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2年秋天，上海姑娘林雪梅响应号召，插队到了东北的红旗公社。林雪梅皮肤白白净净，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的轻柔，因为看着身子单薄，队里总安排她去干最轻松的活——坐在晒谷场剥玉米。

如今年龄大了，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思绪常常飘回几十年前。

1972年秋天，上海姑娘林雪梅响应号召，插队到了东北的红旗公社。林雪梅皮肤白白净净，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的轻柔，因为看着身子单薄，队里总安排她去干最轻松的活——坐在晒谷场剥玉米。

生产队长赵振海是个黝黑壮实的汉子，三十岁了还没娶媳妇。他每天拿着记工本在村里转，到了林雪梅身边就会多停留一会儿，皱着眉说：“小林同志，你昨天少挑了两担粪，得扣两分。”林雪梅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吭声，毕竟初来乍到，只能默默忍受。

有一天半夜，林雪梅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纸条从窗户缝塞进来，一下就惊醒了。她赶忙打着手电筒查看，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写着：“明晚九点，玉米地第七排，带俩馒头——赵振海”。林雪梅心里“咯噔”一下，又紧张又害怕，可也隐隐有些好奇，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赴约。

月亮慢慢爬上了夜空，林雪梅攥着两个馒头，小心翼翼地钻进了玉米地。她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突然，赵振海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嘴里一股酒气，脸凑过来就说：“跟了我，明年招工回上海，我肯定能帮你办成。”林雪梅又惊又怕，用力推他：“你说话当真？”赵振海没回答，一把扯开她的衣领，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塞到她手里。林雪梅借着月光一看，是个刻着红五角星的军用水壶。在这个陌生又艰苦的地方，林雪梅渴望着能早日回家，鬼使神差之下，她默认了赵振海的要求。

三个月后的一天，林雪梅在茅房突然一阵恶心，吐个不停，不巧被妇女主任撞见了。这下可不得了，当天公社的大喇叭就开始广播：“上海知青林雪梅被赵振海迫害，晚上开批斗会！” 晚上，赵振海被五花大绑在台柱子上，台下的人纷纷朝他吐唾沫、扔东西。林雪梅吓得躲在台下，手不自觉地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浑身直发抖。赤脚医生悄悄把她拉到柴房，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低声说：“喝了，明天就说来例假了。”林雪梅心里害怕又无助，只能听从医生的话，把药喝了下去。

1975年开春，林雪梅终于等来了返城通知书。她满心欢喜地收拾行李，翻出了那个已经生锈的军用水壶，心里五味杂陈。走到村口时，她看见新来的女知青正给赵振海点烟，赵振海脖子后面那个牙印疤还清晰可见，那是她曾经慌乱间留下的，如今看着，只觉得无比讽刺。

十年后，林雪梅参加同学聚会。当年一起插队的小芳聊起：“赵振海娶了公社书记的傻侄女，去年喝酒掉冰窟窿淹死了。”林雪梅听了，只是默默摸着茶杯，没说一句话。她想起流产那晚，赵振海翻墙送来的红糖，当时满怀期待，如今却被老鼠啃得精光，就像她那段被辜负的青春，只剩满心的凄凉。

来源：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