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李秋月,今年45岁,在江南县人民医院做护士。说起我的故事,还得从八年前说起。那时我丈夫王建军在县城最大的建筑工地当工程队长,月收入能有七八千,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人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在如今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我却见证了一段最执着的深情,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相濡以沫,什么是生死相依。
我是李秋月,今年45岁,在江南县人民医院做护士。说起我的故事,还得从八年前说起。那时我丈夫王建军在县城最大的建筑工地当工程队长,月收入能有七八千,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记得那是2016年的秋天,建筑工地上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那天早上我值夜班,王建军特意骑着他那辆永久牌自行车送我一盒热乎乎的生煎包。他说晚上有加班,让我回家的时候自己打车,别等他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那天下午三点多,我正在病房里给病人换药,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那头,工地的小张带着哭腔说:“嫂子,不好了!建军哥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现在送医院急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医用纱布掉在了地上。等我赶到急诊室,王建军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他为了救同事小李,自己却被断裂的钢管击中腰部。
那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六个小时。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我在外面像个疯子一样来回踱步。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刺鼻。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发出嗡嗡的响声,提醒我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说:“人是救过来了,但脊髓受损严重,很可能会导致下肢瘫痪……”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我的心上。才39岁的王建军,一个壮实的汉子,就这样躺在病床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从那天起,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工地赔了一笔钱,但这些钱连前期的手术费和康复费都不够。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是入不敷出。
更让人心疼的是王建军的精神状态。他整天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有时候我去换他的尿袋,他会突然抓住我的手,红着眼圈说:“秋月,你还年轻,不要跟着我这个废人受罪了……”
那段日子,我就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白天在医院上班,下班后赶紧回家照顾他,半夜还要起来帮他翻身。街坊邻居都说我傻,守着个瘫痪的男人,把自己的青春都搭进去了。
可我知道,王建军心里比谁都难受。他曾经是工地上说一不二的工程队长,现在连自己的大小便都控制不了。有一次我进房间,发现他偷偷把枕头蒙在脸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的心都碎了。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那天我整理床头柜的时候,发现王建军藏了一本日记本。他以前从不写日记,这让我很好奇。翻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2016年10月15日,老婆最近瘦了,都是因为我。可我连抱抱她都做不到。”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关心着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从那天起,王建军开始每天写日记。一开始都是些道歉的话,后来慢慢变成了表达爱意的情话。
他写:“今天秋月值夜班,我让她把录音机放在床头,放着她爱听的邓丽君。想起以前我们在街心公园跳舞,那时我还能搂着她的腰。”
“秋月今天给我理发,她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轻轻地,像春天的风。”
“老婆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毛衣,特别好看。可我只能在床上看着她忙来忙去。”
五本日记本,每一页都写满了他的思念和愧疚。我常常偷偷看这些日记,然后躲在厨房里抹眼泪。
慢慢地,王建军开始尝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学会了用平板电脑,在网上自学电商知识。我们把二手电脑搬到床头,他开始做直播带货。虽然一开始只有三五个观众,但他从不气馁。
那些日子,我们家的卧室成了临时直播间。王建军躺在床上,给观众们讲他以前在工地的故事,推荐一些工地上用的劳保用品。因为他懂行,说的都是实在话,慢慢地竟然有了一些固定客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建军的直播间有了几千粉丝,每个月能赚个两三千块。虽然不多,但他终于有了一点自信。我看着他直播时眼睛发亮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去年夏天,我们遇到了一位从省城来的中医专家。他说王建军的情况还有希望,建议我们试试针灸配合康复训练。尽管每次治疗都疼得他直冒冷汗,但王建军从没喊过一声苦。
就这样,一针一线,一天一天。渐渐地,他的腿部开始有了一些知觉。那天我下班回来,看见他扶着床边的栏杆,正在努力地站立。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但他的眼神里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坚定。
记得那是昨天下午,我刚值完班回到家。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王建军正扶着轮椅,颤巍巍地站在客厅中间。他的腿还在发抖,但脸上带着我八年来从未见过的笑容。
“老婆,这是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我走来。那一刻,夕阳从窗外照进来,给他单薄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我站在原地,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用了八年时间,终于重新站起来的男人。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他站在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期待了八年的拥抱。那一刻,我们相拥而泣,泪水打湿了彼此的衣襟。
这八年里,我们经历了太多。有人说我傻,说我何必守着个瘫痪的男人,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搭进去。可我知道,真正的爱情不是一帆风顺的甜蜜,而是患难与共的坚守。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在这个房子车子被当做择偶标准的时代,像王建军这样不向命运低头的男人,是不是比那些表面光鲜的人更值得我们珍惜?
来源:猛猛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