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永强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凌晨,三辆警车碾碎山沟的寂静。当他被破门声惊醒时,那双戴着手铐的手还在发颤,而同床的李春梅早已瘫软在地。直到冰冷的手铐扣上手腕,他才知道自己睡了三个月的女人,枕边竟藏着把带血的斧头......"
"张永强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凌晨,三辆警车碾碎山沟的寂静。当他被破门声惊醒时,那双戴着手铐的手还在发颤,而同床的李春梅早已瘫软在地。直到冰冷的手铐扣上手腕,他才知道自己睡了三个月的女人,枕边竟藏着把带血的斧头......"
盘龙坳的老少爷们都说,张永强这光棍打得比村口歪脖子枣树还要瓷实。四十五岁还守着两间土坯房,农闲时蹲在代销点门口看人打麻将,眼神总往过路小媳妇的腰身上瞟。
那年开春,村里来了个穿碎花裙的租客。李春梅拖着行李箱从县城班车下来时,泥巴路边的狗都忘了叫唤。这个皮肤白得像豆腐的西坪村媳妇,说是要在山脚下租间房养土鸡。
"永强哥,听说你屋后那片林子能搭鸡舍?"女人仰头喝井水的脖颈泛着细汗,张永强手里的锄头"哐当"砸在脚背上。
清明后的雨夜,张永强摸黑给鸡棚补漏。湿透的的确良衬衫裹着李春梅的身子,暖黄的灯泡在风里晃悠。他到现在都说不清是谁先抱住了谁,只记得竹床吱呀响到后半夜,床头还挂着前年庙会求的送子符。
自从那晚,后山竹林成了两人的秘密。李春梅总在雨夜披着塑料布来敲门,身上带着股城里人才用的茉莉香。有回她醉酒说漏嘴:"我男人在云南矿山管炸药,五年没往家寄过钱。"
六月大暑天,李春梅突然要退租。张永强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瞅见她往行李箱塞件褪色的蓝工装,衣襟上有块黑乎乎的印子。
"这衣裳......"他刚要伸手,女人"啪"地合上箱子:"矿上带回来的脏衣服,晦气。"那天下午,张永强在她枕头底下摸到张泛黄的照片——穿蓝工装的男人搂着年轻时的李春梅,背后的矿山横幅写着"2008安全生产月"。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张永强看着铁栏外的警察甩出一摞照片:2008年云南某金矿坍塌案,32名矿工被活埋。而在事故调查报告里,李春梅丈夫的名字赫然列在"失踪人员"栏。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老刑警敲着桌面,"上个月西坪村修水渠,挖出具裹着蓝工装的骸骨。DNA比对显示,正是当年卷款潜逃的矿长——也就是李春梅的丈夫。"
原来12年前那场矿难根本不是意外。李春梅丈夫私吞矿工抚恤金,用雷管伪造塌方现场。直到去年有个老矿工在临终前吐露实情,警方重启调查时发现:所谓"失踪"的矿长,早就被三个受害矿工家属活埋在自家后院。
而那个总在深夜啜泣的女人,这些年东躲西藏,行李箱始终装着浸血的凶器。她选择偏僻山村,专挑光棍汉落脚,只因害怕独居——那些惊醒的深夜,总疑心窗棂上趴着冤魂。
张永强走出看守所那天,山沟里的映山红开得正艳。他听说李春梅因包庇罪判了八年,而她丈夫的骸骨至今仍在殡仪馆无人认领。村口代销点的电视里,正播着最新破获的陈年积案,老板娘嗑着瓜子说:"所以说啊,野花带刺,野路子要命。"
后山的竹林依旧在风里沙沙作响,只是再没出现过穿碎花裙的身影。偶尔有晚归的村民说,半夜听见老光棍屋里传来女人的呜咽,不知是风声,还是迟来了十二年的忏悔。
这个故事不是要劝人向善,而是告诉你:露水姻缘可能是催命符,温柔乡里或许埋着生死簿。当你在黑暗中选择沉沦时,永远猜不透命运早已标好价码。那些看似浪漫的邂逅,可能正牵扯着他人用血写就的因果债。
来源:娇说情感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