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断绝他跟自己女儿的联系,大队支书思前想后,决定让他去当兵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11 04:24 2

摘要:"书记,我有心事想跟你说。"楚明站在我家门口,目光坚定又局促,像个准备受罚的孩子。

断绝的牵挂

"书记,我有心事想跟你说。"楚明站在我家门口,目光坚定又局促,像个准备受罚的孩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掐灭了烟,招手让他进屋。

戈壁滩的风卷着黄沙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鸣不平。

那是1968年的一个夏天,知青下乡已经好几年了,我这个大队支书马存志管着全大队三百多口人,日子过得忙忙叨叨的。

说句心里话,知青们来了,确实给村里添了不少活力,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帮城里娃,早晚是要回城的。

一进屋,楚明就规规矩矩坐在凳子边上,手指不停地搓着裤缝,眼神却不闪不避。

"说吧,啥事让你这么紧张?"我点了支烟,眯着眼睛打量他。

屋里的煤油灯摇晃着,光影在楚明黝黑的脸上跳动,映出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

"马书记,我...我想和小兰处对象。"他一口气说完,声音有点抖,但眼神直勾勾的。

我手一抖,烟灰掉在裤子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这不,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楚明,一个从东北来的知青小伙子,瘦高个儿,为人踏实肯干,来村子两年了,没说过一句怨言,干活比村里的后生还卖力。

记得去年那场大旱,他带着知青们挖水渠,一干就是三天三夜,饿了就啃几口干馍,渴了就喝口井水,硬是让庄稼保住了一季收成。

要搁平时,这样的后生我是拍手叫好的。

可他偏偏看上了我的闺女小兰。

小兰叫马兰花,今年刚满十八,在大队缝纫组干活,模样清秀,手也巧,是村里男娃子们都惦记的姑娘。

记得她小时候,每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嘴里叨叨个不停,问这问那,像个好奇宝宝。

长大后,成了村里的笑花,见谁都笑,干啥都带着股子劲儿。

可我这闺女,偏偏给人家知青勾了魂去。

咋知道的?前些日子,我下地检查工作,远远看见小兰提着饭盒,往知青点跑,那小碎步迈得欢实,脸上笑得跟蜜糖似的。

当时我就觉着不对劲,晚上偷偷问她娘,她娘吞吞吐吐才透露,小兰已经跟楚明来往有一阵子了。

我心里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楚明啊,你是好后生,干活我看在眼里,可你想过没有,你们将来怎么办?"

"我不回城!"他急切地说,一拍大腿,"我在这儿扎根了,这里的乡亲们对我好,我愿意跟小兰一辈子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我叹口气,看着窗外那片被风吹得泛黄的高粱地。

这娃子当然不明白,政策随时可能变,他的根本不在这儿啊。

再说了,他一个城里人,能真心实意在这穷乡僻壤待一辈子?

"楚明啊,你年轻,有的是机会。"我意有所指地说,"咱农村条件苦,你真想清楚了?"

楚明挺直了腰板:"马书记,我知道您担心啥。"

他眼睛亮亮的,"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走。"

我看他这认真劲儿,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年轻人嘛,热血上头,说啥都敢。

"这事儿容我想想。"我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那天没给他准话,只说让他好好想想。

回头我就让老伴儿把小兰叫回家,狠狠训了一顿。

院子里,枣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远处公社的高音喇叭正播着《东方红》。

小兰倔强地站着,眼圈红红的,一句话不说,那模样活像她娘年轻时候。

"你咋想的?"我压着火气问她,"知青什么底细你清楚吗?今天在这儿,明天就可能回城!"

"爹,楚明他不是那种人..."小兰终于开口,声音却抖得厉害。

"什么人不是那种人?"我拍桌子,茶碗里的水都跳了起来,"你懂个啥?他们知青早晚都回城,到时候你咋办?要么他不要你了,要么你跟他去城里,两条路哪条好?"

小兰低头不语,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砸在我心上。

一旁的她娘也不吭声,只顾着抹眼泪。

这丫头打小就这样,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隔壁王家的老二媳妇从门口经过,好奇地往里瞅,被我一个眼神吓得赶紧溜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

"滚回你屋里去,好好想想!"我指着门口,不忍再看她那副模样。

晚上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蛐蛐儿叫个不停,像是在嘲笑我的多管闲事。

老伴儿叹气:"老马啊,你也别太狠心了。楚明这孩子我看挺好,踏实肯干,对小兰也真心实意。"

"我这是为了谁?"我气不打一处来,坐起身点了支烟,"难道眼睁睁看着闺女将来受罪?城里人家能看得上咱农村姑娘?他要是回城,小兰咋办?就算带她一块去,人生地不熟的,她能适应?不受气?"

老伴儿沉默了,她明白我说的在理。

咱农村人,见过的世面少,可不代表啥都不懂。

第二天一早,县里正好来了征兵通知。

我在大队部拿到通知时,眼前一亮,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当兵,既是正经出路,又能把人家调离这儿,两全其美。

征兵名额有限,全大队就三个,正好楚明他们这批知青合适。

我抓紧弄好名单,第一个就写了楚明的名字。

村里其他几个后生也都合适,我挨家挨户做工作,唯独没去找楚明。

消息还是传开了。

那天傍晚,知青们在田里扯完谷子,满身的汗水和尘土,楚明在生产队收工后拦住了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站在我面前,眼神复杂。

"马书记,听说我被推荐去当兵了?"

我心虚,但还是板着脸:"对啊,这是好事,国家需要你这样的好青年。"

楚明沉默半晌,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突然问:"是不是因为我和小兰的事?"

这娃子够直接。

我看着他黑红的脸膛,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还是硬着心肠:"当兵光荣,有啥想不开的?再说了,你们那点事儿,不值一提。"

"马书记!"他声音提高了,引得几个路过的社员回头看。

随即他压低声音:"我知道您不放心我,但请给我个机会证明自己。"

我装作没听见:"体检名单都报上去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楚明的脸憋得通红,眼里有火气,但最终还是憋住了没发作。

他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娃子,是个好后生啊,要是别人家闺女,我肯定拍手称好。

回到家,小兰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眼睛都哭肿了。

"爹,你为啥这么做?"她拦住我的去路,眼神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怨恨。

我心里一疼,却还是嘴硬:"你管那么多干啥?当兵是正经事,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去还去不了呢!"

"你就是想拆散我们!"小兰哭喊着,"楚明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他本来有机会回城的!"

我一愣:"啥意思?"

"去年大队知青点减员,他明明可以回去,因为答应了照顾我,才留下来的。"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心里更加复杂了,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反悔。

当晚,村里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有说我做得对的:"知青小子配马书记闺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有说我狠心的:"人家小两口好好的,非要拆散,太霸道了!"

我装作没听见,心里却不是滋味。

征兵体检那天,我亲自带着村里几个小伙子去县城。

路上颠簸,大家有说有笑,唯独楚明一句话没说。

他坐在卡车最角落,目光远远地望着后方的戈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车前,他突然回头看向村口,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小兰站在那儿,远远地看着我们。

她穿着那件我去年在集市上给她买的蓝花布衣裳,头上的辫子随风飘动,像极了当年她娘送我去参加民兵训练时的模样。

我赶紧移开目光,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体检结果出来得很快,楚明身体素质极好,一切指标都超标,医生连连称赞。

回程的路上,他突然开口:"马书记,我知道你为啥这么做。"

我一愣,装傻道:"做啥?"

"您放心,"他眼睛直视前方,"我不会让您和小兰失望的。我会证明自己值得。"

我心里一酸,不知该说啥好,只能默默抽烟。

真是个倔脾气的娃子。

一个月后,楚明收到了入伍通知。

那天,他拿着通知书,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在大队部碰见他时,他冲我笑了笑,那笑容让我心里发虚。

"马书记,我要走了。"他说,"临走前,能不能见见小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她在缝纫组。"

他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我没告诉他,这段时间小兰瘦了一圈,整天郁郁寡欢,连针线活都做错了好几回。

小兰得知楚明要走的消息,关在屋里哭了一整天。

我老伴偷偷数落我:"你这不是拆散人家吗?楚明这孩子多好,勤快、懂事、有上进心,比村里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强多了!"

"拆啥散?根本就没开始!"我嘴硬道,心里却不是滋味。

出发那天,整个大队都来送行。

戈壁滩上尘土飞扬,远处的胡杨树在风中摇曳,像是在为离别的人挥手。

楚明穿着新发的军装,个子高高的,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他挨个跟大伙儿告别,知青们眼睛都红了,村里人也都舍不得他。

轮到我时,他规规矩矩鞠了一躬:"马书记,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好好干,别给咱大队丢人。"我故作严肃,心里却有点发虚。

他点点头,四下张望:"小兰...没来吗?"

我摇摇头,不敢说闺女被我关在家里。

其实小兰一早就哭着要来,被我硬生生拦下了。

"不准去!"我对她吼,"去了又能怎样?不过是自寻难堪!"

小兰跪在地上求我:"爹,就让我最后看他一眼,行吗?"

我狠下心,把她锁在了屋里。

临上车前,楚明突然塞给我一个信封:"马书记,这是给小兰的,您看完...能不能帮我转交?"

信封上写着"给小兰"三个字,歪歪扭扭的,透着生涩。

我接过信,沉甸甸的,像块石头压在心头。

看着军车远去,扬起的黄沙迷了我的眼。

回到家,我把信放在抽屉里,没敢告诉小兰。

那封信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每天都提醒着我做了件不光彩的事。

小兰那段日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少言寡语,整天呆呆的,连饭都吃不下几口。

村里人背地里都说我狠心,连老伴都不爱搭理我。

我心里过意不去,又拉不下脸来服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一年后,小兰慢慢走出了阴影,又开始笑了。

我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些,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好景不长,一天晚上,老李头提着酒来我家,说他儿子看上了小兰,想来提亲。

我一听乐了,老李家条件不错,他儿子老实巴交的,配我闺女正合适。

谁知小兰一听就急了:"爹!我不嫁!"

那倔强的样子,把我气得不轻:"怎么?还等着那个当兵的?人家早把你忘了!"

小兰不吭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老伴儿在一旁说了我几句,我气急了,拍桌子:"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那夜,小兰整宿没睡,我听见她在屋里抽泣的声音,心里难受,却又拉不下脸来。

第二天,她跑去县城,一整天没回来。

我急得团团转,派人到处找。

天黑了她才回来,脸色苍白,说是去县医院看病了。

我一看她那样子,也不忍再逼她,只好回绝了老李家。

日子又这么过了两年。

三年后的春天,我在大队部收到一封军队来信,不是给小兰的,而是直接写给我的。

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我心跳加速,赶紧躲到没人的地方拆开。

信上说他在部队表现好,立了三等功,被保送去了军校。

中间讲了不少部队的事,最后几行字写得格外认真:

"马书记,当初您的决定是对的。我在部队找到了自己的路。只是心里还惦记着小兰,不知她现在可好?我不敢贸然写信给她,怕影响她的生活。若方便,请您带个话,就说我很好,请她不必挂念。"

信纸上有一块水渍,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看完信,坐在院子里抽了一袋烟。

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下,我看到小兰坐在缝纫机前,认真地做着活儿。

她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不再整天傻笑,眉宇间多了几分坚韧。

小兰这些年也长大了,前年差点被村里大队会计家的儿子说亲,她一口回绝了。

我知道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当兵的小伙子。

以前我觉得这是执拗,现在才明白,这是一种难得的深情。

夜里我跟老伴犹豫半天,还是把信的事告诉了她。

她数落我:"你这人真是,硬要拆散人家,现在好了吧?人家在部队出息了,咱闺女在家守活寡!"

我哑口无言。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把信给了小兰。

她先是一愣,接过信时手都在抖。

看她读信时的表情,又哭又笑的,我心里又酸又甜。

"爹,"她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楚明他...立功了。"

我点点头:"是个好后生。"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给他回信吗?"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从那以后,小兰又活过来似的,每天都有精神。

院子里的花她又开始浇水了,连那只老母鸡下蛋,她都高兴得不得了。

我也暗中打听楚明的消息,听说他在军校表现突出,还被选为模范学员。

几次征兵,他都来信推荐村里的后生,说部队锻炼人,让有志气的年轻人都去试试。

这些年,村里人对我的看法也渐渐改变了。

"马书记眼光毒啊,"他们背地里说,"当初看楚明有出息,特意送他去当兵,现在人家成了大官,咱村脸上也有光。"

我心里苦笑,哪知道当初一时任性的决定,竟成全了一个人。

1975年冬天,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楚明要回村探亲。

这一下,我们全家都忙乎起来。

老伴收拾屋子,小兰天天照镜子,连我也紧张得不行。

楚明回来那天,天格外晴朗,连戈壁上的风都温柔了许多。

我远远就认出了他。

那个当年瘦高的毛头小子,如今穿着笔挺的军装,腰板挺得笔直,脸上写满了自信。

他站在村口,目光扫视着熟悉的景色,嘴角带着微笑。

几个小孩子围着他转,他摸摸这个的头,捏捏那个的脸,一点架子都没有。

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骄傲,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

我主动上前迎接:"楚明,欢迎回来!"

他立正敬礼:"马书记好!"

那标准的姿势引得村里人一阵惊叹。

我主动设宴招待,让老伴儿做了一桌子好菜。

席间我觉得浑身不自在,生怕他提起当年的事,质问我为何拆散他们。

楚明倒是落落大方,跟大伙儿讲部队的事,讲边境的情况,讲他学的技能。

他说起部队生活时眼睛发亮,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我看得出来,他时不时瞟小兰一眼,小兰低着头,脸红得像苹果。

"楚明,你在部队咋样?"我假装随意地问。

"挺好的,"他笑着说,"多亏了马书记当初的推荐,不然我哪有今天。"

这话说得我心虚,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

酒过三巡,楚明突然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马书记,当年您让我去当兵,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在部队找到了自己的路,也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我被这话弄得不好意思了:"那都是你自己争气。"

他摇摇头,继续道:"但我想让您知道,我对小兰的心意从未改变。这次回来,是想告诉她,也告诉您,等我服役期满,一定会光明正大来提亲。"

席间鸦雀无声。

我看着眼前这个军人模样的年轻人,心中既惊讶又感动。

小兰眼圈红了,老伴在桌下踢了我一脚,那意思是让我赶紧表态。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当尴尬之际,村里通讯员急匆匆跑来,说边境那边出事了,部队紧急召回所有探亲军人。

楚明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马书记,我得马上回去。"

我一惊:"这么急?"

他点点头,眼神坚定:"国家有需要,我必须立刻赶回部队。"

全村人都送他出村,那架势,比当年他离开时还隆重。

临行前,他郑重地对我说:"马书记,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点点头,心里莫名踏实。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敬意。

这哪里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啊,分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当晚,小兰默默收拾碗筷,忽然问我:"爹,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我拍拍她肩膀:"那孩子说到做到,肯定会回来的。"

她笑了,眼睛亮亮的,像夜空中的星星。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小兰每天忙着干活,却总是哼着小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每次楚明来信,我都第一时间交给她,不再拆开看了。

她每次读信都很认真,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放在枕头底下。

有时候,她会把信读给我和她娘听,说楚明如何如何优秀,如何立功受奖。

我听着,心里满是欣慰。

又是三年过去,1978年春天,国内形势大好,边境也稳定下来。

一个晴朗的日子,村口突然开来一辆军车。

戈壁滩上的风带着花香,拂过每个人的脸庞。

我正在大队部忙活,听到消息,赶紧出去看。

远远地,我就看见楚明穿着军官制服,胸前挂着几枚闪亮的奖章,英姿飒爽地走下车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军装的年轻人,说是战友专程来参加婚礼的。

村里人都惊呆了,这些年,楚明成了村里的传奇,大家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还带来了这么多军人战友。

我一愣:"啥婚礼?"

楚明笑了:"马书记,我说过会光明正大来提亲的。"

他的笑容那么自信,那么坦荡,像戈壁上的阳光一样温暖耀眼。

那天晚上,楚明坐在我家炕上,认认真真给我讲了这几年的经历。

他如今已是边防连队的指导员,立过二等功,组织上让他留队转业,还给了他不少优待政策。

窗外,春风拂过戈壁,带着淡淡的花香。

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见证这个重要的时刻。

"马书记,"他说,"当年您的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我知道,您是怕我们将来受苦。但这些年,我靠自己的努力,已经有能力给小兰幸福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军人,想起当年那个倔强的知青小伙子,心里一阵感慨。

窗外,月光洒在戈壁滩上,远处传来村里人准备喜事的欢笑声。

"那你打算咋办?"我故意板着脸问。

"我会继续在部队工作,"他认真地说,"会有一段时间两地分居,但我保证会照顾好小兰。我已经申请了家属随军,等条件成熟,就接小兰一起去营区生活。"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当年自己的固执己见,心里有些愧疚。

"楚明啊,"我终于开口,"当年是我不对,硬要拆散你们。"

他连忙摆手:"马书记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您推荐我当兵,我哪有今天?这些年在部队,我明白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我被他这番话感动了,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小子有出息了,我也不能再挡你们的路。"

楚明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差点碰到房梁。

我老伴笑得前仰后合,连忙去厨房准备酒菜。

村里的喇叭响了,播报着喜讯,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楚明回来了!还要和小兰结婚!"

"马书记闺女嫁个军官,咱村有出息了!"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喜悦。

婚礼那天,整个大队张灯结彩。

戈壁滩上难得这么热闹,连远处的胡杨树都像在欢庆。

楚明的战友们敬了我一个标准的军礼,说是感谢我培养出这么好的同志。

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心想当初自己险些断送了这段姻缘。

小兰穿着红色的新衣,笑得像朵花。

楚明穿着挺括的军装,目光如炬。

看着他们,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路看似遥远,却是最好的归途;有些爱历经考验,才更加珍贵。

午后的阳光洒在戈壁滩上,一片金灿灿的。

楚明战友们的笑声、村里人的祝福声,还有小兰幸福的啜泣声,一起融进了这片广阔天地。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当年的那个决定,虽然起点是错的,但终点却意外地正确了。

"爹,谢谢你。"小兰悄悄走到我身边,轻声说。

我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谢啥?当年是我硬要拆散你们。"

她摇摇头,眼里闪着泪光:"要不是你让楚明去当兵,他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个知青。"

我看着远处正在跟战友们说笑的楚明,眼前又浮现出当年那个倔强的毛头小伙子。

突然鼻子一酸,赶紧转过身去,点了支烟。

戈壁的黄沙吹进眼睛,让我不由得流下泪来。

远处,楚明牵着小兰的手,在人群中接受祝福。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做对了,虽然是无心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喃喃地说,"只是啊,有时候看似是阻碍,实际上可能是另一种成全。"

戈壁的风吹过,带着春天的气息,也吹散了我心中多年的愧疚。

来源:天涯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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