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下车便看见老家大门被糊了鸡粪,还有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臭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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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刚过世一年,今天是她的忌日。
今儿一早,我便驱车从城里回来,提前准备香火,为母亲筹备仪式。
我开车走到家门口。
一下车便看见老家大门被糊了鸡粪,还有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臭烘烘的。
父亲正拿着扫帚、抹布在大门口,气喘吁吁地打扫鸡粪。
我百思不得其解,经过询问。
父亲告诉我「昨天,因为你堂哥来讹咱家宅子的事,大吵了一架。」
因为前不久,接政府通知:我们村因紧靠国道,要进行拆迁,而我家宅子特别大,应该能分好几套房,估计我那唯利是图的堂哥又惦记起我家老宅子了。但有我在,怎岂能让家里的一砖一瓦,白白落到他手中。
我看着这满墙的污秽,气急败坏的说「全村只有他家开个养鸡场,咱家被糊了这么多鸡粪,肯定是他干的啊!」
父亲弯个腰,没有说话。古稀之年的他,比年轻时更加沉默。
看着他佝偻的姿态,我十分能理解到他内心的酸楚和无奈。
我父亲是个老实人,平时受点欺负都是忍气吞声。
一辈子踏踏实实,任劳任怨,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黄牛」。
我还有两个姐姐,在我三岁时,因为下河捉鱼,她俩双双淹死了。
天不绝后,我父亲赶集时,又从雪地里捡来了个婴儿,那就是我。
就这样我成了家里的独苗。
虽不是亲生,但父母却对我格外疼爱。
村里其他孩子有橘子吃,他便一定要给我买苹果。
从小老爸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再穷不能穷孩子。家里就你一个儿子,再苦再累,砸锅卖铁也得供你上学读书,出人头地。」
我也很争气,好好学习,考上了大学。
前不久又考上市里的一家公立学校,当老师,目前还没结婚。
老两口种地把我带大,不容易啊!
现在母亲去世了,我又在城里工作,不经常回来,只有父亲孤零零一人在村里生活。
每次想到这些,我心里都苦涩极了。
我让老爸先回屋歇着,自己接好水,洗好拖把。
废了好大力气,才将家门口的鸡粪打扫干净。
中午,我和老爸来到母亲坟头儿,上坟。
我跪下,在坟头前摆了四大碗,里面装着红烧鲤鱼、红烧肉、烧豆腐、炒青菜。
老爸点好香,「呜呜呜」泪流满面的哭起来。
我看着他的样子,再也抑制不住泪水,说不上来的难受啊。
我磕了三个头,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
突然,身后传来了,莫名其妙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哐!」
只见堂哥把鞭炮点着,往坟前一丢。
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骑上摩托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操!今天是我妈忌日,你却在坟前放鞭炮,故意找茬吗?」
我追了过去,对着堂哥背影,怒吼道。
但鞭炮声,掩盖了我说话的声音,堂哥骑着摩托车,一路疾驰,没有听到。
我回到家,思前想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欺负我爸,我忍了。
往我家抹鸡粪,我忍了。
但刚才的行为,却彻底触犯了我当儿子的底线。
越想越生气,太过分了。
这样公然侮辱我们一家人,当儿子的不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便攥着拳头,到堂哥家说理去了。
堂哥初中都没毕业,结识了一群地痞无赖,早早游荡社会。
他三十来岁,光头,又高又胖,穿个背心,长满横肉的脸上净是痘印。
我过来时,他独自一人在家,正坐在沙发上嚼着花生米,喝着小酒。
我没有敲门,直接进来,开门见山「为什么往我家大门上抹鸡屎?还往我妈坟头放鞭炮,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呦呵!没错,鸡粪和鞭炮都是我的杰作!」堂哥底气十足说道。
我问「还往坟头放鞭炮,真有你的。明明是一家人,为啥这样刁难你三叔?」
「切!还不是因为你家老宅子的事。你爸岁数大了,没几年活头儿,你又不在村里住。还不得迟早归为我啊!」堂哥趁着酒劲,嚣张道。
我一听,说我爸没几年活头了!立马就来脾气啦!
「你说谁呢!他可是你三叔。」我抬起头,愤怒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
堂哥紧接着就是一脚,把我狠狠的揣进了院子。
他边用棍子往我腿上,边打边骂「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杂种。你一个没人要的小孩,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揍死你。」堂哥浑身酒气,看样喝了不少酒。
他又高又壮,我一个念书出身的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我蜷缩身子,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疼的爬不起来。
最后是老爸过来,一下跪在堂哥面前,拽着他裤脚,不停劝说。
在老父亲苦苦哀求下,凶恶的堂哥才肯停手。
要不然,不知道我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老爸叫了救护车,将我送进了医院。
大夫拍了片子,胳膊扭伤,小腿轻微骨折,需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我躺在病床上,刚开始打算报警,但转念一想,是我先动的手。
如果公安处理,我同样会受到行政处罚,是要被拘留的,更何况我还有正式的教师编制。
拘留之后,工作也一定就丢了。
这样不值,得不偿失,行不通啊。
下午时候,我拄着拐杖,在病房走廊里溜达,活动活动。
这时!我看到一个既高大有熟悉的身影。
没想到,堂哥来了!他带着一箱水果和一束花,虚情假意的过来看我了。
我装看不见,没有搭理他。
他低下头,盯着我,瞧了瞧身上的伤。
堂哥假惺惺的询问道「老弟,伤的挺严重啊!在医院好好养伤,用不了多久就恢复啦!」
我探出身,说道「你个无赖,给我等着!」
他爬到我耳朵前,悄悄地说「哼!好戏在后面呢。不把宅子给我,我就让你看看那老宅子,烧起的熊熊大火有多美。先让你爸驾鹤西去,我再想办法让你过去陪他!」
「你不是人,你个畜生!」
我大吼,上前一步,伸手就是一拳,可这次却被他躲开了。
紧接着我重重摔倒在地,头上撞了个大包,拐杖跌到楼梯下面。
堂哥蹲下,拍拍我肩膀,一脸阴笑「老弟,来日方长,好好养伤。」
我又往他脑袋上,砸了一拳,却还是被他躲开,没有打中。
堂哥起身,冲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看着堂哥远去的背影,我擦了擦脸,愤怒的将手指甲插进肉里,攥紧拳头。
老爸走来,颤颤巍巍的将我扶起来。
回到病房,发现堂哥送的水果箱,里面装的竟是纸钱,花也是给死人送的白菊。
这不明摆着,计划烧死我爸和害死我,然后再顺利继承我家房子。
想想最近的遭遇真是糟透了。
从小家里穷,我便想通过读书出人头地,改变命运,长大后却发现连父亲都保护不了。
自己挨了揍,还住进了医院,真是没本事啊!
可我再窝囊,老子也是个爷们!
鸡蛋从外面敲开,就要被吃掉,但我如果从里面琢开,没准就能飞出去。
老子决不认输!
这一夜,我未能入眠,辗转反侧。
我把这些串起来,为了赖走我家宅子。
先是抹鸡屎,再把我打伤住院,出院后再想办法弄死我们,顺利继承房产。
堂哥啊、堂哥。你真是歹毒啊!
我坐立难安,脑海中净是堂哥凶恶的面孔,根本无心养病。
一阵苦思冥想,待我生活基本能够自理后,为了保证父亲安全,先让老爸住进了养老院。
随后我打通了初中发小的电话。
他叫王波,带个黑款眼镜,跟我同岁,我俩从小玩到大,交情很深。
记得上中学时,他丢了生活费,没钱吃饭。
当时我的生活费为数不多,但仍接济了他。
就这样,我俩啃了一个月的辣条馒头。
每次聚会时喝多,王波就和我回忆这段日子。
还扬言说,如果我以后遇到困难,找他有求必应。
王波现在做生意,混得很好,积攒不少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的人脉关系,人也很有本事。
认识这么多年,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在电话中,王波得知了我近来的遭遇,一口答应要给我报仇。
果然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好兄弟啊!
我本计划,让王波叫些黑社会,狠狠教训堂哥一顿就算了。
但王波却拦下我,在电话中说「时代变了!兄弟。咱们既要把握尺度报复你堂哥,又不能违背法律。」
是啊,一顿威胁,也不一定唬住胆大妄为的堂哥,霸占我家宅子。
现在的法治社会,早已不是曾经舞刀弄枪、行侠仗义的时代。
王波这句话,让我受教了。
最近几年,养鸡生意不好做,饲料价格持续上涨,但鸡蛋就是不涨价。
疫情期间,鸡蛋价格最便宜时候,竟跌倒 2 块 5 每斤。
为节约成本,他的养鸡场一系列环保设施都没购买。
没有化粪池,就将鸡粪直接排进河里。
本来清澈的小河,每年夏天就有人游泳,而现在连个钓鱼的都没有。
河水变得臭气熏天,周围连个草都不长。
养鸡场也没有购买喷水设备,清理鸡舍。
鸡身上别提多脏了。
我和王波商议,先从他养鸡场上做文章。
这天,王波穿着一身名贵衣服,开着宝马车,停在村口的养鸡场。
他声称自己有家大型蛋糕厂,需要大量的鸡蛋供应,想要与堂哥进行长远合作。
堂哥刚开始对这个陌生人比较敏感,但经过几次饭局,警惕心慢慢放下。
王波表示对鸡蛋的需求量很大,需要先将养鸡场扩建,养殖规模再增加一千只鸡。
谈合作还好,可扩建养鸡场,却没那么简单。
各种设备,杂七杂八、里里外外算下来,至少三十来万呢。价格不菲啊。
堂哥有些不肯,因为这些钱是他全部的家底了。
王波见状,干脆欲擒故纵「不合作没关系,我可以再找其他人啊。」
钻进钱眼的堂哥犹豫了,他不想放过眼前这位财神爷。
他思前想后,悄悄一算,合作之后,一年就可以回本。
心想,只要签了合同,这买卖只赚不亏,何乐而不为啊。
一番谈判、杀价后,双方终于谈妥,合同落定。
堂哥拍着桌子,「成交!」爽快地在合同上签了字。
「鱼饵」成功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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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个月,养鸡场扩建成功,比之前增加了不少场棚。鸡苗也长大,马上就能产蛋了。
堂哥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发财的日子就要到喽。
是的,堂哥。你的「好日子」确实要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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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成熟。
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所有顾虑,展开报复啦。
我马上拨打了市长热线,举报了堂哥的养鸡场,属于违章建筑,紧靠国道,违法占用耕地。
政府响应很快,随后便来了一群工作人员对养鸡场违法占地,进行了拍照取证、及时查处。
沉浸在美梦的堂哥,这才清醒过来。
按违章建筑,白白拆除,自己可就倾家荡产了。这可是他全部的家底!
病急乱投医的堂哥找尽关系,又给政府官员送了不少礼物,但没有任何人,肯收取他贿赂。
最终政府还是安排了拆迁队,进行强制拆除。
拆除当天,村口密密麻麻,围了很多人。
我也在现场,兴奋的身上的每个关节都嘎吱作响。
那个臭气熏天的建筑,轰然倒塌时,有不少乡亲偷着乐。
堂哥一家人看着鸡棚被一点点的拆除,那个沮丧的嘴脸,简直生不如死。
我看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嘴角撇起了贱贱的微笑。
我那称霸一方的堂哥啊!你也能有今天。
被你欺负这么久,我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然而这仅仅是堂哥,噩梦的开始。
我深知捣毁他的养鸡场,并不能完全消灭这个村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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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普通的街头饭馆,菜色一般,装修简陋,墙壁上只有两个脏兮兮的电风扇在工作,这十分符合堂哥的低俗品味。
饭桌上,王波和堂哥正酒过三巡,两人逐渐放开顾虑。
堂哥此时似乎变了一个人,正低头哈腰,搂住王波肩膀,一脸殷勤的端茶倒水。
我在微信上,看着王波给我发来的视频,止不住发出阵阵冷笑。
「这简直和之前的村霸,判若两人。堂哥,你可真是个认钱不人的主儿!」
王波抽着烟,翘着二郎腿,白瞪着堂哥。
王波指着堂弟的鼻子说「我不管你的养鸡场怎么没的!我只知道,咱俩签过合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你不能提供足够的鸡蛋,违约金一分都不能少!」
堂哥嬉皮笑脸「少不了,王总。少不了!我敢拿我名誉担保。」
王波推开堂哥的胳膊,嫌弃的说道「得了!得了!就你那名声,一团狗屎。别在这儿,给我吹牛逼!」
堂哥委屈巴巴,哀求王波,眼含泪光「说实话,王总。我还在真不知道该怎么还你,你再给我宽限宽限,行吧?哥。」
王波愣了两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行啊!想赚钱也不难,你听说过,驴打滚没?」
堂哥摸摸光头,眯眼笑起来「我知道,北京有个名吃叫驴打滚。」
王波训斥道「憨批,你就知道吃!」
随后王波介绍了,什么是驴打滚。
顾名思义,这是高利贷的一种。期限为一个月,利息很高,基本为 5 分。如果超出借款期限,那么利息将会翻倍并计入下期本金,日积月累,不停打滚。
王波说「我先借你 20 万驴打滚做本金。咱俩去赌场打牌。只要互相配合好,一晚上赢个十来万,一点问题没有。」
堂哥疑惑「怎么配合?」
王波小声说「咱俩说暗号啊。」
堂哥转了转眼珠,「真的吗?好主意!这样,我不仅能把亏出去的家产捞回来,说不定还能赚个盆满钵满。「
这次他没有犹豫,因为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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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事前商定好的,站在饭店前,等待他俩出门。
不一会,他俩喝得烂醉,互相搀扶,颤颤悠悠。
堂哥给王波打开副驾驶车门,让王波坐了进去。
堂哥坐上主驾驶,正准备开车离开。
我瞅准机会,立马上了车,坐在后排,呯地一声关上车门。
堂哥从后视镜看到是我,彻底怔住了,满脸诧异,惊讶的不敢出声,似乎我是来要找他索命一般。
王波拍拍脑门「哦哦!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一个朋友,之前约好一起打牌。正好今晚有空,大家一起玩会。」
堂哥回过神来,满眼欣喜若狂,随之而来的是露出狰狞卑鄙的嘴脸「呦~老弟。什么时候出院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可把我担心坏了。「
我微笑着说「托你的福,腿上的伤,并无大碍。就是医药费花了不少钱,最近手头一紧,就过来碰碰运气。」
王波指指我俩「呦呵~怎么?你们认识?」
堂哥赶紧澄清关系,撒谎说「不不,只是普通熟人,有过一面之缘。」
我赶紧打岔,笑着问「王总,好久不见啊。今晚大家去哪玩?」
王波喝点酒,伸出拳头一挥,慢吞吞的说「就,去山下的纵乐棋牌室,潇洒一番。玩「推老虎」。一起。决战。到天亮!」
看着王波酒后的可爱模样,我们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撵掇堂哥开车,嚷着说「走吧!我不知道路,你来开吧!」
堂哥插上车钥匙,开火后伴着发动机的「咯吱」的轰鸣声,开动起来。
此时除了我,他俩都还未察觉到,这辆车不对劲的开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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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钟滴滴答答,轿车颠簸行驶在山间小路。
这是条山路,没有路灯,漆黑的渗人。
左右间距也顶多只够,两个轿车迎面交汇时错开。
马路旁没有任何防护,路这边挨着山壁,另一边则是望不见底的悬崖。
年年都有人在这条路上出事,遭遇车祸,丢了性命。
我坐在车上,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往外冒。
而王波却坐在副驾驶上,一副心无旁碍的样子,系好安全带,呼呼大睡。
堂哥喊了王波两声,没有叫醒,然后悠闲的按开车载蓝牙音乐。
播放的歌曲是宋祖英的「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家门咱迎春风」
听到这儿,他终于也憋不住了,再次露出狡猾的嘴脸「哈哈!缘分啊!老弟!真没想到能碰上你,今晚一定要一战方宿。」
我活动活动屁股,摸摸夹在胳肢窝里的钱包,故弄玄虚「不行啊!堂哥,我今儿可没带多少钱?输完可能就回去了!」
堂哥的无耻简直超乎我的想象,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还有家里,即将拆迁的老宅子吗?」
「你是说拿我家老宅子当赌注啊?」
堂哥边开车,边把头扭过来「没错,输光了,可以用你家的老宅子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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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恰好经过一处急拐弯,我急忙提醒。
「快刹车!」
堂哥回过神,惊恐的手忙脚乱,急忙把方向盘打死,又赶紧一脚把刹车踩到底。
「吱」的一声,车屁股一摆,后轮一松。
只见,车飞快经过弯道,战战栗栗的与悬崖,擦肩而过。
后面马路上,留下两道划痕。
我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车险些张了过来,若不是我坐左侧压着,车估计就翻过去,掉下悬崖,整车人一命呜呼了。
危险,太危险了。差点小命就没了。
王波惊醒过来,吓得脸都绿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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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大家缓过神,准备庆幸劫后余生。
一刹那,迎面又遇上一辆大货车,大货车一声「滴!!!」紧鸣喇叭。
鸣笛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林,栖息的鸟儿连连受惊,在夜空中飞起。
此时歌曲「好日子」播放完毕,自动切换的是五条人乐队的歌曲「初恋」
「一辆货车撞上了高架桥,卡在桥墩里面。」
妈的,这个车载音响怕不是开了光吧!
堂哥抓紧方向盘,狠踩刹车不放。
此时他才发现,从刚才踩下刹车到现在,车子速度一丁点都没减下来,车已经失控了!
天啊!在我们绝望的尖叫声中,整辆车急速的冲向,前方大货车。
「砰击」一声巨响!
两车相撞!
我脑袋一疼,一股暖流涌了出来,就这样昏迷了过去,潜意识中最后听到的歌词是。
「一名受伤的男子,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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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市立医院醒来的,昏迷了一天一夜。
睁开眼时,病房只有我和王波二人,还有一个护士正给我换吊瓶。
我头上缠满了绷带,肩膀也疼的不行。
我看见王波只受了点皮外伤,情况似乎比我好些。
王波躺在隔壁病床上,对我会心一笑「哈哈哈!太险了,兄弟。」
我撇撇嘴角,没有回答。
王波趁护士不在,扶我上厕所。我俩抽着烟,他悄悄告诉我。
当晚,因为他俩都挤着安全带,再加上有安全气囊的保护,所以伤势都不太严重。车祸时,只有我在后排,一脑袋撞在玻璃上,昏了过去。随后王波便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眨眨眼,小声问「那堂哥呢?」
王波趴在我耳边「他因为涉嫌醉驾,已经被交警带走了。而且对面的货车司机伤的不轻,现在在 ICU 躺着呢,幸好救护车来到及时,命保住了。你堂哥酒后驾驶,作为主要肇事人,看来要承担很大责任。」
没过几个月,堂哥便因醉酒驾驶机动车,被法院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并赔偿 20 万赔偿金。
堂哥名声本来就臭,这一出事,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没一个肯帮他的。
再加上有这么多债务,还有三年牢饭,估计他下辈子,可有得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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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我请王波喝了顿大酒。
一来,感谢他看到我栽跟头时,愿意挺身相助。
二来,庆幸这场车祸,我俩都活了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俩倒满白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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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烂到肚子里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就连王波都不知道!
那就是,堂哥为什么刹不住车?
我大学专业念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汽车运用工程,不过身为家里的独苗,也为了老父亲,毕业后我拒绝了车企的高薪工作,安心回家当了老师。虽然毕业两年,但大学学到的汽车知识丝毫没有遗忘。因此对我来说,在不被他人发现痕迹的情况下,去搞坏一辆车,轻而易举。
当晚,我趁着他俩喝酒时,检查了附近有没有监控录像,发现不会被监控拍到后,我便放下心来,拿着工具箱,三下五除二,熟练的对很多车部件,动了手脚。
经过我严谨的计算,这台车刹车应该会失灵,但并不足以对人造成很大的伤害。
所以车祸后,所发生的一切,我早已预料的十之八九。
开始王波本计划,到赌场后安排人,偷走堂哥的 20 万驴打滚的本金,从此让堂哥债台永驻,可我等不及啊!
虽然这样做,甚是极端。也有些对不起王波,让他受了点伤。
但对付堂哥,需要的是致命一击!
我深知堂哥的习性,没了钱的他,狗急跳墙,说不定更加欺负乡亲们。
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若要彻底解决他,就必须赶尽杀绝,置之死地而无后生,免得他日后东山再起,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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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进去了。
他家人为了替他还债,抵押了房子,变卖了所有资产。
因为驴打滚利息高到可怕,结果利滚利,越来越多。
数百万的高利贷,数百万的利润,人家不可能放过他。
每天都有很多纹身小青年,堵在门口,催债、骂人。
或者去他家抽烟喝酒,影响他们的生活。
堂哥一家人心惊胆战,不敢出门。
最后堂哥一家人为了躲债,彻底离开了村子,再也没见过他。
(完)
来源:小晗爱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