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2年2月24日，当俄罗斯军队越过乌克兰边境时，多数军事专家预测这将是一场快速战争，基辅可能在数日内陷落。俄罗斯总参谋部估计只需72小时即可控制乌克兰首都，美国情报机构预计乌克兰政府将在一周内崩溃。然而，两年多过去了，这场"特别军事行动"已演变为一场消耗战

俄乌战争自2022年来已持续三年多，一度被公认为全球军力第二的俄罗斯为何深陷战争泥潭？本文将回顾历史，深入分析。

2022年2月24日，当俄罗斯军队越过乌克兰边境时，多数军事专家预测这将是一场快速战争，基辅可能在数日内陷落。俄罗斯总参谋部估计只需72小时即可控制乌克兰首都，美国情报机构预计乌克兰政府将在一周内崩溃。然而，两年多过去了，这场"特别军事行动"已演变为一场消耗战，据英国国防部2023年底的评估，俄军伤亡超过35万（包括约12万死亡），已损失超过3,000辆坦克、约5,000辆装甲车、500架战机和直升机，这一数字超过苏联在阿富汗十年战争的损失总和。

战争代价不仅表现在军事层面。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俄罗斯经济因战争和西方制裁在2022年萎缩了2.1%，虽然2023年有所回升，但主要依靠军工生产和政府国防开支支撑。通胀率一度飙升至20%，卢布贬值超过30%，约50万高技能人才流失海外，创造了自苏联解体以来最大规模的人才外流。普京的"闪电战"为何演变为"泥潭之战"？这背后揭示了什么样的军事与政治困境？

## 权力垄断：当军事决策成为一言堂

普京自2000年执政以来，已将军事决策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构建了以个人为中心的"超级总统制"(Superpresidentialism)军事指挥系统。根据学者佐尔坦·巴拉尼（Zoltan Barany）的组织决策理论研究，普京的权力垄断创造了典型的"认知闭锁"(cognitive lock)现象，系统性地驱逐了所有军事和国防事务中的批评声音与诚实辩论。

根据俄罗斯独立政治分析机构列瓦达中心的数据，在普京执政的22年间，俄罗斯国防部长更换了4次，总参谋长更换了5次，而军事区和战略兵种指挥官的更换频率更高，约有78%的上将职位曾经历过人事变动。自2012年以来，普京的安全领域主要顾问仅限于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无军事背景，而是来自紧急情况部和建筑领域）和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这两人完全听命于总统一人，前任们都被普京迅速解职。值得注意的是，绍伊古作为图瓦族人，属于少数民族，在俄罗斯政坛不具备独立的政治资本和派系支持，因此对普京的依赖性更强。

埃克塞特大学的俄罗斯政治研究员马克·加莱奥蒂(Mark Galeotti)在其著作《我们需要谈谈普京》中指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案例：2015年叙利亚干预决策过程中，普京仅与三名亲信讨论——绍伊古、格拉西莫夫和对外情报局局长纳雷什金，完全绕过了军事专家委员会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完整评估程序。

2007年至2012年期间，时任国防部长谢尔久科夫在普京授权下进行的"无血清洗"移除了不同意克里姆林宫军改理念或被认为过于独立的高级军官，中央军事行政部门人员减少了30%以上，主要是将军和上校。根据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研究，这一时期约有35%的高级军事管理人员被替换，创下了苏联解体以来军方高层人事变动最大幅度的记录。前俄军情报官员伊戈尔·吉尔金在接受《纽约客》采访时证实，批评普京军事决策的军官经常被调离关键岗位或提前退役。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的格雷厄姆·艾利森(Graham Allison)在其"组织行为模式"(Organizational Behavior Model)理论中指出，当决策系统过度集中且缺乏信息多元性时，会产生"群体思维"(groupthink)现象，导致风险评估失真和战略误判。普京的军事决策系统正是这一理论的典型案例——缺乏独立性、多元观点和制度制衡。

美国前国防部俄罗斯顾问迈克尔·科夫曼(Michael Kofman)指出："在普京的俄罗斯，将军们已成为总统的仆人。他们的职业发展不仅取决于专业能力，更取决于对他个人的忠诚度。这种制度激励结构产生了一个悖论：将军们既不敢向上报告真实情况以避免带来坏消息，又不敢在下级面前显示不确定性，最终形成了一个信息扭曲的层级系统。"

在宪政民主国家，立法和行政机构共同控制武装力量，指挥链经过法律编纂，机构责任明确。如美国的"文官控制"(civilian control)原则要求国防部长必须是退役至少7年的军人或文职人员，国会对战争授权和国防预算有决定权。而在威权国家，军队直接受制于行政部门，国家立法机构（如果存在）和地区当局没有实质发言权。俄罗斯国防部在纸面上向议会及其国防和安全委员会负责，但实践中仅对总统行政管理局负责。根据《经济学人》民主指数，俄罗斯在"政治文化"和"公民自由"两项指标上均得分不到3分（满分10分），使其军事决策几乎不受公众监督和制度约束。

## 改革失败：纸上谈兵的军事现代化

俄罗斯军事改革的失败是其在乌克兰表现不佳的第二个关键因素。这一问题可追溯到苏联解体后的"军事身份危机"。冷战结束时，俄罗斯政治和军事领导人意识到其军队的结构性缺陷，但在20世纪90年代叶利钦政府时期，除了被动减少兵力规模外，几乎没有实质性改革。军事史学者威廉·奥多姆(William Odom)将这一现象描述为"惯性改革"(inertial reform)——表面上接受变革需求，实际上维持原有制度核心。

俄罗斯在第一次车臣战争（1994-96年）中遭遇了自二战以来的首次重大军事失败，4,000多名军人阵亡，数百辆坦克和装甲车被摧毁。第二次车臣战争（1999-2009年）虽然以胜利告终，但军队表现仍存在严重问题。根据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的分析，俄军在这些冲突中的伤亡率是美军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的5-7倍。

2008年8月对格鲁吉亚的五日战争更进一步暴露了俄军现代化的表面性质。据俄罗斯国防分析研究所的数据，该冲突中：

兰德公司军事分析师达拉·马萨科娃(Dara Massicot)在其报告《俄罗斯军队现代化：现实与幻想》中指出："格鲁吉亚战争表明，俄罗斯军事现代化主要关注硬件更新和组织重组，而非关键的作战理念、训练体系和指挥文化改革。这种'技术决定论'方法忽视了现代军事能力的人员和制度基础。"

俄罗斯军事分析家尼基塔·彼得罗夫在RIA通讯社发表的评论中坦承："坦克和战机自阿富汗战争（1979-89年）以来未经全面翻新，'智能'武器和现代通信系统不可用，国防部依赖于以生产过时武器闻名的'内部圈子供应商'。更严重的是，指挥官在不熟悉的战术环境中展现出僵化的决策模式和缺乏创新能力。"

2008年格鲁吉亚战争失误后，俄罗斯启动了"新面貌"(New Look)军事改革计划，旨在将一支仍基于大规模动员的苏联遗留军队转变为更精简、更专业的作战部队。时任国防部长谢尔久科夫在普京授权下推行了一系列结构性改革。

从2008年到2020年，俄罗斯在军事改革上的投入达到约7,500亿美元，但根据瑞典斯德哥尔摩和平研究所的评估，其军事效能提升幅度远低于投入。具体改革成果包括：

然而，这些改革主要是组织架构和装备层面的变革，未能解决更深层次的军事文化和战术理念问题。乌克兰战争暴露了这些改革的表面性和局限性。

军事组织理论学者伊丽莎白·卡尔(Elizabeth Kier)在其著作《想象战争：法国和英国军事理论，1919-1939》中提出，军事组织文化变革需要同时从三个层面推进：物质层面（装备和组织结构）、制度层面（训练体系和教义）和认知层面（军官思维方式和价值观）。俄罗斯的军事改革几乎完全集中在物质层面，而忽视了后两个层面。

军事历史学家威廉姆·富勒(Williamson Fuller)在对比改革成功的案例（如19世纪普鲁士军队改革和20世纪德国军队发展）后指出，成功的军事改革需要四个关键要素：

俄罗斯军改恰恰在这四个方面都存在严重不足，导致外表现代化的军队内在仍保留着苏联时代的僵化特征。

## 人员危机：无才之将与不满之兵

俄罗斯军队吸引不到年轻有才华的人才，这是其第三个致命弱点。军事社会学研究表明，现代军队的作战效能高度依赖于人员质量和专业化程度。然而，俄罗斯长期面临着"军事职业吸引力困境"。

人力资源危机数据： 根据俄罗斯国防部自身的统计，从2012年到2022年，军官候选人的平均申请人数从每个位置4.7人下降到2.1人，而高素质申请者（拥有高等教育和技术背景者）的比例从32%降至18%。专业军事学院报考率下降了约40%，特别是在技术兵种如电子战、导弹部队和通信部门。莫斯科卡内基中心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大城市年轻人职业选择调查中，军事职业从2000年的排名第8位下降到2020年的第23位。

薪资与通胀失衡： 2012年，合同制军人薪资曾高于俄罗斯平均工资水平25%，军事福利也相对慷慨。然而，通货膨胀严重侵蚀了这一优势。根据俄罗斯联邦统计局数据，从2014年到2022年，军人实际薪资购买力下降了约22%，而民间IT、金融和能源部门薪资实际购买力分别增长了16%、8%和4%。这一经济差距大大削弱了军队对高素质人才的吸引力。2021年，一名中尉月薪约为65,000卢布（约合870美元），而同等教育背景的私企员工平均月薪可达100,000卢布以上。

结构性问题：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军事经济学家维塔利·辛巴尔(Vitaly Tsymbal)分析指出："军官住房仍是一个核心家庭问题，军队承诺的住房配给计划履行率不到70%，导致许多军官家庭长期处于等待状态。在许多部队中，条件恶劣，高级军官普遍轻视下级，偏袒亲信，阻碍了人才发展和创新文化。"

《经济日报》2021年的一份调查报告追踪了200名从俄罗斯顶尖军事院校毕业的年轻军官的职业轨迹。结果显示，5年内约有46%的人离开了军队，其中71%的人表示离开原因包括"职业发展受限"、"缺乏决策自主权"和"过度行政化的工作环境"。一位匿名前导弹部队军官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被训练成领导者，但实际工作中只允许我们当传话筒。每一个微小决定都必须向上报批，这让有能力的年轻军官感到窒息。"

非军官人员危机： 2018年，俄罗斯在步兵连这样小的单位中恢复了政治军官(zampolit)职位，这一苏联时代的做法表明国家对士兵忠诚度的系统性怀疑。根据俄罗斯公共舆论基金会(FOM)调查，约78%的俄罗斯年轻人表示会尽一切可能避免兵役。

兵役回避现象分析： 独立军事社会学家德米特里·萨莫洛夫(Dmitry Samoilov)在其研究中发现，那些有经济能力避免服役的人（主要通过贿赂军医宣布他们不适合服役，平均贿赂金额为5,000美元）几乎总会这样做。一份来自总检察长办公室的内部报告显示，2015-2020年间，每年约有35,000至40,000名适龄男子通过贿赂或伪造医疗文件逃避兵役，占应征总数的约7%。而经济条件更差的年轻人则可能采取更极端措施：2015年至2020年间，俄罗斯军事检察官办公室记录了超过2,000起自伤案例，包括故意骨折、自残和服用有害物质，以逃避征兵。

军队内部暴力文化： 尽管官方努力遏制，"dedovshchina"（老兵对新兵的系统性欺凌）仍是一个严重问题。根据军事检察官2019年的数据，每年有约1,500起相关暴力事件正式报告，但实际数字估计高10倍以上。这种暴力文化不仅导致约200人每年自杀，还极大损害了部队凝聚力和战斗精神。人权组织"士兵母亲委员会"记录显示，2010-2020年间，非战斗死亡（包括欺凌导致的自杀和谋杀）超过4,600人，几乎是同期战斗死亡的三倍。

兵役结构缺陷： 2008年，俄罗斯将强制现役期从两年减少到一年，这导致严重的训练时间不足。根据国防部内部评估，在这一年中，约3-4个月用于基础训练，剩余时间中士兵有效执行任务的仅为6个月左右。这种短期服役模式使部队无法培养和保留关键技能。比较而言，以色列的强制服役为2-3年，韩国为18-22个月，均确保了足够的训练时间和实战经验积累。

动员危机： 2022年9月21日，普京宣布"部分动员"，计划征召30万预备役人员。这一决定触发了大规模的人口外流危机。根据欧盟边境管理局数据，在动员宣布后的第一周，至少有26.1万俄罗斯公民逃离该国，主要前往格鲁吉亚、哈萨克斯坦、芬兰和蒙古。俄罗斯经济中央银行的内部报告估计，从2022年2月至10月，约有70万俄罗斯人离开该国，其中大部分是年轻、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士。

被动员的人员中约有35%年龄超过40岁，部分甚至超过50岁，远高于大多数现代军队的战斗单位年龄标准。《华尔街日报》和俄罗斯独立媒体Meduza记者走访了多个训练营，被动员的士兵普遍抱怨他们被置于"牲畜般的条件下"，有些训练营缺乏足够的床铺和卫生设施，不得不自己购买基本装备，并收到不合身的靴子和制服以及陈旧、保养不良的武器。

## 军工困境：国有制造业的效率困境

俄罗斯国家是提供大部分收入的行业（能源、银行、武器和运输）的主要所有者，并直接参与运营。作为国有企业，国防公司享受廉价信贷、债务减免和免受竞争市场压力。

数据分析： 自2005年左右开始，莫斯科的国防改革和雄心勃勃的军备计划开始要求大幅增加军费支出。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和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基本一致认为，俄罗斯军费从20世纪90年代末的约200亿美元增长到2015年的四倍以上，然后降至目前官方数字为659亿美元（占俄罗斯2021年国内生产总值的4.1%）。按名义计算，这不到美国年度国防支出的十分之一，但有理由认为这些数字严重低估了俄罗斯军费支出的实际规模。

俄罗斯2011-20年国家军备计划旨在通过委托制造或翻新军队70%的武器，为国防工业注入新生命。官方消息称，该行业实现了这一目标，开发了新型火炮，引入了一些高精度巡航导弹，交付了数百辆新坦克（包括备受推崇的T-90M），并用改进的装甲和电子设备更新了数百辆坦克。

反转事实： 俄罗斯设想的现代化军队未能实现，雄心勃勃的计划往往雷声大雨点小。2008年宣布的创建由空降、海军陆战队和特种部队组成的自主机动部队的提案一直未能兑现。广泛宣传的生产第五代战斗机苏霍伊Su-57的计划现已超过20年，只产生了几个原型机。

研究俄罗斯国防工业的专家认为："集中化和低效的官僚机构、薄弱的知识产权和法治、恶劣的投资环境、普遍的腐败和资金不足是阻碍在那些特别依赖创造力和自由交流思想的领域取得迅速进展的问题。"

## 虚假的战争经验：小战役不等于大规模战争

俄罗斯军队在格鲁吉亚、克里米亚和叙利亚的表面成功给专家和观察家们留下了错误的印象。

2014年初，未标记制服的俄罗斯军队（"小绿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乌克兰夺取了克里米亚。俄罗斯空军2016年在叙利亚支持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干预被一位分析家称为"我们时代最壮观的军事政治事件"。

然而，这些行动的规模和性质与全面入侵一个决心抵抗的国家有天壤之别。格鲁吉亚非常小，其微小军队组织不佳。在克里米亚，莫斯科军队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在叙利亚，俄罗斯空军的能力虽受到赞赏，但它面对的是防空能力最低限度的叛军。

俄罗斯向这些小规模行动派遣的主要是精英部队和特种部队，而非普通士兵。简而言之，俄罗斯军队从未经历过像在乌克兰遇到的那样艰巨的作战环境。

## 乌克兰的崛起：一支社区化的军队

相比之下，乌克兰军队几年前也面临挑战，却成功地转型。2006年启动的雄心勃勃改革计划在政治不稳定、腐败和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失败。莫斯科2014年对克里米亚和顿巴斯的侵略震醒了当局，推动了乌克兰武装部队的迅速变革。

创新转型： 乌克兰军队成为一支基于社区的军队。资金紧张的政府向公民社会、世界各地庞大的乌克兰侨民和普通民众呼吁，帮助资助乌克兰武装部队并加入其行列。新组织成立，"尽快装备、制服、保护和改善乌克兰军队"，提供急需的军事装备——2015年他们的捐款占乌克兰国防预算的4%。

志愿营的创建也显著缓解了乌克兰武装部队的人力短缺。到2014年，这些营已包括10,000多名战士。尽管引发一些纪律问题，它们在对抗乌克兰东部分离主义者的冲突中证明了有效性，今后可能继续发挥重要防御作用。

西方支持的威力： 由美国和英国领导但也包括（令人瞩目的）德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已经提供了致命军事援助，使基辅部队在战场上明显更有效。截至2022年10月中旬，华盛顿已提供约660亿美元——是乌克兰2021年整个国防预算的11倍以上。

乌克兰军队利用西方援助和内部改革，在战场上展现出远超预期的能力。他们的士兵表现出高度的灵活性、创新性和决心，这些品质在现代战争中至关重要。

## 战争启示：威权体制的军事困境

普京的军队在乌克兰表现不佳，不仅是战术失误的结果，更反映了威权体制下军事力量的系统性缺陷。俄罗斯军队是创造它的国家的真实写照：威权主义、痴迷安全、充斥着超集中决策、文职与军事当局之间的功能失调关系、低效、腐败和残酷。

根据透明国际2021年腐败感知指数，俄罗斯的腐败得分为29，在100分的诚实量表上，远远接近世界上最腐败的国家（南苏丹，得分11），而不是最不腐败的国家（丹麦、芬兰和新西兰，均为88分）。一位俄罗斯军事检察官最近承认，国防部预算中约五分之一被盗用；其他官员表示，这一比例可能高达五分之二。

随着战争持续，派往乌克兰的新俄罗斯军官和士兵不太可能比他们替换的人更好地准备和装备，或表现更好。核威胁可能适得其反：如果俄罗斯"使用核武器"，它可能失去剩余盟友，误判风向使核辐射飘回俄罗斯领土，或发现自己直接与北约联盟交战。

## 未来展望：权力垄断与军事效能的困境

乌克兰战争已成为俄罗斯军队能力与雄心之间鸿沟的一面镜子。普京及其军队想要做的与他们能够做的之间存在巨大差距。

对于观察者和政策制定者来说，乌克兰冲突提供了关于威权国家军事实力的重要教训。表面上的力量投射能力可能掩盖深层次的结构性弱点。当面对决心抵抗的对手和持续战争的磨损时，这些弱点会暴露无遗。

乌克兰战争强化了乌克兰民族认同（长期被普京式俄罗斯民族主义者否认），并凸显了更大但容易被遗忘的真理：自由不是免费的。对入侵的抵抗也使西方民主国家作为北约成员更加团结，该联盟正在将芬兰和瑞典纳入其行列。

如果北约继续团结支持乌克兰，这场现代版的"大卫对歌利亚"之战可能最终证明，民主体制的军事力量，尽管有其缺陷，但在面对威权挑战时更具韧性和适应力。

历史上的军事冲突往往被视为纯粹的武器与战术较量，但乌克兰战争揭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真理：军队是其所服务的政治体系的镜像。在一个抑制批评声音、奖励忠诚而非能力、忽视腐败的体系中，军事效能必然受到损害。无论军火库多么庞大，没有制度诚实和组织健康的军队最终会在战场上暴露其致命弱点。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