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打工12年从未回家妻子要改嫁,村支书拦下婚车:你男人回来了

360影视 2025-02-24 23:58 2

摘要:连着三天下雨,山里的路又烂了。我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水珠从树叶滴落。旁边的汪叔点燃了一支皱巴巴的烟,烟盒上的塑料膜黄得发皱,不知道放了多久。

舅舅打工12年从未回家,妻子要改嫁,村支书拦下婚车:你男人回来了!

连着三天下雨,山里的路又烂了。我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水珠从树叶滴落。旁边的汪叔点燃了一支皱巴巴的烟,烟盒上的塑料膜黄得发皱,不知道放了多久。

“你舅妈今天真要嫁人了?”汪叔问,声音比往常低。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村里人都说这事儿怪不得舅妈,十二年了,舅舅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有过年时寄回来的几千块钱和三言两语的便条。

槐树旁边的小卖部收音机播着不知道哪年的老歌,声音断断续续的,跟着电压一起忽高忽低。王婶从小卖部探出头:“雨停了就该来人了,我看到村口拐弯处挂了红灯笼。”

我舅妈的新婚对象叫马建国,县城开厂的,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结婚,村里人都叫他”马老板”。他开着辆二手桑塔纳,每次来村里,都会给小孩子发糖,笑得见牙不见眼。

舅舅走那年,大兴村连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听村里的老人说,舅舅走的那天下着大雨,他拎着个蓝白相间的编织袋,里面装着两件旧衬衫和一双解放鞋,说是去广东打工。

临走前,他对舅妈说:“等我赚够了钱,就回来盖新房。”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总以为舅舅就是出去几个月。可谁知道,这一走就是十二年。

“你姥姥怎么想的?”汪叔问。

我姥姥比谁都盼舅舅回来,但她从不说。她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干裂,手指因为长年劳作而变形。每年春节,她都会把舅舅寄回来的钱小心翼翼地存起来,说是等他回来用。

姥姥住的老屋檐下挂着个鸟笼,里面养着只画眉鸟,那是舅舅走前买的。鸟笼锈得厉害,但鸟儿倒是活得挺好,每天清晨叫得欢。

“姥姥昨天把那只鸟放了,”我说,“然后把笼子埋在了后院的石榴树下。”

汪叔沉默了,烟头烧到了指头,他也没察觉,直到灼热的感觉让他惊醒,赶紧甩了甩手。

这时,收音机里的音乐变了,变成了婚礼常用的喜庆歌曲。我们抬头往村口望去,几辆装饰着红丝带的面包车慢慢驶来,车轮卷起雨后的泥浆,溅在路边的野草上。

头车上,马老板穿着一身红色西装,头发抹得油亮。他手里拿着个大喇叭,一边走一边喊:“今天是个好日子啊!马建国和李翠花喜结连理,全村人都来喝喜酒啊!”

李翠花是我舅妈的名字。村里人都说她命苦,二十多岁守了个空房子十几年,现在都四十出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婚车停在了我舅妈家的院子前。那是座低矮的土房,青砖黑瓦,门口种着两棵石榴树,现在正开着花,红得扎眼。

“新娘子出来啦!”有人喊道。

舅妈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脸上扑了厚厚的粉,嘴唇涂得通红,看起来有些不自然。她的头发盘得高高的,插着一朵塑料花,走路时有些不稳。

老支书李大爷坐在村委会门口抽旱烟,看到这一幕,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物,舅舅走之前,还特意去他家打了招呼。

就在马老板要上前接新娘子的时候,李大爷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等一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大爷慢悠悠地走到婚车前,手里还拿着那支卷得松松垮垮的旱烟。他环顾四周,说:“大家都知道,翠花的男人十二年前出去打工,到现在没回来。按照规矩,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已经不在了,这婚是不能结的。”

马老板的脸色变了,但很快又挤出笑容:“李大爷,我们都等了十二年了,还不够吗?村里没有这种规矩吧?”

李大爷摇摇头:“不是规矩不规矩的问题,是人心的问题。”

这时,从村口方向,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回头望去。

一辆满是泥巴的摩托车停在了人群外围。车上坐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脸晒得黝黑,眼角爬满了皱纹。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头短发,里面夹杂着几缕白发。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我舅舅。

十二年的时光,把他从一个壮年汉子变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人。他的眼睛深陷,嘴角下垂,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

全村人都惊呆了,场面一度安静到只能听见风吹过石榴花的声音。

李大爷走向摩托车,高声宣布:“婚车停一停,翠花,你男人回来了!”

舅妈站在那里,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一动不动。然后,她的眼泪突然决堤,那些厚厚的粉底顺着泪水流下来,在她脸上留下几道痕迹。

舅舅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舅妈面前,递给她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盒子。舅妈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对金耳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对不起,回来晚了,”舅舅说,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过话,“我答应你的新房子,还没有建好。”

马老板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车。车队慢慢掉头,驶出了村子,只留下一地的泥浆和几片飘落的红纸。

晚上,村民们都聚在我舅舅家的院子里。姥姥从柜子里拿出了舅舅这些年寄回来的每一分钱,全都码得整整齐齐,用红布包着。舅舅打开那包钱,里面还夹着几张发黄的照片,是舅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这些年到底去哪了?”有人问。

舅舅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是一张地契,上面写着他在县城买了一块地,准备建房子。

“我在广东打了三年工,后来去了新疆,又去了内蒙古,”舅舅说,“工地上的活累,但钱来得快。可是…”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疤痕,那里少了半截手指。

舅妈默默地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这些年她织的毛衣,每一件都整整齐齐地叠着,有大人的尺寸,也有小孩的尺寸。

“我以为你会带着孩子回来,”舅妈轻声说,“所以每年都织一件。”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重。老支书打破了沉默:“算了,人回来就好。明天我们村里的人一起去帮忙,把地基打了,县城那边的房子早点盖起来。”

大家纷纷附和。有人拿出了自家的老酒,给舅舅倒上。舅舅的手有些抖,但还是一口气喝干了。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你舅妈要嫁人的日子?”我忍不住问。

舅舅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手机:“每个月我都会给老支书打电话,问问村里的情况。前几天他告诉我这事,我就从工地上请了假,骑了三天摩托车赶回来。”

李大爷点点头:“是啊,他这些年每个月都打电话问家里的情况,从没间断过。我知道他一直惦记着,但他说不想空手回来见媳妇。”

舅妈听到这话,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伸手握住了舅舅粗糙的手,两人都没说话,但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手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我被窗外的吵闹声惊醒。下了床一看,院子里站满了人,有拎着工具的,有抱着砖头的,还有提着水桶的。老支书站在人群中间,像指挥作战一样安排着工作。

“你舅舅一早就去县城了,”姥姥告诉我,“他去办建房的手续了。村里人都来帮忙,准备明天就去县城那边打地基。”

我走出院子,看到舅妈正和几个妇女一起准备干粮。她脸上的妆已经洗掉了,又变回了那个朴素的农村妇女,但眼睛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

“你知道吗,”站在我旁边的汪叔说,“你舅舅这些年一直在攒钱买地建房子,就是不想回来见你舅妈。他说过,除非能给翠花一个像样的家,否则宁愿一辈子不回来。”

我点点头,突然理解了舅舅的倔强和舅妈的等待。

“可是,如果他再晚一天回来,舅妈就真的嫁人了。”我说。

汪叔笑了笑:“命里的事,早一步晚一步,都是注定的。”

中午时分,舅舅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摞盖了红章的文件。他的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像个孩子一样向大家展示那些文件。

“地的手续都办好了,房子可以开工了!”舅舅高兴地宣布。

村民们欢呼起来,有人开始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村。

舅妈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切,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我知道,那是幸福的泪水。

后来的日子里,我经常去县城看望舅舅和舅妈。他们的新房子建得不大不小,砖红色的外墙,蓝色的琉璃瓦,门口还种了两棵从老家移栽过去的石榴树。每到夏天,那些红艳艳的石榴花开得特别好看。

舅舅在县城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工资不高,但稳定。舅妈在附近的菜市场摆了个小摊,卖一些自己腌的咸菜和晒的干货。两人的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过得踏实。

有一次,我在他们家吃饭,无意中发现餐桌下的柜子里放着那个装金耳环的小盒子,已经旧了,但被保存得很好。

舅妈告诉我,那对耳环她从来没戴过,一直放在盒子里。她说那不仅仅是耳环,而是舅舅这十二年来的所有心血和思念,太珍贵了,戴出去怕弄丢了。

舅舅听了,只是笑笑,然后继续低头吃饭,但我看到他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了,像是被抚平的纸张。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被拦下的婚车,想起老支书的那句话:“婚车停一停,翠花,你男人回来了!”

也许正如汪叔所说,命里的事,早一步晚一步,都是注定的。但我更愿意相信,是舅舅和舅妈彼此的等待和坚守,让他们最终没有错过对方。

在这个山村里,还有很多像舅舅舅妈这样的故事,有些人等到了,有些人没等到。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偶然和必然,让人措手不及,也让人心生期待。

每当我回老家,总会去村口的老槐树下坐一坐,看着山路的尽头,不知道还会有谁,带着思念和歉意,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来源:魔法师戴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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