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们常说,生活就像是一个不断上演的舞台,有人在台上表演,有人在幕后布景。可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当你以为看透了一切,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人们常说,生活就像是一个不断上演的舞台,有人在台上表演,有人在幕后布景。可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当你以为看透了一切,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我是李建明,今年45岁,在河西县城开了一家五金店。说起五金店,就不得不提我那个表哥王德贵。这个人在工地上做包工头有一把刷子,可就是心太软,见不得别人来求他。
2008年那会,我刚从浙江打工回来,手里攒了七万块钱,想在县城开个五金店。可是七万块钱根本不够,光是店面的转让费就要十万。我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在院子里抽闷烟。
表哥来我家串门,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就问我咋了。我一说开店缺钱的事,他二话不说,转身回家取了五万块给我。这五万块是他准备给儿子攒学费的钱,可他还是借给了我。
我拉着表哥的手,心里一阵酸楚。他却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你小子别婆婆妈妈的,咱们是一家人,帮你不就等于帮自己。”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这个人情我这辈子都得记着。
开店这些年,生意还算可以。我把欠表哥的钱早就还清了,还在城东买了套小房子。表哥的工地生意也越做越大,在县城也算是个有名的包工头。
可是今年春节刚过,就听说表哥突然不见了。起先大家都以为他去外地跑工程了,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人还是没影。直到有一天,表嫂陈巧云带着12岁的儿子小虎,哭着来到我店里。
原来表哥欠了外面两百多万的债,躲债跑了。这下可把我给惊住了,表哥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会欠下这么多债?
表嫂抹着眼泪说,表哥去年接了个大工程,跟一个叫张志明的老板合伙。那张志明说有关系,能拿到政府的工程款,让表哥先垫资。表哥信了他,东挪西借了一大笔钱。
“你表哥就是太实在了,”表嫂说着又抹了把眼泪,“那张志明说得天花乱坠的,说工程款马上就能下来,结果一拖再拖。后来你表哥发现不对劲,想去找张志明要说法,人却不见了。”
看着表嫂带着孩子无处可去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难受。这些年我跟表嫂虽然来往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个能干的女人。表哥在外面跑工程,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她一个人扛着。
我琢磨了一下,对表嫂说:“巧云姐,要不你先在我店里帮工吧,每个月给你三千五的工资。等找到表哥再说其他的。”
表嫂愣了一下,眼泪又掉了下来。她说自己什么都不会,怕给我添麻烦。我笑着说:“五金店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你这么细心,干起来肯定比我强。”
就这样,表嫂开始在我店里帮工。她果然很细心,不到半个月就把仓库整理得井井有条。我店里的生意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很多客人都说我店里的东西摆放得清楚,好找。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些债主就找上门来了。开始还算客气,后来见要不到钱,就开始撒泼。有一次,一个光头男人带着几个小混混来店里闹事,把货架都推倒了。
我看不下去,挡在表嫂面前:“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吓唬女人孩子。”那光头男人嘿嘿一笑:“李老板,你是个明白人,可你表哥欠我们的钱总得有人还吧?” 这事一出,表嫂更不安了。每天晚上打烊后,她总是最后一个走。我有时候远远看着她收拾货架,背影特别孤单。有一次我去仓库拿货,发现她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看手机,看见我来了就赶紧把手机藏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债主们来得越来越频繁。小虎被吓得不敢去上学,整天躲在店里的仓库看书。表嫂心疼孩子,可又无可奈何。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终于有一天,那个光头男人又来了。这次他拿着一份报案材料,说要去派出所告表哥诈骗。表嫂一听就慌了,拉着他的袖子求情:“求求你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还钱。”
光头男人冷笑一声:“时间?给你们多少时间都没用,你们就是在拖!今天我就去报案,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
我看不下去,上前一步:“你这是讹诈!表嫂又不是欠债人,你凭什么要抓她?”
“呵呵,李老板,你是不是对你表嫂有意思啊?”光头男人说着,还挤眉弄眼地看着我,“不然你干嘛这么护着她?”
这话把我气得够呛。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那天闹得很不愉快。等光头男人走后,表嫂收拾着被推倒的货架,突然说:“建明,我还是走吧,不能连累你。”
我急了:“你去哪?那些债主肯定不会放过你!”
表嫂擦了擦眼泪:“我也不知道,可能去外地打工吧。反正不能在这里了,再这样下去,你的店也要被他们搞垮。”
我看着她收拾东西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这些年,我欠表哥的情还没还完,现在眼看着她要走,我怎么能答应?
就在这时,仓库里传来小虎的喊声:“妈,你快来看!”
我们赶紧跑进仓库,只见小虎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表嫂接过一看,手就抖了起来。
那是一张欠条,写着张志明向一个叫马老板的人借了五百万。落款时间正是去年工程开工前。表嫂说,那个马老板她认识,是张志明的老乡,经常来工地上转悠。
这张欠条让事情有了转机。我和表嫂分析,张志明很可能是早有预谋,借了表哥的钱后又去借马老板的钱,然后卷款跑路了。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好过。我们试图联系马老板,却发现他也不知去向。表嫂去工地上打听张志明的下落,却处处碰壁。那些认识张志明的人,不是说不知道,就是支支吾吾不肯说。
这天晚上,我在店里算账,突然听见仓库有动静。走进去一看,表嫂正在翻一个旧纸箱,里面都是工程的资料。
“你还在找什么?”我问。
表嫂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我总觉得你表哥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他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先给家里说一声。”
我蹲下来帮她整理资料,突然看到一张工程款支付明细表。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去年年底工程款已经下来了三百万。
“这不对啊,”表嫂一下子站起来,“张志明说工程款一直没到账,可这份文件上明明写着已经拨款了。”
我仔细看了看支付明细表,发现收款人那一栏写的是一个叫”华兴建筑”的公司。这家公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县工商局查这家公司的资料。让我没想到的是,华兴建筑公司的法人代表竟然是马老板的儿子。这一下,事情的眉目就清楚了。
我把查到的情况告诉表嫂,她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那是不是说,张志明和马老板是一伙的?他们合起伙来骗你表哥?”
我点点头:“很可能是这样。他们先用工程款把表哥骗进来,然后又设法让表哥借钱。等钱到手,他们就卷款跑路了。”
表嫂咬着嘴唇想了想:“可是你表哥为什么要跑?就算他被骗了,也不该不声不响地走啊。”
这话提醒了我。是啊,表哥就算再难,也不会一声不吭地消失。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突然不见的。
我和表嫂商量后,决定去工地上再打听打听。这一次,我们找到了一个叫老王的工人。他喝了点酒,说话就开始不管不顾。
“你们表哥啊,”老王摇摇晃晃地说,“去年年底就发现不对劲了。他查到工程款已经下来,就去找张志明问话。那天他们在工地吵得很凶,张志明说什么’你要是敢多管闲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啊,”老王灌了口酒,“你表哥说要去举报他们。第二天,他就不见了。”
听到这话,我和表嫂的心都悬了起来。这么说,表哥很可能是发现了他们的诈骗勾当,被他们给控制了。
我们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派出所。警察很重视这条线索,开始对张志明和马老板展开调查。很快就发现,他们在邻省还有一个工程,套路跟这里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表嫂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电话那头说:“你们要是想知道王德贵在哪,明天中午去城郊的废弃砖厂等着。”
这明显是个圈套,可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我决定第二天去砖厂,让表嫂报警,自己在外面接应。
第二天中午,我按约定去了砖厂。在一间破旧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消失已久的张志明。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见了我反而笑了:“李老板,我就知道你会来。”
“表哥在哪?”我直接问。
张志明摇摇头:“你表哥不知好歹,非要去举报我们。现在他被我们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要是你们敢报警,他就永远回不来了。”
我强压着火气:“你们要什么条件?”
“很简单,”张志明点了根烟,“让你表嫂把欠条撕了,写个欠债声明,承认是王德贵自己借钱不还。这样我们放人,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你?”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警笛声。张志明的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扑倒在地。
原来表嫂根本没听我的,她报了警,还带着警察躲在外面。张志明被抓了个正着,很快就交代了表哥的下落。
在郊区一个废弃的地下室里,我们找到了被关了将近两个月的表哥。他瘦了一圈,但人还算清醒。见到我们,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表嫂和小虎,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后来我们才知道,张志明和马老板这一伙人专门干这种事。他们通过各种关系承包工程,然后找一些老实巴交的包工头合作,用各种名义让包工头借钱或者垫资。等钱到手,他们就卷款跑路。
这次要不是表哥发现了工程款的问题,他们还会继续作案。表哥被抓走前,已经偷偷拍下了他们的账本,藏在家里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案子很快就告破了。张志明和马老板都被抓了起来,诈骗的钱也追回了大部分。表哥的债主知道真相后,也都撤回了报案。
这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表哥举起酒杯,说:“建明,这次要不是你,我们一家就完了。”
我摆摆手:“表哥,你忘了当年我开店的时候,是谁帮的我?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
表嫂在一旁抹着眼泪,小虎则在那里开心地吃着菜。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人这一生,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特别多。可只要家人还在,再大的困难也能闯过去。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来源:一丝不苟星星NT4bfs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