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突然间，所有军列全部提速，再无避让。在即将通过中朝边境的时候，20军89师师长余光茂向全师下了一道“荒唐”的命令，全体官兵虽然不解，但也只能服从照搬。

1950年11月，志愿军9兵团奉命入朝。

在此之前，兵团各部的运兵列车已经都在朝东北进发，只不过是走走停停，因为要避让客运列车。

可突然间，所有军列全部提速，再无避让。在即将通过中朝边境的时候，20军89师师长余光茂向全师下了一道“荒唐”的命令，全体官兵虽然不解，但也只能服从照搬。

可不久之后，大家都纷纷称赞“我们的余师长真是有远见呀！”

那么，这位余师长下了一道怎样的命令？

而他又是一位怎样的首长呢？

1950年11月28日24点，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拉开大幕。

在这次战役中，长津湖地区的9兵团志愿军将士不但要与美军殊死搏斗，还要硬扛零下40度的酷寒。

据战后统计，长津湖一战，9兵团因冻伤减员30700余人，而战斗中负伤减员只有14000余人。在9兵团下辖的12个师中，冻伤伤员超过1000人的竟然有11个师。几位参加过长征，甚至曾3过草地的军长都感慨这一仗比长征还苦。

架空一下，如果9兵团没有那么多冻伤减员，那东线的美10军会比西线的美8集团军更惨，陆战1师很有可能会在朝鲜东海岸全军覆没。

第二次战役结束后，毛主席在给宋时轮将军的电报中，特意提到了20军，深情地说到这个军打得很苦，把全军安排到暖和的咸宁地区休整一下。

但令人惊奇的是，在9兵团中， 20军的89师却没有因冻伤影响战斗力，成为全兵团唯一一个能成建制对美军展开追击的师，并在战斗中取得歼灭美军一整营的优异战绩。

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89师在歼灭美军700余人的同时，自身仅减员900余人，其中因冻伤减员更是只有400人，堪称长津湖之战的奇迹。

而这样的结果真是要拜余光茂师长一道“荒唐”的命令所赐。

让我们把时间轴拉回到1950年10月。

10月14日，89师奉命到山东邹县集结。

10月29日，朱总司令代表军委亲自到曲阜向9兵团全体团以上干部宣布命令：兵团立刻启程，开往东北梅河口，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整训和补充，随后，待命入朝。

11月4日，20军启程，并于2天后抵达天津。从车站的广播中，官兵们得知抗美援朝的第一次战役已经开始。同时，9兵团也接到了军委入朝参战的命令。

从天津出发后，全体将士乘坐的列车不再避让客车，在山海关换上车头后，一路直抵沈阳。

在车站的临时指挥所里，余光茂接到了赴长津湖地区参战的命令。虽说军令如山倒，但余光茂转念一想，当时已是11月中旬，沈阳都很冷了，那朝鲜会更冷。可自己的1万多部下都是苏北子弟，不扛冻，必须得解决御寒的问题。

想罢，他和王直政委一起向总参强烈建议，在不耽误入朝的情况下，89师在沈阳多待一天，以便全师官兵领取足够的棉衣、棉被和棉鞋。总参批准了他们的请求，并安排东北军区的副司令员贺晋年同志协助89师解决这些问题。

在贺晋年的努力下，89师官兵都拿到了棉衣和大衣，可时间紧迫，只有一半的战士穿上了棉裤，而手套和棉帽就更少了。

但是，时间不等人，89师必须立刻出发。

在军列开向中朝边境时，全是官兵突然接到了余光茂的一道命令，要大家把从苏北老家带的薄棉被全拆了。

这是要干啥呢？

余光茂要求大家把棉被拆散，做成帽子、手套、口罩等御寒物品。

如此一来，89师在长津湖之战中才大大降低了冻伤率，并取得了优秀的战果。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余光茂这一“荒唐”的决定，才救了全师官兵的命。

否则，一旦因冻伤严重减员，那面对火力强大的美军时，全师官兵肯定要付出巨大的牺牲，才能完成任务。

后来，很多89师的老战士提到此事时，都会不约而同地赞道：“余师长真有远见！”

其实，为了战士们的御寒问题，余师长还有别的高招。

在战斗过程中， 89师的267团在全歼美陆战1师7团的运输队后，缴获了3000多条羊毛毯。余光茂和政委商量后，命令师直属机关的干部连夜把这些毯子裁成可以包手和脚的方块，并分配给每个战士，这又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全师的战斗力。

另外，266团的一个营长因为闯过关东，所以让全营把棉袄下摆的两个角剪下来，做成护耳。别看这小小的护耳，如果没有它，很多战士的耳朵都会被冻得胀裂，或者是被冻掉！

他这个高招使全营没一个人被冻伤。余光茂在得知后，立刻推广到全师，并汇报给军长，以在全军推广，这又减少了一部分冻伤减员。

不过，89师之所以能以较小的代价，取得丰硕的战果，御寒是关键因素之一，而余光茂的指挥才能同样非常重要。

在入朝之前，余光茂就考虑到全师要分乘20多列军列，最后到集安集合时，还要和其他兄弟部队挤在一起。而且，朝鲜北方山地较多，部队对地形又不熟悉，也不懂朝鲜语，通讯联络会非常困难。

所以，他提早就批了经费，派专人到济南、青岛等地采购了一大批通讯器材，同时，他还向老部队借了一批。当时，有人对此很不理解，认为上级会配发，何必自己买呢？

但事实证明，余光茂真有先见之明，志愿军入朝初期，就是因为通讯设备和器材匮乏，造成了彼此联络困难，连彭老总都因此遭遇过险情。

而89师因为准备充分，师部和各团均能保持有效联络，甚至能直接联络到各营，所以，全师能协调一致，打起仗来得心应手，并能根据敌情，随时调整部署。

同时，余光茂打起仗来，不但有大局观，还很果断灵活。所以，在他的指挥和调度下，89师打得不好才怪。

例如，在攻打社仓里时，余光茂发现面对的不是南韩伪军，而是美军。当时，267团还未归建，如果社仓里迟迟不能攻克，等美军凭借空地火力优势，展开反击，或增援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在报告军首长后，果断下令将进攻改为就地防御。

12月2日，余光茂从军指挥部得知东线的敌人已经被我军击溃，正在企图突围。他立刻向265团传达了最新敌情，了解了社仓里的敌军态势，并判断出敌人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

随后，他命令该团做好出击准备，防止敌人逃跑。

这里要插一句的是，在调整部队部署时，余光茂虽然讲得一清二楚，但根本没看地图，因为他早就把地形烂熟于心。

两个小时之后，敌人果然沿着余光茂预判的路线逃跑。265团随即展开追击，取得了歼灭美军200人，俘虏80人的出色战绩。

余光茂不但能率领部下打胜仗，他的爱兵如子更是在20军传为佳话。

还是在二次战役期间，267团在汇报战况时，提到很多战士冻伤，有的拉不动枪栓，有的腿都冻麻了，要不是这样，敌人跑不了。

余光茂听罢，并没有责备部下放走了敌人，而是轻轻地放下电话，叹了口气，道：“战士们太苦了！”说完，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沉默了很久。

1951年5月，第五次战役的第二阶段刚刚结束，为了避免被反击的美军缠住，志司命令参战各部立刻撤出战场。

5月23日，20军开拔，经过了7天的隐蔽行军后，撤到了38线附近的昭阳江边。根据命令，全军在过江后，继续向北，在39线集结。

当时，59师是先头部队，师部命令医疗队在山口收容伤病员后，把大家安全带回部队。

然而，美军的先头部队已经逼近昭阳江，并企图切断20军的退路。医疗队坚守了1整夜，收容了100多位伤员，然后抬着重伤员，扶着轻伤员，艰难地沿着山路向江边前进。

可大家万万没想到，已经升任20军参谋长的余光茂竟然顶风冒雨，不顾个人安危来接应大家。到了伤员休息地后，他和伤员们一一握手，还把自己的警卫员交给医疗队。

在平日里，余光茂对待部下始终是平易近人。

89师曾经有个姚参谋，说话有点结巴。碰上急事要汇报时，他总是张着嘴，说不出话，让人很着急。

他听说刚来的余师长是从打硬仗的部队调来，就觉得这位首长一定是个狠人，自己要是结巴，肯定得挨批，可是，他越这么想，在向余光茂汇报工作时，就越说不出话了。

见此形情，余光茂并没有着急，而是给他递过一杯水，笑着让他坐下慢慢说。如此一来二去，这位姚参谋说话越来越顺溜，最后都不结巴了。

1952年10月，20军胜利凯旋。1955年，余光茂被授予少将军衔。次年，他升任20军军长。

1963年，有位军报的记者对他进行采访，想了解一下长征的情况。采访结束后，余军长突然补充道我军很多指战员都没能看到新中国成立，20军在解放战争中就牺牲了41670人。最后，他告诉记者，是无数烈士成就了新中国。

听罢，记者异常惊讶，他没想到这位军长竟然对全军的牺牲数字记得如此清晰。他回去之后查了军史档案，发现余军长说的数字完全准确。

1965年，余光茂升任上海警备区副司令。

1970年，余光茂升任安徽省军区第一副司令，并于1975年升任司令。

很多年之后，老将军已经离休，可当有人向他问起孟良崮战役的往事时，他提到最多的就是全纵队精准的伤亡人数。每次，他都会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牺牲的人都是英雄！每一个都比我伟大得多！”

1998年，余老将军在上海逝世，享年83岁！

素材来源：

广州新四军研究会丨新四军中任团（科）以上职务的长征红军

岳阳日报丨从平江起义走出的著名将帅

中旗网丨长津湖之战中，为何89师冻伤最少，老战士回忆：师长有远见

来源：博览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