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过了很久,江辰宴才懒洋洋地打来电话:「雨太大,你可以明天再走的。」
十八岁那年,江辰宴用甜言蜜语骗我上床。
六年过去,他故技重施。
让年轻貌美的前台坐在他腿上。
大家都觉得,即便我亲眼目睹他有了新欢。
我也不会提分手。
但这一次,我厌倦了。
大雨滂沱的夜晚,我拖着行李箱离开。
过了很久,江辰宴才懒洋洋地打来电话:「雨太大,你可以明天再走的。」
我沉默不语,手机突然被人从耳边抽走。
回头一看,他正从背后将我抵在落地窗上。
电话挂断的瞬间,朱有前在我耳边低语:
「洛言,雨这么大,今晚就住我家吧?」
1
我推门而入时,
江辰宴腿上坐着个年轻女孩。
她穿着白衬衫。
本该显得成熟知性,却被她穿出了几分青涩。
见到我,她顿时满脸羞红,
慌乱地想要从江辰宴身上下来。
他抬眼瞥了我一下,手上力道却加重了几分。
「别怕,有我在。」
那张俊朗的面容依旧,语气却出奇地柔和。
记忆突然被拉回到十八岁那年。
他也曾用这样的口吻哄我。
哄我与他亲吻,相拥。
哄我随他去酒店。
哄我放下戒备,完全信任他。
如今,同样的温柔,同样的言语。
却给了另一个更年轻的姑娘。
我不禁笑出了声。
江辰宴身上酒气浓重,眼神迷离而恍惚。
「洛言,你在笑什么?」
我收敛了笑容,轻声说道:「江辰宴,我们到此为止吧。」
2
话音落下,我没有等他回应。
也没有在意房间里突然的寂静。
只是默默取下戴了五年的戒指。
轻轻放在江辰宴面前的茶几上。
我转身离开。
江辰宴没有开口挽留。
也没有起身追我。
五年时光,他已是港城炙手可热的新贵。
而我,不过是电视台里默默无闻的小主播。
即便亲眼目睹他有了新欢,也没人相信我会提出分手。关门时,背后传来议论声:「言言姐只是一时下不来台罢了。」
「宴哥,你晚上回去好好哄哄……」
「不必。」
江辰宴轻笑,
「你们不如去问问她,她敢分手吗?」
「这些年,是我给了她安身之处。」
「是我给了她一个家。」
他语气从容,带着几分傲慢:「她不敢,也舍不得。」
我紧握门把,僵在原地。
脊背挺得笔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出。
年少时,他许诺给我一个家。
孤苦无依的我,被这份承诺打动,深陷其中。
多年后,曾经的誓言却化作利刃,直刺心口。
果然,最亲近的人,才最懂得如何伤你最深。
3
我花了三天时间,闭门不出,整理行李。
这期间,许多共同的朋友试探着询问。
我始终沉默,只是平静地将自己的物品一件件收拾妥当。
临行前的那个夜晚。
我逐一巡视了每个房间。
确保没有遗落任何私人物品,才拨通了叫车电话。
搬家的卡车载着所有家当驶离后。
大连上空骤然倾泻暴雨。
雷雨交加的夜晚,一直是我最深的恐惧。
童年时,父母正是在这样的雨夜永远离开了我。
过去每逢这样的天气,江辰宴总会守在我身边。
我曾那样依恋这份温暖。
如今,已不再需要。
出租车载着我,冲进滂沱的雨幕里。
雨水如瀑布般冲刷着车窗。
我正出神地望着。
突然,车子失控打滑,猛地停了下来。
后车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了上来。
所幸只是轻微碰撞。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
雨势愈发猛烈。
那辆迈巴赫,仿佛一座孤岛,静静地停在雨中。
出租车司机刚要开口骂人,却突然噤声。
一把黑伞撑开,一个身着黑色商务正装的男人下了车。
他踩着精致的皮鞋,踏入如溪流般的雨水中,朝我的车走来。
滂沱大雨被伞面遮挡。
伞下,男人冷峻的面容若隐若现。
我惊愕地睁大双眼:「朱先生?」
朱有前目光淡漠,眼底却泛起一丝玩味:「真巧。」
4
车缓缓驶入朱有前私宅的地库。
司机刚离开。
他忽然捏住我的下颌,毫无预兆地吻了下来。
我惊慌失措,奋力挣扎。
他却扣住我的手腕,声音冰冷刺骨。
「当初设局骗我时,想过会有今天吗?」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重复着道歉的话。
「对不起,朱有前,对不起……」
无论我是否知情。
是否出于本意。
那次朱有前被人设计,名誉受损。
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别用这种话来搪塞我。」
「洛言,上次我连你一根手指都没碰,却背上了强奸的罪名。」
「那今天,不如就让这个罪名名副其实。」
朱有前伸手擦去我唇边的水渍。
我面色苍白,呆呆地望着他:「朱先生……」
「别指望我会心软。」
他缓缓扯下我的肩带,语气冰冷:「你该明白,我向来表里如一。」
我闭上双眼,陷入绝望。
脑海中浮现那场持续半月之久的纷争。
朱有前这个名字,从此与强暴犯画上等号。
尽管事件被压下,无人再敢提及。
可那场风波已让他名誉受损,错失一个重要项目。
最终,那个项目落入了江辰宴之手。
即便此事纯属巧合,纯属误会。
朱有前也绝不会相信。
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会甘心忍下这口气。
「换个地方行吗?」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发颤地恳求:「朱有前,算我求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些话,等到了床上再说也不迟。」
5
最近这一年,我和江辰宴几乎没再同床。
久到我都快忘了那种感觉。
以至于朱有前还没完全进入。
我就疼得直捶他,还咬了他手臂一口。
「朱有前……你先退出去行不行?」
我浑身发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朱有前的脸色同样难看。
他下颌紧绷,喉结上下滚动,嗓音低哑:「看来,你男人不太行啊,洛言。」
「别再说他了。」
我垂下眼,声音轻缓:「我和江辰宴已经结束了,早就没关系了……」
朱有前忽然停下动作,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
下一秒,他竟突然退开,抽身离开。
我如释重负,抓着他手臂的手指也微微松开。
然而,还没等我完全放松,朱有前却猛地扣住我的腰。
炽烈的火山与滚烫的岩浆,瞬间碰撞。
我的手指深深掐进他的皮肤,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
窗外暴雨倾盆。
铺天盖地的雨声,淹没了房间里所有的暧昧声响。
凌晨时分,雨势未减。
朱有前抱着浑身湿透的我走到落地窗前。
手机突然响起,一遍又一遍,不肯停歇。
是江辰宴打来的。
我颤抖着手指接听。
「你搬走了?」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
我的指尖贴着冰凉的玻璃,沙哑地回应:「是。」
「什么时候?」
「今晚。」
「雨太大,你可以明天再走的。」
他语气随意,带着几分慵懒。
真是讽刺。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耳边的手机突然被人抽走。
猛然回头,朱有前已经将我牢牢按在落地窗前。
他瞥了眼亮着的屏幕,凑近我耳边,挂断电话。
「雨这么大,洛言,今晚就住下吧?」
我摇头,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后背。
黑白交织,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朱有前低头,吻落在我的颈侧:「再来一次。」
我没有拒绝,只是轻声问:「两清,行吗?」
朱有前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勾起嘴角,手指缠绕着我的湿发。
「想两清?可以。」
发丝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一圈圈缠绕。
他稍一用力,将我拉近。
另一只手扣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对上他的视线。
夜色浓重,他的眼眸却比夜色更深。
「那就让我坐实那个罪名,洛言。」
「这样,才算两清。」
6
我的头皮一阵发紧。
其实朱有前并未用力。
其实,今晚之前的两次,我能感觉到他始终有所克制。
否则,我可能早就遍体鳞伤了。
我们之间的体型悬殊实在太大。
他若执意要发泄那口气。
要坐实那个罪名。
受苦的只会是我自己。
或许是因为我们今晚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男女一旦越过那条界限,很多事情就悄然改变了。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太多恐惧。
我仰起脸看着他,甚至还露出了微笑。
「朱有前,那你就坐实吧。」
「只是有一点……」
我轻轻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角:「我不想受伤。」
「我的工作需要经常出镜。」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主动取悦他。
他低头回应我的吻,声音低沉:「洛言,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你主动些,让我满意,或许......我就放过你。」
7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
朱有前与江辰宴截然不同。
他的名声向来不佳。
传闻他上位的手段并不干净。
但这些年随着他的商业版图不断扩张。
他身上那股江湖气已渐渐消散。
去年他在财经报刊的专访中,展现出的气质令人印象深刻。
从容不迫,沉稳内敛。
有媒体人甚至奉承他为当代儒商典范。
这让许多人几乎忘记了,
朱有前并非出身于世代豪门。
十几年前,他还在码头为生计奔波。
他骨子里,从未有过所谓的绅士做派。
「怎么?」
朱有前嘴角微扬:「害怕了?」
我摇头,却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不是,是我不会……」
朱有前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谈了这么多年恋爱,姓江的没教过你?」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他又说:「那天晚上,不是挺会的吗?」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当时我只当是自己喝醉了才会失态。
后来才慢慢意识到。
我的酒里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不然,就算喝得再醉。
我也不可能做出抱着男人不放,还要脱人家衣服这种事。
「当时我的酒里应该是被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才会那样的……」
朱有前目光低垂,神色冷峻:
「你没问过江辰宴,他给你放了什么吗?」
我愣了一下:「朱先生,那件事纯属意外。」
话虽如此,心里却泛起一丝疑虑。
当初江辰宴夺走那个项目时,
我也曾怀疑过是否是他的算计。
但那时我们的感情尚未破裂,
人总是下意识地偏向自己在意的人。
如今,我和江辰宴已彻底决裂,
某些念头,不知不觉间开始动摇……
朱有前突然放开了手。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透着一丝淡漠与倦意。
「我去洗澡。」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进了浴室。
8
朱有前从浴室出来时,我依旧站在窗边。
雨已经下了一整夜。
大连被浓重的水雾笼罩,模糊不清。
我望着窗外,思绪飘远。
朱有前从背后环住我。
他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凉意让我微微一颤。
「在想什么?」
「在想刚才的事。」
他轻笑一声:「你不如先想想,怎么让我放过你。」
「朱有前,我现在真的没心情……」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狠狠压了下来。
「洛言,在我面前,你还敢想着别人?」
「是不是觉得,我之前对你太宽容了?」
他的吻愈发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结了冰。
我不由得心生恐惧。
眼前的朱有前,与从前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告诉我,这一次,他不会再有任何留情。
「朱有前……」
求生的本能让我彻底放下了尊严。
传闻朱有前年轻时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因此被一位大佬赏识,从此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他这样的人,向来不把人命当回事。我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你刚才说让我主动,我不会,但我会学。」
「你教我好不好?」
「我一定会认真学……」
绵长的吻结束后,朱有前轻轻笑了笑:「好啊。」
9
跨坐在他肌肉结实的腰腹上时,我的脸已经红得无法直视。
朱有前再次抬手,将我散落在胸前的发丝轻轻拨到背后。
我紧咬下唇,试图用双臂遮挡住胸口。
他却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朱有前……」
我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已泛起泪光。
他依旧无动于衷。
「洛言。」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
「既然已经发生了,何必再装模作样地遮掩。」
「外面雨声很大,你大可以喊出来。」
我摇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做不到。」
「朱有前,求你……」
「你别逼我,我真的不行。」
我低下头,泪水无声地落在他胸前。
我怕他生气,试图抽出手去擦拭。
他却握得更紧了。
10
朱有前沉默着。
目光落在那个跨坐在他身上默默流泪的女人身上。
她并不算惊艳。
身形也略显单薄。
性格,也称不上讨人喜欢。
动不动就红了眼眶。
只要他语气稍重一些。
她就像受了惊的小兽,仿佛他随时会伤害她。
刚结束一段长达六年的恋情。
朱有前眉头微皱。
他从未想过会与这样的女人产生交集。
然而现实却如此荒诞。
那场未遂的侵犯事件后。
他竟时常回想起那个夜晚。
她扯开他衣襟跨坐其上的模样。
他钳制她手腕阻止她胡闹。
她委屈落泪的神情。
若说是被美色所惑。
这些年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
赤身相迎的也并非没有。
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时常懊悔那晚的决定。
为何没有顺势而为,坐实那个罪名?
如今,他觉得自己彻底沦为了一个扭曲的人。
从洛言搬出江辰宴家的那一刻起,
他就像个跟踪狂,紧跟着她的车。
带走她时,他告诉自己这是报复。
可明明想让她痛苦,
却又无法忽视她的感受。
前两次他始终在克制,并未彻底放纵。即便如此,洛言仍表现得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就在刚才,她还在为江辰宴那种人开脱。那一刻,他真想把她丢进大雨里,让她清醒过来。可最终,他只是走进浴室,用冷水让自己冷静。朱有前对自己感到失望。从小他就认为,男人不该被女人左右。这次他绝不会再心软。然而,当洛言低头落泪时,他的决心又开始动摇。
他的心再次因她的泪水而软化。
朱有前缓缓抬手。
略显粗糙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我那丰润的唇。
她身形娇小纤细。
但那双唇却异常饱满,带着诱人的肉感。
亲吻的滋味确实令人沉醉。
以至于比起其他,他似乎更钟情于吻她。
更享受让她落泪,让她凌乱。
11
「哭什么?」
朱有前捏住我的下巴。
我被迫仰起脸,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
「我只是说了你两句,你还没做什么。」
朱有前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对你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低声呢喃,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滑落。
「够了。」
他忽然直起身,将我轻轻放下,顺手扯过一旁的薄被裹住我,「现在不哭,我们就睡觉。」
我愣愣地望着他,眼中还含着泪,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他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不想睡?」
我连忙摇头,立刻闭上了眼睛。
朱有前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试图与他保持距离。
他却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低声唤道:「洛言。」
「嗯?」
「别乱动,好好睡。」
「要是惹出火来,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
我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
我才轻轻挪了挪发麻的身体。
刚想从他怀里挣脱,
他却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洛言。」
「别来招惹我。」
「我没有……」
「我说有就是有。」
黑暗中,朱有前俯身吻住了我。
他似乎特别钟情于亲吻。
这次的吻,格外缠绵悠长。
当唇齿分离时,我才惊觉。
不知何时,我与朱有前已紧密相融。
这次的感受,与之前两次截然不同。
我惊恐地抓紧他的手臂:「朱有前……」
实在太深了,我害怕得浑身止不住颤抖。
朱有前强健的手臂撑在我身侧。
他弯下腰,气息拂过我的耳际:「洛言。」
「他来过这儿吗?」
我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分不清是出于本能的快感,还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抓着他胳膊的手已经使不上力。
我仿佛成了被暴雨浸透的大连。
随时可能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击得支离破碎。
雨声嘈杂。
在昏暗的房间里,朱有前突然握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腹部。
肌肤上布满水迹,湿漉漉的触感清晰可辨。
「洛言。」
他嗓音沙哑,透着满足后的慵懒。
「你比外面的暴雨还要厉害。」
我意识模糊,仿佛在汹涌的海浪中随波逐流的小舟。
他的话我无法理解。
只觉得自己随时会被巨浪击碎。
「大连这么大的雨都没让我湿透。」
「你却让我浑身湿透。」
「洛言,你说该怎么补偿?」
12
再次睁眼时,雨已停,天已晴。
朱有前不在屋内。
我在浴缸里泡了很久。
思绪依旧混乱。
走出浴室,给手机充电开机。
大量短信和未接来电涌入。
其中几个是江辰宴的。
我没有回拨,直接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之前请了假,这几天不用去台里上班。
搬家公司已将行李送到新租的小公寓。
不到二十平的租屋,月租近两万。
对我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些年,江辰宴待我不薄,手头还算宽裕。我攒了些积蓄,生活上没什么可操心的。眼下唯一的麻烦就是朱有前。可下楼后,我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在餐厅吃完饭后,我试探着提出离开,朱家的佣人不仅没拦我,还安排了司机,礼貌地把我送回了公寓。一路上我反复琢磨,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和朱有前之间的那笔债,大概已经两清了。这个想法让我如释重负。两清确实是件好事,毕竟像朱有前这样的男人,实在让人难以应付。
仅仅过了一晚,我就觉得精力被彻底耗尽。
要是天天这样,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13
新租的公寓面积不大,我的行李也不多。
只用了大半天就收拾得整整齐齐。
一室一厅的小户型,一个人住刚刚好。
虽然比不上江辰宴的豪华大平层,
但此刻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心里却格外踏实。
午后的阳光温暖,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江辰宴温柔地哄着我,我们在酒店房间里,第一次越过了那条线。
事后,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疼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他用力将我搂在怀里。
一枚简单的戒指滑上我的中指。
「言言,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梦中,泪水悄然滑落。
但我知道,这眼泪并非为江辰宴而流。
而是为那个十八岁天真的自己。
为那个渴望温暖、渴望归属的孤独女孩。
14
删除了江辰宴的所有联系方式后。
他再也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曾经熟悉的圈子,我也渐渐疏远。
关于他的消息,几乎再没听到过。
假期归来,我回到电视台工作。
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措手不及。
与我关系不睦的同事薛昭仪,
竟成功邀请到大连新贵江辰宴参与她的节目。
整个电视台为之沸腾。
众所周知,
江辰宴从不参与任何节目,
甚至连采访都一概拒绝。
我坐在办公桌前,一时失神。
当初我的节目因时段冷门,收视低迷,
险些被台里取消。
那时江辰宴刚刚崭露头角。
他相貌出众,气质不凡,向来备受青睐。电视台高层多次邀约他参与节目或接受专访,均被婉拒。我也曾动过这个心思,哪怕只是请他做一次匿名文字采访,承诺不公开我们的私交,江辰宴依然回绝了。然而如今,他却同意参加薛昭仪的节目,且未提出任何附加条件。节目组准备的问题包罗万象,甚至包括观众最感兴趣的情感话题。可他心知肚明,薛昭仪与我不和已久。
从实习第一天起,她就处心积虑想压我一头。
江辰宴这么做,显然是别有用心。
我始终想不通。
他有了新欢,我主动退出成全。
按理说,他该感激我才对。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不再纠结。
说到底,这是薛昭仪自己的造化。
眼下我别无选择。
只能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下午,新晋影后的经纪人再次婉拒了邀约。
这在意料之中。
毕竟这档节目一直不温不火。
能邀请到的嘉宾,大多都是些小角色。
「言言,得赶紧想对策了。」
「薛昭仪这期节目肯定会大热。」
「到时候我们的栏目被砍掉就顺理成章了。」
「我明白,我再琢磨琢磨。」
「要是能把朱有前请来就好了。」
「不过,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搭档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薛昭仪真是走运。」
「本来台里是打算撤掉她的栏目的。」
「没想到她居然请到了江辰宴。」
「言言,你说她和江辰宴之间,会不会有点什么?」
我琢磨着:「听说江辰宴有女朋友,薛昭仪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我一记耳光。
下午,薛昭仪收到了999朵红玫瑰。
六点下班时,江辰宴的宾利准时停在电视台正门口。
薛昭仪换上一条精致的抹胸裙,兴高采烈地上了江辰宴的车。
15
晚上九点,我翻到了薛昭仪的ins。
江辰宴带她去的餐厅,正是我最爱的旋转餐厅。
照片里的三道菜,全是我最喜欢的。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中指戴着一枚简约的素圈戒指。
这双手,我看了整整六年,再熟悉不过。
是江辰宴的。
我轻笑一声,放下手机去洗澡。
刚走出浴室。
一个久未联系的朋友突然来电。
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江辰宴的声音。
「洛言。」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明显带着醉意。
「只要你搬回来,我就上你的节目。」
我忍不住笑出声:「江辰宴,从我离开那天起,就再没打算回去。」
「洛言,你心里明白。」
「要是我上了薛昭仪的节目,你的栏目就得停播,你会失去工作。」
「所以呢?」
江辰宴的语气突然柔和:「我已经把那个前台辞退了。」
「而且,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洛言,你没有家人,亲戚也都不亲近。」
「你应该知道,只有我能成为你的依靠。」
「江辰宴,过去我确实这么认为。」
「但现在,我不再需要了。」
「洛言,别这么固执。」
「以后别联系了。」
我果断挂断电话,顺手将朋友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那些朋友原本就是江辰宴的圈子。
既然分手了,也就没必要再维持这些关系。
手机再次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我下意识以为是江辰宴,直接挂断并拉黑。
没过多久,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洛言,你再挂我电话试试。」
我愣了一下,回复:「你是哪位?」
电话再次响起。
我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
「洛言,你胆子不小。」
朱有前的声音传来。
「抱歉,我没认出是你的号码......」
「你以为是谁?江辰宴?」
「对。」
电话突然中断。
我有些困惑,但也没再回拨。
临近入睡时,那个号码再次出现。
「洛言,开门。」
16
我的卧室很局促,床更是狭窄。
浴室也小得可怜。
朱有前沐浴后走进来,瞥了眼我的床,眉头立刻皱起。
「我睡沙发吧。」
我起身准备离开。
一米二的单人床,连他一个人都显得局促。
朱有前却直接关上了卧室门。
「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来睡觉的。」
我的脸微微发烫:「你小声点,别乱说,这房子隔音不好。」
朱有前随手将浴巾丢在一旁。
他低头瞥了我一眼,「该注意声音的是你。」
当他将我压在床上时,又补充了一句:「哭的时候也轻点。」
「别让隔壁误会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实在按捺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总提那两个字?」
朱有前一边褪下我的睡裙,一边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这不都是你造成的?」
我一时语塞,只能沉默。
床铺太窄,动作受限。
房间隔音差,我紧咬双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朱有前显然意犹未尽:「明天就搬走,别住这儿了。」
「搬去哪儿?港城房价高得离谱,我哪租得起更好的地方。」
「我给你买套房。」
朱有前再次俯身轻吻我:「明天就搬。」
我正想拒绝。
他紧接着补充道:「只要你搬过去,我就答应上你的节目。」
「当真?」
「当然,不过采访的问题得由我来定。」
17
朱有前要参加我节目的消息,第二天就在台里传得沸沸扬扬。
更让人激动的是,他的秘书带来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朱先生将在节目中宣布一件喜事。」
「我只能透露一点,是关于感情方面的好消息。」
台里领导欣喜若狂。
搭档更是激动万分。
朱有前这位传奇人物,首次现身电视台直播节目。
这比江辰宴的节目精彩百倍。
十几年前,他还在码头搬货。
如今已是大连风云人物。
谁不对这样的男人充满好奇?
喧嚣过后,我独自煮了杯咖啡。
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发呆。
朱有前将在节目中宣布一件喜事。
若我猜得没错,应该与他的婚事有关。
他的未婚妻究竟是谁?
港城众多名媛对他青睐有加。
多个世家大族都表达了联姻意愿。
朱有前出身普通,尽管事业有成。
论根基,他仍不及那些豪门望族。
他或许会娶一位家世显赫的千金。
这一切与我并无关联。
然而昨晚,他提出为我购置一套房产,让我搬进去。
这是要我做他的情人?
我虽地位卑微,只是电视台一名普通主播。
我绝不会答应做情人这种事。
即便对方是朱有前。
即便跟着他能让我平步青云。
18
我没有住进朱有前送的那套房子。
第二天,我向电视台递交了辞呈。
拒绝了朱有前,节目自然无法继续。
这次我依然输给了薛昭仪。
与其等节目被砍,不如主动辞职。
但台里领导的表情有些异样。
「洛言,你现在还不能辞职。」
「为什么?」
「因为江辰宴也要参加你的节目。」
「他推掉了薛昭仪的邀约,选择和朱有前同台,而且指定要上你的节目,还是同一期。」
我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究竟是江辰宴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洛言,朱有前那边已经点头了。」
「不仅如此,江辰宴还打算在节目上宣布一个重磅消息。」
「这消息一旦传开,整个港城都会沸腾。」
「洛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节目播出后,你绝对能一鸣惊人。」
「辞职信你还是先收回去吧。」
领导把辞职信递给我:「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明天开始录备播,必须拿出最佳状态。」
回办公室时,我碰见了薛昭仪。
她妆容凌乱,双眼红肿,显然刚哭过。
看到我,她咬牙切齿。
「洛言,都是你害的!」
「你毁了我的一切!」
「江辰宴明明是你男友,你却让他这样耍我!」
「你安的什么心?」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薛昭仪突然发疯似的抓起花盆朝我砸来。我踩着高跟鞋,慌乱中险些被地毯绊倒,只能蜷缩着护住头部。然而花盆并未落在我身上。朱有前不知何时出现,挡在我面前。花盆重重砸中他的额头,鲜血瞬间涌出。现场一片混乱,保安将薛昭仪强行带离,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我瘫坐在地,双手紧捂着朱有前额头的伤口,温热的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
意识逐渐恢复,我轻声唤道:「朱有前……」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见我哭得厉害,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洛言,怎么又哭了?」
19
「别说话了,你还在流血……」
「我流血,你哭什么?」
我无言以对,只是望着他满是血迹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流。
他被推进急救室缝合伤口。
我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直到护士将他推入病房,示意我过去。
他额头上贴着纱布,缠着绷带。那个高大结实的人,此刻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显得虚弱。
「疼吗?」
我强忍着泪水,低声问道。
「要不要喝点水?」
朱有前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你坐这儿。」
我顺从地在他身旁坐下。
「洛言,亲我一下。」
「嗯?」
「过来,亲我一下。」
「朱有前,你还受着伤……」
「只是额头受伤了。」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起身准备离开。
朱有前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我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查看他额头的伤势。
他却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拉入怀中。
他仰起头,轻轻吻上我的唇,随后逐渐加深,吻得愈发炽烈。
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洛言,你怎么这么让人着迷?」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我微微肿胀的唇。
接着,他压低嗓音,说了句露骨的话。
我顿时面红耳赤,猛地推开他:「别做梦了。」
他挑了挑眉,带着几分痞气:「连想都不行?」
「想都别想!」
我瞪着他:「你真是无赖。」
「流氓。」
「骂得对,十三年前我确实是个无赖。」
「懒得理你。」
朱有前忽然笑了:「洛言,我受伤了,今晚你给我煮点汤吧。」
「让你家佣人煮。」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毕竟,朱有前这伤是为我挨的。
「我只会煮百合银耳汤。」
「巧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
「那晚上我给你做。」
朱有前笑意更浓:「好啊,晚上好好做。」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转念一想,或许是我多心了。晚上我特意为他熬了汤,他连喝两碗后,突然说头晕,让我扶他回房。那一刻,我确信自己没冤枉这个满脑子歪心思的家伙。
20
那晚,我破天荒地主动起来。帮他脱衣、洗澡,甚至跨坐在他身上。可惜我平时缺乏锻炼,没几分钟就累得不愿动弹。朱有前倒没生气,也许是受伤的缘故。
夜色温柔,细雨轻拂。
这样的氛围让我心生欢喜。
不知不觉间,我在他怀中安然入眠。
连沐浴的过程都模糊不清。
清晨醒来,朱有前仍在沉睡。
我静静站在床边凝视他。
思绪纷至沓来。
得知他即将订婚的消息时,
我已下定决心不再与他纠缠。
但昨日他为我受伤,
这一夜,权当彼此两清。
回想起来,我们之间似乎总是这样,
不是想着如何了断,就是在盘算如何互不相欠。
无论如何,事情总算有了个了结。
我没有惊动他。
简单洗漱后,便离开了朱有前的住所。
薛昭仪已被警方带走。
或将面临拘留处罚。
我再次递交了辞呈。
走出电视台时,与江辰宴不期而遇。
「洛言。」
他喊住我。
站在盛夏的骄阳下。
依然风度翩翩,俊朗如昔。
却已不再是我记忆中深爱的模样。
「你要辞职?」
「对。」
「你不是一直很热爱这份工作吗?」
确实,我曾深爱这份职业。
如今确实感到身心俱疲。
没有靠山,也不愿屈从于潜规则。
只能默默坐冷板凳。
若依附男人上位,永远会被人指指点点,低人一等。
「不干也罢。」
「我本来就不支持你出来工作。」
「又累,收入又少。」
江辰宴走近我:「当全职太太不好吗?」
「我刚赚到钱时就说过。」
「我不希望妻子在外奔波劳累。」
「既然你辞职了。」
「跟我回家吧,言言,以后我照顾你。」
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仿佛从未与那个前台有过暧昧。
也未曾与其他女人有过纠葛。
我们似乎从未分开过。
阳光愈发刺目。
我眯起眼,眼前的江辰宴为何变得如此陌生?
我抽回了手。
「江辰宴,我们早就结束了。」
「言言,我知道上次让你生气了。」
「但这么久过去,你也该消气了。」
「我没有生气。」
我平静地看着他:「江辰宴,我是认真的。」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洛言,你已经二十五了,别这么幼稚。」
「没有工作,离开我,你在港城怎么生活?」
见我不语,他语气软了下来。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结婚,想要个家吗?」
「洛言,婚房我已经准备好了。」
「就是我们之前看过的,白加道那边的山顶别墅。」
「按你喜欢的风格装修布置,行吗?」
我正想回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朱有前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洛言,你拒绝搬进我送你的房子,是因为他给的更大?」
21
他倚在车边,嘴里叼着烟。
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头上的伤口似乎碰到了,绷带渗出了血迹。
我立刻皱起眉头:「你现在不能抽烟!」
他取下烟,却也没掐灭。
「据我所知,白加道最大的山顶别墅是我买下的。」
「他买的那栋没我的大。」
「洛言,你可要想清楚,别捡了芝麻丢西瓜。」
江辰宴脸色铁青:「朱有前,你什么意思?」
朱有前摊了摊手:「这还不明显吗?」
「给我女人送房子。」
「你女人?」
江辰宴咬紧牙关:「她什么时候成你女人了?」
朱有前笑了笑:「这不是你当初亲手把她送到我身边的吗?」
江辰宴的表情瞬间僵住。
朱有前不再多言:
「洛言喝过的酒和饮料,我已经全部封存,交给警方了。」
「江先生,若你无辜,法律自会还你公道。」
「但若你真是幕后黑手,法律不会放过你。」
「我,更不会。」
朱有前掐灭烟头,警车恰好驶来。
他不再理会神色颓败的江辰宴,径直走向我。
「洛言。」
「我当了快五年的好人了。」
「现在,我能喜欢你了吗?」
22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
热风拂过。
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突然汹涌而至。
那是刚在海难中失去父母的少女。
是在码头靠卖力气讨生活的少年。
本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却因那场意外有了联系。
惊慌失措的少女,为打架受伤的少年擦去脸上的血迹。
又从书包里拿出卡通创可贴,轻轻贴在他额头的伤口上。
少年昏昏沉沉间,紧紧攥住她洁白的裙角不愿松开。
心地柔软的她,就这样抱着他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始终没有离去。
分别之际,少年望着那个纤瘦的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以后能去找你吗?」
「我……可以喜欢你吗?」
女孩将书包里的创可贴和零钱都塞给了他。
听到这些话,她只是微微一笑:「那你要做个好人啊。」
「喜欢打架的男生,我是不会喜欢的。」
「做个好人,就能得到你的喜欢吗?」
「当然,被人喜欢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朝他挥挥手:「我得走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父母离世后,她不得不投靠亲戚。
即将离开这里,转学,开启……全新的、截然不同的人生。
多年后,成年的她早已淡忘了那段往事。
她也遇见了心仪的男孩。
单纯地付出了真心。
然而,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一个人,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她。
无人知晓他历经多少艰辛才走到今天。
他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可那时,他心中的人早已心有所属。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另寻他人,去喜欢别的人。
直到那个夜晚。
直到那场意外降临。
其实那样拙劣的伎俩,他这种见惯风浪的人,一眼便能识破。
但当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她受伤,不能让她难过。
所以那口气,他硬生生忍了下来。
他没有报复江辰宴。
直到有人告诉他,她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离江辰宴的住所。
直到他亲眼目睹她拖着箱子离开。
他一刻也无法再忍耐,再等待。
他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23
「是……你?」
那些几乎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
而眼前的朱有前,与那个留着寸头、手臂上有纹身的少年,无论如何都无法重合。
「你的纹身……」
「早就洗掉了。」
「只是那时候没钱,留了疤。」
朱有前卷起衣袖,让我看他的手臂。
疤痕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洛言,你还没给我答案。」
朱有前神情严肃。
「你确定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了?」
「哪个好人会像你这样?」
他眉头微蹙。
「洛言。」
他向前一步,低头吻住了我。
「只有亲你的时候最听话。」
光天化日之下,周围人来人往。
我试图推开他。
他却捂住头上的伤,低声呻吟:「洛言,我伤口疼。」
我立刻不敢再动。
朱有前心满意足地吻了我片刻,又说道:「今晚再帮我煮汤,好吗?」
「你想得倒美!」
「洛言,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让你帮我煮个汤,没别的意思。」
朱有前一脸严肃,语气正经得让人无法反驳。
我顿时有些心虚,难道真是我想歪了?
「真的?」
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半信半疑地上了他的车。
银耳百合汤煮好后,他连喝了两大碗。
接着,他借口受伤头晕,骗我扶他上楼。
这一扶,直接扶到了床上。
当他把我抱坐在身上时,我立刻抬手拦住了他。
「朱有前,你之前说要宣布一件喜事,到底是什么?」
有些事我必须弄明白。
即便我对他有些心动。
即便我们小时候有过一段过往。
我也不愿成为第三者,见不得光。
如果他要娶别人。
那现在断了,也不会太过痛苦。
朱有前躺在床上,皱眉看着我:「洛言,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问这些?」
我低头瞥了一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我有我的原则,有些问题必须问清楚。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这就走……」
朱宗一把扣住我的腰,将我按在沙发上。
「还能为什么,我都二十八了,当然想结婚。」
「和谁?」
「和那个一见面就扯我裤子的女人。」
「朱有前!」
我气得扑上去要打他,他却笑着不躲,任由我捶了好几下。
「打够了?」
他慢悠悠坐起来,轻轻拍了下我的屁股:「现在轮到我了。」
「朱有前!」
我气呼呼地瞪着他。
朱有前却俯下身,轻轻吻住了我:「洛言,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了。」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