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刚到新公司那会,我常加班到晚上八九点,办公室常只剩我和上司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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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新公司那会,我常加班到晚上八九点,办公室常只剩我和上司江沉。
江沉风评不好,据说换女友如换衣服,喜欢年纪比他大的女人。
他离异,有个 3 岁儿子,每晚必跟儿子视频。
有次我哼着歌去茶水间,听到小孩奶声奶气求他:「把拔,你给我唱首歌叭。」
江沉顺手就把手机递到正在哼歌的我嘴边……
江沉身材很好,棱角分明的俊脸,衣品爽利,握着手机时,肱二头肌很饱满。
这时我和他并不是很熟,互相也还不知道,他就是我小时的「竹马」。
他挂掉视频,扭头看我,想了想说:「你是那个,在年会弹空气吉他的徐佳怡?」
年会弹空气吉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脸一个爆红。
那是我活了 24 年的大型社死火葬场啊!
我一想到这个事就恨不得马上辞职,隐姓埋名,去山顶洞了却残生。
一个月前,临近公司年会,公司每个部门出两个节目。
我的同事小泡,把我弹吉他的视频发到部门群,踊跃地推荐我。
我大学在吉他社呆了阵,吉他弹得还可以。
群里一顿马屁轰炸,我云里雾里地,被推上了命运的社死舞台。
哪知道,年会表演当天,吉他坏了。
情急之下,小泡把我往舞台上推说:「有伴奏,你边唱边表演空气吉他就行了。」
音乐响起,我干掉杯子里的香槟,硬着头皮上了。
那段时间不是流行很蓬松的那种奶奶烫头吗?
年会前一周,我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在小区楼下烫了头,可是 Tony 技术不太过关,令我看起来非常像何润东版的步惊云。
空气吉他表演到一半,啪嗒一声,我头顶的橡皮筋,断掉了……
一头蓬松的奶奶烫披散下来,已经不是步惊云了,简直是金毛狮王,配合着空气吉他表演,顿顿顿顿的重金属乐声,效果拉满,顿时吸引全场目光。
而且,表演前几天,小泡在桃宝给我买了条皮裤当演出服,说皮裤是摇滚的灵魂。
但,买小了一码,我非常费劲的穿上去,紧得我两条粗腿跟裹在肠衣里的香肠似的。
表演临近尾声,有个高潮,那一刻我不知怎么脑进水,兴奋过头,突然想劈个一字马。
想法还没我行动快,我一个跃起就劈下去——
本来我这人,小时候也学过两年芭蕾,自付柔韧性可以,但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那么当空一劈,劈是劈下去了,伴随着一声极为刺耳的嘎啦声,皮裤裤裆裂开……
更惨的是,我大腿筋也拉伤了……
我是被小泡和另外一个女同事扶下台的。
下半身像是宫斗剧里受了杖刑的宫女,瘫了似的被拖着离开。
全场没有一个人笑,但他们都憋着笑,人人脸上戴着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痛苦面具。
等我下台后,也不知谁先一个没忍住「啊哈」一声,随后是山倾海覆的哈哈哈哈爆笑声。
那地动山摇的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会场里在放鞭炮呢。
我当下只想死,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哭了。
小泡很关心我,一直拍门,怕我想不开。
我哭着说:「小泡,皮裤太紧我脱不下来,拜托你去给我找把剪刀……」
哭主要是疼,韧带拉伤太他妈疼了。
这就是我的社死火葬场,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命运还想在我的火葬场上放烟花呢。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回会场。
小泡给我找了条裙子,我就穿了。
在洗手间缓了会才出去,人散得差不多,我走路姿势像大腿间夹了个隐形的皮球。
当时我觉得脑袋里还热烘烘煮浆糊似的,浑身发烫,就想去酒店露台吹吹风。
我们公司年会在五星级酒店租的场地,酒店有个很出名的空中花园露台。
几年前,有个客人从露台跳下去,给酒店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酒店重新整顿后,露台外圈拉上防坠铁丝网,攀踩栏杆会触发警报器,旁边还有「请勿倚靠栏杆」的温馨提示牌子。
吹吹冷风,我心情平复很多。
突然,我听到女孩子的哭声,从一棵树后面传来,嘤嘤嘤,挺熟悉的——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我哪里不好?」
我扭头一看,芜湖!
那不是行政小 C 姑娘和我上司江沉嘛!
公司里流传他们交往的事,难道是真的?
可是江沉不是喜欢比他大的女人嘛,小 C 比他小好几岁咧。
我这个人最怕撞见这种场面,明明雨我无瓜,却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急急地往后退,没注意脚下花盆,一个啷当磕绊,人扑向栏杆,大半个身子穿过栏杆与栏杆之间的缝隙,挂在那儿……
之后就触发了警报,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当时江沉一个箭步跨上前,一把抓住我,他皱着眉头说:「你怎么想不开啊?」
我,想不开?
酒店保安和一些还留在会场的同事围过来,原来还有这么多人没走!
大家七嘴八舌劝我,我也听不太进去,我说我没有想不开,也没有人信。
我只想让大家都走开,我想一个人静静。
江沉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外套带着他的男士香水味,淡淡的雪松香。
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人生还很长。」
呜呜呜,我欲哭无泪。
几天后,小泡很激动地让我查看邮件,说我们部门表演第一名!
具体点说,我的空气吉他表演,第一名!
组长在微信群里夸我,说我为部门争光,晚上吃大餐。
这几天,公司各部门微信群都流传着我的表演视频,以及劈叉表情包。
我甚至在一个视频博主「沙雕集结号」发布的新视频里,刷到了我自己。
我可谓是出圈了。
严重怀疑公司给我第一名,是为了安慰我鼓励我,怕我真想不开。
我心情实在不好,晚上聚餐时多喝了几杯。
喝多尿多,出包厢去厕所,在灯光昏暗的走道里,看到两个人在接吻。
下一秒,江沉猛地推开小 C 姑娘,擦擦嘴角,眸光阴冷地看她说:「请你自重。」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他们两个同时回头来看我。
我僵在原地,尴尬地露出个傻笑,脱口而出:「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
在江沉阴沉的吃人目光中,我转身跑掉。
我没法呆了,心里乱糟糟的,搭地铁回家。
晚上十点多,地铁还很多人,酒意不知怎么开始上头,地铁咔啦咔啦刹停,晃得我想吐。
到某个中转站,上来的人突然变多,有个大哥整个背靠在抓杆上,压得我手疼。
我用力抽手出来,正好车厢移动,我没站稳,往后面坐下去。
坐下去的那一刻,我觉得有点舒服,也有点不舒服。
等我回过神,才发现我摔坐在身后某位大哥的大腿上了,我去……
这位大哥穿着德训鞋,搭质感很好的西裤,看起来很会穿搭的样子,腿非常长。
我一个弹起来,扭头就看到江沉那张冷冰冰的脸。
竟是他!
那张脸,很像张震年轻时,薄薄的眼皮轻抬,显得很不近人情。
「对不起,对不起……」
我脸爆红,不住道歉。
想起在餐厅包厢外目击到的事,又很尴尬。
地铁到站又刹,我又没站稳,整个人随着人群要往旁边飘移,手腕突然被人扣住拉回去。
我顺势就又跌坐到江沉身上。
这一次,我以侧坐的姿势坐到他怀里。
「不会找个东西抓?」他凝着眉头,冷冰冰说。
他很有可能以为我是故意的!
我赶忙起身,抓住顶上的握环,稳住自己,脸那个红那个烧,真是让我死了算了。
我没法对着他那张冷脸站,默默地转个身,背对着他。
过五个站,我到了,下车时几乎是冲出去,不要命地往出口跑。
地铁口到我家小区,五六百米的距离,可能跑得太快,头晕得厉害。
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我攀着花坛瓷砖蹲在地上,难受得半天没起身。
已经很晚了,街上没什么人。
地铁口后头出来个男的,双手缩在外套里,含胸驼背走出几十米,又停下返回来。
他在我旁边晃了下,也不说话,站在一棵树的阴影下,在那儿观察我。
我觉得这人好猥琐,我家小区这块有点偏,晚上树高影浓,旁边还有小树林。
这人想干嘛?
脑袋里闪过很多不好的社会新闻,突然觉得怕怕。
这时,身后移来一道身影,那躲在树后暗中观察的男人,突然匆匆走开。
我回过头,仰起脑袋,江沉居高临下,看着我说:「能起来吗?」
他朝我伸出手,修长好看的手。
我没敢握他的手,强撑着站起来说:「那个,江总监,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住幸福小区。」江沉说。
「啊?」我很惊讶,「我也住幸福小区,怎么之前没遇到过你。」
「刚搬来不久。」江沉说,「一起走吧,吹风散散你的酒气。」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分,想起地铁车厢里发生的事,我宁愿不要这种缘分。
散酒气?我跟在江沉的大长腿后,嗅嗅自己,真的有点酒味,还杂着烤肉味。
进小区后,听到汪汪两声,我家狗子突然朝我扑过来,亲我一脸臭口水。
我妈睡眠不太好,偶尔半夜我爸会陪她下楼散步遛狗。
两老看着站在我身边的江沉,露出欣赏的慈祥笑容,问我:「佳怡,这位是谁?」
我恍惚,江沉则礼貌地跟我爸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姓江,佳怡的同事,住 B 栋。」
他说着还伸手摸了下狗子的头,嘴角衔着若有似无的笑。
我家那只狗,平时对陌生人凶得要命,竟然没凶他,不但朝他疯狂摇尾巴,还很享受被他摸,太不科学了。
周末下午,我在小区遛狗,遇到江沉,他在遛娃。
他儿子一头卷毛,粉圆白嫩,太漂亮太可爱了!
在江沉疑惑的目光中,我收回我那情不自禁想要「撸奶猫」似的爪子。
「狗勾,狗勾,来玩呀。」小卷毛迈着小碎步。
平时高冷的狗子,看到江沉尾巴都快摇断了,疯扯狗绳,跟小卷毛玩到一块。
小孩玩狗,天长地久,等到江沉要带小卷毛回家,小卷毛不乐意了,抱住狗不松手。
我和江沉只得狠狠心地,一个拖住狗,一个拖小卷毛,强行把他们分开。
回到家我才发现忘带钥匙,发微信问我妈和我爸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去朋友开在郊区的民宿玩去了。
我爸回复:「朋友留宿,多玩两天。」
我说我没带钥匙,我妈回复:「多大点事,自己想办法。」
一对抛弃女儿的狠心夫妻!
手机快没电了,我咬牙切齿,想着过后怎么也要换上密码锁。
盯着 5% 的电量,脑袋灵光一闪,我在公司群里翻到江沉的微信,添加他。
江沉很快通过我好友申请,点开他头像,我的心不知怎么咯噔一下,乱撞心房。
「江总监,我手机快没电了,能上你那冲个电吗?」
「B808。」
他信息刚发来,我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路上我反应过来,淦!我这不是司马昭之心吗?
手机没电这事多容易解决,邻居不能借个充电器?小区超市不能借个充电宝?
偏偏只想上江沉家里充电,他会不会觉得我故意的?
思索间电梯门禁开了,我抱着狗搭电梯上去,很快站到 B808 门牌号前。
还没敲门呢,门开了,看到江沉那张帅气沉冷的脸,我面红耳赤,搜肠刮肚解释:「那个,我家里没人,我忘带钥匙,手机也没电……」
江沉嘴角浅浅勾了下,眉毛淡淡挑了下,意味不明地笑:「进来吧。」
我烧着脸走进去,狗子自来熟,挣开我跑去跟小卷毛玩了。
江沉家里真干净,真好闻,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充电,坐如针扎,没话找话:「平时你上班,谁带孩子?」
「工作日有阿姨,周末我带。」江沉站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门口,给自己系围裙。
我咽咽口水,觉得穿围裙的他,非常,性感。
充电过半,江沉饭做好了,我觉得我该走,起身时肚子传来一阵可怕呜鸣,饿了。
江沉低笑:「留下吃饭吧。」
妈的江沉菜也做得好吃,他到底有什么不会?
我边扒拉饭边看他,觉得他闪闪发光。
江沉秀色可餐,我吃了三碗饭。
吃过饭,我想主动洗碗,江沉不让,说洗碗是他的爱好,只让我陪小卷毛玩。
等到他洗好碗,我说我要走了。
他稍稍抬眉问:「去哪?」
「我定个酒店住。」我说。
「你没带身份证,又带着狗,能订到酒店?」
「我,我去朋友那里。」
说归说,我的朋友们要么跟对象住,要么对宠物毛过敏,我很心虚。
江沉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提醒:「物业应该有备用钥匙。」
淦!!好想找条缝钻进去,我是怎么了,怎么会没想到找物业?
江沉一定以为我是故意的!
这脸还能要?我落荒而逃,开门时又猛地被拽住了。
江沉在后面扣住我的手腕,他低低沉沉的磁性嗓音,带着笑意问:「你的狗,不要了吗?」
我回头,江沉已拎着狗子到我面前,狗子吐着舌头委屈巴巴。
微信视频铃声突然响起,我顺手接通,我妈在那头说:「我跟你爸现在回去,在路上了,咦,你后面那位……」
我想把手机移开,江沉已经凑脑袋过来打招呼,非常上镜。
「这不是佳仪同事嘛,佳仪你怎么在人家里?」我妈眼睛放光。
「啊,我……」我嘴瓢了。
江沉笑脸接过话:「我请佳仪过来吃饭,顺便谈点工作上的事。」
我没好气问那头:「你们不是要多玩两天吗,怎么就回来了?」
我妈笑得贼贼说:「才记起来明天有件顶顶重要的事,事关你人生大事。」
「什么?」我慌。
我爸凑到镜头前:「你李阿姨和她儿子从国外回来,说来咱家玩几天,李阿姨儿子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们一块玩,你妈和李阿姨开玩笑说定娃娃亲,你还强吻人家……」
「不记得!」我羞愤难当,直接把视频挂了。
江沉在后面握拳嘴边,忍着笑意,深眸撩人:「你一直都这么主动?」
「才不是!」但凡主动点,我会单身?
李阿姨我记得,李阿姨儿子……印象中,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四五岁的我,捧着张八九岁脸,使劲亲人家,糊对方一脸口水。
但那张脸,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说到强吻,我又想到那晚小 C 强吻江沉。
所以,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被这个问题折磨着。
我想谈恋爱!
我爸妈订了个餐厅请李阿姨和她儿子吃饭。
去之前,我想象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重逢,照言情小说套路,没准能干柴烈火。
但我进包厢之后,看到李阿姨儿子,我整个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李阿姨儿子还未成年,戴顶鸭舌帽,染头粉红毛,我四五岁的时候,他还是个卵吧,怎么可能强吻他!
可我不但有点模糊印象,我爸妈和李阿姨都是目击证人,「强吻」的事不会错。
菜上得差不多,但大家没动筷,李阿姨笑眯眯看着我说:「再等等,还有个人。」
「佳仪长大变好漂亮。」李阿姨夸我,「你妈说你没谈过对象我可不信,你小时候那么虎,看到漂亮男孩就要亲人家。」
正说着话,我身后包厢门开,李阿姨扬头看来人,笑容满面招呼——
「来啦,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干儿子,江沉。」
听到那个名字,我头顶惊雷。
扭头过去,男人深邃的目光把我擭住,嘴角衔着阴谋似的,似笑非笑。
不是江沉是谁!
我懵了,记忆中那张被我「强吻」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不用确认,李阿姨已经笑着开口:「佳仪你还记得江沉吗?小时候你看到江沉就走不动道,抱着他狂亲呢。江沉你呢,还记不记得?」
「有点印象。」江沉眼角含笑,大方落座。
Shit!我脸红到脖子根,五雷轰顶的懵。
我妈特别高兴:「佳仪同事小江!哎呀这缘分。」
我实在忍不住,扯扯我妈,低声求她:「别叫人小江,他是我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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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我妈他们是不是故意的,饭后留江沉开车送我。
我因为太丢脸,回家路上,全程把脑袋扭向车窗那面。
偶尔眼角余光,能瞥到江沉那让人不悦的意味不明的浅笑。
他到底在笑什么啊!气人。
「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啊,我妈她们乱说。」
我打定主意,死不承认小时候强吻江沉的事。
江沉挑眉,修长手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敲:「哦?可我记性一直很好,干妈说的没错,你确实变化很大,那时候你是个小胖妞,喜欢吃糖,还喜欢——吃我。」
我刚扭开瓶盖喝水,噗地喷出,慌忙抽纸巾擦拭弄湿的车窗。
「吃你个头。」我小声嘀咕。
被江沉听到,他邪笑:「你确实喜欢,吃我的头,特别是这里——」
不得不说,江沉的嘴唇非常好看,上唇略薄,下唇略厚,天生红润,看起来非常好吃。
不行了,我要闭嘴,再说下去车速控制不住,于江沉这老司机毫发无损,于我内伤。
小区 AB 两栋共用一个地下停车场,但停车场电梯只能通 B 栋,通 A 栋的电梯在维修,我要先搭 B 栋电梯到一层,出去之后再另搭电梯。
进入电梯后,江沉站我后面,我伸手摁 1 楼,又帮他摁 8 楼。
他在后面道声谢谢,离我很近,气息幽幽浮在我耳边。
电梯刚上行,他已伸手上前,擦过我身体,又摁了 1 楼键,数字上的红光被取消。
我愣住,等反应过来,电梯楼层字数已跳到 2,又继续往上跳,最后停在 8。
心脏像坐过山车,登到最高处,悬着迟迟没掉下来。
疯了!
我脑子乱掉,脑袋疯狂旋转各种江沉的传闻,以及他同小 C 的纠缠画面。
快到 B808 时,我一个激动,大喊一声:「江沉!」
江沉刚转身回来,我就扑上去,把他逼到墙上。
我身高 163,江沉 187,他高我很多,背抵着墙壁,单手插兜,尽管微微皱眉,嘴角却仍含笑看着我,不慌不急的。
我双手撑在他身子两边,仰着脑袋,有些气鼓鼓地瞪他:「你只想玩玩对吗?」
他挑了下眉,不太明白我意思的样子。
装,继续装。
我虽然很想睡江沉,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你跟小 C 纠缠不清,又来撩我,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而且他还有个 3 岁的儿子,虽然小卷毛真的好可爱。
江沉倾身微微靠近,我屏住呼吸不敢动,诶诶诶,他要吻我吗?
下一秒,我着魔般地闭上眼睛。
呵,在这种极品美男面前,自尊心算个屁。
这时门突然打开,有个阿姨走出来:「江先生,小宝我哄睡了。」
我猛地睁开眼,江沉根本没要吻我,他只是微微躬身盯着我看,笑得狡黠,然后大手张开,五指撑在我脸上,把我无情地推开,很轻柔的动作。
「你这脑瓜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刚在车库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他笑。
诶?他在车库说什么了吗?
等等,好像要我上他家拿什么来着。
江沉已从玄关把一个零食箱子搬到门口:「合作方寄的,你拿回去吃吧,我不吃零食。」
啊没错,他在车库说,让我上他家拿零食。
我特么的想到哪里去了!
丢死人了,还壁咚人江沉,我在门口羞得无地自容,零食也不要了,往电梯门跑去。
关键时刻,电梯偏不来,我频繁摁下行键,眼角瞥到江沉抱着零食箱子朝我走来。
我埋头不看他,他也没说什么,把零食箱子放下就走了。
我长吁口气,但江沉走了几步停下,转身说:「我和小 C 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从来没有什么,我们没有交往。」
「哦。」我踢了下脚尖,电梯来了。
半夜,我快睡着之前,灵光把我点燃,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干嘛跟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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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摊上事了。
小 C 举报他猥亵,大清早,他被高层叫去谈话。
「小 C 在家里割腕了,你们知道吗?」
同事小泡火速拉个群,在群里八卦。
一封小 C 手写的血书在公司流传,控诉江沉怎么精神控制,怎么猥亵她。
「看不出来江总监这么禽兽。」
「斯文败类。」
我扫两眼马上退出,不愿再看那些埋汰江沉的话,心里堵得难受。
高层谈话结束后,江沉当天就被停职调查,听说有警察过来找他。
那几天逢我去隔壁市出差,只能在公司群里潜水关注事情动态,几天后,事情沉寂下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每次点开江沉微信头像想问他,又不知怎么开口。
出差回来当天半夜,我回到小区,没回家,直接去 B 栋。
去之前我鼓起勇气,在微信上对江沉说:「我想当面跟你说几句话。」
门已经给开了道缝,我推开,江沉屋里光线昏暗,一股浓烈的酒气袭来。
客厅只留一盏落地灯,男人一身黑,颓废地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握着啤酒易拉罐,一手夹着烟,茶几上地上倒着几个酒瓶子。
我从未见过江沉这幅颓丧的样子,看起来却格外地撩人,他浑身散发一种危险气息。
「江沉,」我有些心疼,咬咬唇说,「我相信你。」
「嗯?」他轻轻抬眸,眸光如引人堕落的深渊。
「你大半夜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个?」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见江沉掐了烟,手轻轻地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过来。」他说,声如鬼魅。
我像被勾了魂,走过去,乖乖在他身旁坐下。
他身上酒味烟味很重,杂着淡淡的雪松香,他惯用的香水后调。
身下沙发一沉,江沉已倾身覆过来,把我压在沙发上。
我心慌意乱,眼睛用力眨着,身子微微颤抖,太,太近了。
「徐佳仪,」江沉喊我的名字,眼睛里有灼人的光。
我从来不知道,我那么普通的名字,经他嗓音念出是那么动人心魄。
男人带着酒气的气息略微粗重,粗糙的有隐约烟味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唇。
「你知不知道,我九岁那年,被你夺走初吻,我至今……」
「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好吃。」
他温热的唇贴上我脖子,我猛地一颤,紧紧地闭上眼睛,攥住拳头:「江沉!」
我确实很想睡江沉,但那一刻我心里很清楚,不是这样的。
「江沉你醉了,别这样。」我身子僵直,能感觉到自己声音颤抖。
贴在我腰腹的大手,动作僵住。
半分钟后,江沉的唇离开我的脖子,从我身上起身。
「对不起。」他揉了揉太阳穴,深拧着眉,哪怕醉酒,他也从不会这么失控。
我坐起整整衣服,纽扣被解开了两个……真佩服我自己的定力,脸红得没谁了。
我起身走到门口:「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你绝对不是坏人。」
江沉在昏暗的灯光中抬头,开始收拾酒瓶子,看着清醒了些。
「警察是我喊来公司的。」他说,「小 C 的事已经解决,割腕不是真的,她跟我道过歉,也跟公司高层解释清楚,公司很快会发公告。」
我很平静,因为我笃定他清白。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怎么这么颓废?
「那你……」
江沉给自己点燃支烟,看起来支离破碎得让人心疼,烟雾缠绕他帅气的眉眼,他说:「小宝被他妈带走了,我可能会失去他的监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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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来我家时,我听到了完整版本。
原来,小卷毛并不是江沉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好兄弟的儿子。
当年生下孩子不管不顾的亲妈,现在有钱了,想把儿子接走。
李阿姨唉声:「能怎么办,毕竟是亲妈,江沉跟那孩子没一滴血缘关系,官司打不过的。他这几年为养这孩子,牺牲太多,家里阿姨保姆进进出出,别人还以为他天天换女友。」
我妈叹气:「宠物养养都有感情的,何况养三年的孩子,那孩子漂亮可爱,嘴巴甜又乖,我和佳仪她爸楼下遛狗见过几次,喜欢不得了,要是有这样可爱的孙子,做梦都笑醒。」
我:「?」
我妈又扭头跟我说:「你看江沉一个人都能把小孩带那么好,还不是他亲生的,以后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不得更好,当老婆的可就轻松了。」
我:「?」
至于小 C 的事,也渐渐明了,说到底是追爱不得,反生恨意,想置江沉死地。
不过事情有个跟江沉无关的反转,小 C 确实被公司某位领导猥亵过,这位领导已卷铺盖走人,公司里的人都觉错怪江沉了。
又听说他帮兄弟养小孩,感叹江沉为人重情重义。
不过江沉就要被调去北京总部,升职加薪,下个月走。
我得知消息后,一整天心不在焉,在公司厕所滑了脚,摔得那个惨。
拍 X 光的时候,旁边也坐了个摔伤的等叫号的男人,模样还可以,刚出监狱似的寸青头。
他吊儿郎当调戏我:「美女,你瘸左腿,我瘸右腿,缘分呐,天生一对。」
「呸,谁跟你一对。」我翻白眼。
摔伤脚这事,不好麻烦同事,也不想打扰我家两老出门游玩的好心情,一个人苦兮兮在医院,实惨,口渴都难买瓶水喝,想想就要落泪。
寸青头进了拍片室,我还在外面等号。
身旁突然移过来道高大身影,我扬起头,看到江沉手里擎着瓶矿泉水,瞪眼看我。
呵,我这摔的是脚,又不是脑袋,怎么还产生幻觉了。
幻觉就幻觉,我实在心酸,仰着脑袋眼泪就落下来:「江沉,如果真是你,多好啊。」
矿泉水瓶底轻轻地推了下我的脑门,江沉笑了,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响起:「疼哭了?」
不是幻觉!
我眼泪汪汪,X 光室的寸头青出来了,高兴地朝江沉招呼:「来啦!」
江沉看向寸头青,脸色瞬时沉下:「刚出狱就惹事,又想进去蹲三年?」
「我这回是见义勇为,追小偷。」
「追到没?」
「就是他妈摔了跤没追到,追到就不在这看伤了。」寸青头摸摸脑瓜,好不懊恼的样子。
我噗嗤笑出声。
江沉给我介绍:「我哥们,小宝生物学上的父亲,徐川。」
徐川揽过江沉肩膀:「你放心,我出来了,就绝不会让那臭婆娘把小宝抢走。」
江沉脸上闪过苦涩,给我扭开瓶盖,递水给我喝。
「你还没给我介绍,这美女是谁呢?」徐川讪讪收回接水瓶接了个空的手。
江沉深深看我一眼,半响说:「同事。」
是同事没错,但我心凉了半截,矿泉水好苦。
该死的,我在期待什么呢。
徐川笑嘿嘿的靠近我:「美女,加个微信呗?江沉不追你,我追。」
我尴尬,正好号到了,起身时没站稳,江沉及时伸手扶住我。
他瞪徐川,目如寒刀:「就你话多,怎么不把嘴给摔了?」
我又笑了,仰头对上江沉的眼,他眼里只剩温柔,我的脸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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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没什么事,只是轻微扭伤。
徐川的脚也没什么事,出医院的时候已经能蹦了。
我不行,不行不是我不想,而是江沉有点小题大做,给我租了辆,轮椅。
他推着我出院时,我觉得好尴尬。
尤其徐川在旁边打趣:「你们看着真像老夫老妻,不是有首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坐在轮椅上,陪你慢慢变老。」
噗,神他妈轮椅,我实在受不了,哈哈大笑出声:「不是轮椅,是摇椅啦。」
连不怎么爱笑的江沉,也笑了。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我算是懂了,这徐川就是江沉的怨种兄弟。
脚伤那几天,江沉下班天天帮我遛狗,顺便也遛我,推轮椅绕小区遛。
我爸妈今晚就从外地回来,今天该是他最后一次遛我了。
雨毫无预兆落地,瞬间倾盆,天昏地暗,我们在小区凉亭里等雨停。
我想到他马上去北京,心里难受,他在旁边逗狗玩,我鼻子发酸。
我从轮椅上站起来,对着他蹲下逗狗的背影说:「对不起江沉,我不该骗你,我的脚前两天就好全了,都能跟着刘畊宏跳《本草纲目》了。」
江沉站起来,转身面对我,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我知道。」
那张脸,于我,像昏沉天色中开了盏万丈光芒的灯。
我心脏砰砰跳,那一刻鼻酸眼涨,确信自己爱上了江沉。
我把脑袋扭到一旁,不让他看到我眼中积蓄的难堪,压抑着声音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去北京后,我会很难过。」
心好痛,还未热恋已失恋。
「不去了。」江沉朝我走来。
「为什么?升职加薪,这么好的调动机会。」我不解。
江沉走近我,非常近,手抬起轻轻地、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头发。
「我不缺钱,我缺……」
他眼角眉尾都含着要溺死人的笑意,手指移动到我唇边,拇指摩挲我的唇。
「徐佳仪,你小时候除了我,还有没有吻过别的男孩?」他问。
我心肝一颤,声音也跟着颤:「不,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
江沉微微沉眉,我老实巴交地坦白:「不过,自有记忆起,还没吻过。」
江沉笑了,雨也停了,他带着笑意的气息覆盖过来,吻上我。
唇齿交缠,令人眩晕。
突然,吻停住,江沉离开我的脸,矫捷猎豹似的,大步流星离开。
我看着他消失在 B 栋入口的背影,脑袋空白。
???
我这是,被玩弄了吗?
呵,男人,坏东西!
不对不对,江沉好像追着一个人去了。
是个女人。
14
我气喘吁吁跑到 B808,看到徐川跟个姑娘差点掐起来。
江沉冷静地站在一旁,问她:「小宝呢?」
那姑娘气呼呼地说:「有保姆带,小宝很乖。」
我惊掉下巴,这就是小宝亲妈?
看起来好年轻好朋克啊,染紫发,穿网纹袜和松糕底皮靴,一对花臂,又美又飒。
我觉得姑娘特别眼熟,好像某个乐队主唱。
徐川没好气说:「你还来做什么,之前不是说清楚了吗?我们法庭见,你根本不配当小宝的妈,我他妈真后悔当年搞上你。」
姑娘突然暴哭,边哭边骂:「徐川你还有良心吗?我 18 岁跟你,你出事蹲牢房,我还大着肚子呢,我想继续唱歌,当时怕得要命,又没钱,能怎么办?」
徐川:「那你不能把刚出生的孩子丢江沉门口啊,你害了江沉知不知道?」
江沉很淡定,想插句嘴插不上。
姑娘哭着说:「我那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倒好,出来就要跟我打官司,也不来见我,我为什么要带走小宝,你心里没点数吗?」
徐川:「还能为什么?你恶毒呗。」
姑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和江沉面面相觑,电视剧都没这么精彩的。
徐川真是个大怨种,我这么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姑娘对徐川余情未了,想要复合。
但那姑娘是个直球选手,特别虎,脚一跺,一拳挥向徐川脸面。
「混蛋,我等了你三年!」姑娘冲徐川吼,拳头到底没落下。
徐川被吼住了,眼红红的。
「我他妈也想你想了三年!」
他说着一把抓过姑娘,把她推到门上,狂吻起来,如火如荼。
!!!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局,我目瞪口呆。
江沉替他们关上门,朝我走来,揽过我的肩膀说:「走吧,今晚我有家不能回了。」
搭电梯下行时,我脸红心跳,问他:「那你晚上,睡哪?」
江沉笑:「去你家?」
我咯噔一下:「不好吧!我爸妈快到家了。」
江沉笑得更厉害:「正好。」
啊?这位哥,你真勇。
我胡思乱想之际,听江沉笑着说:「正好可以正式见见你爸妈,以你男朋友的身份。」
男朋友?啊!我人没了,心花那个怒放。
我在谈恋爱!
电话铃声很不识好歹地响起。
我妈在那头说:「佳仪啊,我们这边刮风下雨,半路又返回民宿了,过几天回去,晚上没法给你做好吃的了,你想吃什么自己看着弄。」
挂掉电话,我狂喜,这回真是,天助我也!
「想吃什么?」江沉笑得真坏。
「吃你。」我也不矜持了,张牙舞爪扑过去。
(全文完)
来源:小晗爱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