。预科班学生年纪小，生活自理能力差，没有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甚至不会洗头、洗澡，肖老师就手把手地教他们。有的学生偏食，肖老师就与他们一起就餐，逐步纠正他们的毛病。有一次，为了预防水痘，校医让孩子们吃板蓝根冲剂，有的同学嫌味道不好，不肯吃，肖老师就带头吃给他们看。在长期共同生活的过程中，肖老师与学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有些年龄特别小的孩子情不自禁地叫肖老师“妈妈”，把当时还没有结婚的肖老师脸都给羞红了。

三

西藏班的老师不但有着慈母般的爱心，还有着强烈的责任感，为了学生的健康成长，他们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

有一个来自墨脱的男孩，五岁就开始抽烟，烟瘾发作时，人烦躁不安，看书看不进去。有时还装头疼、肚子疼向老师请假，躲在宿舍里过烟瘾。班主任邓谷林老师发现这一情况后，找来宣传戒烟的材料给他看，引导他认识吸烟的危害性，同时严格控制他的零花钱，切断他买烟的渠道。邓老师还给他买了戒烟茶和糖果，以转移他对香烟的注意。同时，邓老师组织班干部协助监督，让同学们一起帮他戒烟。有几次，邓老师发现他焦躁不安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猜想是他的烟瘾又发作了，就让体育委员邀他去打乒乓球，让同学陪他跑步，以解除烟瘾对他的诱惑。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下，这个学生不但戒了烟瘾，还改掉了懒散的缺点，成绩也有了可喜的进步，毕业后，他考上了师范学校。

不仅是西藏部的教职员工长期无私奉献，就连他们的家人，也跟着作出了牺牲。

陈建椿老师当了10年西藏部主任，10年没在家吃过一次年夜饭，10年没能在暑假回福州老家看望老母亲。2005年，即将退休的他不再当主任，才回老家与老人一起过了一个团圆节。2006年，陈老师的老母亲病危，他赶到福州看望，可老人病情稍有缓解，神志清醒的时候，就把他往回赶，老人说：“西藏班工作更重要，你赶快回去吧！”现在，这位可敬的老人已经去世。陈老师回忆起这些往事，十分动情地说：“还好2005年与老人一起过了春节，要不然我将遗憾一辈子！”

四

多年分管西藏班的杜成露副校长把西藏班的教职工称作“36524部队”，真是令人感慨。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学校领导和西藏班的教职工手机随时开机，脑袋里的那根弦时刻紧绷，金属都会疲劳，何况是人？但大家就是这样长年坚守着，无怨无悔！

西藏班学生来内地求学，我们不但要保证他们身体健康成长，还要让他们真正学有所成，将来能成为西藏的建设者和保卫者。学生来自西藏的不同地市，学习水平差距很大，为了确保每个学生都能在原有基础上有提高，列东中学不但坚持开齐开足课程计划规定的科目，采取“低起点、慢加速、重习惯”的教学策略，做到“多示范、多启发、多反复”，把各项要求落到实处，每年还组织学生外出参加社会实践，参加劳动技能培训，使学生的综合素质得到了提高。多年来，列东中学西藏班学生的高中升学率始终保持在98%以上，在继续学习的过程更受到了高中学校的好评。

《山河守望》里有句解说词：“列东中学西藏班近30年办班的背后，是整座城市、整个社会对西藏班孩子的关爱。”对此，我深有体会。每届市委、市政府领导就任，都必到西藏班视察调研，了解并解决存在的困难；人事部门在人员编制、专业技术职务岗位指标等方面对西藏班予以倾斜；市财政局总是优先安排西藏班的经费；共建单位军分区政治部和武警支队每年派车派人为我们接送学生，并选派优秀战士指导学生进行军训；市技校为学生劳动技能培训提供师资和场地；参加“手拉手结对子”活动的汉族学生把西藏班同学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家长把西藏班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每当想到这些，我都不由得感慨：三明真不愧是一座文明城市，都想对大家说一声：“感恩有你！”

让我们一起来听听

老师和孩子们的心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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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东中学党总支书记池启长：

《挺起高原的脊梁》《山河守望》是三明市列东中学西藏班办班30年教育教学成果的一个缩影，也是我省、我市教育援藏和民族团结进步工作的一个见证。我们始终牢记习近平总书记的殷切嘱托，为党育人，为国育才，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有理想、有本领、有责任和有担当的西藏毕业生，他们回到西藏工作后，成为西藏各行各业的骨干和楷模，为建设美丽幸福西藏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列东中学将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为持续扎实推进民族团结进步事业贡献更大的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