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从部队回家探亲初恋赌气嫁人,却因救了个姑娘成就幸福姻缘

360影视 2025-02-24 17:41 2

摘要:1971年的秋阳将大队部的青砖墙晒得暖融融,我握着钢笔的手心却沁着汗。账本上的数字在算盘珠子的脆响中渐渐清晰,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散。

1971年的秋阳将大队部的青砖墙晒得暖融融,我握着钢笔的手心却沁着汗。账本上的数字在算盘珠子的脆响中渐渐清晰,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散。

抬头便见春梅背着药箱冲进来,白底蓝花衬衫被山风吹得鼓胀,马尾辫梢沾着几片黄栌叶。

"林会计,能借你搪瓷缸子煮针头不?"她说话时睫毛上还凝着晨雾,药箱里飘出艾草苦涩的清香。

那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模样,十八岁的少女站在门框框住的阳光里,像株沾露水的山茶。

自此我们的办公桌中间便永远搁着那个掉了漆的搪瓷缸,春梅跟着她母亲学扎针时,我就着蒸煮器具的咕嘟声核对工分。

她总能把苦涩的药汁调成蜜水哄孩子咽下,棉球蘸碘酒的动作轻得像蝴蝶点过花瓣。

有次她被镰刀划伤手指,血珠滴在账册的数字上,晕开成小小的太阳,我慌忙撕了作业本当纱布,她却笑说正好给我的钢笔水添点颜色。

1973年惊蛰那天,参军的念头像春雷在胸腔炸响。

春梅正在给老支书拔火罐,竹筒扣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吸吮声。

"你要去当兵?"她手里的艾条忽然折断,灰烬落在我的入伍申请表上,"山外边能比晒谷场的星星好看?"

我答不上来,只记得她转身时药箱撞到门框,撒落一地黄芪。

入伍通知书是伴着槐花香送来的。

春梅的母亲把晒干的蒲公英塞进我的行囊,说能治水土不服。

春梅始终没来送行,我望着蜿蜒的山路,直到暮色把采药人的身影都染成黛色。

两年后探亲假批下来时,白杨树的黄叶正簌簌落满军装。

我特意绕到大队部,窗台上那盆芦荟已经蹿得老高,搪瓷缸里结着褐色的药垢。

春梅在晒药材,听见脚步声回头时,竹筛里的金银花撒了一地。

"李小胜家给的彩礼够盖三间瓦房。"她说话时不停翻搅着箩筐里的柴胡,叶梗折断的脆响扎得耳膜生疼。

山风卷起她的蓝布头巾,露出耳后那道月牙疤——那是去年采石斛时被山石划的,当时她还写信说差点破相嫁不出去。

暮色漫过晒谷场时,我踩着满地玉米须往家走。

溪水在深秋格外清冽,却突然混进压抑的呜咽。

循声拨开芦苇丛,一位红衣姑娘的半截身子已经浸在寒潭里,绣花鞋被水草缠着,像朵将熄的彼岸花。

拽她上岸时棉衣吸饱了冰水,沉得仿佛拖着整个寒冬。

姑娘腕上的银镯刮破我手背,她却突然发了狠劲要往石头上撞。"让我死!嫁个傻子不如喂鱼!"她嘶吼时露出脖颈的淤青,那是被麻绳勒过的痕迹。

守了她整夜的火塘终于烘出真相:父母为给儿子换亲,要把她许给邻村的痴儿。那晚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爆响,就像她父亲抽旱烟袋敲在女儿脊梁上的闷响。

天蒙蒙亮时,我背上军用水壶,揣着三等功奖状去了王家。

"欣怡要是投了河,你们拿什么换亲?"奖状拍在八仙桌上震落积年的煤灰。

她爹的烟杆在奖状毛主席像旁堪堪停住,她娘突然嚎哭起来,说祖坟风水不好才生出这么个烈性的妮子。

归队前夜,欣怡偷偷塞给我一双千层底布鞋,针脚歪斜得像雨后的蜗牛痕迹。

"俺跟夜校老师学认字了。"她耳语时呼出的白气凝在领章上,"等你下回休假,俺就能给你写信。"

月光漫过打谷场,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恍惚间与记忆中某个身影重叠。

往后的信笺带着山茱萸的酸甜,欣怡的字迹从蚂蚁搬家渐渐写成舒朗的雁阵。

她说在卫生所帮忙,春梅姐教她认得了三十味药材;说包产到户后家里收了八百斤麦子,特意给我留了最饱满的穗子;有次信封里还夹着晒干的二月兰,说是开在我当年救她的水潭边。

1980年仲夏,我的结婚报告批下来时,训练场边的木槿花开得正艳。

欣怡穿着水红褂子站在老槐树下,鬓角别着朵白兰花。

喜宴摆在晒谷场,春梅送来对鸳鸯枕套,丝线绣的波纹像极了当年药罐里蒸腾的水汽。

交杯酒过喉时,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穿山越岭的轰鸣惊飞满场麻雀。

四十年后子孙们给我们补拍婚纱照,欣怡非要回老屋取那对枕套。

推开斑驳的木门,斜阳里站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往窗台上放新挖的党参。"当年你说山外边好,我赌气应了李家的亲。"春梅的手指抚过窗棂积尘,"后来听说你救了欣怡,就知道有些缘分强求不得。"

山风穿堂而过,掀起她竹篮里的当归,空气里忽然弥漫起旧时光的药香。欣怡在门外举着枕套喊我,那上面的鸳鸯依然鲜活如初,而我们的倒影在褪色的砖墙上轻轻摇晃,叠成岁月静好的模样。

来源:清风晓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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