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乡村”山东水彩画院写生采风作品展作品选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11 07:48 2

摘要:日前,山东水彩画院为公众呈现了“美丽乡村”水彩写生作品展,此次展览邀请了不同年龄段的28位艺术家,展出了52幅作品,是从泰山水彩画院和山东水彩画院组织的两次美丽乡村采风写生活动中精选出来的,包蕴了水彩画丰富多元的表达维度。

日前,山东水彩画院为公众呈现了“美丽乡村”水彩写生作品展,此次展览邀请了不同年龄段的28位艺术家,展出了52幅作品,是从泰山水彩画院和山东水彩画院组织的两次美丽乡村采风写生活动中精选出来的,包蕴了水彩画丰富多元的表达维度。

这些作品汇集起来的能量,远非“水彩”“写生”“乡村”“美丽”几个词语概念所能承载,视觉的观看早已放逐了限定,将思绪带向远方。每位水彩画家如此澄明地通向了有关乡村的“在场性”,明了自然的价值并善用自己的体悟去表达。穿行于山东水彩画院悦意精心的空间,仿佛是一场静谧心灵的漫游,恰如博尔赫斯的诗句“世界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

当人们厌倦了以合乎规范作为最高的创作尺度,厌倦了只顾导向结果完善而缺乏真情实感的作品时,那些从现实经验伸张出来的对美的表现力的渴望便被重新激活,接着在一连串驻足观看的片刻,许多疑问带着意义浮现了:究竟是什么存在于乡野、植物与空气中,让我们沉浸其中,情思涌动,又是什么让画家的感受包容了这一切,把对自然秘密的洞见展现了出来,凭借一瞥的悸动,催生为活跃的光色……或许我们应该重新思考“写生”的意义。

印象之诗

水彩画明显有着比其他艺术门类更为强烈的自由创造的信念。水彩当然也能完成那种典型性作品,但写生的创作方式,或者更准确地说——当下即作,直接面向观看对象放笔直取,在短时间内有效进行实质性提炼,一次性地整合造型、水性、色彩、笔力等形式因素——更能赋予水彩画生命本身。

苏海青《好酒.酒好》38*56cm 2006年 《饭好·好饭》38*56cm 2007年

袁玉堂《桃花岛的秋天》36*51cm 2024年

刘建东《威海写生之二》31*40.5cm 2024年

水彩与写生几乎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如果说水彩的媒介语言是词汇,那么写生便是水彩的语法,是水彩创造意识的内驱动力。相较于其他绘画形式,写生之于水彩更具有美学意义上的文化规定性,这一点常常被忽视。

事实上,水彩的发展历程,就是一个探索材料语言如何在当下的观看中被组织为更强烈表现力的过程。从发轫之初,即是以直观写生的方式摸索感觉经验的视觉传达。从18世纪英国画家以巴洛克放荡不羁的表达手法拓展水彩媒介的表现领域,到浪漫主义用各种材料适应无限多样的艺术感觉,水彩画始终在强调个体主观能动性的审美价值中被实践。其强烈的感性特征,不断被丢勒、鲁本斯、透纳这类富有天赋、热情与个性力量的画家所尝试。

孙营 《五月》 36*53cm 2024年

毕敬虎 《乡村即景》 40.5*54cm 2024年

灵动随意的水性氛围、水色相接的透明质感、千变万化的偶然性,最大程度地摆脱了物的钳制,使画家多层次的心理结构呈露无遗。这一系列的审美趣味在印象派写生那里得到了确认,其媒介语言的优势,最宜呈现事物所看到的样子而非事物本来的面目,材料因素与人的感性经验进一步弥合无间,这一点已经成为今天水彩画创作确信无疑的价值基点。

靳浩 《初秋》 27*39cm 2024年

丁毅 《龙子峪的秋天》 25*40cm 2024年

水彩在写生中锻炼了依凭个人气质表达真实的立场,以及围绕这一立场所组织起来的媒介形式,水彩画家选择水彩画种很大程度上在于欣赏水彩的这一内在魅力,并决定全心投入到这项独特的实践中。他们均能够直接了当的写生,将扩张的感觉与成熟的技术统一起来,在干湿浓淡之间,寻求最贴切的表达,于某个自然形象中,注入自我的品格,与表达意境的人文价值衔接。孙营的作品把功夫放在感觉里,刻画入实的地方成为视觉中心,平稳的笔调暗示自然间的人、事、物都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宁;毕敬虎的雪景将发现的东西加以选择重组,自然和建筑转化为平面上的色块结构,使之成为纯化的秩序;沈洪胜的作品在明确有力与不可捉摸之间,以充实、强壮的一面去接近事物的深邃;凌昌伟运用简化的块面为那些代表深刻的印象,建立起的统合关系;邢媛以静态的纯色并置,让敏锐的视觉发出种种动力,带动观看进入静穆的对话;梁瑞祺、东野广帅擅长把握情境的氛围,在浓缩的笔致中涤荡不停变化的节奏韵律;杨群峰、傅德强更注重整体结构的支撑,富有层次的细节刻画不失明晰爽快之感。他们将扎实的修炼服务于不同的主题,把全部的发现彻底地揉进画中,汇成了温暖诗性的总体意象。

沈洪胜 《油篓寨》 36*51cm 2024年

房洪 《梨花盛开的季节》 38*51cm 2023年

写生即是画家在任何时候都准备好,不拘一时、一地地把自然的幽微凝为飘卷的感颂,以强化的人文自觉,满足当代人的情感诉求。从作品所取材的场景可以看出画家对生活的态度,或郊外风光或农家生活,或古城遗迹或乡村新颜……刘牧虹、凌昌伟、宋润波等以或近或远的视角描绘古村古寨,似乎带着怅然若失的追忆和呐喊,将有去无回的时光延伸入画。孙营、宋洪波、邢媛等以朴实的视角展现乡村新貌,农作忙碌的场景引发强烈的观看共鸣。孙丰林、房刚、房洪等画家群体,以表现齐鲁文化为母题,站在情感与价值认知的原点,回溯与一方水土之间构建的文化认同。袁玉堂、张宗纲长期观察生活周边的自然景象,画意深沉迷离,具备了想象的扩张力,纵延进现实之外的虚境。刘建东、章民则以海滨风光为主题,停泊的船,盘旋的海鸟,笔法沉稳凝练,布局宏阔,将视线引入理想的深处,演绎了内心的平静程度。

房刚 《乡村印象》 54*68.5cm 2022年

凌昌伟《老家》38*57cm 2023年

水彩写生是一场心灵的游记,通过写生,便不会让作品离自己的生命太远。水彩画家保留与自然、田园、乡村的心灵通道,相较于宏大叙事的波涛翻涌,写生更像是汩汩潜流,仅仅透过一点局部,表达环绕在自己周围的一切和谐,自然而然,缘物生情。他们用诚恳的天性歌颂生活、劳作、自然这些永恒的主题,在中国古体诗含蓄精微的意境与西方启蒙时代的浪漫主义及印象主义之间,展开个体生命的美学线索,即景会心,通向了恬淡隽永、深沉悠远的意义世界。

邢媛 《金色的麦浪》 41.5*66cm 2024年

宋洪波 《夏日》 40*54cm 2024年

孙丰林 《不屈》 46*61cm 2024年

直觉行迹

写生,能将一个人的生活从外在的虚幻还原到全然的生命体验之中。水彩画为何在写生中能够保有鲜活,即在于这个过程最大程度地罢黜了日常思维的习惯方向,以直接感兴的方式获得对事物的理解。理性、逻辑或抽象概念的比较推理,停留在事物的表面,并不能揭示事物的本真实相,至多提供了事物的投影,而超越智识的内心体验,则朝着事物的内在生命真实运动,直达事物的绝对领域和终极实在。

人的感受最易被日常的知见、定义所分割,却能在艺术创作过程中保持流动。水彩在写生中可以获得一种超越物质与心灵二元分裂的可能性,当画家排除头脑的、实际的功用,解除概念思维的负累,使用最简单的准备,以“纯真之眼”链接审美对象时,便能与之交融为一个超然的“有机体”。

刘建东《威海写生之二》31*40.5cm 2024年

章民 《海边》53*24cm 2024年

与视觉经验相关的形式语义扎根于深层次的妙悟体验。对景写生的画家总有难以言说的情感冲动,凭感觉直接进入事物内部,并与事物保持同构。在接触外物的那一瞬间,其敏锐的心灵与感官要素,本能地调动了强有力的联结,将潜意识中存储的、大量未过滤的信息以特殊的方式表达出来,获得对自然万物独特的洞察力。

在开始时,画家可能并不知道要从哪开始,直到下笔,当下的感觉便有了传达,以至于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画一幅画,都好像是第一次画那样,即事即景,即取所得。因为意识的去蔽而变得困难,也因为直接回应那些原本储存于心的感觉而变得简单,亦困难亦简单,使每次作画都有“重新开始”的新鲜感。

刘牧虹 《安居乐业》 38*51cm 2013年

这是艺术最为神奇的地方,作为创造本源的真实。在这里你会感到,艺术所必需的技巧与方法不过是底层,带有根本直觉的行迹才是创造力的深邃姿态。正如铃木大拙所言“一切伟大的行为,皆成就于抛弃以自我意识为中心这一人为的努力,成就于委身‘无意识’的律动之时。”

宋润波 《沂蒙印象》 38*53cm 2024年

张俊臣《云南 景迈 芒洪写生》31*41cm 2024年

曲衍志 《广州漫记》26*36 2024年

徐勇 《黄河很美 将来会更美》 33.5*47cm 2024年

房敏 《湖光山色》 39.5*55cm 2021年

水彩媒介的一系列特质最易在无意识的观照中被把握起来,水色渗化带来层次微妙的流动空间,自在涌动的笔线是意到便成的所在,即兴式的敏捷具有畅达之感,不受控制的水痕释放了偶然因素,稀薄的色彩与涂改印记的残留互为照映,比起精心雕琢的鸿篇巨制,带有本质直观的觉迹,更能展现画家真实的个性情感。

这种无为之境,使写生与创作不二,绘画不仅仅作为绘画本身,同时反映心物共振的状态。当画家充分将内心的某一因素发展出来,借许多间接经验,从旁控制,使之丰富,思维共感的流动便成为语言主体。对宋润波来说,每一幅作品都是一场淅淅沥沥的冒险,他充分利用水彩画的透明性表现真实环境中雾气、雨水的氛围;徐勇的作品同样能看到对物象造型的弱化,在可控的范围内呈现水、色与纸自身所带来的惊喜;丁毅的作品以粗阔的笔触将稀释的赭色与留白互参,达到雪后阳光中大气景观的深度;张俊臣在写生中融入了他在舞台美术方面的经验,笔触、线条的意味都带有内在的纯度,明暗与色调的处理暗示心理层面的作用,力图为潜伏于心的力量找到出口;靳浩的作品通过视角的转换,构成看似无关的连续统觉,将现实背景抽空,引向些许缥缈的神秘之境。

靳浩 《老船》 36*52cm 2023年

苏旭 《3号》 38*53cm 2022年

当画家寻求更多语言上的解放,则倾向更加勇敢地摆脱对视觉印象的依赖。一旦简练概括达到了冲破事物原貌的强力,便走向了不同程度的抽象,在吸收不同文化因子的作用下,抽象表现所持的形式路径又各不相同。房敏受陶瓷和瓷板画的启发,使用具有冲击力的色彩,将具体的山石简化为色彩的流动,画面成为交响乐似的精神结构;曲衍志采用流动淋漓的色彩铺陈书写性的线条,浑然一体的手稿意味,使水彩步入纯粹语言的形式本身;苏海青的作品附有雕塑制作上的厚重质感,将主题象征化,以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色彩巩固精神性的意旨;苏旭的作品充满了表达的多变,透过压缩的局部,将绘画的深度透视拉回到平面性本身;翟海滨则转向带有表现性的抽象几何,在单色组合关系中推动内在的心理需求,予人一种清新纯净的气息。

翟海滨《石叠山梦二》38*53 2024年

他们均具有综合性的绘画基础,对艺术保持开放态度,把与生俱来的敏锐天感看的更为重要,无拘无束地发挥潜存于心的创造之力。对事物背后的持续感受,闪烁出意想不到的玄妙之灵,让画家以杰出的方式去表达自然内部的构成,快慢逆顺、远近浓淡,对纸质材料的驾驭贴合了画家那一刻心念的流动,静观其中便可以看到舒朗流动的质感,与每一丝思维层面的漂流紧紧相随,千变万化的表面成为精神症候的隐喻。这是水彩作为“自我”的演进过程,走出知解,回归心流的最好注解。

东野广帅 《青山绿水》 35*53cm 2024年

潜入心性

水彩写生带有某种超越性。当水彩的审美主线进入中国后,受到更广阔的人性滋养,极大地深化了水彩所能抵达的心性深度。中国传统“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将个体创作带向天地宇宙的宏观视野,其境界不在于主观性能的超越,吞没物的存在,亦不是对物的移情,向物的返回,而在于人的性灵与自然性灵的同频共感,即如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所言“目既往还,心亦吐纳”“情往似赠,兴来如答”。在中国人眼中,植物、花草、山川、鸟兽都各有品格,各有性情,钟毓涵融,休戚与共,人的内在充实着自然的灵韵,自然也被人开诚咏言。

中国画家对客观世界特殊的美感心态,决定了艺术形式不重客观风貌,强调生命活力全心全意的默契天真,心灵的感悟在水、墨要素下直达笔端,凝神专一,不滞于手、不凝于心,笔随心至、落笔无悔。中国水彩画家多具有中国写意精神的文化修养,自觉或不自觉地流露出“似与不似之间”的写意意识,其对环境快速调动捕捉的速写性能暗合了超越世情的原始生命之流,与人类古老的文化心理状态遥相呼应。写生中的水彩画家,随时使内心呈现为鲜活着的、变化着的东西,拾取自我体验的珍珠,当内心与行动达到了高度的统一,真性的智慧自然潜入笔端,极易在一片形象中显现心灵对世界的敏感,简约、透明、轻柔、空灵、一气呵成。

章民 《乡村》38*53cm 2024年

翟海滨《风轻云淡》38*53cm 2024年

水彩写生受到自然环境的激发,而后被心灵的厚重包裹,其中包含了构成艺术作品的所有因素,文脉、时代、道德与艺术家个体经验中的志、理、事、史、情、景……每个画家都调制了不同的内在——源自宇宙万物的灵感而给予创造的不同因素。写生不仅仅停留在技术与策略层面,与视觉经验相关的形式都潜藏着文化因子的影响,赖于内化于心的领悟,赖于自我精神的喂养,最终完成对变化世界的永恒瞥见。

梁瑞祺 《春和景明》 36*50cm 2024年

写生激活天性,然后是修养。水彩写生是检验画家的时刻,画家不假于理性的考量,而在当下快速完成,完全是画家个人心灵节律的长期凝结。刘牧虹擅长以干笔制造斑驳的色痕,窸窸窣窣的笔触发挥神奇的力量,激起活力、方向、速度而来的微妙层次,叠合出具有穿透力的深沉格调;袁玉堂描绘雾气中隐现的山峦,将山色的变幻和风雨的流动层层递入深远,呈现出微醺薄醉的心绪感受;刘建东将熟练的造型能力得到正当而又自然的释放,海浪逆光的深浅、虚实产生视觉跳跃,使环境氛围得到恰当而激扬的表现。他们没有滥用表现的自由,所有表象之下都潜藏着扎实的功底,坦然放手把画笔交付于情感之流。尽管外在的一切错综复杂,变幻无常,但在这里,似乎找到了解悟的可能。

傅德强 《春到南山》 46*61cm 2024年

杨群峰《美丽乡村-查济》38*53cm 2023年

画家胸怀洒落,心境自在,乃能沉潜万物,真情不隔。水彩写生很大程度上是画家与自己“对话”,是生活、艺术与个性的一元,与行动、现场和时间一起搅动,复归于自我本真状态。几乎每位水彩画家都认为,写生所带来的那种生动的临场感是在画室中无法实现的。“写生”是水彩画家真正的舞台,所有的训练和准备工作不过是“写生”的后台,一位水彩画家可能并不需要画室,自然就是他们天然的工作室。

在写生中被组织起来的水彩语言,极大地遵循了个人的、特殊的、感性经验。水彩画家首先是彻彻底底地自然主义,当然不是那种单纯的自然主义,而是趋近于无限的、不被定义的包容,任何具体的概念都对其无效,更绝少能组成某一体系、某一流派,因为水彩画实在是个体的,与个体的真实靠近,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法,只能被作为一种充满内在经验的灵魂的自然流露来确立。正如我们看到古往今来的水彩画家,风格跨度极大,而且具备一种超脱时代烙印的品质,就像看丢勒的水彩画,很难想象是几个世纪之前的作品,那种鲜活饱满的力量能够穿越时间,使事物的意义经久保存。

袁玉堂《风雨过后》46*61cm 2024年

张宗纲《鲁山一偶》46*61cm 2024年

丁毅 《瑞雪兆丰年》 36*51cm 2024年

透过写生,画家用发现的真理,拾回人们内心汲汲寻求的情感真实,提示着我们这个世界的天真活泼、周流不居。参展画家分别找到了自我、自然与表达之间的舒适关系,自性的所见凝练了不一样的境界,却同有来自内心真诚的“透明度”,如同天然的矿物质,不同的晶体形态,各有各的纯粹。他们如信仰般持守着水彩画可贵的单纯,珍视那些发现的洞察,并引领我们感受潜藏于自然深处的意涵。这是绘画最为珍贵的部分,当越来越多的作品仅仅把概念性的东西拼凑起来,不再琢磨表达与深层感受力之间的关系,那么像他们这样“此时此地”的行动,就显得弥足珍贵,如庄子所言“法天贵真,不拘于俗”。

从更广阔的层面而言,此次展览从家园意识出发,走出当下大众文化的喧嚣,搭建了一方安顿心灵的落脚之处,为历古弥新的生命气场所笼罩。这些水彩写生作品所承载的图景,看似是零零散散的视觉片段,却呼应了民族文化中的审美智慧,使“乡村”从一个地理概念,变成可体验、可追忆、可寄望的开放时空,串联起一代又一代自然与人文的精神皈依。在这里能感到,乡村之美在于文化脉络中无所不包的感情依托,无论什么成长背景、职业身份的人都能在观看中知晓根底、泛起惆怅、且歌且谣,与悠远的诗教传统、民俗生活作无止境的亲昵。如此,人与艺术一道返璞归真,生命成长与文化责任一路同行。(刘笑)

来源:艺术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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