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个杀猪匠,靠着起早贪黑砍下的一刀刀猪肉,供兄长读书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3-12 08:47 2

摘要:同街的张二婶慌慌张张推门时,我和兄长刚把买回来的水仙簪藏好,准备等嫂子晚些回来时,给她个惊喜。

嫂子是个杀猪匠,靠着起早贪黑砍下的一刀刀猪肉,供兄长读书。

三年后,兄长果然高中,却被跋扈的大公主看中。

金銮殿上他长跪不起,以头点地:“秀娘待我情深意重,子平宁死不负!”

公主气的砸了茶盏。

隔日,嫂子被人用那把杀猪刀碎尸万段,死在归家途中。

兄长未流一滴泪,办理完嫂子的丧事后,面对公主再次逼婚,他平静点头。

可只有我知道,兄长,他已经彻底疯了。

1

同街的张二婶慌慌张张推门时,我和兄长刚把买回来的水仙簪藏好,准备等嫂子晚些回来时,给她个惊喜。

兄长还规训我说,近日京都流言蜚语多,虽然外面的人都说嫂子只是一个杀猪妇,配不上兄长这样清风朗月的状元郎。

但我们要记住,嫂子是世间第一好的女子,不管旁人怎么说,我们心里都要敬她爱她。

我忍不住朝着藏水仙簪的地方看去,心里期待着,嫂嫂看到这根簪子时的惊喜表情。

听到兄长的规训,我想起那年兄长参加乡试时,我高烧不退,是嫂嫂把我抱在怀里,跑了二十里山路才找到大夫,救了我的小命。

我怎么可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轻视嫂嫂呢?

我正在出神,张二婶已经跌跌撞撞到了我们面前,跑的太急,她双手扶着膝盖剧烈喘气,嘴里慌张喊着:“你家秀娘死了!你们快去摊上看看啊!”

“你说什么??”

兄长一听脸色大变,踉跄着跑出门,我跟在他身后,哭着让他等等我,可他仿佛听不到似得。

一路上撞了不少人,好不容易赶到摊位,鲜红的血液隔着人群漫出来。

兄长愣在原地,双目渐渐发红,不少人见此低头抹泪,自动让开一条路。

短短的距离兄长却跌倒好几次,他小心唤着:“秀娘,阮郎来接你回家了……”

待走到近前,他终于忍受不住长啸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嫂嫂的尸首旁边。

我害怕的不敢靠近,耳边是嫂嫂早上临走时对我们说的话:“邻里乡亲们帮衬了我们这么多年,以后不出摊了,便把剩下的猪肉都赠与她们吧。”

记忆里嫂子笑容明媚,怎会是眼前这堆烂肉呢?

半个月时间,兄长白日里待在衙门,要求彻查凶手。

晚间,便把自己和嫂嫂关在卧房内。

他拒绝了仵作的帮助,一块一块,亲自缝合着嫂嫂的尸首,嫂嫂的身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胚胎。

我这才想起嫂嫂前些日子总是干呕难受,还说要等兄长科考完后给他一个惊喜。

原来是有了小侄子。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被砍成了两半,快要成型的胚胎,心里的难过快要溢出来。

看着兄长日益消瘦的身影,我把吃食放在桌子上。

见兄长看也不看,我掐起一块鱼糕送到兄长嘴边:“兄长吃一口吧,嫂嫂特意教我做的,说要是有时她忙不在你身边,我也能替她照顾你。”

兄长这才把目光转向我手里的鱼糕,只一眼,他便压抑到双肩抖动,将鱼糕送进嘴里后,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和嫂子的往事。

他说初见时,他因为盘缠耗尽,想向嫂嫂讨口水喝,最后却直接饿晕在嫂嫂家门口。

那时候,嫂子还不是杀猪妇,而是每日靠着给别人纳鞋底过活的绣娘,她掏出家底给兄长请来大夫,又用家里仅剩的存粮,日日熬粥给兄长喝。

可兄长连日风餐露宿,身体亏空太多,最后没法子,嫂子只得下河里摸鱼,做出了这鱼糕。

开始兄长并不知道这些,还是身体好些时,跟在嫂嫂身后,看到她一个弱女子,如一根浮萍在水中摔摔打打,才能摸出一条鱼来。

他说那时他就站在岸边,甚至忘了过去帮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放声痛哭。

以至于往后许多年,嫂嫂还时常会拿这件事出来打趣他。

后来,嫂嫂为了让兄长安心备考,便把我也接了过来,并同他一同赴京。

京城开销大,加上多了我这个拖油瓶,嫂子纳鞋底的收入,满足不了我们的日常开销。

从此便成了一名杀猪妇。

“那几年你嫂嫂很苦,却不肯让我帮她。”

“每次我伸手帮忙,她总是哭着说我的手是用来握笔的,她相信我以后会高中状元,会待她好,若现在因为她而分了心,她不如早早离去,也省的拖累我。”

“那时我一边替她擦泪,一边在心里发誓,子平此生定要让秀娘成为人上人,为此,我才拼了命的读书,可是……”兄长的声音哽咽起来。

我知道他是思念嫂嫂了,我垂着头,咬唇替兄长擦泪,最终却自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也好想念嫂嫂啊......

衙门最后推出一个乞丐,说是对嫂嫂见色起意,遭遇反抗后起了杀心,那人最终被判腰斩。

兄长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开始给嫂嫂准备后事。

大公主更是在丧事期间,不复昔日跋扈模样,日日来状元府内,对兄长关怀备至。

兄长有所松动,偶尔也愿意与公主说上几句客套话。

可我又分明听到大公主趁兄长不在时,和随行的贵女讥笑:“区区一杀猪妇,居然能令状元郎用心至此,早知当日就该把她的尸身拖去喂狗!”

其他贵女笑着附和。

我哭着跑去把这件事告诉兄长,告诉他大公主才是害死嫂嫂和侄子的凶手。

兄长却只是淡淡“喔”了一声,他耐心的给嫂嫂浮肿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描眉。

然后放下笔,蹲在我面前柔声道:“最后,再看一眼你嫂嫂吧。”

“至于公主,还记得你嫂子领你看过的竹节戏吗?若有一日,兄长要你用杀害你嫂子的凶手来做这竹人,你可敢?”

竹节戏,需要用竹丝一节一节做出同人一般的骨头和关节,再由唱戏的人控制竹人。

我闹着看过一回,可看戏太贵,嫂嫂为了不扫我的兴,干脆领着我砍了竹子做竹节小人。

若用人来做……

想到那日嫂嫂的惨状,我抹了一把眼泪,咬牙点头:“兄长,我敢。”

兄长的眼眸亮了一瞬,然后把我搂在怀里:“好阿芜。”

2

将嫂嫂下葬后,兄长再次恢复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甚至因为这半月消沉,自带一股伤感的风流雅味。

不少高门贵女开始蠢蠢欲动,最先抛来橄榄枝的是左丞相之女--谢婉柔。

她姑姑是贵妃,与大公主的皇后一脉向来不对付。

在赏花宴时,谢婉柔主动前来找兄长搭话,兄长远远便看到躲在暗处的大公主,他为谢小姐轻轻摘下了发顶落下的花瓣。

转身离去时,他看到大公主苍白愤恨的脸色,果然没一会,假山那边便传来吵闹声。

大公主命人将谢婉柔,死死按在荷花池里。

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原本她只是要教训一下对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淹死了当朝左相之女。

他们不知道,是我在水下死死抱住了谢婉柔的腿,就像当初她帮着公主将嫂嫂按在水中一样。

此事朝野动荡,皇帝震怒,最终还是皇后出面,自请入冷宫,才保住她一条小命。

大公主被禁足三月,杖刑五十大板,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兄长听着小厮汇报,在白纸上画上一截小腿。

“竹丝这不就来了。”

他笑了,但看着他轻勾的唇角,我却遍体生寒。

兄长开始早出晚归,每每回来后,都恍然的看着为嫂嫂准备的嫁衣。

他曾答应过嫂嫂,从前清贫,若是能高中,必定大办宴席,让所有人都知道,嫂嫂是他阮子平的妻。

我不知道他在筹划什么,只知道他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不多日,宫里便传出大公主有孕的消息,并将矛头指向每日去看望他的兄长身上。

夜里,公主一身小厮衣裳,出现在状元府内。

我躲在屋外,听到公主哭的期期艾艾:“阮郎,我如今为你失了父皇宠爱,断了一条腿,成了人人喊打的毒妇,又为你献了身子,昨日太医说我已然怀孕了,你若还不娶我,叫我哪里还有活路?”

兄长叹息一声:“可你是公主,我是状元郎,现在宫内宫外都在传,我与你珠胎暗结,若我此时娶你,岂不不打自招,我刚入朝堂,根基不稳,此时叫人抓住把柄,必会步履维艰,你又失了圣宠,往后我们该如何自处?”

公主的哭声顿住,然后慌张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依我看,不若你直接对外宣布,你腹中胎儿是你招了男宠所致,届时圣上必然烦心,我再站出来,主动求娶,也算为圣上排忧解难,他如何不重用我?”

“可若如此,我的名声就算是烂透了,若你不娶我,只怕母后也救不了我了,我……”

听此兄长冷哼一声:“我以为日日相伴,你我早已心心相惜,你既不信我,那便作罢,我去圣上面前领死便是,必不会连累公主殿下。”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别去。”

大公主声音慌乱起来,到底还是答应了兄长的要求。

大概是想让兄长怜惜陪伴,她当晚就要求在状元府内流掉孩子。

兄长为她找来接生婆,一碗落子汤下肚,公主额头冷汗直冒。

兄长在一边冷漠的注视她。

汤药中加了特殊药材,胎儿流下来后,胎盘滞留在母体,接生婆粗大的手掌伸进去,开始手剥胎盘。

那晚,大公主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状元府。

等大公主彻底晕死过去后,兄长便将她扔到门外,命人将她送回宫内。

兄长把那小小的胚胎丢给我,我接过来,转身走向西边竹林。

第一个竹节小人,终于要开始了。

3

谣言最甚时,大公主被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了状元府。

进府后,她第一次当着兄长的面,发了公主脾气。

红彤彤的喜字灯笼摇曳,我偷偷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我看到里面的大公主哭的哀戚:“阮郎,你怎可如此怠慢我?想当初那贱婢,你也是明媒正娶进的门,我乃堂堂公主,你居然让我从侧门入府!”

兄长冷漠的望着她:“如今京城,谁人不知你乃草菅人命,生性放浪的娼妇,若是光明正大迎你进门,你就不怕百姓们对你沿街怒骂?”

“就连我,你可知我承受了多少压力,才满心欢喜迎你进门,本想着我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你不仅体谅我的难处,还在大婚夜砸了我们的婚房,公主,你太让我失望了!”

兄长满脸痛色说完,扯下身上的婚服,转身大步离去。

身后的大公主哭着来追,却因为断了一条腿,被门槛绊倒,摔得昏死过去。

我悄悄跟在兄长身后,只见兄长进了祠堂,将手好生擦洗干净后,才将嫂嫂的牌位抱在怀里,他喝了太多酒,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嫂嫂的名字。

我走到他身边,被他揽进怀里,头顶有大颗大颗泪珠砸在我的头顶。

“阿芜,竹人做好了吗?”

我轻轻点头:“嫂嫂从前便夸阿芜手巧,这样的小型竹人,阿芜前日便做好了。”

兄长摸摸我的头:“那明日便把那竹人,送给公主当新婚礼物吧。”

次日,大公主早早便来寻兄长。

府中皆知,昨日新婚夜,兄长弃公主而去,就算忌惮公主威严,也仍有不堪的流言相传。

公主气的不轻,眼看着兄长将嫂嫂的牌位供在祠堂,她眼里更是不满。

可她看着兄长愠怒的神情,又强迫自己恢复温婉懂事的模样。

她走过来,命人将一盏琉璃酥奉到兄长手边。

“阮郎,别生我的气了,如今我污名在外,你还肯娶我进门,可见待我的真心,昨日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大公主说着话,露出为做琉璃糕,而满是伤痕的纤纤玉指,眉目含情的等着兄长心疼。

可看着兄长眼底的冷光,我知道,她啊,可真是打错算盘了。

毕竟,她这点伤和嫂子往日砍猪肉,剁猪骨留下的伤疤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疼吗?”兄长忽然开口,言语温柔。

大公主神色一喜:“疼的,只是若能求得阮郎原谅,宛凝便不怕疼了。”

兄长笑笑,捏紧公主的手腕仔细揉搓,眼看着公主疼得花容失色,他凉薄开口:“这样纤嫩的手腕,若是做成竹人,想必秀娘定会喜欢。”

“阮郎,你说什么?”

兄长的声音太小太低,如同恶鬼低语,大公主害怕的问了一句。

兄长松开了她,好似才注意到她疼到惨白的脸色:“子平见公主受伤,一时心急失了力度,望公主莫怪。”

听到兄长关心她,公主羞红了脸:“不会,阮郎心疼宛凝,宛凝心喜….”

被兄长哄的晕头转向的大公主,为了在兄长面前表现的大度,居然真的捧着热茶给嫂嫂敬了茶。

待出了祠堂,大公主欲言又止,屏退下人后,她才语带哽咽的提到先前那个孩子。

“阮郎,先前那个孩子,在我肚子里待了几个月,我却连面都没见到,你是如何处置的?是男是女?可否让我去见见我们的孩儿?”

听到大公主的话,兄长似笑非笑凝视她半晌,眼底酝酿着让人胆寒的风暴。

就连我也不由得诧异张嘴,对旁人如此心狠手辣的大公主,竟也会为未出生的小小胎儿心伤吗?

兄长不发一言,我知晓他是想到了那个随嫂嫂而去的小侄子。

我忙拉住大公主的袖子:“那个孩子已经被兄长安葬了,兄长伤怀了好些天,公主还是莫要提了。”

公主眼底感动更深,趁此机会,我拿出小竹人:“公主殿下,这是阿芜给你和兄长的新婚礼物。”

我仰脸冲她笑的天真烂漫:“您看看,喜欢吗?”

4

大公主很喜欢我做的小竹人,在我的建议下,将它摆在梳妆台前,日日把玩。

兄长也好似真的忘记了嫂嫂,与公主鹣鲽情深。

在官场上,有了皇后和陛下的支持,他更是如鱼得水。

可明明他是明确的太子党,偶尔我却又看到他和左相一脉有所往来。

我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直到那夜,兄长带回来几个太子心腹。他将昏迷的几个人扔在地上,手掌还在泊泊流血。

我赶紧上前,用帕子给他止血。

他甩开我的手,说他没事。

自从嫂嫂死后,从前受了伤会跟嫂嫂撒娇的兄长,似乎再也不怕疼了。

我固执的给他包好伤口:“兄长,你如此不爱护自己,若是嫂嫂在天上看到,会哭的。”

不知是不是天上的嫂嫂,真的听到了我的话,屋外忽然扬起微风,丝丝斜雨顺着门檐吹进来,打湿我和兄长的衣摆。

兄长不再说话,垂眸敛目,我学着嫂嫂的样子,在哥哥的伤口处打了个蝴蝶结。

兄长摩挲着蝴蝶结,忽然如同孩子般哽咽开口:“阿芜,你说秀娘在天上真的能看到吗?”

我坚定的点点头:“能的。”

兄长将他们几人五花大绑后,用一盆凉水浇醒了他们。

几人都是聪明人,在看到我和兄长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便要咬舌自尽,可惜兄长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毒药。

每每他们有自尽的念头,便痛不欲生,他们痛到受不了,就开始求饶。

他们说是太子要他们去杀嫂嫂的。

原本,公主是要找地痞流氓去做这件事,可皇后知道了公主的打算后,怕她行事莽撞留下后患,便找到太子让他们几个搭把手。

左右不过是个贱民,太子殿下说,只要公主高兴,死便死了,更别说,大公主是他的亲姐姐,若能嫁给状元郎,对他日后登基也有益。

兄长握紧手边茶盏,一遍遍自虐般命令他们说着杀害嫂嫂的过程。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兄长猛地打翻茶壶,疯狂大笑起来。

他笑的太用力,泪水不受控制的淌了满脸,笑到最后,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条快要渴死的鱼,连我也不敢靠近他。

直到,这几人疼到昏死过去,兄长才用嘶哑的嗓音问我:“阿芜,这次的竹节人,兄长陪你一起做吧?”

我帮着嫂嫂卖过猪肉,剥皮去肉抽骨一气呵成。

可兄长不同,在嫂嫂的爱护下,他就是个文弱的读书人,他的刀法很不准,落在他手上那人,是活活疼死的。

歪七扭八的材料看得我直叹气,竹节小人嫂嫂教了我那么多遍,若是做的不成样子,嫂嫂定会失望的。

所以,当他开始准备第二个材料时。

我手起刀落,让他跟着我一起操作。

他学得很快。

当天,我和兄长一起做出了六个竹节小人。

与此同时,公主派人来寻兄长,兄长让我将剩下的小人收尾,随着婢女离开。

用膳时,公主给府中每位下人都赏了银两,我这才知道,公主居然又怀孕了。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兄长,只见他眉目温润的看向公主:“那便恭喜公主了。”

公主嗔怪的看他一眼:“驸马说的哪里话?这是我们的孩儿,何来恭喜一说?”

兄长笑着称是,自罚了一杯酒。

晚间,兄长邀请公主去看她近日最喜爱的竹节戏,竹节内的关节有的还在渗血,在烛火摇曳下别具一番韵味。

公主只当是排练的新节目,连连拍手称奇。

因为怀孕公主无法侍寝,每日喝着兄长给她准备的补品,渐渐疑神疑鬼。

再到一年赏花宴时,她挺着大肚子随兄长出席。

席间,太子一党的礼部尚书之女苏雨绵喝多了酒,兄长虚扶了她一把。

公主气到额头青筋暴起,大概早已忘了,当初对方帮着她一同欺辱嫂嫂的情分。

当夜,苏小姐被人发现在山中与外男私会,被发现时衣衫不整。

第二日,便在家中悬梁自尽了。

发生这种事,太子为防止礼部尚书心有不满,在兄长的建议下,竟然直接让他告老还乡。

礼部尚书扶持太子多年,最后竟因这种小事成为弃子,惹得太子党人人自危,大有风雨飘摇之势。

许多人开始纷纷转投贵妃膝下的二皇子,太子气急,与兄长商议后,要他查出近日与二皇子和左相那边来往密切的人员名单。

兄长忙着为太子一脉肃清叛徒。

5

而公主每日见不到兄长,脾气也越发暴躁,她时常打罚下人。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越来越熟练的制作竹节小人。

直到那天兄长回来,他暗色官袍染血,满身风霜,眉眼之间爬满倦怠。

大公主满腔怨气在看到这样的兄长时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心疼,她挺着大到离谱的肚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挪步道兄长身边。

“驸马,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不爱宛凝了......”

兄长将一根断指放在她手心:“怎么会,这些日子是太子殿下叫我帮忙。”

大公主听到兄长的话还没有异常,可直到看清那根断指,吓得立刻尖叫一声,险些栽倒在地。

她捂着肚子,额头满是虚汗:“驸…驸马,这是什么?”

“这是吏部尚书千金的断指啊,今日截下一道信件,上面是吏部尚书与二皇子党暗通款曲的证明,也是今日才发现,这些人奸诈狡猾,竟想到要用女眷传递信件。”

兄长说完,将断指扔在公主面前,擦着血手。

大公主被人扶起来,浑身依旧忍不住发抖,这半截葱段般的手指,分明前段时间还与她嬉笑打闹过。

兄长笑着看向她:“不过公主不必担忧,除了吏部尚书的千金外,还有李将军家的江小姐,太史家的赵夫人,还有…”

“此番想对太子不利的一众人等,均已伏诛。”

兄长柔声安慰着大公主,可随着他口中一个个名字蹦出来,大公主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记起来这些人,都是曾经帮着她一起欺辱过嫂嫂的人。

她捂着肚子,猛地抓紧兄长长袍,兄长凑近她,浓郁的血腥味,呛的她不停干呕。

兄长后退几步:“没想到,公主如此嫌弃微臣,那微臣便不在此碍公主的眼。”

听到兄长如此说,公主急了,她强压下内心不安,焦急的抱紧兄长:“这些人和兄长作对,是他们该死,我岂会嫌弃驸马?”

听此兄长转回身,抬手撩开她唇边鬓发:“公主说得对,这些人,的确该死。”

公主被兄长撩拨的喜不自胜,拉着兄长的手便往床榻带。

待衣物褪尽后,兄长却忽然皱眉看向她的孕肚,一道道红色纹路,狰狞可怖。

他眼神瞬间清明,猛地从公主身上翻身下来,嫌恶之色溢于言表。

“公主身子不便,还是改日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公主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躺在床上,她死死咬住唇,眼泪无声落下。

片刻后,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打砸声。

跟随兄长来到密室后,兄长再次扔过来两个人,这两个人我认识,是太子身边最精锐的护卫。

兄长说,这是今日太子派过来保护他的,也是除了太子和皇后外,最后两个。

我看着身后塞满大半个密室的竹节人,笑着点点头。

真好啊,伤害嫂嫂的人,一个个都去给嫂嫂赎罪了。

可我看着面前神色癫狂的兄长,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若是嫂嫂看到兄长如今的模样,只怕会心疼的掉眼泪吧。

兄长聪慧,跟着我学做竹节人一段时间后,他也越来越熟练。

直到,这两个竹节人也做好,我们同时看向中央空荡荡的主位,我们都知道,这最后的大戏很快就要唱响了。

出了密室后,我按照兄长吩咐,继续给大公主熬各种补品。

她才六个月的孕肚,比旁人八九个月还要大。

她自上次被兄长嫌弃后,便开始满心期盼着能为兄长诞下长子,让兄长回心转意。

府中其实有许多异样的地方,比如她身边由太子和皇后派来伺候她的婢女,不知不觉被她打杀了不少。

没了这些眼线,她和皇宫内便渐渐断了联系。

太子这边自断臂膀,渐渐能够依仗的,竟只剩下兄长和外戚右相。

眼看着贵妃和二皇子那边势大,皇帝又病入有肓,夺位之争已然迫在眉睫。

6

兄长再一次归来时,带着满身伤痕,他手上拖着血淋淋的太子和昏迷的皇后。

我淡淡的瞥去一眼,便皱紧眉头:“兄长,你受伤了?”

“二皇子登基,感念我的从龙之功,准我发落皇后和太子等人。”

兄长没有应我的话,而是苦笑一声,神色间满是凄怆悲凉。

我知晓他的心思,一路步步为营,很快害死嫂嫂的人,都会伏法。

可嫂嫂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胳膊和右腿都在淌血,一瘸一拐的拖着前太子和皇后,朝着竹戏台走去,森冷的月光下,延绵一道殷红血路。

大公主到底还是知道了太子倒台的事,她腹中胎儿已然足月,乍一受刺激,胎儿直接发动。

她哭嚎着派人来寻兄长,兄长没有怠慢,三两步踏进房内,看着疼得死去活来,却始终难以诞下孩子的大公主,他流下两行清泪。

大公主见此还当是兄长心疼的生产艰难,深呼一口气后,感动的朝兄长伸手:“阮郎,母后和太子,他们……”

“近日阮郎是不是朝堂受阻?无妨的,待宛凝诞下麟儿,日后我和孩子必会陪着你。”

她还在心存幻想,疼痛让她完全没注意到,兄长此刻又哭又笑的疯癫神色。

直到兄长走上前,轻轻抚摸她不停宫缩痉挛的孕肚,然后大手向上,陡然掐上她的脖颈。

“唐宛凝,你知道吗?若不是你,我的秀娘和孩儿此刻应该陪在我身边。”

“是你杀了他们,毁了一切。”

大公主痛到浑身颤抖,却又被扼住咽喉,那张绝代风华的脸,此刻青筋暴起,眼珠暴突。

眼看着她要被掐死,兄长又狠狠将她扔回榻上,大公主努力翻身跪爬到地,她哀求着抓紧兄长的衣袍:“阮郎,从前是我错了,可那只不过是个杀猪妇,你怎可为她如此对我!”

“更何况,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我求你放过我,我们带着孩子好好生活下去。”

“放过你?唐宛凝,大公主,你身份尊贵,又可曾想过,你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得此等境地!”

“那日你看着那群贼人,将我的秀娘碎尸万段时,又可曾有过一丝丝怜悯不忍?!”

“至于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兄长笑的癫狂,他狠厉的掐起大公主的脸,残忍笑道:“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一句话落,大公主不可置信的松开手:“你……你什么意思?”

“每次跟你欢好的人,有的是我从牢里捞出来的死刑犯,还有的是我从路边捡的乞丐。”

“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算算时日,该是那个上月处死的死刑犯的。”

兄长语气很轻,可长公主神色间已然癫狂。

她咬牙爬起来,指着兄长怒骂不止:“我如此钟情你,让父皇和太子器重你,你怎可为一贱妇如此待我啊!”

提到太子,她怔住:“所以母后和太子……都是你做的,竟然都是你!”

兄长没有否认,拔刀直接削下她指着自己的手,又猛地踹在唐宛凝的肚子上:“不要急,我这就去送你去和你的母后以及太子见面。”

兄长说着话,声线嘶哑,他眼中含泪,嘴角却带着笑,整个人阴郁的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拖着不停挣扎的唐宛凝朝着竹戏台走去,这次的血路比刚才那条,颜色可艳丽多了。

他将唐宛凝安顿在她从前最喜爱的座位上,看到台上的太子和皇后,她终于怕了,哭着趴在地上重重磕头,求我和兄长放过他们。

我和兄长一人一把剔骨刀,当着她的面把太子和皇后泼醒。

太子这人城府极深,看到兄长时,便早已明白了一切,他看着兄长手上阴森森的剔骨刀,不甘询问:“为了一个下贱杀猪妇,你居然放弃尊贵的驸马之位,当真值得吗?!”

皇后看到疼得惨叫不止的大公主时,指着兄长破口大骂:“居然为了那样的贱民,如此对待我的宛凝,阮子平,你糊涂!”

兄长的脸色越来越黑,我年轻气盛,听不得他们一口一句贱民的骂我嫂嫂,已然手起刀落。

皇后痛的“啊啊啊”张大嘴,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吗?

她如此看不起我的嫂嫂,可她自己也不过是疼了会哭,怕了会叫的普通人啊,她与我的嫂嫂到底有何区别呢?

兄长面无表情的举刀,冷冷回应太子:“值得。”

我和兄长的手法都很纯熟,想必台下的唐宛凝看的也极其享受,只可惜,今日这材料是她的骨肉至亲。

所以,她张大嘴巴连喊也忘了喊,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

真好,她终于也感受到,我和兄长的痛苦了。

很快,两个栩栩如生的竹节人被制好,我和兄长将这些日子制作的竹节人全部搬了出来。

昔日受过嫂嫂恩惠,或被太子等人迫害过得,他们眼里的“贱民”们,一人控制一个竹节小人,沿着上次她听到的部分,继续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想必此刻她已经很清楚,这出《此恨无期》,是专门为她唱的。

戏里那恶贯满盈的柳二娘,就是她自己。

只是上次她是看戏人,津津有味的鼓掌叫好。

这次,她却成了戏中人。

对于唐宛凝,兄长极其细致温柔,每一块骨头每一块皮肉,都被兄长细细安顿好。

我知晓这些日子刀法练得极其细致,可我也没想到,他的手艺会这样好。

好到唐宛凝足足哀嚎了三天才彻底死去。

这出戏的结局,是由唐宛凝亲自唱完的,兄长又控制着属于唐宛凝的竹节小人,跪在嫂嫂墓前,磕了一整夜的响头忏悔。

最后这些人的皮肉根骨,都被喂进了宫内的异兽笼。

大仇得报,兄长却没有放松下来,整个人衰败的厉害。

他入了魔似得,将自己关在祠堂里,抱着嫂嫂的牌位,说他好想念嫂嫂。

他絮絮叨叨的跟嫂嫂说着,嫂嫂给他纳的布鞋脱了线,说我做的鱼糕,和嫂嫂做的一点也不像,他想吃嫂嫂做的鱼糕了。

他说先前跟着二皇子闯宫时,他的腿受了伤,到现在都不好,好痛,问嫂嫂怎还不来给他包扎,他哭着说嫂嫂不疼他了。

他说他好后悔,要是早知道考中状元的代价是失去嫂嫂,那他宁愿一辈子留在那个小村庄,当个庄稼汉或者渔夫。

我也哭了,坐在祠堂前的台阶上,将头深深埋进膝盖。

我在门外陪着兄长许多日,第七日时,我梦到了嫂嫂,她哭的很伤心,说兄长这般,她在天上无法安心。

我推开祠堂门,兄长呆呆的坐在那里,一看到我他嚎啕大哭:“阿芜,我梦到秀娘了,可她说她要走了。”

兄长辞了官,带着我回了高中前,和嫂嫂一起居住的小房子里。

他每日最喜欢的,便是在嫂嫂坟前,说着东边王二婶子家的大儿媳妇又哭着回娘家了,西边的刘叔家好穷,却又捡了个乞儿。

后来,我也大了,许多人来我家说亲,我每每都是冷着脸拒绝。

直到,又一年嫂嫂生辰,兄长将嫂子未来得及戴上的那根水仙簪,簪到我头上,他怜惜的看着我道:“阿芜,兄长累了。”

我哭了,抱紧骨瘦如柴的兄长。

我一直都知道的,大仇报了,兄长的那口气也散了。

我迟迟不嫁人,便是想多拖他些时日,可现在我明白了,兄长太思念嫂嫂了,活着的每一日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嫂嫂生前最希望的,一是兄长高中,实现抱负,二是希望我觅得良人,幸福一生。

我未嫁,兄长放心不下。

于是半月后,我嫁了王二婶子的小儿子。

成婚半年,王春生都待我极好,哥哥放下心,倒在嫂嫂墓前。

我将他们葬在一起,回去路上,斜风细雨轻轻打湿我的衣衫,王春生揽紧我的肩膀 :“嫂嫂和兄长,来世定会幸福相守一生。”

我抹干眼泪,笑着冲他点头,同时在心里让哥嫂放心,阿芜也会照顾好自己。

来源:宫墙往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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