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跟闺蜜在外面吃饭时,透过窗户,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生日那天,我在他口袋里发现一条项链。
我以为他是要给我惊喜,可等到晚上只等来一句他要出差。
隔天逛街,我看到他和初恋在一起。
她脖子上那条项链,和他口袋里的那条一模一样。
看着宛如恋人的两人,我没有上前质问。
追在他身后这么多年,疼够了,也该放下了。
……
跟闺蜜在外面吃饭时,透过窗户,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那个说要出差,现在却陪着初恋逛街的男人。
是与我结婚三年的老公。
江随。
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我就像是被人浇了一大盆冰水,浑身冰凉。
苏乐看我脸色不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惊讶开口:“那不是江随吗?”
“他不是去出差了,怎么会和温云在一起?”
喉咙里像闷下了一口甜腻的糖浆,我喝下一大口汤,企图将它压下去,可无济于事,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走,我陪你去手撕这对奸夫婬妇。”
苏乐起身来拉我的手,我制止了:“算了。”
她松开我的手,坐回到位置上,蹙眉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任由他们给你戴绿帽?”
我看着温云脖子上的项链,摇了摇头。
昨天是我生日。
打扫卫生时我在江随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一个蓝色绒面盒子。
里面放着一条心型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我以为这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心突然跳得很快,一股莫名的期待浮上心头。
我做了一大桌子菜,还准备了蛋糕。
从落日西斜到霓虹灯亮起,等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最后等来了他的微信。
“晚上要出差,不回去。”
我怔怔地看着手机,随后又看向桌子上的菜。
随后起身,将所有的菜都倒进垃圾桶里。
现在想想,他不是忘记了我的生日。
而是从来都没将我放在心尖上,就连项链也不是为我准备的。
回家后,我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柜上的结婚照。
一阵刺痛感从心脏处传来,蔓延至全身,疼得我无法呼吸。
第一次见到江随,是在学校的操场上。
转学的第一个礼拜,就因为顶撞老师,被罚站在国旗下。
盛夏的烈日,照射在少年冷峻的五官上,发丝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
帅气的外表,欣长的身材,吸引了不少女生的观望。
就连我也不例外。
那天我放学回家,路过一个小巷子,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地上抽烟,脸上都是伤。
想起开家长会那天,老师感慨他父母感情不和,经常吵架。
我忽然有点心疼,小心翼翼地走进巷子里,从兜里掏出创可贴递给他。
“你的脸在流血。”
他瞥了我一眼,动作熟练地拿起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来,烟雾在空气中环绕,像丝绸一样飘飘袅袅,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犹豫了一下,将创可贴撕开,蹲下身为他贴上。
他愣愣地转头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从那之后,我们成了朋友,每天一起上下学,互相督促对方的学习。
我陪他度过了很多昏暗时刻。
一直到上大学,我们考去了不同的地方。
江随突然和我断了联系。
直到有天下班回家,我在便利店买完水准备回家时。
在门口撞进了一个带着薄荷味的怀抱,我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摇摇晃晃站直身体,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嘉糖?”
我混沌的大脑空白一瞬。抬头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和记忆深处重合的眉眼。
“江,江随?”
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对他微微一笑。
那晚我们一起去逛了街,说了很多话,直到深夜他才送我到家门,神情不舍。
“早点睡。”
“好。”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
就在我转身要离开时,他抓住我的手腕,我仰头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直到他突然低下头吻我,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也是我的初吻。
我瞪大了双眼,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就那样呆愣在原地。
直到他附在我耳边,低沉着声:“嘉糖,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让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好。”
那一刻,周围安安静静,整个世界似乎只有月亮和我们。
后来,我们发展得很顺利,没多久就在亲人的祝福下,步入婚姻殿堂。
第二天江随回来时,给我带回了一条手链。
“出差时看见的,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了。”
看吧,他到现在都没记得我的生日。
见我没有反应,他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来到我身旁坐下。
拉起我的手,将手链戴在我手上:“戴在你手上真漂亮。”
我看着手腕上的手链,带着一颗爱心,突然有些想笑。
以前他送我礼物,我总会第一时间戴上,再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纪念一下。
可现在收到礼物,我不光没有那份期待的惊喜感,心里反而升起一股苦涩感。
见我沉默,江随有些不耐烦:“怎么,礼物不合你意?”
“没有。”
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不是,嘉糖,你到底在闹哪样?”
江随失去耐心,有些疲惫的捏着眉心。
闹哪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
上礼拜,他有个大学同学生日,我陪着他一起去的。
其实我并不想去,因为他们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
还记得当初我和江随刚在一起时,他就带我去见了这群同学。
没有一丝想象中的愉悦和惊喜。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丑小鸭。
明知道我不会喝酒,还想要一个劲的灌我酒。
最后实在推脱不掉,我只能勉强的喝了几杯。
回家的路上,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还想要吐。
但是我一般不会拒绝江随的邀请,再说了这是江随很看重的兄弟,所以那天我也参加了。
那天的包厢里。
人声嘈杂,灯光陆离。
因为跟大家都不太熟悉,所以我安静地坐在江随身边,看着他和同学谈笑风生。
温云是在中途来的,她一来就被簇拥着坐在江随的身边。
越过江随看向我:“嘉糖,我没想到你会陪着啊随来参加聚会。”
啊随。
这么亲昵的称呼。
我咽下不适感,朝着她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她却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期间有人喝多了,借着酒劲开始调侃起来。
“江随,我们以前一直以为你和温云会结婚的,没想到......。”
“唉,真可惜。”
“对啊,你和温云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温云娇羞一笑:“别说了,人家正主还在这呢。”
江随瞥了我一眼,随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没事,朋友之间的玩笑,她能理解的。”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扯出一个微笑。
“我就不打扰你们同学之间的叙旧了。”
江随皱着眉头看向我:“嘉糖,别闹了。”
我没有理会他,起身离开的时候,江随隐忍着怒气,冲我低声喊道:“嘉棠,坐下。”
余光中,我看到温云拉了拉他的衣袖。
“啊随,别这样,别因为这种小事吵架。”
可江随却开口道:“她就是这样,爱耍小孩子脾气,你别介意。”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这样的。
心脏一顿抽痛,我径直离开。
厚重的门一关,瞬间隔绝了门外的嘈杂声。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树缝里透出的昏黄路灯,像细碎的鎏金一般,洒在地上。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想给苏乐打电话,才发现自己包包落在包厢里,没有拿出来。
于是又返回去拿。
我握住门把手,轻推开一条缝,正好看见坐在正中间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我还是立马就认出,那是温云和江随。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再也无法冷静下来,愤怒就像是一场狂风大雨,立马就充斥了大脑的每一寸神经。
我快步走进去,不顾众人在场,拿起桌上一杯酒,直接朝着他们两个泼过去。
包厢内气氛焦灼。
江随紧张地拉着温云上下查看一般,确认她没事后,怒气冲冲地朝我吼道。
“嘉糖,你这又是闹哪样?”
“闹哪样?”我轻哼一声:“你一个有妇之夫和一个女的拥抱在一起,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们就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在做惩罚而已。”
江随轻描淡写的解释。
他的同学也劝解道:“对啊,我们刚刚在玩游戏。”
“再说了温云和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我们都把她当做兄弟看,绝对是纯友谊,没你想的那么肮脏。”
温云委屈的咬着下嘴唇:“嘉糖,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啊随就是在玩游戏。”
看着他们的嘴脸,我哭着回了家。
江随紧随其后,他坐在我身边,不停地说着好话哄我开心。
“嘉糖,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后来,见我还在气头上,就不耐烦地丢下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肚鸡肠,我要和她真有什么,哪会有后来的你什么事。”
从那天起,我们就陷入了冷战,谁也不愿理谁。直到我生日那天,我看到项链,满心期待着他给我的惊喜,却没想到是心碎的惊喜。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不耐烦的江随,我淡淡开口:“我没闹,你想多了。”
然后转头继续看电视,刚好电视里播放着渣男和小三拉拉扯扯,原配看见了,怒斥两人是奸夫婬妇。
还打了小三一巴掌。
男主将小三挡在身后,嘴里还在不停地辩解两人没有关系。
江随愣住了,看到电视里的画面,表情不太好看,抿着唇。
我假装没看见,盯着电视看。
电视里女主哭的撕心裂肺,最后下定决心离开男主。
就在两人拿着离婚证从民政局里出来,男主的报应来了,因为投资商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撤了投资,现在面临破产危机。
电视播放到这,就没了下集。
我瞥见江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回了房间,刚好收到老师给我发来的消息。
厉辰星,A市市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医生,年纪轻轻就在医学上有着较深的造诣,发表的文章更是轰动全球。
想要跟着他的学生数不胜数,我大学时的导师就是他,后经他举荐,进入市医院实习,现如今是他手底下的医生。
厉辰星本打算今年带我出国研修,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是很多人都触不可及的机会。
可我偏偏是个傻瓜,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邀请。
“嘉糖,你是个很优秀的外科医生,你应该知道我很看重你,我马上就要启程前往英国,我希望你可以珍惜这次机会。”
“若是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我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你解决。”
我垂眼,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结婚照,给老师回了消息。
“好,我去办签证。”
老师很开心,立马就回复过来。
“嘉糖,很开心,你能做出这个明确的决定。”
“你要抓紧办理签证,下个月底出发,我会把需要的资料发给你。”
其实我对老师的邀请很心动,因为这不光能让我的医术更上一层楼,只要好好学习,还能在医学界站稳脚跟。
可是我,放不下江随。
江随的生长环境不好,他每次过节都是自己一个人,因为他说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吵吵闹闹的家庭。
认识江随的第一年,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每个人都欢声笑语。
只有他从家里跑出来,在街边流浪。
我找到他时,他正孤零零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昏暗的路灯照射在他好看的脸上。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打火机,忽明忽暗的光影,一个猩红的橘色光点慢慢变暗。
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我突然特别的心疼他。
强忍着酸涩,笑道:“走啊,去我家过年。”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好。”
夜色重,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我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笑意。
后来,每年每个节日,我都会陪他一起过。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会死缠烂打地把他拽到我家一起过节。
久而久之,这似乎已经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习惯。
直到他去上大学,这习惯才断掉。
但是,在一起之后,又恢复了。
其实老师刚开始提出要带我出国时,我跟江随说过。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又用力的抱紧我,好像要把我按进他的身体里面。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靠在我肩头,他说:“嘉糖,你可以永远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吗?”
我看到他眼里盛满了温柔与深情。
点了点头。
“真的吗?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他沙哑着声音。
在我的保证下,他才放下心来,搂着我睡着了。
后来,我就再也没提过出国的事,我怕他会想起那些孤单的日子。
可没想到,到头来,是他把我丢在原地了。
真是可笑。
我陪他度过那些难过的岁月,他却回报我碎了一地的真心。
隔天傍晚,江随难得的来接我下班。
他拿着一束玫瑰花递到我眼前时,我一时间慌了神。
在一起后,他只送过一次我上班,那还是我不断乞求他,他耐不住我的纠缠才答应的。
可是他在大学和温云在一起时,不是这样的。
即使是刮风下雨,他还是风雨无阻的送她上下学,甚至害怕她弄湿了鞋子。
还背着她回宿舍楼。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我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木讷的接过玫瑰花,任由江随揽过我的肩。
“我们今晚去外面吃饭。”
“你之前不是一直囔着要去那个什么餐厅吃饭吗?说是什么网红打卡地,我们今晚就去那里,你想拍多少照片,我都陪着你。”
他为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贴心护住我的头。
去年年底,郊区开了一家网红打卡餐厅,当时很火,很多人争先恐后去那里拍照打卡。
我哀求了江随很久,他每次不是说太忙,就是不耐烦的回绝我。
后来,我就没再跟他提起这事了。
再后来,我在温云的微博里,发现她和江随一起去那家餐厅打卡了。
微博的文案是:“这么美的餐厅,当然要拉上最重要的人一起打卡啦!”
文案下还放了九宫格,每一张照片里,温云都挽着男人的手臂,黑色的发丝被暖光灯打上大片柔光,虽然男人没有露脸,但氛围感直接拉满。
而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还带着婚戒。
那晚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泪打湿手机,才堪堪的抬手将眼泪擦拭掉。
江随开车在附近逛了很久,始终不见餐厅的身影,他有些着急。
“我记得在这附近的,怎么就找不见了。”
“我们前面再看看。”
车子慢慢向前面驶去。
又绕了一圈后,车子靠边停下,江随气急败坏地拍打着方向盘,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看了手机一眼,现在已经晚上8点,我们在这徘徊将近一小时了。
“那家餐厅一个月前就关了。”
来源:一秒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