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秀英啊,这可是大喜事啊!"村支书老张的嗓门响亮得像村头的大喇叭,笑容比八月的太阳还要灿烂。他站在李秀英家的院子里,身后跟着几个村委会的干部,个个喜气洋洋。

"秀英啊,这可是大喜事啊!"村支书老张的嗓门响亮得像村头的大喇叭,笑容比八月的太阳还要灿烂。他站在李秀英家的院子里,身后跟着几个村委会的干部,个个喜气洋洋。

李秀英正在晾晒玉米,闻声回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她摘下草帽,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里直打鼓。这阵子村里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议论声音越来越大,现在连村支书都专程来了,怕是有什么事要发作。

"支书,您说的是......"她试探着问道,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正在院子里玩耍的三个孩子。三个小家伙长得一模一样,今年刚满周岁,正是最招人疼的年纪。

"这不是国家出台新政策嘛！你家一下子生了三个,是咱们全县的模范啊！补助款马上就下来了,足足有二十万呢！"老张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三个孩子,"都说你命苦,没想到因祸得福啊！"

李秀英的手一抖,差点没抓住手里的玉米。二十万？这可比她辛苦种地十年还要多。可这钱,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收下吗？

"哎呀,秀英啊,你也别太担心。"村支书似乎看出了她的忐忑,"虽说你家根生这八年没回来吧,但这钱是政府发的,谁也说不出啥闲话。"

院子外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李秀英听到有人小声嘀咕："这运气也太好了,一下子生仨,还能领这么多钱。""是啊,她男人都八年没回来了,这仨孩子......"

"行了行了,都别在这儿杵着了！"村支书回头喝止了议论声,又转向李秀英,"秀英啊,这两天我让会计给你办手续,你把户口本准备好。"

送走村支书一行人,李秀英瘫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着正在地上爬的三个孩子,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八年了,张根生走的时候说是去深圳打工,谁知道一走就是八年,连个电话都没有。要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老人和孩子,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妈妈！"其中一个孩子爬到她腿边,奶声奶气地叫着。李秀英赶紧擦干眼泪,把孩子抱起来。孩子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么纯净,那么无邪,哪里会知道大人世界的纷纷扰扰。

晚上,李秀英躺在床上,想起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心里一阵发慌。她知道,这笔钱一下来,风言风语只会更多。可她别无选择,为了这三个孩子,她什么都能忍。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那个雨夜,想起了自己做出的那个决定......

外面蛙声阵阵,夏夜的风带着稻香吹进窗户。李秀英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往事。八年前那场争吵,张根生摔门而去的背影,还有那个改变她命运的电话,一幕幕如电影般在眼前闪过。

"妈......"隔壁床上,一个孩子在梦中呓语。李秀英轻轻起身,给三个孩子掖了掖被角。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三张一模一样的小脸上,那么安详,那么无忧无虑。

"傻孩子,有妈在,什么都不用怕。"她轻声说道,声音却哽咽了。这些年,她在村里人异样的眼光中抬不起头来,可她从不后悔。为了这三个孩子,她愿意承受一切。

躺回床上,李秀英想起村支书说的二十万补助,心里五味杂陈。这钱来得太突然,可又仿佛是老天对她苦难的补偿。她知道,这笔钱一旦到手,她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张根生那边会不会得到消息？村里人的议论会不会愈演愈烈？那个秘密,还能瞒得住多久？

黑暗中,李秀英紧紧抱住被子,泪水再次悄悄流下。这一夜,整个村子都在议论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横财,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在这看似幸运的背后,藏着怎样的无奈与心酸。

李秀英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八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张根生站在堂屋里，脸色阴沉得可怕："我在外面打工，你就在家里这样糟践我？"

"我没有！"她急得直掉眼泪，"那天真的是去医院做检查，化验单都在这儿......"

"检查？检查个屁！"张根生一把将她手中的化验单摔在地上，"whole村都在传，说你趁我不在，跟县医院的男医生不清不楚！"

"我......"李秀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个不孕检查，都能被人编排成这样。可她又不能说出实情——他们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到底是谁的问题？她宁愿背负骂名，也不愿伤了丈夫的自尊。

"砰！"的一声巨响把李秀英从梦中惊醒。原来是隔壁老刘家在打谷子。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天已经大亮了。

三个孩子还在睡梦中，李秀英轻手轻脚地起床。镜子里的她比八年前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里刻着说不出的辛酸。那年张根生摔门而去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连个电话都没有。她四处打听，才知道他去了广东，但具体在哪里，没人知道。

"秀英，出来看看你的玉米！"门外传来邻居王婶的声音。李秀英赶紧披上外衣出去，只见院子里的玉米被夜里的大风刮得东倒西歪。

"哎呀，这可怎么办......"她蹲下身子扶起玉米秆，眼泪差点掉下来。种这片玉米的时候，她正怀着三胞胎，大着肚子还要干活。要不是王婶经常来帮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

"傻丫头，你也是命苦。"王婶帮她扶玉米，叹了口气，"不过这次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二十万呢，在咱们村，这可是天文数字！"

李秀英勉强笑了笑。王婶是whole村少数几个对她好的人，但有些事，她连王婶也不能说。

扶完玉米，李秀英背着背篓去山上采药。这是她除了种地之外的收入来源。山路崎岖，她却走得很稳。这些年，她就是这样，白天种地采药，晚上缝补衣服，一点一点地把日子撑了过来。

山顶有一棵老槐树，是她最常休息的地方。在这里，她可以看到whole村的房子，炊烟袅袅，却唯独看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缕。八年前，张根生走后，公公婆婆也陆续去世了，举目无亲的她，硬是在异乡扎下了根。

掏出水壶喝了口水，李秀英的手无意中碰到了贴身口袋里的一张名片。那是县医院张医生的名片，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可她一直珍藏着。如果没有张医生，就不会有今天的三个孩子，可这个秘密，她发誓要永远烂在肚子里。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李秀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是李秀英吗？"对方是个男声，"我是镇政府的，关于您的生育补助款......"

"等等！"李秀英赶紧打断对方，声音发颤，"这钱，能不能不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女士，这是国家政策，您符合条件，应该享受这个福利。再说，这笔钱对您和孩子们来说......"

"我知道，我知道......"李秀英急得直跺脚，"可是......"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李秀英呆呆地看着手机，心里乱成一团。她知道，这笔钱一旦发下来，很多人都会盯上她。张根生那边会不会知道？万一他回来，该怎么解释这三个孩子？

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的思绪。远处，村口的大喇叭正在播报新闻，说什么促进农村发展，鼓励生育的政策。李秀英苦笑着摇摇头，有些事情，真的是钱能解决的吗？

背起装满药草的背篓，她慢慢往山下走。天空中飘过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李秀英抬头看了看，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

李秀英怎么也没想到,张根生会挑在这个时候回来。

那天下午,她正在屋后的菜园里除草,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三个孩子被吓得"哇哇"直哭,她丢下手里的活计就往前院跑。

"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李秀英的脚步猛地顿住了。八年,整整八年没听过的声音,却在这一刻让她浑身发冷。

张根生就站在院子中央,身边放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八年的岁月把他打磨得更加粗糙,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市侩。他正弯腰要抱其中一个孩子,那孩子却吓得直往后缩,躲在王婶的身后。

"根生,你......"李秀英的声音发颤。

"我怎么了？"张根生直起身,冷笑道,"听说你发财了？一下子生了三个,还能领二十万补助？"

院子里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李秀英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有惊讶的,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打量和猜测。

"这钱是政府发的。"王婶挺身而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撇下老婆孩子八年,现在看到有钱就回来了？"

"怎么没关系？"张根生提高了声音,"我是她丈夫,这些都是我的孩子,这钱不该我分一半？"

"你的孩子？"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你八年没回来,这孩子是谁的,你心里没数？"

张根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大步走到李秀英面前,抬手就要打下去："你个贱人......"

"住手！"村支书不知什么时候赶来了,一把拦住张根生,"你要是敢动手,我现在就报警！"

李秀英却仿佛没看见眼前的混乱。她蹲下身子,把三个被吓坏的孩子搂在怀里,轻声安抚："没事,没事,有妈在......"

"呸！"张根生啐了一口,"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告诉你,这钱我一定要分一半。否则......"他突然压低声音,"否则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全村人！"

李秀英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张根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怎么？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县医院的事,我早就查清楚了！"

"你... ...你知道什么？"李秀英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我全都知道！"张根生咬牙切齿地说,"你背着我做试管婴儿？你以为你能瞒得住？"

这话一出,whole院子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秀英,连村支书也愣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秀英喃喃地说,可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那是怎样？"张根生冷笑着环视四周,"村的人都在这儿呢,你倒是说说看,这三个孩子是不是偷偷做试管婴儿生的？"

李秀英紧紧抱着三个孩子,浑身发抖。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可王婶同情的眼神,村民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张根生得意的笑容,都在提醒她：这是真的,她最害怕的时刻终于来了。

"说啊！"张根生的声音更加咄咄逼人,"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背着我去做这种事,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够了！"一直没说话的村支书突然开口了,"根生,你别太过分！秀英这些年怎么把日子过下来的,whole村人都看在眼里。你要脸不要脸？"

可张根生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要不是听说这二十万补助,我还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好事。你就这么想要孩子？你......"

"是!"李秀英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出奇地平静,"我是做了试管婴儿,可那又怎么样？这八年,你来过吗？你打过一个电话吗？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倒出来："你要钱是吗？好,我给你!可你要先说清楚,这八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张根生的脸色变了变,往后退了一步。李秀英咽下眼泪,继续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广东另组家庭,还有了两个孩子,对不对？"

这下轮到张根生说不出话来了。院子里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是李秀英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县医院张医生的号码......

李秀英的手机一直响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她颤抖的手指划过屏幕。

"喂,张医生......"她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李女士,不好意思这时候打扰你。"张医生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是这样的,上级部门要求我们把'乡村振兴生育科研项目'的情况向社会公布。作为我们项目的第一位志愿者,我们希望得到你的同意。"

"什么科研项目？"张根生插嘴道。

电话那头的张医生顿了一下："请问你是......"

"我是她丈夫！"张根生抢过手机,"你们医院搞什么鬼试管婴儿......"

"对不起,这位先生。"张医生打断了他,"我们不是在做试管婴儿。这是国家重点支持的农村生育研究项目,主要研究新型生育技术在农村的应用。李女士是我们的首位志愿者,通过最新的生育基因技术成功孕育了三胞胎。这个项目现在已经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奖。"

whole院子鸦雀无声。

"去年,我们已经向李女士支付了20万元的科研补助。"张医生继续说道,"这次政府又追加了20万元的生育补贴。作为项目的开创者,李女士为农村生育技术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李秀英呆呆地站在原地。她记得三年前,张医生找到她时说的话："我们需要一位勇敢的志愿者,愿意为农村生育医疗事业做贡献。这项技术可能会帮助千千万万个和你有同样困境的农村妇女......"

"你...你早就拿过20万了？"张根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是的。"李秀英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我用那笔钱给两个老人养老送终,给村里修了条路,还添置了些农机具。"

"全村人都知道。"村支书接过话头,"就是不知道钱是从哪来的。秀英丫头,你这是为咱们村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张根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不只这些。"电话那头的张医生又开口了,"李女士,能不能请你详细说说这三年的经历？我们正在拍摄一部纪录片,想请你作为特邀嘉宾......"

"不必了。"李秀英轻声说,"我不是什么嘉宾,我只是个普通农村妇女。"

"你一点都不普通。"一直沉默的王婶突然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人群中响起一阵赞同的议论声。那些曾经对她指指点点的目光,此刻都变成了钦佩。

张根生站在一旁,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他才干巴巴地说："那...那我先走了。"

"等等。"李秀英叫住他,"你不是要钱吗？"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你离开这八年该给的抚养费,我替你算过了,刚好20万。你拿去吧,咱们两清了。"

张根生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火辣辣的。他没想到,自己兴冲冲赶回来要分钱,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

"根生,你还是走吧。"村支书叹了口气,"这里不欢迎你。"

夕阳西下,给李秀英的身影打上一层金边。她蹲下身,轻轻擦去孩子们脸上的泪痕："不怕啊,妈妈在这里。"

三个孩子紧紧抱住她的脖子。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棵老槐树,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任凭风吹雨打,也永远不会倒下。

"秀英......"王婶拉住她的手,眼中含泪,"你受委屈了。"

"没有委屈。"她笑了笑,"我很幸福。"

院子里的人群开始散去,只有暮色渐渐浓郁。远处,村口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依然在播报着那些关于乡村振兴的新闻。只是这一次,李秀英听得特别认真,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这个时代变迁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或许,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吧。

春天来得特别早。李秀英家的院子里，三个小家伙在追逐嬉戏，欢声笑语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妈妈，你看，我们种的花开了！"老大指着墙角的一簇黄色小花喊道。那是去年秋天，三个孩子坚持要种的蒲公英，没想到真的活了下来，在这料峭的早春绽放出生命的韧性。

李秀英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笑着走过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那些曾经的沧桑与疲惫仿佛都被春光晒化了。

"秀英，准备准备，咱们该出发了！"王婶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村里要举办第一届"巾帼创业论坛"，而李秀英是主讲人之一。

"这身衣服还行吗？"李秀英有些忐忑地整理着新买的套装。自从她的故事被媒体报道后，越来越多的人来村里参观学习。县里决定把她的经历作为乡村振兴的样本，专门成立了一个女性创业互助小组。

"行，特别精神！"王婶拉着她的手，"谁能想到，你还真成了咱们村的名人？"

会场设在村委会新建的礼堂里。台下坐满了来自周边村子的妇女，还有不少媽媽带着孩子。李秀英站在台上，看着这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突然感觉心里充满力量。

"大家好，我叫李秀英......"她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是个让人指指点点的留守妇女。但现在，我要告诉大家，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李秀英看到角落里，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冲她挥手。那一刻，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参加科研项目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证明：农村妇女也可以为社会发展作贡献。现在，我用第一笔科研补助在村里开了个'留守儿童课后辅导班'，又用生育补贴建了个小型蔬菜大棚。这些项目现在都开始见效了......"

讲台下，不少妇女正认真记着笔记。李秀英知道，她的经历给了她们希望和勇气。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独立思考，勇于打破传统束缚。"她环视全场，"比如我们village现在正在筹建互助托儿所，这样更多妇女就能走出家门，发展自己的事业......"

演讲结束后，很多人围着李秀英询问细节。她耐心地一一解答，目光却不时瞟向会场外的树荫下——三个孩子正在那里玩耍，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妈妈真棒！"老二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其他两个也跟着扑进她的怀里。李秀英紧紧抱住三个孩子，心里涌起无限柔情。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一大三小的身影拉得很长。老三指着天上的云彩说："妈妈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大鸟？"

"是啊，像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李秀英笑着说。

"我们village真的变了很多。"王婶感叹道，"你看，路修好了，路灯亮了，连垃圾都分类了。最重要的是，人心也暖了。"

李秀英点点头。这一年来，她亲眼见证了变化：越来越多的妇女开始创业，village里新开了几家小店，连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也陆续回来了。

"妈妈，我们家的蒲公英是不是也会飞到很远的地方？"老大突然问道。

李秀英蹲下身，轻轻摸着孩子的头："是啊，它们会飞得很远很远，在另一片土地上扎根，开出新的花来。就像妈妈的故事一样，也会传到很远的地方，给更多的人带来希望。"

夜幕降临，李秀英坐在院子里，看着孩子们写作业。庭院里飘来淡淡的花香，那是去年种下的茉莉开花了。她想起了自己的蜕变，想起了这一路的艰辛与收获。

原来，幸福就是这样悄然而至的。它不在别处，就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在孩子们的笑声里，在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上。

明天，又将是一个好天气。

来源：往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