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刘大爷捡破烂四十年,去年住进养老院,临走给我留下一本账本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3-11 01:55 3

摘要:刘大爷搬走那天,没有什么声响。我从窗户探出头,只看见他佝偻的背影,拖着半人高的编织袋,消失在巷子尽头。这是我在这个小区见过最轻的告别。

刘大爷搬走那天,没有什么声响。我从窗户探出头,只看见他佝偻的背影,拖着半人高的编织袋,消失在巷子尽头。这是我在这个小区见过最轻的告别。

那天早上六点多,我还在睡梦中,门铃响了两下。隔着猫眼,刘大爷的脸被放大,显得格外深陷的眼窝里闪着不太确定的光。

“小李,麻烦开下门。”

我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站在地板上。刘大爷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裤腿上还有昨天的泥点。他手里捧着个深褐色的本子,皮面已经开裂。

“我今天搬走,去养老院了。”他低着头说,“这个给你。”

我没接,下意识地问:“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刘大爷没回答,只是把本子往我怀里塞。临走前,他用满是老茧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看看。”

我打开本子的第一页,就愣住了。

刘大爷在我们育才小区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是开发商分给老职工的福利房。七十年代的老小区,电线像蜘蛛网一样挂在楼间,夏天经常跳闸。

小区里的人对刘大爷的印象只有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每天早上四五点,他就推着吱呀作响的三轮车出门,天黑才回来。车上永远堆着纸箱、塑料瓶和不知从哪淘来的破铜烂铁。

“看他那样,跟要饭的也差不多。”楼下卖馒头的张大姐常这么说。

确实,刘大爷的三居室里几乎没什么值钱东西。电视是别人换新的淘汰下来的,沙发上的破洞用报纸糊着,冰箱上的铁皮都锈出了花。唯一让人觉得不协调的,是他厨房里有个进口咖啡机,据说是他儿子从国外带回来的。但从没见他用过,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他儿子好像在美国?”有人这么猜测过。

“要真在美国,还用他老头子捡破烂?”另一个声音反驳。

关于刘大爷的儿子,小区里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出国做生意去了,有人说是离家出走,还有人说是在哪场意外中去世了。刘大爷从来不谈,我们也就逐渐不问。

我和刘大爷熟起来,是因为一次意外。

两年前的夏天,我加班到深夜回来,在单元门口发现刘大爷倒在地上。他的三轮车翻在一边,破烂撒了一地,而他躺在那里,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个塑料袋。

那天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隔壁病房传来的咳嗽声。医生说是中暑加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但建议住院观察一晚。

“不住了,回家。”刘大爷执拗地要穿鞋。

我按住他:“医生都说了,观察一晚。”

“那个袋子呢?”他突然紧张起来。

“在这儿呢,”我从椅子下拿出那个脏兮兮的塑料袋,“一直帮你拿着呢。”

他这才放松下来,又躺回病床。他闭上眼睛时,我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过。

第二天办出院时,我才知道刘大爷居然没有医保。那一晚的费用不算贵,但对一个捡破烂的老人来说也不是小数目。我主动付了钱,但他坚持要我记下来,说一定会还。

“不用了,大爷。”

“必须记着。”他很固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认真地写下了日期和金额。

回去的路上,他罕见地主动和我说话。

“小李,你是做啥工作的?”

“写代码的,就是弄电脑的。”

他点点头,像是理解了,又像是完全没懂。然后他说了句让我意外的话:“挺好,干干净净的工作。”

从那以后,我偶尔会帮刘大爷提东西上楼,他有时候会给我送几个刚捡来的塑料瓶,说是让我喝水用。我总是笑着收下,然后悄悄扔掉。

有一次,我看见刘大爷在小区垃圾桶旁蹲着,小心翼翼地擦拭一个被丢弃的相框。玻璃已经碎了,但里面的照片还完好——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笑脸。他把相框妥善地放进袋子,动作轻得像是在安置一件珍宝。

“捡到宝贝了?”我随口问道。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袋子藏到身后,但看清是我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这不是,就是看着可惜。”

“给自己留着?”

刘大爷没回答,只是把头转向远处,看着小区门口那棵老槐树,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

“人啊,总得给自己留点念想。”过了好久,他才低声说。

我翻开刘大爷留给我的账本,第一页是密密麻麻的日期和金额。有的字迹工整,有的潦草得难以辨认。这些记录从1982年开始,一直到去年。最初的几年金额都很小,五块、十块,到了九十年代开始出现三位数。

每一笔后面都有人名。有的只出现过一次,有的则反复出现。

王淑芬,1982年3月,20元,急用。 李德林,1982年8月,15元,修车。 孙桂芝,1983年1月,50元,母亲过世。 刘建国,1983年4月,30元,上学。 ……

我随手翻到中间,发现了我的名字:

李明,2023年7月,328元,住院。

我愣住了。这是刘大爷的借条账本?难道他这些年来一直靠借钱生活?但以他的收入,怎么可能借出这么多钱?

我想起刘大爷的三轮车,想起他每天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破烂,想起他那件永远洗不干净的工装。他怎么可能有钱借给别人?

继续往后翻,我注意到有些名字后面多了一个小小的勾,有些则是叉。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一张照片从本子中滑落。照片已经泛黄,边缘有些卷曲。上面是年轻时的刘大爷,旁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两人站在一座大楼前,笑得灿烂。男孩手里举着一张证书,刘大爷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满脸自豪。照片背面写着:建辉高考成绩全省第三,1992年6月。

建辉?是他儿子吗?

我想起小区里流传的各种传言,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接着翻,我在账本的后几页发现了截然不同的记录。

2001年3月,医院检查,2600元。 2001年4月,化疗第一次,8000元。 2001年5月,化疗第二次,8000元。 …… 2002年1月,手术,32000元。 ……

最后两行记录让我心里一沉:

2002年6月,后事,15000元。 2002年6月,墓地,20000元。

账本的最后几页贴着各种收据和证明,有医院的,有殡仪馆的,还有一张报纸剪报,标题是《我市高考状元不敌白血病去世,生前立志攻克癌症》。文章的配图,正是刘大爷和那个男孩的合影。

一切突然明晰起来。刘大爷不是借钱,而是借出去的钱。他靠捡破烂维持生活,却一直借钱给需要帮助的人。而他的儿子,那个叫建辉的高考状元,已经在二十多年前离开了。

天黑了,我合上账本,抬头看向窗外。小区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勾勒出一条通往远方的光路。

我拿起手机,找到了刘大爷儿子的墓地位置。决定明天就去看看。刚要放下手机,一条消息弹出来:“李哥,借我两千块钱急用,下周就还。”是住在隔壁单元的小张。我们平时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打球,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借钱了,上次的五百至今没还。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下,正要回绝,突然想起了刘大爷攥着塑料袋的那只粗糙的手,和他说过的那句”人啊,总得给自己留点念想”。

我删掉了已经打好的拒绝词,回复道:“好,马上转给你。”

然后,我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没用过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

张磊,2025年3月8日,2000元,急用。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老旧的空调外机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我想起刘大爷那天离开时的背影,想起他厨房里那台落满灰尘的咖啡机。想起这些年他从不缺席的每个清晨,想起他在垃圾堆旁认真擦拭相框的样子。

我站起身,走到阳台,望向刘大爷家的方向。他的窗户黑着,但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也许是回忆,也许是传承,也许只是一本普通的账本,记录着一个不普通的人生。

养老院那边的电话我还没打,不知道他住得习惯不习惯。但我知道,明天我应该去看他,带上这些年他借出去但没要回来的钱。不是所有人都会还,但总有人要把这个接力棒接下去。

一滴雨水落在我的脸上,凉凉的,像刘大爷那天拍在我肩上的手。

后来我才知道,刘大爷在小区里借出去的钱总共有十几万。有人还了,有人没还,有人忘了,还有人装作忘了。但他从来不催,也不提醒,只是默默地在那个破旧的本子上做着记录。

而他的儿子,那个满怀希望要攻克癌症的高考状元,如果活着,现在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最让我意外的是,刘大爷住的不是普通养老院,而是城郊那家条件很好的私立养老机构,每个月的费用要七八千。大爷一辈子捡破烂,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直到上周,我在养老院遇见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告诉我,自己是二十五年前被刘大爷资助上大学的。现在做了医院院长,每个月都会来看望刘大爷,并支付他的养老费用。

“当年我父亲重病,家里揭不开锅,是刘大爷借给我两千块钱交学费。后来我毕业了,找他还钱,他说那钱是他儿子让他借给我的。”男人顿了顿,“实际上,他儿子那时候已经去世三年了。”

我想起账本上那些名字后面的勾和叉。原来勾表示已经还了,叉则是刘大爷主动免去的。

回家路上,我路过一家咖啡店,想起刘大爷厨房里那台落满灰尘的咖啡机。突然明白了那是他给儿子准备的,等着儿子学成归来用的。只是,那个归期再也没有到来。

我买了杯咖啡,带去了刘大爷墓前的那杯咖啡。细雨中,我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那个年轻的笑脸。他和刘大爷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透着倔强的光。

“你爸过得很好,”我轻声说,“他把你的路走完了。”

咖啡的香气在雨中弥散,墓碑上的水珠滚落,像是安静的回应。

来源:深林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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