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安置时,战友去邮电局我去供销社,如今的境遇差别太大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3-10 13:07 1

摘要:"李海涛,你咋又升官了?"我站在县电信局大楼前,盯着崭新的电子显示屏,看到了他的名字和照片,那是新任局长的公示。

"李海涛,你咋又升官了?"我站在县电信局大楼前,盯着崭新的电子显示屏,看到了他的名字和照片,那是新任局长的公示。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落下来,像小时候妈妈手里撒的盐粒子,细碎而冰凉。

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呵出一口白气,突然想起了1988年冬天,我和李海涛也是在这样的雪天里告别军营的。

那时候我们刚满23岁,血气方刚,浑身是劲儿,觉得世界就是一个任我们去闯的战场。

团部的安置文件刚下来那天,我和海涛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县城邮电局和供销社各一个名额,这在当时可是香饽饽,比起回农村种地,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我俩都想去邮电局,待遇好,活也不累,最重要的是体面,姑娘们都爱找这样的对象。

可那天深夜,我俩挤在一条被窝里合计去向,李海涛突然不说话了。

支起身子,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我看见他眼圈红了。

"建军,我爹得了尘肺病,这几年越来越厉害了。"李海涛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家里为了给他看病,连东墙都拆了补西墙,欠了生产队不少钱。"

他顿了顿,语气更低沉了:"要是能去邮电局,工资高点,我就能多寄点钱回家,说不定爹的病能有转机。"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天平立刻偏向了一边。

我的父母都在县供销社上班,家里虽说不富裕,但也没为吃饭发过愁,比起李海涛家的困境,我算是幸运的了。

第二天,我找到政治指导员,说我想去供销社。

指导员放下手中的茶杯,眉毛扬了起来:"不是都想去邮电局吗?前天你还跟我说非邮电局不可呢!"

"我家里人在县上开百货店的,我去供销社正好学门手艺。"我随口编了个理由,连自己都觉得牵强。

指导员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王建军,你小子挺够意思的!"

我装傻:"指导员,您说啥呢?"

"别装了,李海涛爹的病我都知道。"指导员拍拍我肩膀,"你们这帮兵娃子,就是傻实在!"

临走那天,整个连队给我们搞了个简单的欢送会。

战友们给我俩拍了张合影,背景是迎风飘扬的军旗,队长特意挑了个有飘雪的日子,说是要给我们的军旅生涯画上一个浪漫的句号。

李海涛穿戴整齐,笔挺的军装衬得他格外精神,头发用水抹得服服帖帖的,脸上洋溢着憧憬。

我故意没收拾,头发乱糟糟的,还往他身上使劲靠,笑着说:"以后你要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他使劲搂着我的肩膀,力度大得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咱俩谁跟谁啊,日子不管咋样,这兄弟情谊不能变!"

老马班长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得了吧,等你俩进了城里,找了媳妇,哪还记得咱这帮大老爷们儿!"

我和李海涛异口同声:"那不可能!"

谁知道,这一变,就是天壤之别。

1995年初,国企改革大潮来了,单位上的老头老太太们整天愁眉苦脸,食堂里的饭菜也越来越难以下咽。

眼看着我们供销社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柜台前的顾客越来越少。

每个月那点死工资,还时不时地拖欠,连我媳妇张小红的零花钱都不够。

张小红是县农机厂的会计,比我能干多了,嫁给我时家里人都反对,说我这个供销社的什么都不是,农机厂多吃香啊。

可她偏偏就认准了我,说我老实巴交、心地善良,比那些花言巧语的小伙子强。

结婚刚两年,我就觉得对不起她,本想给她过上好日子,结果供销社这一改,全泡了汤。

没办法,我俩商量着在集市上摆了个小摊,卖些小百货,什么发卡、手帕、鞋垫、袜子,只要能赚钱的都卖。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支摊子,天黑了才收工,站一天腿酸得跟灌了铅似的,嗓子喊得冒烟儿。

那年春节县里搞晚会,张小红非让我去见识见识,说放松一下也好。

我没买票,但认识后勤组的老李头,就去帮他们搬道具,图个乐呵。

正忙活着,听见台上有人在讲话,那声音咋这么熟悉?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李海涛吗?

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聚光灯下作为先进代表发言呢。

"我们电信系统响应改革号召,积极转型,去年营收增长百分之三十五..."

听着他掷地有声的发言,再看看我自己身上沾满灰尘的旧夹克,破旧的工装裤,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干活。

干完活,我没去后台找他,不是怕他瞧不起我,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那份羡慕和失落。

那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小摊旁边,数着一天的收入,才一百来块钱。

墙上挂着我和李海涛那张泛黄的军装合影,笑容那么灿烂,梦想那么鲜活。

我盯着看了半天,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也许是羡慕,也许是无奈,也许是一点点不甘心吧。

张小红下班回来,看我一个人发呆,就问怎么了。

我把今天见到李海涛的事告诉了她。

她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建军,别想那么多,咱们只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当初要是我去了邮电局,现在会不会也和李海涛一样?

日子就这么过,我和小红省吃俭用,挤公交车,从不下馆子,逢年过节给老人买东西也精打细算。

终于在2003年攒够了钱,在县城边上开了家电器修理铺。

那是我从小就有的手艺,在村里时,邻居家的收音机坏了都找我修,连队里的通讯设备出了故障,班长也会叫我帮忙看看。

店面不大,一间不到二十平的小屋,顶多放得下一张工作台和几把椅子。

门口挂了块红底金字的招牌——"建军电器修理部",字是我自己一笔一画写的,虽然歪歪扭扭,但看着就亲切。

专修收音机、电视机,后来又学了修理电风扇、电饭煲这些小家电。

手艺好,态度诚恳,修好就收钱,修不好分文不取,慢慢地就有了些回头客。

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勉强能养活一家人,也给小红买得起她心心念念的金耳环了。

有天下午,天气闷热,我正在修一台老式黑白电视,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铺子门口走进来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满脸皱纹,但眼睛特别有神,怀里抱着个老式收音机。

"小王师傅,听说你手艺好,我这收音机坏了好几天了,你给看看。"老太太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很和气。

我接过收音机,刚要检查,却发现老太太一直盯着我看,眼神里充满好奇。

"小伙子,你是不是王建军?我是李海涛他妈。"

我这才仔细一看,真是海涛他妈!只是比记忆中的样子苍老了许多,背也有些驼了。

我忙放下收音机,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又赶紧拿出扇子给她扇风。

"阿姨,您记性真好,这么多年了还认得我。"我真心佩服。

"咋会不记得?当年海涛写信回家,总提起你呢!说你俩是连队的好兄弟,形影不离。"老人家喝了口水,慈祥地看着我,"海涛现在在电信局当领导,挺好的。"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是啊,我知道他混得不错。听说是科长了?"

老人家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是啊,他现在是业务科科长了。家里也成家立业,孩子都上小学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他常念叨你,说当年参军时是你带他进的连队,退伍时又让他去了邮电局。他一直想谢谢你,可找不着你,没想到今天碰上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阿姨,这算啥,当年我们是兄弟嘛。"

修好收音机后,我死活不肯收李阿姨的钱,说这是给老战友家的特殊优惠。

当晚,我刚关了店门准备回家,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了门口。

车门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了出来。

"建军!真是你啊!我找了你好几年了!"李海涛一把抱住我,像当年在军营里那样用力,差点把我的肋骨勒断。

八年不见,他更精神了,身上的军人气质丝毫未减,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眼睛里透着干练和自信。

身上穿的西装价格不菲,手腕上的表闪着金属光泽,这哪是当年那个乡下来的愣小子啊。

我们在修理铺的小屋里喝了一晚上酒,天南地北地聊,仿佛回到了当年通铺上夜谈的时光。

他说这些年过得挺顺,先是在邮电局当话务员,后来赶上电信分家,又赶上通信业大发展,一步步升到了科长。

我则讲述了供销社改制后的各种艰辛,摆摊卖百货的辛酸,和现在开修理铺的点滴。

酒过三巡,李海涛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却格外清亮。

"建军,我刚接了个大项目,县里要成立民营通信公司,我打算自己干了。"李海涛端起酒杯,眼睛亮亮的,"你来帮我吧,咱俩一起干!就像当年在连队里一样!"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是可怜我呢吧?就算是哥们儿,也不能这么明显地施舍啊。

我摇摇头:"海涛,我这手艺不错,生活也过得去,不想折腾了。"

李海涛急了:"什么施舍不施舍的!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啊!你电子方面的技术比我强多了,当年连队里谁不知道?"

见我还是犹豫,他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得,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但有空常联系啊,别又失去联系了。"

他走的时候,悄悄在桌上留了封信,说是给我的。

等他走后,我打开看,是封感谢信。

信中说,他爹的病因为当年我让出邮电局的名额,他有了稳定工作能支付医药费,老人现在病情稳定多了,已经能下地干些轻活了。

信的底部还附了当年连长写的表扬我无私让贤的信件复印件。

上面工工整整记录了我主动放弃邮电局名额的事,连长写道:"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王建军同志能够无私地为战友着想,主动放弃较好的工作岗位,这种精神值得全连学习。"

我看着那信,眼睛湿润了。

这些年,我心里多少有点嫉妒他,觉得命运不公,同样从军营出来,为什么差距越拉越大?

没想到他一直记着我的好,还一直在找我。

晚上回到家,张小红看我心事重重,问怎么了。

我把李海涛来访的事告诉了她,还有他提出的合作邀请。

"你怎么想的?"她问我。

"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我这种小修小补惯了的人,能适应他那种大企业吗?万一干不好,反倒砸了他的招牌,多不好。"

张小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建军,你是不是怕失败?"

我一愣:"什么意思?"

"你总觉得自己不行,所以宁愿在这个小天地里做个小能人,也不敢去闯一闯。"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当年你不也是从农村考上了高中,又考上了军校吗?那时候你哪来的自信?"

她的话像一记闷棍,打在我心口上。

是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

是从供销社下岗那天开始的吗?还是从看到李海涛在台上发言那天开始的?

2008年汶川地震,电视上播放的灾区画面让人揪心。

县里号召志愿者前往灾区支援,我二话没说,就报了名。

张小红担心得不行:"你去干啥啊?那么危险!"

"我当过兵,懂点急救知识,还会修东西,说不定能帮上忙。"我收拾着简单的行装,"再说了,这不也是为国出力吗?"

在一个偏远山村,我正忙着修复村民家的电器,突然听到有人用熟悉的口哨声喊我名字。

这是当年连队里的暗号,只有我和李海涛知道。

回头一看,竟然是李海涛!他带队来安装应急通信设备,满脸污渍,衣服上沾满了尘土,但精神依然饱满。

我们放下手头活计,紧紧拥抱。这次再见,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心里那点隔阂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天下午,村子里又发生了小型余震,一个孩子被困在倒塌的房屋下。

我听到孩子的哭声,想起了自己家的小子,也是这个年纪,二话没说就冲了进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把孩子托出来,交给了外面的救援人员。

刚要往外爬,就听见"轰"的一声,房子彻底塌了,我被埋在了下面。

耳边是嘈杂的呼喊声,鼻子里充满了灰尘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昏迷中,我感觉有人在拼命挖掘,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建军!坚持住!我是海涛!"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野战医院的床上,旁边坐着李海涛,他的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傻子!命都不要了?"他一见我醒来就骂我,眼睛却红红的,像是哭过。

护士告诉我,是李海涛带人冒险把我救出来的,他的手臂被砸伤了,可能留下永久伤残。

"你干嘛冒这险?"我虚弱地问他。

李海涛楞了一下,随即笑骂道:"你怎么好意思问我这话?当年要不是你让我去邮电局,我爹的病都看不起,哪有我今天?这些年我一直想报答你,现在还差得远呢!"

在医院里,我们有了许多时间聊天,倾听彼此的故事。

他告诉我,他结婚后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年轻时就当上了科长,收入高,社会地位也不错。

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种军营里的热血和斗志,那种为他人着想的胸怀。

"建军,说实话,这些年你过得比我精彩多了。"李海涛认真地看着我,"我就是按部就班地走别人安排的路,你却经历了那么多风雨,还能坚持自己的手艺,我真佩服你。"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那点隔阂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人生没有谁比谁活得更好,只有谁比谁活得更像自己。

出院后,我回到了县城,继续我的修理铺生活。

但这次不一样了,我开始研究更多的电子设备,学习新技术,偶尔还去李海涛的公司帮忙解决技术难题。

他的通信公司办得风生水起,我的修理铺也渐渐有了名气,不少年轻人慕名前来学艺。

2015年,在李海涛的建议下,我把修理铺扩大了,开办了家职业技能培训学校,专门教那些下岗工人、回乡青年修理技术。

学校不大,但很温馨,墙上挂满了各种电器的图纸和说明,还有我和学员们的合影。

最显眼的位置,挂着我和李海涛那张军装合影。

李海涛虽然已经是电信公司高管了,忙得脚不沾地,可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到学校来,给学员们讲通信知识,分享行业发展趋势。

有学员问他:"李总,您这么忙,为啥还抽时间来教我们这些人啊?"

李海涛笑着说:"我和王老师是战友,帮他是应该的。再说,你们学好技术,将来就能像他一样自食其力,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还联手办了个"老兵之家",专门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退伍军人。

每月的最后一个周末,老兵之家都会组织活动,有的是分享就业信息,有的是互相帮助解决困难,有的只是聚在一起,唱唱军歌,聊聊过去的峥嵘岁月。

每次有老兵来,我都会讲我和李海涛的故事,告诉他们军人的担当不是只在军营里,走向社会后更需要那种为他人着想的品质。

有次,一个刚退伍的小伙子听完故事,眼睛亮亮的说:"王大哥,您真厉害,放弃了那么好的工作机会,还能过得这么好。"

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人这一辈子,走什么路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往哪儿去。"

去年冬天,我们又召开了一次老兵聚会,特意邀请了当年连队的老战友们。

当年的连长也来了,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全白了,但精神还是那么矍铄。

他带来了那张我和李海涛的军装合影,已经被裱在了精美的相框里。

"看看你们,一个修通信设备,一个修人生道路。"连长举起酒杯,环视在场的所有老兵,"选择不同,但都是社会的脊梁!这就是我们军人的本色!"

饭桌上,战友们都喝高了,开始讲当年的趣事。

老马班长喝得脸通红,指着我和李海涛说:"当年我就说,你俩进了城,找了媳妇,准忘了咱这帮大老爷们!结果呢?你俩倒是没忘我们,反倒忘了当年的芥蒂,真是让我这老头子佩服!"

我和李海涛相视一笑,同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从聚会回来,我和李海涛站在培训学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员们。

他的头发已经有了白丝,眼角也有了皱纹;我的腰也不如从前挺直了,镜片也越来越厚。

但每次看到那些学员找到工作,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我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李海涛,"我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站在电信局门前的雪地上,"要是当年我去了邮电局,今天当局长的会不会是我?"

李海涛搂住我的肩膀,就像当年在军营门口那样:"傻小子,你有那个当官的命吗?还不如跟我老李走一辈子!"

我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脆。

雪花落在我们的肩上、头上,却融化不了两颗始终如一的心。

人生没有如果,也不需要如果。

选择邮电局的,选择供销社的,我们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战场,守护的却是同一份责任和担当。

"李海涛,你等着,我还要带我徒弟们去你们电信局应聘呢!"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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