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知道首位被印刷在五千日元纸币上的女作家是谁吗?而近代仅靠稿费就能经济独立的女作家,她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一个家庭主妇是如何仅靠日记,就成为名气远超丈夫的畅销书作家的?这些曾经行走在时代浪头的女性创作者,又是如何影响当今的年轻人的?接下来这本书,会告诉你上面每


你知道首位被印刷在五千日元纸币上的女作家是谁吗?而近代仅靠稿费就能经济独立的女作家,她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一个家庭主妇是如何仅靠日记,就成为名气远超丈夫的畅销书作家的?这些曾经行走在时代浪头的女性创作者,又是如何影响当今的年轻人的?接下来这本书,会告诉你上面每个问题的答案。
第一位印在五千日元纸币上的女性樋口一叶,近代日本第一个仅靠稿费就能经济独立的田村俊子,给日本第一份由女性创办的文学杂志绘画的尾竹红吉、高村智惠子,从丈夫的助理到畅销书作家的武田百合子,这些从明治、大正昭和时代的女性创作者曾在历史上留下高光时刻,却正在被人遗忘……作家默音潜入时间的河流,捕捉这些失散的天才火花,将这些努力打破边界的女性写进了文学评论随笔集《笔的重量》。
作者: 默音
出版社: 浙江文艺出版社
她们当中,有的彼此相熟,比如高村智惠子一度成为田村俊子笔下的主人公,在杂志上调侃过尾竹红吉。有的虽处在不同时代,却因文学相连——樋口一叶和田村俊子都师承幸田露伴,俊子早期还模仿过一叶的写作文体。武田百合子则是文学奖“田村俊子奖”的获得者……在《笔的重量》的序言中说,默音说:“梳理这些女性的写作历程,等于是透过文字资料重新端详她们走过的路。”“尽管她们与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和年代,但她们的际遇放在当代中国似乎也可成立。”通过梳理这些女作家的历史,默音不仅为读者提供了了解近代日本文学史的切面,更是展现了女性是如何用写作突破社会、家庭、性别的种种限制,努力实现自我,发出自己声音的。
作者默音以下内容,摘自《笔的重量》,作者默音: 一叶,在明治的尘世中对国内读者来说,樋口一叶可能是个陌生的名字。如果进一步解释,说她是“五千日元小姐”,头像印在五千日元纸币上的那位,大概能获得一声“哦”。即便在日本,熟悉樋口一叶的作品乃至其生平的人,也不多。她活跃于明治二十年代中后期的文坛,距今已有一百二十多年。造成隔膜的缘由不只是年代久远,更主要的是因为她的雅俗折中体(半文半白)对现代日语读者来说很难阅读,其难度远超我们的中学生读古文。因为翻译《青梅竹马:樋口一叶选集》(浙江文艺出版社,2021)的缘故,整整十个月,我沉浸在一叶的世界中,读了她的小说、日记,又出于私人的好奇心,搜罗了一堆别人写她的资料。既有所得,便想要分享我眼中这位19世纪末的小说作者。日本文学研究者常说:“樋口一叶是进入明治以来最初的女作家。”这种表述其实不大准确。但有一点倒是没错,要谈一叶,总离不开明治。
长在明治初一叶的父母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从乡下来到江户,为的是追寻爱情,也为了更好的生活。樋口大吉和古屋彩芽出生在甲斐国山梨郡中萩原村的中农家庭,小时候一道在寺院念书,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大吉的父亲樋口八左卫门自号南乔,写俳谐、狂歌等,在农耕之余教村里的孩子写字,为不识字的农民代笔。他喜欢帮人排忧解难,当他住的村子与邻村发生用水纷争时,他前往江户找官员告状,结果被判在家戴手枷一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古屋家不喜欢樋口老爷子的性格,还是有其他原因,总之,女方家庭反对大吉和彩芽的婚事。但彩芽已有身孕,两人选择私奔。为支付旅费,大吉卖掉了家中一百多册藏书,八左卫门对此未做追究,算是默认了长子丢下家业去东京奔前程的做法。同乡真下专之丞已在京城站稳脚跟,靠他的介绍,大吉在蕃书调所做低级职员,彩芽生下长女藤,不久便去给旗本稻叶大膳家当乳母。和那时很多日本人一样,樋口夫妻多次改名,两人最终的常用名是樋口则义和樋口多喜。他们奋斗十年,终于买下武士的身份,然而就在第二年,日本跨入明治时代,江户变成首都东京,旧士族的身份成为虚无的名头。时代的更迭将一些人顺风顺水的人生颠覆,多喜当过乳母的稻叶家就此败落。樋口家对新时代适应得不错,则义当上了东京府下级官吏,兼职放高利贷。根据1875年(明治八年)5月的《官员录》,樋口则义月薪四十元。这份收入在当时属于中等偏上家庭。樋口家有五个孩子,分别是藤、泉太郎、虎之助、一叶和邦子。一叶四岁那年,则义辞职,专门从事不动产买卖和放高利贷。他在本乡六丁目买下一栋大房子,其位于东京帝国大学(今天的东京大学)红门对面,与法真寺接壤。樋口家经历过多次搬家,全家在一起并且生活最安定的时期,就是住在这栋房子的几年。对隔壁寺院的描写,在一叶的小说《行云》中出现。六岁起,一叶就经常躲在父亲的仓库木屋里阅读草双纸②,因此患上了高度近视。她和别人提过,自己六岁那年仅用三天时间就读完了曲亭马琴的《八犬传》。她在日记中也回忆道,那时候最爱看英雄豪杰之类的故事书,视金钱如尘芥。
则义不上班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后来边担任公职边放贷。一叶九岁那年,则义卖了房子,到警视厅警视所工作,月薪二十元。五六岁间,一叶断续上过学。重新入学是在九岁。十一岁,她以第一名的成绩从私立青海学校小学高等科第四级毕业,从此退学。没有继续念书,是因为多喜觉得比起学习,一叶更该学习女红,便于将来出嫁。长女藤第一次婚姻失败后又改嫁,做母亲的自然会忧心第二个女儿。而且一叶与妹妹邦子不同,没有继承母亲的白皮肤高个子,她身材矮小,皮肤微黑,头发稀少。做母亲的自然更为容貌略输一筹的女儿担心。一叶后来在随笔中写母亲:“妈妈是个只在意名声的人,她曾经说过:‘要是孩子从事贱业,我就去死;如果要赡养我,那就做不显得难看的工作。’”十二岁起,一叶开始在父亲的熟人松永政爱的妻子那里学缝纫。也是在松永家,她遇到了涩谷三郎。三郎是则义上京时的恩人真下专之丞和外室的孙子。两人邂逅时,一叶十三岁,三郎十八岁。那时,三郎参加了自由民权运动的结社融贯社,对运动感到失望,正打算退出。从此三郎就常常到樋口家玩,还带一叶和妹妹去庙会和寄席(曲艺演出场所)。当时樋口家基本默认三郎是一叶的未婚夫。
退学后的一叶仍然有心向学,格外疼爱她的父亲也明白女儿的心思。到了1886年(明治十九年),通过父亲朋友的介绍,十四岁的一叶进入荻之舍。那是一所教授古典、书法与和歌的私塾,主持人是中岛歌子。歌子出身于富商家庭,十岁到十五岁期间在水户藩的分家松平播磨守当殿前侍女。她父亲买下了江户的旅馆池田屋,水户藩的人因公干到江户,总住在该旅馆。因这层缘故,歌子在十六岁时和水户藩士林忠左卫门恋爱,十八岁嫁给他。林忠左卫门属于水户藩的天狗党(勤皇派),在派系内斗中自杀。十九岁的歌子因此入狱两个月。随后,她和小姑子带着住在川越的母亲,一道返回江户,住在池田屋附近的小石川安藤坂。四年后,迎来了明治时代。歌子决心追求歌道,早在出狱后不久成了加藤前浪的门人,三十二岁开设荻之舍。全盛时期,荻之舍门人过千。一叶入门时,歌子四十一岁。荻之舍每周六上课,现场根据题目咏和歌,由担任“抄写员”的学生负责誊写,隐去名字交给老师打分。一叶经常担任抄写工作。另外,学生们每周要交五个题目的和歌给老师批改。每月九日召开歌会,参会者互相点评,第一名在众人面前领取奖品,通常是纸张或花瓶。当时的著名歌人小出粲、铃木重岭、伊东祐命等人也常出席荻之舍的月会。入学金一元,每月学费五十钱。樋口家的家境虽比早先稍微走下坡,这笔钱还是出得起的。不过,中等家庭的女孩,面对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内心难免自卑。她十五岁时写下的《身上衣·卷一》,记录了第一次参加歌会的事,她为穿什么而烦恼,妈妈从别处弄来旧衣,改了尺寸。在姹紫嫣红间显得朴素的一叶在那次歌会上拔得头筹,从犹如灰姑娘故事的叙述中不难看出她为才气自傲的小心思。1887年(明治二十年)前后,是新文学开始展现的阶段。文学书成为单独的出版品类,差不多是在那之前四五年。更早的时候,坊间多是翻刻的话本,例如一叶小时候爱读的曲亭马琴的作品。坪内逍遥的《当世书生气质》是1885—1886年间一部重要的出版物,分为十七册陆续出版,可谓红极一时。这部小说以写实主义的风格描述了当时的学生生活和社会风气。 文 编辑 韩哈哈图片支持 浙江文艺出版社相关阅读 & 近期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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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京青年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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