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八旬老人拔掉妻子呼吸管:当贫穷遇上绝症,生死抉择谁买单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10 10:12 2

摘要:2018年冬的一天,南昌86岁的徐老汉佝偻着身子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监护室里,是他相伴60多年的老伴黄阿婆(化名)。

回到普通病房后的黄阿婆和徐老汉

2018年冬的一天,南昌86岁的徐老汉佝偻着身子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监护室里,是他相伴60多年的老伴黄阿婆(化名)。

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喉咙里插着呼吸管,全身连着横七竖八的导线。

三天前,老伴因急性心力衰竭被送进这里,医生说情况很严重,先抢救看。

到第三天,老伴还没出监护室,治疗费却已近3万。徐老汉手里攥着账单,盯着上面数字发呆。

几天治疗,几乎花光了老两口多年积蓄,此刻,他的银行卡里只有437.6元,在医院哪怕再待半天,他也支付不起了。

突然,老汉踉跄着冲进ICU,用他枯树般的手颤抖着抓住那根透明软管,喉咙里迸出一声呜咽:“要死也死在家里!"

管子被拔掉的瞬间,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

医护人员冲上前抢救时,老汉仍死死攥着妻子的被角,浑浊的眼里翻涌着某种执念。

保安赶来按住他时,这个每月靠低保过活的五保户喃喃自语:“治不起了...太遭罪了..."

这不是电影里的情节,而是真实发生在江西中寰医院的一幕。

黄阿婆常年受肺气肿折磨,他们唯一的女儿先天智力障碍,养老院的小单间里连个能商量的亲人都没有。

主治医生后来回忆,老人探视时总盯着账单发呆,却从没开口向医院求助。

拔掉妻子氧气管这事,以往只出现在文字上,这次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医院里,顿时成为一大新闻。许多人赶到医院准备探寻个究竟。

江西师范大学法律硕士教育中心主任、教授颜三忠听说此事后,感慨不已。

作为刑法专家,他见过太多情与法的纠缠,但眼前这个案子仍让他心情复杂。

“生命权是法律底线",他说,“可当贫穷遇上绝症,人性就会在悬崖边打转。"

黄阿婆最终被救了回来。

转到普通病房那天,徐老汉用温水给她擦手时突然痛哭失声。护士长隔着门缝看见,老太太竟笑着拍了拍丈夫的背,既是安抚,也是原谅。

徐老汉给妻子拔管时的病床

这对结婚时连结婚照都没拍的老夫妻或许不懂什么叫“安乐死",但在生死关头,他们用最笨拙的方式演绎着相濡以沫的另一种模样。

无独有偶。“拔管”之类的事情在国内其他城市发生过多起。

2009年2月9日下午,深圳市民文裕章的妻子胡菁在家中昏倒,治疗期间一直没有醒转,医院一度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治疗到第七天,文裕章这个中年男人突然扯掉妻子身上所有监护设备,并用身体挡住冲进来的医生,说妻子太痛苦,要放弃治疗。

约一小时后,胡菁死亡。

2010年,文裕章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3天,缓刑3年。

检察机关抗诉,被广东省高院驳回,维持原判。

相似的场景也在2015年眉山某医院重演。

郑某拔掉母亲呼吸管时,监控录像记录下他通红的眼眶——母亲朱素芬遭遇车祸后脑死亡,医生说救回来也是植物人。

这个开货车的汉子蹲在ICU门口抽完半包烟,最终选择亲手终结这场煎熬。

警察给他戴手铐时,他盯着病房方向说了句:“妈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些故事的判决书里都写着“故意杀人",但法官的笔迹总显得格外滞重。深圳案最终判三缓三,眉山案至今仍在法律圈引发争论。

“法律是刚性的,但人心是温的。"颜三忠说,“当亲情与铁律碰撞,我们既要守住底线,也要看见背后的深渊。"

他又说起去年接触的一个案子:

有个癌症晚期病人疼得撞墙,儿子偷偷买来安眠药,被判刑那天全村人联名求情。

这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悲剧,把“安乐死"这个老话题又一次推上风口浪尖。

有人翻出三十年前的旧报纸,1988年上海就有人大代表提议立法;知乎上关于“尊严死"的讨论盖了上万楼;短视频平台上,年轻人在模拟法庭里争得面红耳赤。

但现实远比网络辩论复杂。

在江西某乡镇卫生院的走廊,记者见过攥着诊断书发呆的农民。他妻子宫颈癌晚期,止痛针每支要两百块。“要是能安乐..."话没说完就被路过的护士瞪了回去。

颜教授曾参与修订某地医疗条例,座谈会上吵得最凶的是位肿瘤科主任。

“现在连姑息治疗都没普及,谈什么安乐死?”这位女医生拍着桌子说,“有些家属不是要减轻痛苦,是想甩包袱!"

她见过把老人扔在医院门口的子女,也接过威胁“不给开证明就闹事"的电话。

法律界流传着荷兰的经典案例:某位渐冻症患者经过三个月冷静期,在医生见证下启动安乐程序。

但放在中国乡镇,可能连确诊都要奔波三个省份。

颜教授的学生做过田野调查,发现有些村医至今分不清抑郁症和老年痴呆。

“如果现在放开,会不会有人把不想死的当成想死的?"

更深层的困境藏在医保账单里。北京某三甲医院的护工老李算过账:

住ICU一天能买三十斤猪肉,插管一周抵得上大学生半年学费。

“久病床前无孝子?久穷家里连孝子都养不起。”他给植物人翻身时念叨,“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赖活着要喝西北风啊。"

这些碎片拼出一幅荒诞的众生相:抖音评论区高赞“支持安乐死是文明进步",现实里却有儿女为争房产催父母签字;知识分子呼吁“死亡自主权",偏远山村里老农怕多花儿子钱偷偷绝食。

某个医疗纪录片拍到过心酸一幕:肺癌老人求医生打空气针,见儿子进来马上改口说“要活到孙子结婚"。

法律人最怕这种割裂。

颜教授的书架上,霍姆斯的《普通法》旁边摆着《中国农村医疗志》,书页间夹着泛黄的剪报——那是二十年前“汉中安乐死案"的报道。

涉案医生最终被判无罪,但判决书里那句“其行为仍属违法"至今墨迹犹新。

这种困顿在基层法院的卷宗里随处可见。

某县法院曾有过这样的调解记录:

有儿子把肝癌父亲抬到卫生所门口就跑的,有姐妹为平摊药费撕破脸的,还有老人为省住院费吞农药的。

这些故事的褶皱里都藏着一句没问出口的话:要是能体面些走该多好?

但体面需要成本。

在省会医院的伦理委员会办公室,曾经因为一例安乐死申请,十二名专家吵了八小时——患者是渐冻症晚期,家里卖了县城两套房,再也治不起了。

可是当律师播放患者清醒时录制的视频遗嘱,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视频里,瘦成骨架的男人眨了三下眼——这是他们夫妻年轻时约定的暗号,意思是“别哭"。

最终吵归吵,谁也没有就这个申请投千万票,因为大家知道,在中国,实行安乐死是违法的,哪怕是法官对此类案件的轻判,都可能引起社会和法学界的震动。

浙江某中院曾判过一起特殊案件:

女儿帮晚期胃癌母亲注射过量镇痛剂,庭审时120个村民按手印求情。

法官援引“期待可能性"理论轻判,判决书里那句“法律不应强人所难"被媒体反复引用。

但法律界私下争论激烈——开了这个口子,会不会有人效仿?

这种焦虑在医疗系统更明显。患者家属拿国外安乐死的新闻来医院要求安乐死的事情时有发生。医院不同意,有人就说医院“靠插管子赚钱"。

这些细节拼凑出的,是一幅法律与伦理之外的生存图景。

颜教授带的研究生做过问卷调查,78%的农村受访者认为“治不好就该放弃",但问及“由谁决定"时,多数人勾选“家族长辈"。

这种传统宗族观念与现代医疗自主权的碰撞,在乡镇卫生院每天都在上演。

或许真正的安乐从来不在法律条文里,而在这些挣扎求生的温暖瞬间。

当84岁的徐老汉颤巍巍地给妻子擦脸时,当文裕章在法庭上说起妻子最爱栀子花时,当那个渐冻症患者对妻子眨三下眼时,人性最原始的温柔总会找到裂缝生长。

就像石缝里的野草,再坚硬的现实也压不住向阳的本能。

来源:三目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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