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三点又被发小老王的电话吵醒，他在电话那头说不成器的儿子又在闹离婚分家产。听着电话里他嘶哑的哭腔，我摸黑点了支烟，望着窗外零星的灯火，突然想和全天下的父母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讲述：陈安平

整理：柠檬

我叫陈安平，今年55岁，和老伴有一个27岁的儿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不前几天带了女朋友回来谈条件。愁的的我这几天都睡不着。

凌晨三点又被发小老王的电话吵醒，他在电话那头说不成器的儿子又在闹离婚分家产。听着电话里他嘶哑的哭腔，我摸黑点了支烟，望着窗外零星的灯火，突然想和全天下的父母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上个月儿子带着新交的女朋友回家，姑娘挎着新款LV包，张口就要38万彩礼。我客气地问她婚后打算，她边刷手机边撇嘴："叔叔您这老房子地段不错，卖了正好给我们换辆保时捷。"我又问儿子你的想法也一样吗？儿子没吭声。那天晚上我和老伴翻来覆去睡不着——二十年前我们摆早点摊，寒冬腊月手上冻疮流脓都没舍得歇一天，就为给儿子攒学费。

现在有些年轻人啊，把父母当提款机使唤。我亲眼见过菜市场的老张头，退休金被儿子拿去给那些女主播刷礼物；而楼上的李大姐，棺材本都被闺女骗去填网贷窟窿。

上周去给社区送些日用品，调解室里有个28岁的大小伙子拍着桌子冲父母吼："不给我买婚房就是不孝！"他母亲当场心脏病发作送医。

不是我们当爹妈的心狠，前年我亲侄儿结婚，他爸把养老钱全砸进去，结果新媳妇进门三个月就闹离婚，硬生生分走一半房产。现在老两口挤在15平米的出租屋里，靠捡废品凑降压药钱。这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我们这代人再糊涂也不能重蹈覆辙。

我儿子现在因为前几天我没答应他们的事，赌气说以后不回家了，老伴偷偷抹眼泪。但我跟儿子说得明白：你要真认定这段感情，就自己挣钱买房买车。当年我和你妈结婚就两床棉被，现在不也把日子过红火了？真正的夫妻就该共患难，不能总想着啃老。

有几个邻居骂我们当父母的冷血，可正是吃过生活的苦，才更懂什么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上个月在老年大学认识的老周，他儿子当年非要娶个挥霍无度的姑娘，老周咬牙断了经济支持。小两口现在开早餐店，去年还生了二胎，虽然日子紧巴但过得踏实。

说到底，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们这把老骨头能陪孩子多少年？与其让他们养成依赖，不如早点放手让他们在风雨里长硬翅膀。我想着孩子要是真懂事，早晚会明白我们做父母的苦心；若是执迷不悟，你就是把血肉榨干了也填不满无底洞。

窗外的天开始泛白了，烟灰缸里积了七八个烟头。老伴翻身嘟囔着"给孩子留的酱菜别忘了装"，我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只是这疼法得讲究分寸。往后他们小家庭过得好，我们老两口就远远祝福；真要遇上过不去的坎，家里永远留着热饭热菜——但银行卡密码，不到死的那一刻，都是不能轻易说的秘密。

天彻底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直地射在我满是胡茬的脸上。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把窗户打开，深吸一口清晨清冷的空气，试图驱散满心的疲惫与无奈。

回想起那晚和儿子的争吵，那些激烈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儿子满脸涨红，愤怒地指责我和他妈妈不理解他，不支持他的爱情，说我是个守财奴，根本不在乎他的幸福。我望着眼前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孩子，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我和老伴辛苦操劳了一辈子，就是希望能给他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让他不用像我们年轻时一样，在生活的泥沼里苦苦挣扎。我们省吃俭用，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只为了能多存下一点，给儿子的未来多一份保障。可如今，这份苦心却被儿子误解，甚至被他的女朋友当成了理所当然的索取。

我坐在床边，看着还在熟睡的老伴，她的眼角又多了几道皱纹，两鬓的白发也越发显眼。这些年，她跟着我吃了太多苦，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现在，儿子却因为一个只认识了几个月的姑娘，和我们闹得这么僵，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我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那是儿子考上大学那年拍的，照片里的我们一家三口，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亲，儿子懂事听话，学习成绩优异，是我们全家的骄傲。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我拿起手机，翻看着儿子以前的照片和视频。从他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他第一次背上书包，到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每一个成长的瞬间，都承载着我们无尽的爱与期望。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是我们这些年对他太过溺爱，让他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以至于他在面对爱情和现实的矛盾时，完全没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只知道向我们索取。

我决定找儿子好好谈一谈，不管他愿不愿意听，我都要把我的想法和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他，让他明白生活的不易，明白我们做父母的良苦用心。

我来到儿子的出租屋，敲了半天门，他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是我，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转身就要回房间。我一把拉住他，说：“刚子(儿子的小名），今天爸爸想和你好好聊聊，你就当听我这个老头子说几句心里话。”

儿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我看着他，缓缓地说道：“刚子，你知道吗？你妈妈和我结婚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我们没有房子，没有车子，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但是我们相互扶持，一起努力，从摆早点摊开始，一点点地积攒，才有了今天的生活。”

“这些年，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可能都想象不到。寒冬腊月，我们天不亮就得起床准备食材，在冷风中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手脚都长满了冻疮。为了多挣点钱，我们舍不得请人帮忙，所有的活都自己干。有时候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一想到你，我们就又有了动力。”

“我们这么拼命，就是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像我们一样辛苦。但是我们也希望你能明白，生活不是一帆风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的。你现在的女朋友，她张口就要38万彩礼，还要我们卖房子给你们换车，这不是在谈婚论嫁，这是在把我们当成摇钱树啊。”

儿子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爸，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是我真的很爱她，我想给她幸福。而且现在结婚，哪个不是这样呢？彩礼、房子、车子，这些都是标配。”

我苦笑着说：“刚子，爱情不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会理解你的处境，和你一起努力奋斗。而不是一味地索取，让我们为难。你看看你那些同学，有多少人是靠自己的能力买房买车结婚的？他们的父母也不容易，但是他们懂得体谅，懂得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

“就像你老周叔的儿子，当初非要娶那个挥霍无度的姑娘，你老周叔断了经济支持。刚开始他们的日子确实很难，但是他们没有放弃，一起开早餐店，起早贪黑地干。现在他们不仅过上了安稳的生活，还生了二胎，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才是真正的幸福，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幸福。”

儿子低着头，若有所思。我接着说：“刚子，我和你妈妈不是不想帮你，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养成依赖的习惯。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要学会独立，学会承担责任。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在一起，那就靠自己的努力去给她幸福，而不是把这个责任推给我们。”

说完这些话，我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我看着儿子，等待他的回应。过了许久，儿子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花，说：“爸，我错了。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只想着自己，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感受。我会和她好好谈一谈的，如果她真的爱我，就会和我一起努力。”

听到儿子的话，我欣慰地笑了。我知道，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他明白了生活的真谛，也懂得了父母的苦心。

从儿子家出来，阳光格外明媚。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我想，等我回去，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伴，让她也高兴高兴。

回到家，老伴正在厨房忙碌。看到我回来，她急切地问：“怎么样？和刚子谈得怎么样？”我笑着说：“谈得很好，刚子想通了。”老伴听了，眼里闪着泪花，说：“太好了，我就知道儿子会懂事的。”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儿子和他的女朋友还会面临很多困难和挑战，但是我相信，只要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努力，就一定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晚上，我和老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场景，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里。我转过头，看着老伴，说：“今年过年，咱们家又能团圆了。”老伴笑着点点头，说：“是啊，团圆才是最重要的。”

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我相信，在新的一年里，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儿子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来源：柠檬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