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喜欢张信哲的歌,网吧里一遍一遍大声地放,搞得整个房间像张信哲的个人演唱会。偶尔开心时,我也会附和几句,但马上被他呵斥住,说是欺负他的偶像。只能让我在一旁喝水,还不可发出大响声。
椰子是个苦情男子,大家都这么说。
他喜欢张信哲的歌,网吧里一遍一遍大声地放,搞得整个房间像张信哲的个人演唱会。偶尔开心时,我也会附和几句,但马上被他呵斥住,说是欺负他的偶像。只能让我在一旁喝水,还不可发出大响声。
我和椰子相识于网络,很简单,我们进同一聊天儿室,更关键的是在同一家网吧,楼上楼下。当时不算是网络风潮,同学们还查 GRE、托福或者是国外大学的奖学金时,我已经在聊天室释放能量了。
第一次遇上椰子,他就说了伟大的理想:做一名顶天立地的黑客。电脑前,我诧异了很久。黑客?顶天立地?我想他给我留下了不凡的印象。虽然他是自考生。
当我还傻兮兮地问他,能否从学校资料库调出几个帅哥档案或者弄出点考题时,他已经在我背后开始奸笑了。后来他说,他之所以找我,完全因为我在网吧的种种怪异,以大声叫喊最为突出,使其不能安心听歌,当然以张信哲的为主。
椰子是海南三亚人,喜欢飙车、电脑游戏。主页上一张身着海军服的照片,笑容甚是灿烂,只是眼睛不太大,屏幕上好像不太好找。一次问另一海南同学,是否认识椰子。她边说边比划,是不是个儿不高,背有点弯,上身大于下身,特黑,外加几粒青春痘。我连忙点头,问曰:见否?
伊一语惊人:“海南人都那样!”
哗然,至此但凡望见琼州帅哥或美女,我都赞叹不已,外加一句:不容易。
椰子的事迹是由我一手传播的。每当和别人争论爱情的力量时,无论是从古至今,还是横赁中西,最后我都要提一下;“我有个同学,自考生,三亚的,知道他为什么干里迢迢来北京上自考吗?因为一个女生……”
然后就是大谈特谈他的爱情血泪史,往往是一干人等均被镇住,一一与我握手,声泪俱下曰:“一定要见见这痴情男子。”
就这样,椰子和我拼命奔波于校园内各个聚会。当他站在聚光灯下或出席热烈的酒宴时,我感到他深深的忧郁。也就是在他马上要进入“校园爱情十大奇迹”评选时(主要是几个没事孩子自己玩的),他向我提出了警告。而我对他的反击是发誓要把他打得比黑客还要黑。
他喜欢张信哲,我想是因为两个人都总是很委屈的样子吧,爱情上总输不赢。我是见过那个女孩的,很普通的样子,但他总是用温柔的眼光长久地凝视她,致使周围人从不敢轻易靠近,恐怕受了传染。椰子三年自考,而女生四年本科。“该说再见了。”我对他说。“有一种爱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他说,还是眯眯眼,只是没笑。
最后一次见椰子,还是在网吧。我下楼喝水,他正和老板说些技术问题,可能是没看见我,转身出门了。犹豫片刻,我叫住他:“走了?”他搓着双手,有些腼腆:“嗯,下午的飞机。”把水递给他,我尽量不让声音变样:“那我就可以大声喝水了!”然后一起大笑,很清脆。
握着水杯,他转身。背影有些单薄。
那一刻,说不出的苍凉。
一直在听张信哲的歌曲,也一直在惦念椰子。
灯火阑珊夜,聆听一个苦情男子的低声吟唱,我很想知道,椰子,你好吗?
来源:半岛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