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有多坚决的嫁给他,现在就有多痛

360影视 2025-02-04 17:09 2

摘要:当她轻步穿过走廊,路过餐厅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恍惚,好像昨晚是一场梦一样——昨夜那场争吵遗留下的混乱与狼藉,不知何时已被郑凯默默收拾得井井有条。

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经历与郑凯之间那场尤为激烈的争执之后,乔亚第二天一早按时起床,按部就班地完成了梳洗。

当她轻步穿过走廊,路过餐厅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恍惚,好像昨晚是一场梦一样——昨夜那场争吵遗留下的混乱与狼藉,不知何时已被郑凯默默收拾得井井有条。

然而,乔亚心中涌动的情感却并非全然感激,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她将这一幕视为理所当然。毕竟,这套房子的房本写的是郑凯父母的名字,这个家当然是郑凯的,收拾打扫这样的事情自该是郑凯的责任。

这样的念头,如同一条隐形的锁链,牵引着她陷入了一种狭隘而固执的境地。

——

千禧大厦,会议室内。

孟天娇的目光落在乔亚尽显疲惫的脸上,尤其是那双微微红肿的眼睛,关心地询问:“乔亚,你哭了?“

乔亚昨晚几乎一夜未眠,泪也留了一夜。面对孟天娇的询问,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描淡写地回答:“哦,昨晚没睡好。“

乔亚的言辞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她并不擅长编织谎言,每当试图隐藏些什么时,总会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真相的碎片。

见状,孟天娇并未深究,而是默默离开会议室。片刻后回来,她递给乔亚一杯咖啡和一块小蛋糕,语带深意地说:“我虽然没结婚、没孩子,不过呢,我看我妹他们两口子三天两头地打,就能想到一地鸡毛的中年夫妻不容易。“

乔亚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既为孟天娇的细心关怀所感动,又为她的直率坦诚而惊讶。她接过咖啡,眼神中充满了感激,真诚地回应道:“真得很谢谢你。“

孟天娇把乔亚的笔记本合上,惊得乔亚马上说:“你干嘛?明天就要交标书的。”

孟天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安抚道:“瞧你急的,昨天不还信心满满地说时间绰绰有余吗?来,咱们先放松一下,聊聊天。我担心的是,你现在这副紧绷的状态,万一标书里有了什么疏漏,影响了整个项目的进程,那我岂不是成了那个‘本想捕鱼却湿了鞋’的倒霉蛋了。”

随即,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措辞的不妥,连忙摇头笑道:“哎呀,说错了话,真是嘴快。我的意思是,我加入这个项目本是希望能共襄盛举,分享些成果,但若是因为你的状态不佳导致我们共同承担风险,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乔亚被孟天娇的俏皮话逗笑。

孟天娇见乔亚不反感自己,继续说:“这就对了嘛。瞧你平日里,太紧绷了。你就应该像昨天帮前台小姑娘那个劲儿,泼辣点。要不然,会被人欺负的,在公司里被欺负,在家里一样被欺负。”

“昨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乔亚略带惊讶地问道。

“想不知道都难,就小姑娘那一嗓子,方圆三公里都得惊到。就算昨天没亲眼目睹,今天听传闻也该知道了。你就没发现,你今天进公司时,小姑娘们对你钦佩的小眼神儿?”

“哦,我还以为是发现我眼睛肿了。”乔亚回想起进公司后,大家的态度确实与前两天不太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一笑。只是,这笑容中,既有释然也有几分不自在。看来,连平时不常打交道的同事都看出自己在家是好欺负的。

乔亚想打开笔记本,继续工作,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孟天娇拦住了她的手,嘴角挂着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说道:“你呀,别总穿着盔甲一样防着我。我昨天看到你从戚家严车下来了。”

乔亚闻听此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旋即才想起来试图澄清:“那是误会,我不过是顺路搭他的车,回公司……”

可是说到这里,乔亚心中暗自懊恼,昨晚的失眠似乎真的降智,如此紧张地辩解,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未曾想,孟天娇的回应却带着几分戏谑与理解:“起初我也心生疑虑,后来看你那帮小姑娘那劲儿,我就犹豫了。直觉告诉我,那些风言风语八成是陈时远在背后捣鬼。按你这良家妇女的逻辑,一定是不想再接手国风集团的项目,才拉我进来逐步替换你出局。”

乔亚没想到孟天娇分析的都在点儿上,心中涌起一丝歉意,坦诚道:“这个项目拿下来,项目提成可不低,拉你进来你也不吃亏啊。”

孟天娇点点头认同到:“这倒也是。当然,如果我有机会接触到戚总,我不介意和他传点什么绯闻的,能继续有实质性发展也不错。”孟天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乔亚对孟天娇的直率感到既无奈又好笑,打趣道:“全公司谁不知道你要找个金龟婿,选项目都是奔着有没有优质男去的。这不,快奔三了,还没找到你的‘真命天子’?”

孟天娇轻轻摇头,正色道:“此言差矣。我挑项目,既看团队中优质男的比例,更看重项目的实际收益。毕竟,经济独立才是女人的最强后盾,男人嘛,锦上添花尚可,指望他们雪中送炭,难!至于所谓的‘优质男’,不过是个笼统概念,关键得让我心动。你体验过那种感觉吗?某个瞬间,他站在那,光芒四射,让你的心都不由自主地颤动。”

乔亚望着孟天娇眼中闪烁的光芒,那份女性独有的情愫再熟悉不过,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敢打赌,你已经遇到了那个让你心动的他。”

孟天娇未置可否,乔亚也无意深究。当然,她相信孟天娇的“一见钟情”不是戚家严。一个情愫悸动的女人,只有在谈起自己心仪的男人时,眼中才有会溢满爱意的光芒。

许久以后,乔亚还是会时常想起她与孟天娇的这次谈话,“经济独立才是女人最强后盾”深深触动了她。

乔亚和孟天娇的这次谈话是直截了当开始,到推心置腹终止。

乔亚也坦率地问孟天娇:“你怎么会和我说这些呢?”

孟天娇答:“别怪我说话直,你就是个纯纯的傻傻好人。看着清清冷冷的,实则是心地纯净善良。三十几岁竟然纯得这么清澈,能不让人把你这份善良误解为软弱吗?我看不惯,你又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项目,我能不出手吗?”

乔亚内心暗自感慨,过往的自己过于依赖外界的声音,鲜少有机会与同事进行如此深刻而私密的情感交流。她恍然意识到,一个真正活出自我的人,能够如此独立、清醒、直率,且无畏世俗眼光,是多么难能可贵。

她不禁遐想,若能拥有孟天娇一半的勇气与自在,或许自己的婚姻生活便不会如此憋屈。

乔亚自结婚以来,一方面因为懒得处理日常水电、保险、信用卡账单等等的琐碎事情,另一方面总被郑凯批评不会买东西,乱花钱、不善理财,便索性将经济大权交给郑凯打理。

然而,当两人关系出现裂痕时,这种安排却成了无形的枷锁。如果她手里有富余的钱,吵架那晚,她或许就可以有底气带着孩子出去住酒店,而不是挤在乐乐的床上一起睡。

于是,乔亚决定采取行动,她抽空去了一趟银行,取消了工资卡的自动转账设置。

她没和郑凯说。同时,也任留着郑凯的十几条消息不回复。她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郑凯变了,总之看到郑凯的消息,她就会控制不住地怒火中烧。

比如,第一条消息就是在问:“徐老师老公找你都说了什么?”乔亚理解这是他心虚了;

“你想想乐乐,你这样对她影响不好。”乔亚的软肋只有乐乐,她觉得郑凯用这个拿捏她很无耻;

“你冷静冷静,别在无理取闹了。”对于诸如此类的话,听得多了乔亚差一点真当自己是“无理取闹”了,还好自己清醒了,乔亚突然间就有了免疫力一样……

这十几条消息,没有一条曾经的甜言蜜语。

乔亚下班回到家,也没有搭理郑凯,他们就这样冷冰冰地过了两天两夜。

——

到了交标书的日子,一切准备就绪。乔亚并没有因为这两日的家庭硝烟而影响了工作质量,经最终校稿的标书打印封装,由陈勇亲自送到了国风集团。

他刚一回来,项目组的成员便迫不及待地围拢过来,纷纷询问关于新任项目负责人的情况。然而,他给出的信息却简短而神秘——“是个女领导”。此言一出,不禁引发了众人的一阵遐想。

“咦?我还一直以为会是戚总接手呢。”技术部的一位年轻小伙率先发声,显然,他的信息不灵光,一直以为新任椰风园项目负责人应该是戚家严。

“想什么呢?戚总多少年都不负责具体项目了,人家属于集团高层,专注战略大局的。”旁边有人笑着纠正道。

“行了,我得去找杨总汇报了。这几天还得拜托诸位哥哥姐姐,评标前辛苦辛苦,为讲标答辩做准备。”陈勇拱着手向几位同事作揖后离开。

孟天娇用肩膀碰了碰乔亚,说:“走吧,咱别在这儿耗着了。”

经过这两日的紧密合作,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层,这份和谐共处让部门助理欣然看在眼里,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

欣然趁着孟天娇不在,悄悄问乔亚:“乔亚姐,你和她相处得还怪好嘞。”她边说边偷偷朝孟天娇的方向努了努嘴,眼神中满是八卦的光芒。

乔亚笑了笑,学着欣然的口气说:“你还怪操心嘞。”

欣然俏皮地撇撇嘴,继续说道:“我猜啊,她可能是想通了,得要多行善事。最近她负责的一个项目,让黄总分了一部分工作给杜珊珊,真是报应。”

正当乔亚准备细问是哪个项目时,她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来电显示竟是婆婆——郑凯的母亲。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瞬间让乔亚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适感。

郑凯是独生子,他父母对他的宠爱是三十五年不变的,即便是他成家立业,身为人父之后,这份偏爱在母亲心中依旧未曾有丝毫减淡。

乔亚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是婆婆知道他们吵架,来劝和?就在来电提醒即将结束的时候,乔亚终是鼓足勇气,接起了电话。

“妈……”乔亚这一声“妈”叫得别别扭扭。在她意识到自己没有被郑家二老当一家人对待后,她和郑凯单独在一起时,总是用“你妈”这个称呼代替婆婆。

“你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就为了帮你,郑凯的工作都快保不住了?”电话那头,婆婆的责备如连珠炮般袭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乔亚还听到话筒里传来郑凯的声音,“妈,你别和她说这些。”

紧接着,乔亚隐约捕捉到郑凯试图缓和局面的声音:“妈,您别这么说她。”然而,这微弱的反抗很快被婆婆更为激烈的训斥所淹没:“我怎么不能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双减’政策那么严,你还敢顶风作案。要不是乔亚撺掇你,你会陷入这种困境吗?”

听着电话那端母子间激烈的争执,乔亚逐渐拼凑出事情的全貌。她惊愕于事态的严重性,毕竟,他们一不收费,二不是招生经营,这样怎么会违反政策呢?再说了,这事儿就吕建军和自己两家人知道,怎么就会被查到呢?

乔亚听着他们母子二人在电话那头吵得不可开交,说了一句 “我现在回去“后,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吕建军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乔亚,我真的感到万分抱歉。今天轶然去上课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有教委的人突击检查。“吕建军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深切的歉意,语速不自觉地加快。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家长——吕建军真得是着急了。

他本是让乔亚帮忙,请郑凯给她女儿补语文。人家一分钱不收,甚至都没谈钱的情况下,就遇教委突击检查。

久经商场的吕建军虽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也容不得他花时间调查,只想着尽快想办法,在检查组层面消化掉这个问题才行。

于是,吕建军跟乔亚说:“乔亚,这事儿是我惹出来的,我一定会妥善解决。这个时候你和郑老师一定别着急,如果我吕建军搞不定这事儿,到时候我提头来见。“

乔亚听到吕建军放了狠话,连忙问道:“吕总,我刚刚听说这事儿了。你在教委有认识的人?“

说实话,乔亚是有担心的,如果吕建军那么神通广大,还需要找她帮忙把闺女安排进实验班吗?

吕建军只告诉她不用管,他会想办法。

乔亚心里不踏实,跟黄总请了假直接回家。

——

乔亚刚一推房门,就听到婆婆埋怨的声音,“你可真行,还替她说话呢。我问你,你的工作又体面又稳定,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情丢了工作,我看你怎么办?你还指望她吗? “

郑凯打断他的妈妈说,“妈,乔亚单位是上市公司呢,人家挣得一直比我多。“

婆婆显然不认同什么上市公司说法,反驳道:“我不管上市不上市,她那就是个民营企业打工的。挣得多能挣几年?还不是说被裁就被裁掉?儿子啊,你得脑袋拎拎清楚啊。“

乔亚站在门口,犹豫着还要不要进去。她不想和教哲学的婆婆对峙,一方面她觉得自己说不过她,另一方面她怕自己会破防笑出声。因为她很难将一个高校教师与一个市井妇人联系在一起,而这两个角色就融洽地集合在她婆婆身上。

然而,尽管乔亚内心十分抗拒,但也甚至当下了解清楚情况至关重要重要。于是,她走进房间,以最基本的礼仪轻声唤道:“爸、妈。”

客厅内,气氛因郑妈妈先前的言辞而略显尴尬,郑凯与郑家二老皆面露不自然之色。郑妈妈迅速投给乔亚一记白眼,随后侧身,以背影相对,显露出微妙的不满。

郑爸爸本就是个“妻管严“,面对此景,只得勉强挤出笑容,试图缓解氛围:“乔亚啊,你回来了,还没下班时间呢吧?”

“我特意请了假。”乔亚简洁回应。

察觉到空气中可能酝酿的风暴,郑爸爸顺势提出想带乐乐出去玩,于是说:“那你和小凯先商量下看看怎么办?我带乐乐去楼下玩会儿。“

不料,郑妈妈立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打断:“这么热的天,出去干什么?就待在家里,空调房里多舒服。”

乔亚并未理会郑妈妈的直接反对,转而温柔地对郑爸爸说:“爸,你带乐乐去路口那家购物中心吧,她特别喜欢那里的淘气堡。我正好有会员卡,拿着。”说着,她从玄关柜中取出会员卡,递给了郑爸爸。

“这主意好,既能避暑又能玩乐。乐乐,爷爷带你去淘气堡探险喽!”郑爸爸欣然接受。而郑妈妈见问题得以解决,也未再多言。

乐乐一听可以去玩,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

送郑爷爷和乐乐离开后,乔亚选择了在餐桌旁坐下,那里与客厅沙发距离也就三四米,大家说话都可以听得到。

她转而面向郑凯,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刚刚吕总给我通了电话,他正在找教委的关系。当时是什么情况啊?“

妈妈闻言,嘴角轻撇,发出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轻哼,“找关系?他就是一个小公司老板,能有什么教委的关系?“

郑妈妈对上市公司的民营企业都看不上眼,更何况是个百十人左右的小公司呢。乔亚心中不禁暗自诧异,都说企业家痴迷哲学,为何眼前这位哲学学者这么排斥民营企业。

然而,乔亚还是耐心地解释:“我们不是只等吕建军的关系,我们自己也要想办法的。“

郑妈妈闻言,声调不禁提高了几分,质疑道:“那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话语间透露出几分急切与不满。

这时,郑凯终于按捺不住,忍受不了这样无休止的、无营养的责难,打断他妈妈说道:“妈,你先喝点水,休息下。“

听了郑凯的详尽叙述后,她终于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全面的认识。

原来,今天郑凯正为吕轶然辅导到一半时间时,家里门铃就响了。郑凯刚一打开门,就见三位手持执法记录仪的人,一进入便开始了现场拍摄。经过一番询问,郑凯才知道,教委收到了一则匿名举报,才采取的突击检查行动。

三位工作人员之所以告诉他这些细节,还是知道郑凯的名师名气,才透露的消息。

“举报?“乔亚闻言,心中满是不解与困惑,“知道这件事情的就你我和吕总父女,谁会去举报。”

然而,话音刚落,一个不祥的念头悄然在她心头浮现——难道郑凯真找了徐老师商量给吕轶然补习数学?

这个念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乔亚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而充满质疑,她直视着郑凯,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地问道:“你究竟有没有和徐老师提起过要给吕轶然补习数学的事情?”

面对乔亚的质问,郑凯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提高了音量进行反驳:“就算我说了又怎样?徐老师是那种举报的人吗?”

郑凯的话语虽响,却难掩其背后的心虚与慌乱,他的反应在乔亚眼中,无疑是一种欲盖弥彰的表现。

用表面的强势来掩饰内心的忐忑与不安,仿佛声音越大,就越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与无畏,实则恰恰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乔亚忍不住地一阵恶心,控制不住的呕,她慌忙起身向卫生间跑去。

留下郑凯和郑妈妈面面相觑。

这时,郑凯的手机响起来,他见是吕建军的电话,马上接起来。

“郑老师,没事儿了。你放心,我刚从朋友那出来,他们销案了。”

当郑凯耳畔响起吕建军那爽朗而释然的声音时,他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但还是带着一丝忧虑问:“真的已经没事了?要不要我再办个什么手续?”

吕建军那边爽快地说:“郑老师,还得麻烦您跑一趟教委,签个字说明下情况。我呢,作为家长也得去。明儿上午咋样?我去接您。”

郑妈妈在一旁细心地捕捉着每一个字,挨近郑凯想多听些详情。

郑凯挂断电话,她连忙问:“那家长是真找到路子了?靠谱吗?”

郑凯点头:“听起来挺靠谱的,不然他也不会约我明天一起去教委。”

郑妈妈心疼儿子,叹息道:“这回可真是折腾不小,就怕影响你将来啊。”

有惊无险后,郑凯倒看得开:“妈,这些都不打紧,只要不挨处分就好。”

郑妈妈一脸不认同:“哪能叫好啊,这就是无妄之灾啊。小凯,你说说你,当初你要是也找个书香门第的媳妇,她哪能蛊惑你做这些眼皮子浅的事情?说到你媳妇,她这又是不是又怀上了……你还打算要那么多孩子?不累吗?”

郑妈妈知道乔亚经常出差和加班,家里大事小情郑凯分担的多些。

郑凯坚决摇头:“不可能。”他心里清楚,那根本不符合常理。且不说他们最近一次夫妻生活没两天,就是怀了,也不可能这么快有反应。

母子俩正低语,乔亚的手机响了,是吕建军的名字。平日里,他们彼此尊重隐私,但此刻郑凯觉得此事与己相关,犹豫片刻还是接了电话。

吕建军只当是乔亚本人接听,也没有做确认,直接说:“乔亚,教委的事儿解决了。但是,有个情况我得和你说一下,我那朋友把举报人手机号给弄到了,咱俩找个时间和她见一面,必须得好好查查,看看这孙子到底是谁。”

吕建军一股脑说完,郑凯才赶紧澄清:“乔亚刚去洗手间了,我是郑凯,谢谢吕总。”

吕建军一愣,随即笑道:“哎呀,你俩在一块呢,我还想再给乔亚报个平安。那就麻烦郑老师转告了。”

吕建军见过郑凯发脾气,他更加怀疑的是郑凯遭人陷害被举报。他和郑凯隐瞒举报人电话是怕他冲动行事。本打算借教委保密之名让这事过去,不料还是被郑凯知道了。

此时的乔亚并不知道客厅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刚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是因为郑凯真得不爱自己了?还是因为自己当初选错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现实都似乎在告诉她,当初她有多么义无反顾地嫁给郑凯,如今就有多么深的痛。

直到她漱口结束,郑凯也没有到卫生间来看她一眼,她有些灰心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看一个笑话。

郑凯放下吕建军的电话,心里五味杂陈,纳闷为何如此重大的举报人事件,吕建军没有直接向他透露。他握着手机,踱步至卫生间门口,轻声对乔亚说:“吕建军刚来过电话,我接了,好消息是,我的事情总算有了着落。”

当他说完这话,才留意到乔亚脸色有些苍白,不禁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乔亚甩了甩手上的水,应付地回应:“可能吧。”之后,乔亚倚着浴室柜问向郑凯问了吕建军还说了什么。随后就说自己累了,回卧室躺一会儿。

然而,乔亚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卧室,而是直接进了乐乐的房间,睡在她的小床上。

郑妈妈见状,指着乐乐的房间,对郑凯不满地嘀咕:“你看看,你媳妇这是什么态度嘛!”

郑凯连忙为乔亚打圆场:“妈,她最近真的很累,手头的项目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先休息会儿吧。”

郑妈妈又开始翻旧账:“我当初就劝她留在学校后勤,多安稳啊。哪像现在这样,家里家外都顾不过来,还要给你惹麻烦。”

其实,郑凯只有和乔亚脾气大,他对父母十分孝顺,总是耐心十足,他解释道:“妈,乔亚是想多赚点,咱们这个小家也得自力更生,不能总依赖你们。”

郑妈妈却不以为然:“多赚?赚来的钱还不是贴补娘家了?你看吧,你那个小舅子用钱的日子多着呢。你可得把她工资把住了。”

郑凯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提醒母亲:“妈,您说话注意点,别让乔亚听见了。”

乐乐的房间与客厅仅一门之隔,乔亚在里面,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自己哪里是孟天娇口中的“纯纯的傻傻好人”,而是“纯傻”啊,自己被郑家人算计的体无完肤,还让他们觉得自己占了郑家多大的便宜呢。

此刻,乔亚的心已如死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乔亚隐约听见客厅里一阵动静,随后是郑凯轻敲乐乐房门的声响,温柔中带着几分商量:“老婆,这个点儿了,咱们别做饭了,正好接上乐乐,我们在外边吃点吧。”

乔亚故意维持着“沉睡”的姿态,没有半点回应。不久,传来户门关合的声音。

确认一切归于宁静后,乔亚缓缓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机,给吕建军拨了个回电,约定了一个小时后碰面,聊聊那举报人的事儿。

吕建军原本提议在家附近,但乔亚顾虑到可能偶遇郑家人,便提议换个远点的地儿,图个清静。

——

乔亚到了这个简餐餐吧的时候,见吕建军早已经到达,身边坐着一位浑身散发着成熟而又不失活力气质的女士。她猜测,这位可能就是吕建军口中那个和教委有关系的朋友。

吕建军见状,连忙起身介绍:“乔亚,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徐锦荣,教委的事儿,就是她帮忙联系的。”随即,他又将乔亚介绍给了徐锦荣。

当然,吕建军也没忘了为这件事表达歉意,话语间满是诚恳与歉意。

“吕总,哪里的话。您也说了是有人举报。既然有人要害我们,总是会找到机会的。早发现,早查明这个举报人是谁,我们也能早一天踏实啊!”

乔亚自从知道了郑凯是被人举报的真相后,她的心中便燃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之火,迫切想要知道这位举报者是谁。

在她的潜意识深处,徐老师的爱人——白海波,似乎成了她心中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她也迫切地想要证明这就是个事实。

她为自己列举了很多条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比如白海波有机会知道郑凯补课的事情;白海波通过他的妻子徐老师处也能了解到教委对在职教师违规补课的零容忍的态度;最关键的是,乔亚坚信白海波性格中藏着一种睚眦必报、城府极深的特质,否则他也不会主动找到她。

乔亚急于证明举报人是白海波,更想拿着这份证据甩在她婆婆面前,让她看看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亚此刻的心境,就如同被无形之手压缩至极限的弹簧,正积蓄着惊人的力量,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猛烈反弹,捍卫自己的尊严。

正因为这些原因,乔亚也是真诚地表达,吕建军无需为这件事情自责。同时,她还要感谢吕建军帮她找到举报人信息。

在一旁细细听着二人谈话的徐锦荣,在听到乔亚的言辞后,不自觉地点点头说到,“乔亚,我替老吕谢谢你,感谢你这么大气明事理。这一下午,老吕都快急疯了,我要不把这件事儿办明白,我估计他得去撞墙了。”

乔亚温和一笑,问道:“吕总倒是最应该谢谢你啊,没有你,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解决吧。吕总还得去撞墙。”

乔亚不经意间捕捉到徐锦荣向吕建军投去的那一瞥,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情与默契,微妙地触动了她内心的一丝微妙不适。

长久以来,吕建军在她眼里是爱妻爱家、情深义重的人设,此刻似乎有了轻微的动摇。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两性关系的关注,已悄然变得异常敏感,甚至有些神经质。

但不管怎样,在这一说一话间,三人的整个氛围轻松了不少。

徐锦荣将自己手中的手机推到乔亚面前,说道:“乔亚,这是嫌疑人打进热线的手机号码,你记一下。你别嫌我谨慎,这也是底线了,按说,拨打热线的手机号码是不能外传的。”

乔亚非常理解徐锦荣的这个操作,只要号码在传播时没有留下痕迹,那么就不会有人在这个过程中担责任。乔亚不清楚徐锦荣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这些信息的,但是她看徐锦荣这一身的行头和气派,猜测徐锦荣不是教委工作的人。

乔亚拿出手机快速地记下了号码。

随后,徐锦荣进一步透露:“我已托公安系统的朋友追查这个号码,结果显示是本地一张非实名注册的新卡,近期才启用,显然是为了此次举报特意准备的。”

乔亚听到这样的说辞,立即明白根据这个号码查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吕建军问乔亚:“关于举报人你有怀疑对象吗?”

乔亚摇摇头。其实,她是不想把自己的怀疑说给他们二人知道。

吕建军见乔亚毫无头绪的样子,他分析说:“我仔细回忆了整个过程,有几个方向吧,你看看靠谱不。首先,我问了吕轶然,她没有和同学说过在郑老师家补课的事情,她这个环节可以排除掉;其次,我翻来覆去想,我也没和谁说我要给孩子补课的事情,除了那天在千禧碰面,秋天知道我有这个意思。”

乔亚听到吕建军先从自己处分析,马上打断说:“秋总是不会无聊到打这个电话的。吕总,这事儿受伤害最大的是我老公,所以我想还是我们身边的人吧。”

徐锦荣在一旁坚定地补充说:“关于秋天,我可以为她打包票,秋天为人光明磊落,她可干不出这种勾当。”

吕建军笑着解释道:“徐锦荣也是秋天的同学,我们仨大学是一个班的。”

乔亚闻言,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讶异,原来吕建军与秋天之间竟有着这么一层关系。

在公司,她从来没有听谁传过秋天与吕建军的同学情。试想,若是一位供应商在千禧科技拥有这样一位同窗作为坚实的后盾,其所能争取到的项目资源定是不容小觑。由此可见,吕总没有扯出秋天这面大旗,依然能与千禧科技保持紧密合作,不仅实力非凡,更是一位行事极其低调的人。

乔亚不禁感慨万分,赞叹他们能将这份纯真的同学情谊跨越时光的长河,历久弥新,实属难得。

同时,她也不免为自己唏嘘,自从和郑凯在一起后,她和同学的联系就少了。如今见年长自己五六岁的吕建军和徐锦荣还能有事情时互相帮衬着,竟生出了几分羡慕。

至于刚刚在心底生出的对吕建军的人设怀疑便抛之脑后了。

随后,吕建军进一步为乔亚提供了几条深入剖析举报人动机的线索,诸如心怀嫉妒的同事或是眼红不已的邻里。乔亚只是细细听着,并表示感谢。

等乔亚回到家后,郑凯和乐乐早已经回来了。郑凯父母直接回到他们大学校内的公寓,并没有再来郑凯家。

“你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又跑出去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乔亚刚一进门,郑凯就坐在沙发上问道,然后又说:“给你打包了一份海鲜粥,放在冰箱了,要是饿了记得热一下再吃。”

乔亚并未对郑凯隐瞒,她坦然相告::“我和吕建军,还有他的朋友一起吃过了。”

然后,她又将举报的手机号信息和吕建军分析的举报嫌疑人的方向和郑凯说了一遍,包括吕建军是如何分析自己和吕轶然的。

郑凯听到这些确实很是烦躁,“查什么查,既然手机号非实名,还是刚刚开通的,想查也查不到啊。”

乔亚且冷冷地问:“是怕查出来是徐老师的爱人,白海波吗?”

乔亚此刻特别想回家,回她自己的娘家。

乔亚的质问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郑凯心中的怒火。他猛然间将手中的遥控器重重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质问乔亚:“你有完没完?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乔亚想到他可以耐心安抚他的妈妈,或许对其他人也是极尽耐心,更觉十分委屈,不禁反唇相讥:“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对我失去了最基本的耐心?”

这一幕,恰好被一旁目睹全程的乐乐看在眼里,她的小脸瞬间挂满了泪珠,哭声如泉涌般爆发:“爸爸、妈妈,求求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乐乐的哭声如同一剂冷静剂,让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乔亚连忙将乐乐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抚道:“乐乐乖,不哭。妈妈给你讲个好听的故事,好不好?”说着,她便牵着乐乐的手,走进了小房间,翻开绘本,开始讲述起“小猴子”的冒险故事。然而,乔亚的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与郑凯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

“妈妈,你怎么停下来了?”乐乐抬头,疑惑地望着乔亚出神的脸庞。

乔亚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继续讲述。同时,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悄然生根——回老家。她轻声询问乐乐:“乐乐,想不想去看看姥姥和姥爷呀?”

乐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回答:“想!”

乐乐自出生以来,还没有回过乔亚的老家。

起初是因为乐乐小,郑凯父母担心乔亚老家地方小,医疗条件不好,怕生病来不及看;后来乐乐上了幼儿园,平时需要上学,只有寒暑假有时间。但是又担心夏天热、冬天没暖气,怕乐乐不适应乔亚老家的生活。

所以,每年,都是姥姥姥爷不辞辛劳,在国庆假期的时候来燕都看乐乐。

听到乐乐肯定的回答,乔亚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与坚定。她决定,趁着椰风园项目答辩前周末还有空闲,带着乐乐回老家。

于是,乔亚又问乐乐:“那妈妈明天就带乐乐回姥姥姥爷家,好不好?”

“好呀,明天就能见到姥姥姥爷喽。”乐乐开心地拍起手,又有些情绪低落地问,“如果奶奶不让怎么办?”

乐乐的这句话又戳到了乔亚的逆鳞,反而更加坚定地要带乐乐回老家,不管有什么阻碍,她这个周末一定要回老家。

乔亚的老家,位于燕都市邻近省份的一座宁静小城,如今交通便捷,高铁仅需一个半小时便能抵达,再驱车半小时即可到达父母家。

这段旅程,对于乔亚而言,不仅是空间上的跨越,更是心灵的回归。她满怀期待地规划着这次回娘家,心中那份对家的渴望,如同藤蔓般迅速蔓延,难以抑制。

第二天一早,乔亚和郑凯说,她带着乐乐去公司上班。让郑凯安心去教委处理统计检查的事情。

郑凯知道,千禧科技有一项人性化的福利政策,在寒暑假期间,公司会在千禧大厦顶层——千禧会所开辟出一个空间做小朋友们的游乐室和阅读室,方便那些夫妻都要上班、孩子没人看管的员工。

据说这个项目还是秋天提议的,它迅速赢得了千禧科技内所有带孩家庭的热烈响应与高度赞誉。更有甚者,因为这项贴心的福利制度,即便外界提供更高的薪资诱惑,也有不少员工选择继续留在千禧科技,不愿轻易离开。

郑凯想了想,认为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便欣然同意了乔亚的安排。

乔亚没和他说今晚要带乐乐回老家,她不想节外生枝。

——

在高铁上,乔亚给郑凯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带乐乐周末回老家。

未及一分钟,郑凯的电话便急促地响起,乔亚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接听了这通电话。

“乔亚,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的?你就这么把乐乐带回去?你知道乐乐从来没有离开过燕都,万一不适应那里的环境怎么办?”电话那头,郑凯的声音带着焦急与责备。

乔亚听不得郑凯在电话里的咆哮,将听筒离得远远的。等到她听不到郑凯的声音凑近话筒,语气坚定地说:“我是预谋好的。我提前和你说,你会同意吗?你妈会同意吗?乐乐也是我的女儿,我会对她负责的。”

言毕,乔亚果断挂断了电话,心中五味杂陈。

“妈妈,你会不会和爸爸离婚呀?”乐乐纯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转头询问乔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乔亚心中一阵酸楚。她从未真正考虑过离婚这个选项,只是与郑凯的这段婚姻,在激情褪去后,逐渐显露出让人窒息的沉闷。

尤其最近的一连串事情,更像是为她的生活悄然推开了一扇窗,让清新的空气与花香涌入,让她不禁沉醉于那份自由与解脱的幻想之中。

可是会不会离婚呢?她真得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轻轻搂过乐乐,对她说:“妈妈只是和爸爸耍个小脾气,谁让爸爸惹妈妈不高兴了。”

“那我支持妈妈。有时候爸爸给我穿衣服弄疼我胳膊,我也不高兴,会耍小脾气。”乐乐边说边捂着嘴呵呵地笑着。

乔亚带着乐乐走出高铁站,远远地就见到爸爸在车站出口处等着她们母女。

“你呀,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我和你妈都来不及准备。”乔爸爸的话语中满是宠溺与责备交织的复杂情感,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要准备啥,我们是回家,又不是来做客。”乔亚俏皮一笑,自然而然地挽起父亲的胳膊,一副亲昵。

“对,回家。”乔爸爸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与温情,引着乔亚母女往出租车方向走去。

“乔亚?!”

乔亚听到一个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过去。

“张伟?!”乔亚看出来,这是她的高中同学。

“还真得是你啊!”张伟迎上来,又跟乔爸爸打招呼,“叔叔好,还能记得我不?”

乔爸爸感叹道:“你是不是当年咱们小城的那个状元?”

来源:辰星文摘分享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