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春天,这个被诗人吟咏了千遍的季节,在中国大地上演绎着“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的万种风情。当春风拂过河西走廊的烽燧,又轻抚成都的锦江两岸时,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春日画卷,恰似李白笔下“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的时空对话。西北的春天,是豪迈的诗人,用粗犷的笔勾勒出生
大西北与成都的春日絮语
毛爱琴
春天,这个被诗人吟咏了千遍的季节,在中国大地上演绎着“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的万种风情。当春风拂过河西走廊的烽燧,又轻抚成都的锦江两岸时,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春日画卷,恰似李白笔下“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的时空对话。西北的春天,是豪迈的诗人,用粗犷的笔勾勒出生命的顽强;成都的春天,是细腻的画家,用温婉的色调描绘自然的柔美。神奇的大自然在神州大地上勾勒出两幅迥异的春之画卷。
西北的春天是岑参笔下的边塞诗,来得迟缓而坚定。在我的家乡张掖,春风裹挟着风沙,越过焉支山巅,掠过青藏高原,唤醒沉睡的土地。这里的春天没有亚热带地区的烟雨朦胧,有的是天地间浩荡的生机。戈壁滩上,骆驼刺在春风中舒展枝叶,红柳绽放出淡粉的花朵,演绎着生命的奇迹。这里没有“沾衣欲湿杏花雨”的缠绵,唯有王维所见“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劲画卷。
成都的春天则是另一番景象,都江堰的雪水滋润着成都平原,春风过处,油菜花铺就金色地毯,桃花、梨花竞相开放,府河两岸,垂柳依依,玉林路的小茶馆里,飘出茉莉花茶的清香,浣花溪畔,“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望江楼下,“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整个城市沉浸在春日的温柔里。
气候的反差造就了截然不同的生命美学。这种差异不仅体现在自然景观上,更深深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方式。西北的春天干燥多风,天空湛蓝如洗;成都的春天湿润多雨,常常笼罩在薄雾之中。西北春日是“羌笛何须怨杨柳”的阳刚叙事;湛蓝天幕下,牧人的“花儿”穿透凛冽空气,与宗棠柳的新芽共谱生命战歌;成都春色则是“润物细无声”的阴柔写意;烟雨迷蒙中,幺妹的竹枝词沾湿了薛涛笺,同武侯祠的海棠合奏生活小调。
西北的春天是劳作与希望的季节,农民们在田地里播种希望。春耕的场景,展现着西北人坚韧不拔的性格。每年的“五一”前后,我和爱人都要到农家的田地里去挖蒲公英,回家后摘干净,反复洗多遍,然后焯水,用菜籽油炝上花椒和盐,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迎接春天。
成都的春天则充满了闲适与诗意。茶馆里,人们品着新茶,听着评书,玩着麻将,享受着春日的悠闲。杜甫草堂的梅花,青羊宫的海棠,都成了文人雅士吟咏的对象。春天的成都,是一座充满诗意的城市。
西北和成都两地的民俗活动也展现着两地不同的文化性格。西北的社火、春祭,充满原始的生命力;而成都的花会、灯会,则显得精致典雅,这些传统活动,都是对春天深情的礼赞。
西北的春天是生命的赞歌。在严酷的环境中,每一株破土而出的幼苗,都是生命的奇迹。而我的家乡张掖,春天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冰雪初融,祁连山的雪水潺潺流淌,滋润着这片古老的土地。杏花、梨花竞相开放,粉白的花瓣在春风中轻舞,仿佛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柔美的纱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牧人们的歌声在旷野中回荡,诉说着春天的生机与希望。
成都的春天是生命的诗篇。公园里,老人们打着太极,孩子们放着风筝,年轻人赏花踏青。春天的成都处处演绎着生活的美好。锦里的夜市,宽窄巷子的美食,都因春天而更加诱人。两地的春日气质,折射出不同的地域性格。西北的春天豪迈奔放,展现着生命的顽强。成都的春天温婉细腻,诉说着生活的美好。这种差异,正是中国地域文化多样性的生动体现。
站在春分的临界线上远眺,西北的杏花与成都的芙蓉,同样在完成生命的盛放。西北的春天,是生命的壮歌;成都的春天,是生活的诗篇。张掖丹霞的赭红浸染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绝,蓉城芙蓉的绯红晕染着“锦城丝管日纷纷”的从容。这两种春天,都是对生命最好的礼赞,都在诉说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我们终将懂得:春天的中国,本就是一部“万物并育而不相害”的文明交响。
在这个春天里,让我们用心感受大自然的馈赠,珍惜每一寸春光。
(作者简介:毛爱琴,中学高级教师,喜欢文学。在《张掖日报》,《黑河水》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数篇。)
来源:金色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