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头条免费首发,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文|木南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头条免费首发,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少夫人是我的恩人,
可我却爬上了他夫君的床。
少爷虽面上嫌弃少夫人,但心里却爱极了她。
少爷把我当人看,
我可耻的,有了些许奢望。
可奢望生出没多久,就被他一巴掌打醒了。
我后悔了。
我不该,也不想再做狼心狗肺的人了。
我想做我自己,不想做谁的妾。#古言##发优质内容享分成#
1.
叶夫人性情温婉,从不争抢。
老夫人忧心忡忡,吩咐我助夫人争得宠爱。
她警告我,若无法爬上叶景闻的床,便将我卖给府里的孙瘸子为妾。
我胆寒不已,不敢违抗。
当晚,我脱下衣物,心惊胆战地钻进了烂醉如泥的叶景闻的被窝。
叶景闻并非毫无知觉,一碰到我的身体,便闷哼一声,双手抚上了我的腰。
我未经世事,颤抖得厉害。
叶景闻睁开眼,见我躺在他身旁,瞳孔猛地一缩:“彤云,你竟如此大胆,这是在做什么?”
我吓得泪水滑落,连忙滚下床跪在地上。
想起老夫人的吩咐,我怯声道:“是叶夫人让我过来服侍您。”
他斜靠在金丝绣枕上,声音慵懒地响起:“当真是沈琉璃派你来的?”
语气里似乎夹杂着几分委屈和困惑。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对上了叶景闻的目光。
他脸上露出一丝玩味:“那你便来服侍吧。”
我默默站起身,脱下了红肚兜。
烛光映照下,我的身躯暴露无遗,叶景闻却突然移开了视线,用被子将我裹住放到了床上。
他自己穿好衣服伏在书案上,冷冷道:“今晚就这样睡吧。”
我想他大概是嫌我身份低微,不愿轻薄我。
爬床未遂,我不知该如何向老夫人交差。
2.
终于等到了天明,叶景闻也熬出了黑眼圈,他吩咐我穿好衣服。
我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叶景闻的怜悯,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最后,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以后你就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吧。”
我如同得到了天大的恩赐,心中充满了庆幸。
那天,我从叶府的粗使丫头一跃成为了叶景闻的贴身婢女。
老夫人非常满意,赏赐了我许多金银首饰。
但我并不在意这些,只跪在叶夫人的房前请罪。
我自幼被家里卖给叶府做粗使丫头,每天干着繁重的脏活累活。
有一天,我生了一场大病,提着恭桶晕倒在后院。
是叶夫人不顾我一身污秽救了我。
她还亲自喂我喝药,药虽然很苦,但我却尝到了甜味。
我本以为人心都是凉薄的,却没想到能遇到叶夫人这样清冷又温柔的人。
她救了我,还让我在她房里做些轻松的洒扫活计。
我受到叶夫人的照顾,却还要抢她的夫君,天底下没有我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阳光正烈,青石板硌得我膝盖生疼,我不求叶夫人原谅,只求自己心里能踏实些。
可叶夫人心地善良,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扶我起来,还用帕子给我擦汗,“傻丫头,鸟儿要高飞是常理,我不怪你,你不必感到歉疚。”
我心中无比感动,鼻子一酸,只得点点头。
3.
我回到了叶景闻身边,为他研磨墨汁、添加烛火,为他穿衣、布菜。
在我看来,他和叶夫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风度翩翩,她温婉贤淑,本当琴瑟和谐,相守一生。
可自从我进府以来,就听说叶景闻厌恶叶夫人,还经常去风月场所寻欢。
叶景闻的妾室纳了一个又一个,现在最得宠的就是他带回来的青楼歌妓晚娘。
晚娘轻佻,性格刚烈,常仗着叶景闻的宠爱,在府里耀武扬威,风头都盖过了正室。
这样的荒唐事,叶夫人却从不过问,让老夫人操碎了心。
或许,叶景闻和叶夫人的婚事真是一段孽缘吧,但轮不到我来多想。
我只不过是个被人摆布的物件,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爬床丫鬟。
虽然成了贴身侍女,但叶景闻对我跟对其他丫鬟没什么两样。
这样也好,我只需每天安守本分,过一天算一天。
可我没想到,老夫人会给我送来求子的汤药,还命令我 日后一定要为叶景闻生个儿子。
喝下那一大碗汤药,我心里犯愁,我和叶景闻从没同房过,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那天晚上,叶景闻不知从哪儿回来,一身酒气,跟往常不一样,他突然把正在一边服侍他的我拉到榻上。
大概是他醉得太厉害,半天都没动静。
想起老夫人的话,我照着画册上的样子,把他摇醒,向他脱衣服求欢。
他那时眼神迷离,我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身上。
我两颊炽热,屏住呼吸,无声中,叶景闻抽回手,抚上了我的脸。
出乎意料的是,他吻上了我的唇。
下一秒,叶景闻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他的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狂热。
穿过帘幕的风轻轻吹进帐中,烛火摇曳了几下,我的心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叶景闻的唇舌滑过我每一寸肌肤,随之而来的一阵阵颤栗让我忍不住娇哼了几声。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扑在我脖颈上发烫。
好痛,我咬着手指,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叶景闻口中却喃喃念着:“琉璃,琉璃。”
琉璃,顾琉璃,是夫人的名字,叶景闻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我惊得捂住了嘴,莫名的酸楚和喜悦交织在一起。
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压在胸口,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4.
次日清晨,我睁开眼时,叶景闻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案上的画像墨迹还未干透,我握起笔,还能感受到叶景闻的余温。
画中的人是叶夫人,我明白叶景闻的用意。
昨天他一定是把我错当成了叶夫人,才会与我亲近。
我本来没什么奢望,只求能得到上天的眷顾,满足老夫人的愿望。
我蘸了蘸墨,叶夫人的眼下有一颗浅浅的泪痣,我替叶景闻添了上去。
我转头看着凌乱的床榻,昨天的一幕幕还在眼前,身上酸痛难忍。
我有些发呆,心中有些怅然。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没见到叶景闻,却听说晚娘那里夜夜都很热闹。
我落得清闲自在,无聊的时候,我把叶景闻房里的每个角落都擦得闪闪发亮。
春天到了,园子里的桃花开得正旺,我折了好些,送到了叶夫人那里。
剩下的我在叶景闻的漆木架上找到了一个梅瓶,插进去放在了案上。
我没事可做了,做叶景闻的贴身侍女真是轻松。
他不在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自己磨了墨,想学着叶景闻的样子写些漂亮的字。
可惜我大字不识几个,只画了些四不像。
天又黑了,我一副主人的样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叶景闻的床上。
不知道叶景闻和晚娘在做什么,天天这样欢好,身体不会吃不消吗?
他明明心里有叶夫人,为什么还会和她这么生疏?
我苦思冥想,想不出答案,昏昏欲睡的时候,叶景闻推门而入。
我吓得赶紧起身,多点了几盏灯,屋里的陈设一下子亮堂起来。
看到叶景闻站在面前,不知为什么,我心底又惊又喜。
他见我在房里,也有些意外,四处看了看房里,看着我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你是在这等我吗?”
我怕他怪罪我鸠占鹊巢,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答道:“是。”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有些感动,但突然又变成生气的样子。
指着我插的桃花说:“桃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能插在梅瓶里,下次不许自作聪明。”
我喉头一紧,正准备处理掉那些碍眼的桃花。
叶景闻却伸手一把揽住我的腰:“明日再弄吧,我,我要你服侍我睡觉。”
他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羞涩地低下头,又听见叶景闻一声嗤笑:“那晚不是很主动吗,怎么现在又装出这副样子。”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叶景闻抬起我的下巴,吻上了我的唇。
我挣脱开来,不解地问:“你没有喝酒对吗?”
他却答非所问:“我看清楚了,你是彤云。”
灼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脖颈,我好像变成了一壶烧开的水。
窗外风雨大作,我的心跳像鼓锤一样,好像雷鸣。
我开始有了些不安分的奢望。
5.
叶景闻今晚又留在了晚娘那里,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
月光洒在我身上,我抬头望着月亮,它还是那么遥远,那么清冷。
我找了些酒水来喝,想借酒消愁。
当叶景闻出现时,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扶着摇摇晃晃的我,轻声问:“在想我吗?”
我摇了摇头,手却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苦笑着说:“我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头,怎么敢想主子呢。”
叶景闻的表情晦暗不明,我看不懂他的心思。
我挣脱他,没脱鞋袜就倒在了床上。
他替我更衣时,抚上我的脚踝,我勾起脚腕,露出一双白皙的赤足,带着几分放纵。
我借着酒劲,连名带姓地唤他,声音里满是娇媚。
叶景闻被我闹得没了脾气,只是轻轻地安顿好我,然后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悄然滑落,滴在枕头上,湿了一片。
隔日,叶景闻抬我作了妾室,赐居西院。
府里的人纷纷议论,说我有手段,夺了晚娘的专宠。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又给我一大碗汤药,我接过一饮而尽,心中五味杂陈。
叶夫人也差人给我送来了好多我没见过的稀罕物,为我贺喜。
其中有一个琉璃作的梅瓶,和叶景闻房中的一模一样。
我将梅瓶安然放在了叶景闻的案上,和原来的那个凑成了一对,然后悄然离去,心中既有喜悦,又有说不出的酸楚。
6.
叶景闻开始待我极好,好到连晚娘都开始忌惮我,要拉拢我。
我从前眼睛只敢略扫过她,如今她来我院中拜访,我才看清了她的绝世容光。
真是美艳若神仙,我不禁暗自称赞叶景闻的眼光。
她笑吟吟地拉我的手:“妹妹相貌果然楚楚动人,难怪景闻心心念念。”
我看不透她的心思,不知她是曲意逢迎还是满满醋意。
我只绞着帕子,为别的女人口中叶景闻对我的喜爱欢喜。
这个月叶景闻来后院总共八次,有六次都是来寻我。
他偶尔整晚读书,我便陪着他,为他红袖添香。
他也不再于府外醉醺醺地回来,他常提壶酒和我小酌几杯。
我不胜酒力,借着醉意在叶景闻温柔的眸光里放肆起来,引的他为我情不自禁。
天亮醒来时,叶景闻依然睡在我的枕侧,每每如此我便安心无比。
晚娘唤回了我的思绪,她说我气质素雅,发髻上的珠翠不适合我。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玉簪别在我的发上。
我对她浅笑回以善意,她又命身后的丫鬟去她院中拿了一套碧色的衣裳,是尚好的流光锦。
我哪里穿过这么好的料子,我推辞着不敢收下。
晚娘却说料子虽好,颜色太淡了,正适合我,我只好收下了。
我没留意晚娘走时眼中的恶意,我摸着流光锦就换上了,正合我的身段。
7.
女为悦己者容,铜镜里的我,模样可人,我托着腮,又描了一遍眉。
叶景闻今夜没来后院,我耐不住性子去他房中寻他。
我推开房门,见案上的两个梅瓶都插满了桃花,心中溢满了甜意。
叶景闻看经书睡着了,我为他披上了衣物,他睁开眼睛,顺势就将我揽在怀中。
我闭上眼睛等他吻上来,可是他忽的暴怒将我推开:“你怎么穿的这身衣服?”
我不明所以,叶景闻却又伸手粗暴地拔下了我的玉簪。
一头青丝披散下来,我哆哆嗦嗦又跪下了。
委屈和不解涌上心头,我不知死活地抬头质问他:
“这身衣服我如何穿不得?”
叶景闻居然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我错愕不已,他又厉声让我滚。
我耳朵轰鸣,脱去了衣衫,只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出去了。
晚娘像是料定了我会来寻她似的,她靠在栏边咿咿呀呀唱着昆曲。
她还是笑吟吟的,眼底却尽是阴狠:“妹妹真是蠢货,沈琉璃入府时穿的衣裳你也敢巴巴往身上套。”
原来是我错穿了叶夫人的衣裳,才会让叶景闻这样勃然大怒。
我攥紧了手,指甲嵌进了掌心,心中好像也被拧紧了似的,眩晕感催着我干呕了几下。
从一开始我便心知肚明,叶夫人才是叶景闻心中挚爱。
我不知他们为何隔阂至此,但原来我不该心生妄念。
我跌跌撞撞跑出去,回到了我的院里我才吐出来。
忽然想起我月事已一月未来,也愈发嗜睡。
我或许真的能像老夫人一开始期盼的那样,为叶景闻添上子嗣。
可夜真漫长,我再不愿任人摆布。
8.
再踏进叶夫人院里,我已经不再是粗使丫头。
从前一同侍奉的姐妹向我行礼,我诚惶诚恐不敢受着,见了叶夫人我才敢恭恭敬敬向她磕了个头。
我把老夫人对我的威胁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叶夫人听。
我求她帮我出府。
如我所想,叶夫人二话不说便替我拿来了卖身契,还给了我很多银两。
为我这样的人,她也哭的双眼发红。
叶夫人只道是她的错,是她对不住我。
我来不及细细和她说些体己话,我怕我的勇气撑不了多久。
“夫人,您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来生再报答你。”
我只说完我最后最后想说的,就走了。
备好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偏门,刮起大风来。
我钻进车中,刚好大雨如注,叶府在我身后远去。
9.
马车晃荡着,在府中与叶景闻相处的日子一幕幕闪过眼前。
记得刚成为叶景闻贴身侍女时,我服侍他穿衣。
他注意到我的一双手尽是干活留下的厚茧,便立即给我拿来了一盒红油膏为我细细抹上。
他没有因为我身份低贱而苛待我,反而会和叶夫人一样对我充满善意。
我不知如何报答,我只有绣活还算凑合,便找来针线,连夜为叶景闻缝制了一个模样粗糙的荷包。
我以为他会万分嫌弃,可他日日别在腰间。
叶景闻总爱饮酒,我常估摸着他回来的时候提前煮上醒酒汤。
叶景闻的房中毫无生气,连屋内好养活的青竹也半死不活,我给它松土浇水,晴天的时候费劲给它搬到阳光下。
日复一日,青竹竟也长得郁郁葱葱起来。
叶景闻在外人眼里风流成性,常常不着调子,可我有时也会见他眼里的深沉。
不知道何时开始,我会望着他的身影出神。
我期待他的目光多在我身上流连,可又会会责怪自己的痴念。
那日叶景闻醉酒临幸我本就是大错,我的情意却自那开始漫上了天。
也许叶景闻原本便不过只拿我解闷,可我不知天高地厚幻想着他对我有情。
马蹄声混着车轮声淹没在雨声里,我的泪水糊满了脸颊。
10.
回到了家乡,却得知我的爹娘早已在饿死荒野,我孤身一人又前往邻县安置下来。
多亏了叶夫人送我的盘缠,能让我在那买下一座酒庄,做些小生意过活。
我隐姓埋名,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年底便生下了我与叶景闻的女儿瑶瑶。
这里离叶府所在的京城不远,所以总能传来城中名门望族的风流韵事。
听说我走后,叶景闻再未纳妾,他开始不再厌恶正室,反而对她相敬如宾。
真好,叶景闻或许与叶夫人解开了心结,老夫人该也忘记了我出逃的事。
一切都井然有序,我的酒庄生意也愈发红火起来。
瑶瑶两岁生辰宴时,我已经是这一带有名的酒商,有很多客户过来给瑶瑶庆生。
他们都称赞我巾帼不让须眉,孤儿寡母也能闯出一片天。
我摆摆手表示多亏了他们照顾生意,他们奉承地呈上许多礼品。
都是些小孩子家的玩意,长命锁,平安佩之类的,我打眼一看便一一接过。
当一支白玉簪子呈到眼前时,我定睛看了许久,还以为是旧物。
我恍惚看向来人,却是个陌生面孔的公子,我笑自己还和以前一样痴心妄想。
瑶瑶忽然在怀中哭闹起来,我匆匆接过便忙着哄孩子。
“瑶瑶不哭,娘在这呢。”
11.
生辰宴后,县令府上的陆公子忽然派人向我说亲,一时之间县里传遍了这件事。
说我一个拖家带口的寡妇还能攀上一个官家公子,我头疼不已。
媒人把陆公子说得天上有点地上无:“陆公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这十里八乡多少闺秀都巴巴盼着嫁给他呢。”
我一口回绝:
“我只想把我的瑶瑶拉扯大,为她早死的爹守着贞洁。”
媒人急得直转悠:“陆公子对姑娘您一见如故,在府上不吃不喝绝食了三天,才得了老爷的同意,这份情意感天动地,难道还打动不了姑娘你的心吗?”
“姑娘酒庄上的生意有一半都是陆公子的手笔,听闻姑娘从京城来,还托人买来价值不菲的玉簪赠与姑娘。”
.....
她说个不停,我实在受不住,我只好答应等陆公子明日再来我酒庄时亲自与他说清楚。
次日一早,我果然看见酒庄中堂坐着一个公子,我提起一壶最贵的陈酿走了过去:
“公子,这壶酒你带走,这门亲事我就......”
手中酒忽然被打翻在地,我看着一地的酒水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刚要发作却被眼前人攥住了手腕。
我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哀怨的眼睛:“彤云,你让我好找。”
是叶景闻,面容依然英俊,却比三年前沧桑许多。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慌忙抽开手就要走。
叶景闻显然没打算放过我,他一把将我抱在怀中,我怎么也挣脱不掉。
“彤云,你走后我才发现心里全是你,晚娘已经被我赶走了,你回来吧。”
我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檀木香,听着他的话,我没有丝毫的喜悦,脑海中竟然都是叶夫人的一颦一笑。
“放开我。”
我拼尽全力推开了他,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可叶景闻和着了魔一般,捏起我的下巴就亲了上来,力气大到血腥味弥漫在嘴巴里。
我瞪着眼睛,周围来了三三两两的客人,都对我们指指点点,我羞得眼泪都出来了。
忽然叶景闻就被人踹倒在地,是陆公子。
“这位兄台您请自重,竟敢当众对彤云姑娘无礼。”
12.
叶景闻皱眉,掸落一身灰,指了指我:“她是我的女人,何为无礼?”
我摇了摇头:“公子醉酒认错人了。”
我又看向陆公子,当着叶景闻的面,我高声说道:
“今日在座的都给我做个见证,陆公子,我答应你的求娶。”
欢呼和祝福声响起,叶景闻一脸不可置信。
陆公子开心地抱起我转圈,袖子里的玉簪掉落在叶景闻的脚边,他拾了起来,却被陆公子一把夺过,放自己身上蹭了蹭,插进了我的发间。
瑶瑶这时哭闹着被酒庄的伙计抱了出来。
我本无意让叶景闻看到瑶瑶,瑶瑶和他长得像,我怕他发现纠缠。
叶景闻看见瑶瑶果然嘴角抽动了一下,一句年岁几何都未问出来,陆公子就乐呵呵地把瑶瑶举起来:“以后我陆青州就是你爹爹啦。”
瑶瑶被逗得咯咯笑起来,我在一边伸手护着,好幸福圆满的画面,只有叶景闻格格不入,他眼底的悲伤都要溢满了。
说不动容是假的,但真心瞬息万变,如果我当初没有一走了之,我可能和府里那些叶景闻宠爱过又忘却的女人一样。
我别无所求,只求能伴瑶瑶平安长大。
我想做我自己,不想做谁的妾。
13.
叶景闻走后,陆青州像是怕我反悔似的,急忙对我发了誓:
“彤云姑娘,我会八抬大轿,将你明媒正娶回家,我陆青州此生也绝不纳妾,你就是我唯一的妻,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
陆青州以为我在取笑他:“老天作证,我若做不到就让我不得 好死......”
我急忙捂了他的嘴,他叽里咕噜还要说:“还有...瑶瑶跟我姓陆,我一定会...当她的好爹爹!”
瑶瑶在我怀里听见有人念她名字,急忙咿咿呀呀地学着陆青州的话:“爹爹,爹爹......”
陆青州开怀大笑,拂去我的手,应了好几声。
瑶瑶一天天长大,我真怕我这个做娘的护不了她周全,也担心她没有爹受人欺负。
今日叶景闻来这一遭,我倒觉得眼前这个陆公子看起来是个值得我托付的人。
下雨了,我早早的给酒庄挂上了打烊,陆青州拿着我给他的纸伞隐在了雨中。
送完他我刚关的门又被敲开了,我以为陆青州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这,开了门却是失魂落魄的叶景闻。
他身上有浓烈的酒气,头发都在滴水,他一把将我抱起,抵在了门上,不由分说便吻了上来。
我竭力抵抗却没有用,叶景闻像初夜那般霸道,我只能狠心咬破了他的唇。
我以为他会吃痛作罢,可是他疯了般没退却半分。
我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我使劲敲他的背,他终于松开了我。
我大口喘着气:“叶景闻你真的疯了!”
他的嘴巴鲜血淋漓,雨水顺着他的脸滑落:“跟我回去,你是叶府的人,是我的人。”
“你走了我发卖了陷害你的晚娘,我恨沈琉璃为什么要帮你逃走,我不知道我竟对你情深至此,我拼命寻你,不见你我夜夜都睡不着。”
听见他说叶夫人,我忍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叶景闻,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夫人吗?你根本就是一个负心汉,你配不上夫人。”
我声嘶力竭地说着,忍不住痛哭起来,是我看错了叶景闻,他怎么能因为我真正负了叶夫人。
叶景闻捏紧的拳头松开了,他的声音如鬼魅悠悠响起:“沈琉璃如今病重,你对她这么忠心,确定不回去看看吗?”
我抓着他的衣裳,心里霎时凉了下来,我摇晃着叶景闻质问他夫人的状况,他却一字不改让我回去。
我答应了他。
14.
我把瑶瑶和酒庄托付给了陆青州,等我回来就和他成亲,他毫无理由地信任我。
叶景闻在马车内等我,我满腔怨恨,他却自顾自说起他与叶夫人的往事来:
“我与琉璃青梅竹马,你那日错穿的衣服是她第一次入府时穿的。
“她那时是那样一尘不染,我们本是两心相悦,可是侧室诬陷她陷害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我知道琉璃不是这样的人,可证据确凿,我不得不做做样子责罚琉璃。”
“琉璃心性高,她怨我不查明真相,怨我偏袒侧室,可我也没办法,我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我没有精力去大动干戈还她公道。”
“她与我离了心,再也没有与我笑脸相对,我也开始怨她为何不懂体谅,没有作为妻子的包容。”
我一口气郁结在胸口:“这就是你流连于女人之间的借口吗?”
叶景闻无耻地摇头:“我只不过要看看琉璃是否对我已经情意全无。”
我不想再说话了,撩开了车帘,让冷风扑到脸上。
分明是叶景闻的错,叶景闻自私自利毫无责任心才辜负了叶夫人。
叶景闻忽然握我的手:
“彤云,我对别的女子再无半点爱意,你相信我。”
我厌恶地甩开,他又抓着不放:“琉璃时日无多,我们很快就能厮守一生了。”
我心中涌起一股恶寒,眼前的男人让我陌生。
我不再看他,只默默祈祷夫人的状况能好些。
15.
叶府的匾额越来越近,我跳下马车就向后院奔去。
叶夫人的院中,一地的落叶无人洒扫显得分外荒凉,我双腿发软地推开了房门。
叶夫人睡在榻上,脸颊凹陷无半点生机,仿佛已经油尽灯枯,和分别时的模样判若两人,侍女在一旁端着药。
我热泪滚下来,趴在了叶夫人的床边:“夫人,我来看你了。”
叶夫人慢慢转动着眼睛,见了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用尽了力气似的伸手摸着我的头发:“彤云别哭,记住我从不怪你,不要自责。”
我颤抖着点头,接过汤药想喂夫人喝下去,可是夫人已经喝不下去了,药汤顺着她下巴流下落到枕头上。
我轻轻唤着夫人,再无应答,手中的药碗碎在了地上。
夫人眼睛未阖上就去了,任凭我如何呼喊,我匆匆赶来不是为了见她最后一面啊,侍女说夫人抑郁寡欢了很久终于解脱了,可我还有好多话没说。
我哭得几乎晕厥,叶景闻将我拉走,我看着他冷着的脸彻底心灰意冷,夫人是他的发妻,可这个绝情的人竟然一滴泪也没掉。
他将我拦腰抱起,我拼命挣扎,他就将我扛在了肩上,不顾所有人惊诧的目光把我扛回了他的房中。
叶景闻真是疯了,我看见他的房中竟然摆满了桃花,新鲜的,枯败的混在一起,墙上还挂满了我的画像,笑着的哭着的还有睡着的样子竟都有。
我不可思议,叶景闻将我按在书案上,狠狠扒开了我的衣裳,我禁不住破口大骂,却招来了叶景闻更粗暴的对待。
叶夫人才刚走,叶景闻就迫不及待对我做荒唐事,他偏执到可怕,慌乱中我抓起砚台重重砸到了他的头上。
鲜血如注,叶景闻终于镇静了下来,松开了我瘫坐在椅子上。
我身体发软,无助地哭出声音来,叶景闻脸色发白,血还在流着,我扯下一条裙布缠在了他的头上。
叶景闻终于缓缓抬手,抱着我的身体,将脸埋在了我的怀中悲恸地哭起来。
16.
叶夫人的丧礼上,老夫人的身体大不如前,看见我在人群中,提起拐杖就要打我:“都怪你这个狐媚子害死了琉璃。”
叶景闻将我护在身后,老夫人气得趔趄了几步,想起她初次威胁我要我爬叶景闻的床时的样子,我觉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如今我是自由身,我也不再惧她怕她。
叶夫人入土为安,我担心叶景闻阻拦我走,便悄悄退离了人群,陆青州还在叶府外面等我。
我送完叶夫人最后一程也该走了,叶府以后再无我记挂之处。
可是叶景闻好像眼睛长在我身上似的,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他还是跟了上来,未说挽留的话,因为他不打算放我走。
我与他极少并肩走过,从前都是我跟在他身后颔眉低首,对他下跪磕头,他发了怒我胆子都能吓破。
他要留我在叶府,我一个出身低贱的曾为他家奴籍的孤女,他能给我什么身份在叶府继续留下去呢?
我好奇便问出了口:“叶景闻,我若不走,你会娶我做正室吗?”
叶景闻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我嗤笑一声:“你要我还是继续当你的小妾跟你厮守终生吗,还是我一辈子做你的同房丫头?”
叶景闻停了下来下定了决心似的:“彤云,你也知道,我的正室只是一个身份,我已决意不再续娶,我只要你在身边。”
我得到答案了,摇了摇头继续走着,男人说到底都是自欺欺人的性子。
我已经不再想要成为谁的附庸,我不再渴求一份居高临下的怜爱。
我要嫁就要当名正言顺的妻,若非如此,我宁可一辈子只爱自己。
17.
我远远看见了陆青州,他竟一身婚服牵着头戴红花的马匹,怀里还抱着瑶瑶,身后还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我以前从没想过我也能有这样的阵仗。
他身边围满了好奇的看客,他在中央拱手作揖谢谢大家的祝福。
真是傻小子一个,我忍不住笑,我快步想走过去。
叶景闻却拉着我的手,他的表情是我没见过的卑微和乞求。
我发自内心对他感到厌烦,我即刻便甩开了他:
“叶景闻,我对你已毫无情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老夫人的安排下的精心算计,我此生再不愿再见到你,不,是生生世世都不愿与你纠缠。”
我的决绝终于让他愣在原地,我奔向人群中央,陆青州的眼睛霎时就亮了起来。
瑶瑶被照顾的很好,看见我闹着要我抱,陆青州在她耳朵小声嘀咕着什么,她眼睛就提溜转。
我的瑶瑶竟然扯出一个红盖头盖上了我的头,陆青州赶紧将我们娘儿俩带进了轿辇中。
“吉时到,轿辇起。”
引路人一声吆喝,礼乐鞭炮的声音齐声响起。
再次从叶府离开,我不再是一个失意的可怜人。
我心里五味杂陈,我想叶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为我开心,我希望来世,她能拥有一个真正懂她的夫君,自在逍遥不受拘束。
我也要做一个不仅仅只会相夫教子的女子,我要我前路坦荡不被情爱所困。
18.
时光如掷,五年一晃而过,我成了赫赫有名的巨贾,我卖的酒全国畅销。
不仅如此,我作为当家主母把陆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还给陆青州生了个大胖小子。
有我在,陆青州放心地进京赶考进士及第,我们一家四口举家迁到京城。
我给瑶瑶请了最好的私塾先生教她读书识字。
我希望我的女儿不懂三从四德,不要囿于压迫女子的礼教中,我要她能读圣贤书,品趣高雅,自尊自强。
侨居京城一年有余,我终于得空去祭拜叶夫人。
听闻叶景闻至今未娶,世人都说他对亡妻情深似海,可夫人墓前一片荒凉。
我细细给杂草铲除,这一世的孽缘就让它被尘土掩埋永不见天日吧。
后来我再没听说过曾经的人和事。
陆青州与我相濡以沫,与我策马赏花,执手共看世间繁华。
我们一路同行,成为彼此最能并肩之人。
我站在路的终点回望过去,原来那个哭着逃跑的自己跑向了自己命运的坦途。
(故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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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授权不要搬运,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玫瑰]
来源:素娘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