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卖掉县城唯一住房 只为救治村里的流浪狗,如今成了网红救助站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3-11 04:02 2

摘要:“那天就去了,签了字,钱打到卡上了。”他把头发往后一捋,露出额头上一道浅浅的疤,是年轻时摔的。

小王说起来卖房子的事,总是很随意,像在讲别人家的事。

“那天就去了,签了字,钱打到卡上了。”他把头发往后一捋,露出额头上一道浅浅的疤,是年轻时摔的。

我们坐在他的救助站院子里,一条断了尾巴的黄狗蹭过来,头搁在他膝盖上。他顺手挠着狗耳朵后面,手上有两三个创可贴,指甲缝里有泥。

“你真不后悔?那可是县城的房子。”我问。

“后悔什么?”他笑了,“你看它们多好。”

院子里,十几条狗或躺或坐,阳光洒在它们身上。一条老黑狗卧在门口,它的左后腿是假的,是小王用PVC管和旧拖鞋底做的。

小王今年41岁,个子不高,皮肤晒得黝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要不是院子里的那些狗,他看起来就是村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中年人。

县城那套房子是小王的前妻离婚时让给他的,两室一厅,87平米,在教育局旁边,县城不错的地段。

“她说孩子跟她走,房子给我,算是公平。”小王说这话时正在喂一只刚做完手术的小土狗,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小王原本在县建材市场做销售,月薪五六千。离婚后,他每个月给前妻打三千块钱抚养费,自己住在那套房子里。

变故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那年夏天特别热,小王骑电动车回村里看父母,路过枯河桥时看见桥洞里躺着三条狗。

一条断了腿,一条肚子大得不正常,还有一条浑身是血,可能被车撞的。

小王停了车,犹豫了一会儿。他不是什么爱狗人士,甚至小时候还怕狗。只是那天桥洞里太热了,水泥地晒得发烫。

“反正经过,看看吧。”他对自己说。

结果是,那天他没去成父母家。他把三条狗都带回了县城,找了个兽医给看。断腿的狗被安乐死了,情况太糟;大肚子的是怀孕了,生了五只小狗;浑身是血的那条缝了十几针,活了下来,后来小王给它取名叫”幸运”。

“本来就打算救一次,谁知道…”小王摇摇头。

谁知道从那以后,他回老家的路上总能遇到需要帮助的流浪狗。一年内,他陆续在出租屋里收养了8条狗,每天下班回家就是喂狗、洗澡、带它们做检查。

房东知道后,让他限期搬走。

小王只好把狗暂时寄养在朋友开的宠物店里,自己回了那套县城的房子。但每天下班,他都要骑半小时电动车去看那些狗。

“每天都要去?”我问。

“嗯。”他说,“它们认得我。”

转机出现在两年前。小王的父亲去世了,母亲搬去和姐姐住。老宅空了出来。

小王想到了那些狗。

他开始打理老宅,清理杂草,修补漏雨的屋顶。村里人不解,都说他傻,好好的县城不住,跑回来住破房子。

“那时候你已经决定要搬回来了?”

“没有,就是想着周末可以把狗接回来住两天。”小王摇头,手指抚过身边那条黄狗的头顶。

是那只叫”幸运”的狗改变了他的计划。

那年冬天,幸运突然不吃东西,呕吐厉害。兽医说是肠梗阻,需要手术,费用七八千。

“我犹豫了一下,就一下。”小王说,“因为那时候我刚给儿子交了补习班的钱,卡里没多少了。”

幸运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我就想,算了,做吧。”

手术很成功,但幸运恢复得不好,需要特殊照顾。小王决定把它接到老家来,自己每天下班后赶过来,第二天一早再赶回县城上班。

冬天的早晨五点多还是漆黑的,小王骑着电动车,呼啸的寒风刮得脸生疼。有一次电动车没电了,他推着车走了十几里地。

“就那么几天,我发现了院子里又多了三条狗。”小王停顿了一下,“是村里人放的。”

村口有个垃圾堆,是流浪狗聚集的地方。这些年,不知怎的,流浪狗越来越多。

“有人说是县城新规定不让养大型犬,很多人半夜开车送到村里来扔掉。”小王边说边用脚拨开凑过来的一只小奶狗,“别闹,去找你妈妈去。”

村民们开始往小王家送狗,有的是在地里捡到的,有的是自家不想养了的。

小王不擅长拒绝,况且看到那些眼睛,他更说不出”不”字。

很快,老宅里住了12条狗。小王每天下班后赶来喂食、打扫,周末彻底大扫除,给需要的狗洗澡、上药。

村里人路过,总能听到院子里狗吠声和小王说话的声音。

“吃啊,这么矜持干什么?家里没余粮啊?”

“别舔了,伤口会感染的,你听话不听话?”

“谁又拉在门口了?说好的出门解决呢?”

去年春天,小王的生活彻底变了。

那天他接到前妻的电话,说儿子要上补习班,每个月学费涨到了两千五。小王答应了,但挂了电话后他盯着天花板算了一晚上账。

电动车来回奔波,油钱、维修费;狗粮、兽医费用;房租水电;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

算来算去,他发现自己入不敷出。

“那时候,我得省吃俭用,晚上就在村里老房子住,早上四点多起来赶回县城上班。”

小王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棚子,“就睡那里,和狗睡一起,还挺暖和。这不?又省了房租。”

“可毕竟还是不够花吧?”我好奇地追问。

小王抿了抿嘴,眼睛望向院子外的水泥路。恰好一辆摩托车经过,扬起一片灰尘。他没回答我的问题。

转折是那条叫”面条”的狗带来的。

面条是去年小王在村口捡到的,皮包骨头,身上很多脓包,兽医怀疑是皮肤病。小王把它接回来,每天给它洗澡、上药,还专门找了营养膏给它补充营养。

他照顾面条的视频被邻村的年轻人拍下来,发到了短视频平台上。

那段视频里,小王一句话也没说,就是蹲在院子里,给面条洗澡、擦干、上药,然后抱着它坐在门槛上晒太阳。

评论区有人问:“为什么要救它们?”

小王看了视频下的留言,耸耸肩。

“我又不会拍视频,那孩子自己拍的,我就在那做事。”

视频意外走红,有人开始给小王捐款。一开始是几十块,后来越来越多。有爱心人士专程开车来看望那些狗,带来狗粮和药品。

小王买了个大本子,记下每一笔收入和支出,拍照发在网上。

“我怕别人说我骗钱。”他翻开那个已经有些卷边的账本给我看,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日期,旁边贴着各种购物小票。

“那个账本用了多少个了?”我问。

“这是第三个了。”他说,“它们吃得多。”

捐赠让小王的生活好了很多,至少不用再担心狗粮钱和基础医疗费。但随着名气增加,送来的伤病狗也越来越多。

老宅很快就装不下了。一到雨天,房檐下挤满了狗,有的只能睡在屋外打湿的地上。

小王开始四处找地方,希望能租个大院子。但一听说是养狗的,很多村民都摇头。

“我每天睡前都在想这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小王照例在棚子里和狗们挤在一起。外面下着小雨,棚子漏了,水滴落在他脸上。

就在那一刻,他想到了县城那套房子。

“卖了能值多少钱?”

“七八十万吧,我也没太关注房价。”

第二天一早,小王就联系了中介。

“他们都说我疯了,那可是县城学区房,以后儿子上学多方便。”小王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狗不会等。”他说,“人可以等,房子可以再买,但它们等不了。”

三个月后,房子卖了68万。小王在村子边上买了一亩多地,盖了砖混结构的平房和几个带顶棚的围栏。他给这个地方起了个名字,叫”来不及说再见救助站”。

那阵子,他父亲的一些老朋友听说他卖房救狗的事,跑来劝他:“你爸要是知道了,能气活过来!”

“我爸要是活过来,我比谁都高兴。”小王低头摆弄着手机,声音很轻,“但是他回不来了,我总得做点什么。”

新救助站建好后,小王彻底辞去了县城的工作,全职照顾流浪狗。他在短视频平台上分享救助经历和日常生活,粉丝越来越多,捐款也稳定了下来。

“每个月大概有多少收入?”

“够用就行。”他避开了我的问题,“反正不会饿着它们。”

现在救助站已经有三十多条狗,大部分是老弱病残,很难被领养。小王给每条狗都起了名字,每一条他都能说出它们的来历和性格特点。

“那个独眼的叫’将军’,特别会带小狗玩;黑白花的那个叫’奶牛’,护食,要小心喂;那个一瘸一拐的叫’蹦蹦’,别被它骗了,跑起来贼快…”

而这些狗几乎都认得小王,他走到哪,就跟到哪。

我们聊天的时候,有个城里来的女孩带着两个孩子来参观。小王腼腆地给他们介绍每条狗的情况,孩子们兴奋地和狗狗玩耍。

那个女孩悄悄问我:“他真的卖了县城的房子来救狗吗?”

我点点头。

“值得吗?”她又问。

我看着小王蹲下来教孩子们怎么安全地靠近狗狗,几条狗围着他转,脸上的表情很放松。

傍晚,我准备离开时,问了小王最后一个问题:“你儿子知道你卖房子的事吗?”

小王沉默了一会儿,洗了洗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救助站的门口,怀里抱着一只小奶狗。

“他知道。”小王说,“刚知道时哭了一晚上,说我不要他了。”

“后来呢?”

“后来他来这住了一个暑假,每天帮我喂狗、洗狗。走的时候,哭得比来的时候还厉害。”

小王指着照片上的男孩,“他说长大要当兽医。”

天快黑了,小王开始准备狗粮。他拿出几个大塑料盆,倒入狗粮,加水泡软,再加些鸡肉沫和蔬菜。

院子里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狗狗们开始吃晚饭。小王站在一旁,手里举着手机直播。

“今天晚饭有鸡肉,多吃点啊。”他对着镜头说,音量比平时大了一些。

直播间里的粉丝刷着礼物和留言:“王哥辛苦了”、“狗狗们看起来很健康”、“我下个月去看你们”…

小王不时回复着粉丝的问题,眼睛却时不时扫过每一条狗,确保它们都吃到了食物。

晚上八点,直播结束。小王检查了一遍围栏和大门,确保安全。

“明天记得来啊,那条瘸腿的黄狗,医生说明天可以拆线了。”他送我到门口。

救助站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狗狗们安静地躺在各自的位置上。小王转身走回院子,身后跟着七八条狗。

村里的老人说,每天晚上他们都能听到救助站传来小王和狗说话的声音,有时候还有笑声。

前几天,县城有个开发商来找小王,说看中了救助站这块地,想买下来建农家乐,价钱开得很高。

小王没答应。

“房子卖一次就够了,”他摸着怀里抱着的那条黄狗,“再卖,我们就没地方去了。”

“你打算一辈子这样吗?”我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谁说得准呢。”小王把手里的狗放下,拍了拍身上的狗毛,“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它们也离不开我。”

他顿了顿,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离不开它们。”

我走出救助站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小王坐在院子中央的一把旧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身边围着狗。他低着头,好像在给它们讲故事。

月光下,那个卖掉县城唯一住房,只为救治村里流浪狗的中年人,和他的狗,成了这个普通乡村夜晚里最不普通的风景。

来源:一颗柠檬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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