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码明星建筑师500年进化史中的资本编码与符号炼金术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13 08:28 7

摘要:为什么现在的明星建筑师越来越多?这似乎并不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有很多文章(包括论文)都从许多角度对这种现象进行解释:消费社会、符号权力、媒体推手、资本运作等等。但我的感觉是,仍然没有一篇文章能够较为深入地解释“明星建筑师”的生产机制问题。

01 职责转向

成为明星建筑师的四种方式

为什么现在的明星建筑师越来越多?这似乎并不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有很多文章(包括论文)都从许多角度对这种现象进行解释:消费社会、符号权力、媒体推手、资本运作等等。但我的感觉是,仍然没有一篇文章能够较为深入地解释“明星建筑师”的生产机制问题。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种现代独有的群体,因而对它们的理解,也需要借用一种历史性的眼光来看待,并与整体的社会转型相挂钩,如此才能理解当下明星建筑师的活动和价值。我以为,在建筑师诞生到现在的六个世纪中,明星建筑师的职责产生了如下四个阶段的转向:

1 产品设计

第一种对应新兴资产阶级崛起到早期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的时期。当时的生产模式关注的是物品的生产。因此建筑也像精美的商品一般出现。当时的明星建筑师是艺术家,从事的工作是产品设计。

▲ 米开朗基罗

2 生产管理

第二种对应的是资本主义的成熟时期,具体指代19世纪末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当时的资本生产从具体的物的生产,转向总体性的空间的生产。因此现代主义的明星建筑师脱离了产品设计的岗位,而深入到有关总体的生产线(空间)的设计上。

▲ 格罗皮乌斯

3 市场营销

第三种对应的是晚期资本主义时期,具体指代19世纪60年代至今。这时的空间生产,主要是从生产生产型空间,转向生产消费型空间。因此这时的明星建筑师的职责从生产管理转变为市场营销。这是晚期资本主义对建筑师提出的新诉求。

▲ 扎哈·哈迪德

4 代言明星

第四种在时期上与第三种无法明显地区分开来。但它总体上指向一种从生产物质性的消费型空间,转向生产观念性的消费型空间。它意味着明星建筑师不仅要承担营销岗位,同时也是空间、以及空间中的所有商品和活动的明星代言人。而这是当下大规模的明星建筑师出现的原因。它的本质是为了掩盖前者有关物质空间的设计理论和操作手法停滞不前的尴尬局面。

▲ 隈研吾

02艺术转向

生产艺术品的明星建筑师

文艺复兴时期是建筑师第一次以一种职业的身份登上历史舞台,与之相伴的是新兴资产阶级的崛起。比方说意大利的无冕之王美帝奇家族,他们便致力于培养艺术明星。吉贝尔蒂、伯鲁乃列斯基、拉斐尔、米开朗基罗、波提切利、达芬奇等文艺复兴的杰出明星们无不受过美帝奇家族的慷慨资助,并时常以高价购买他们的艺术品。

▲ 伯鲁乃列斯基

在这些艺术家和艺术品中,同样包括建筑师和建筑艺术。科西莫·美帝奇尤爱公共建筑,他赞助伯鲁乃列斯基建造了弗洛伦萨孤儿院、被视为文艺复兴报春花的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圣洛伦佐教堂的圣器室和主祈祷室;赞助多纳泰罗建造教堂的灰泥饰和青铜门;出资邀请米开罗佐建造美第奇府邸和多米尼克修道院等等。

▲ 圣洛伦佐教堂

▲ 美帝奇府邸

除了赞助,美帝奇家族还致力于培养新兴的杰出艺术家,并将他们送入上流社会。米开朗基罗15岁时就进入了美帝奇家族,与家族子女共同生活、同桌吃饭和学习艺术。美帝奇家族甚至还帮助24岁的达芬奇避免牢狱之灾,并向米兰公爵推荐他,因而使得达芬奇能够长住米兰17年,并画下了《最后的晚餐》。

▲ 达芬奇

▲ 《最后的晚餐》

为什么美帝奇家族如此致力于孵化与塑造艺术明星与明星建筑师?在当时,后者对于庶出的新兴资产阶级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身份和地位建构的作用。美帝奇家族创始人、弗洛伦萨银行家乔凡尼·美帝奇认为:

“钱可以通过资助的方式,转变成永久的艺术,因此而获得与另一个永恒世界接近的机会。”

这说明,通过染指艺术领域,资本家似乎有能力在自身中建构一种永恒的特质——正如贵族血统一般,源远流长。因此在这个时候,明星艺术家是用供新兴资产阶级进行艺术消费,以及获得自我认同感的。

▲ 美帝奇家族

03 生产转向

从【物】的生产,到【空间】的生产

资本主义的继续发展催生了呼唤理性主义的启蒙运动以及崇尚科技的工业革命。我们现在一般将早期资本主义社会称之为“生产型社会”,因此生产力的提升是当时最关键的问题之一。卡斯特指出,每一次的技术革命,“都大规模地改变了全球财富与权力的分配,使其突然落入能够掌握新技术系统的国家和精英手中。”

最好的例子是诺贝尔奖的创建者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本人:他是一位手握355项专利的发明家,同时也是一位在五大洲20余个国家拥有约100家公司和工厂杰出的资本家。

▲ 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般天才,因此资本家与工程师的分工合作是必不可少的。对于很多资本家来说,如何最大限度地创造一种崇尚科学、技术、发明与创新的社会环境,如何吸纳和培养大量的科学家和知识精英,成为了与资本积累密切相关的事情。

他们创造资源丰富的创新环境、传播渠道和变现市场,以保证任何新技术的出现都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应用到生产过程中——当然,还有第二天报纸的头版头条。至此,“明星”的聚光灯开始打向了科学发明和技术创新的领域。

这样的分工合作富有成效。你可能从历史书上看到过许多的“发明之星”,但却没有听过他们背后保驾护航的金主们:发明蒸汽机的瓦特,背后是煤矿企业家罗巴克与博尔顿,而报酬则是蒸汽机三分之二的市场利润。

而对于托马斯·爱迪生来说,他的成就或许应该修改成:“1%的天分和努力,加上99%的J·P·摩根”。后者是19世纪掌握美国半数工业的华尔街之王,而他对爱迪生源源不断的巨额资金的支持,也使得他创办了美国第一家市值超过2000亿美元的通用电气公司。

▲ 约翰·皮尔庞特·摩根

因此你可以想象,在那样的时代中孕育而出的建筑师,将会很自然地提出“向工程师学习”这样的口号。

不同于从文艺复兴到折衷主义时期的建筑师,现代主义的使徒们并不打算仍然将建筑作为一种商品来进行生产和兜售,因为这依然是传统的、消费导向的思维模式,无助于生产力的提升。

更好的思路是:重新定义建筑,并借此重塑建筑的生产方式——一种从根源上更适合于工业生产、成本更低、市场规模更大的生产方式,比方说柯布西耶的多米诺体系。

▲ 多米诺体系

当然,为了更好地“取悦”工业生产,建筑的材料最好也是符合工业逻辑和生产体系的。

猜猜看,当柯布西耶提倡使用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并将其延伸出来的材料特性进行理论化包装后,谁会笑得合不拢嘴?要知道,作为他的导师之一的奥古斯特·佩雷,本身就是富有建树的混凝土材料商。同理,作为“钢与玻璃之王”的密斯·凡·德·罗,说不定也养活了不知道多少家炼钢厂和玻璃厂呢。

▲ 密斯·凡·德·罗

▲ 西格拉姆大厦

但上述方面,我以为都不是现代主义的建筑大师能够成为受资本与媒体青睐的明星建筑师的最重要原因。事实上,除了建筑生产方式和材料的变革,现代主义的建筑师们还敏锐地察觉到一种微弱的生产转向潜伏在历史的暗流中——即从物的生产到有关空间生产的转向。

相比较于早期资本主义重视对商品的生产活动,在当时,更为迫切的问题是:如何在根源上生产有助于生产活动的空间?这样的命题对于手持聚光灯的资本猎手们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革命性的诱惑,几乎比任何产品的发明都更有价值。

戳破这层窗户纸的是路易斯·沙利文,他颠覆性地提出了“形式追随功能”这句名言,将功能定义为建筑的本质。

什么是功能?在当时,最重要的功能是生产。因此,形式追随功能,意味着形式要服务于社会生产,意味着建筑应该成为一栋有利于生产的建筑。这种思想在不同人手中有了不同的呈现。比如密斯就精心地为他的实践进行了理论包装,将其称之为“通用空间”。它的本质仍然是生产型空间,目的是尽量减少生产活动变更所带来的产品折旧。

▲ 路易斯·沙利文

▲ 纽约布法罗大厦

还记得那座被誉为第一座真正的“现代建筑”吗?它是贝伦斯在20世纪初设计的一座透平机车间。既然现代建筑诞生于工业建筑之中,那么我们不用奇怪,现代主义的明星建筑师一定也是最懂工业生产和资本逻辑的明星建筑师。历史证明,他们的确笑到了最后。

所以,如果你接受这样的设定,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在下个时代——即我们身处的消费时代,所有明星的生产便都将服务于一种活动,即消费活动。

▲ 透平机车间

04 空间转向

从【生产型空间】到【消费型空间】

历史再往后拨动100年,来到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物质条件的富足带来市场需求的变化,资本倾注的方向也随之发生相应的调整。我们逐渐从“生产型社会”转向“消费型社会”,从福特主义的资本主义转向后现代的晚期资本主义。

为了理解这种转向对空间规划和建筑师的意义,我们可以继续从现代主义的生产型建筑师中寻找线索。

他们对于资本主义的重要贡献,在于建构了一种整体性的生产空间。这种意义十分巨大,因为起码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口中讨论的空间实际上已经不仅仅是物质空间本身(尽管现代主义的大师们自己也都没有发现,并用“功能”这种狭隘的词汇来指代它),同时也包含着一种全新的生产范式和规则。它支配着空间中的物、人、以及彼此全新的生产活动的诞生。更重要的是,它规范了一种有关生产的时空观念,并在根源上左右了上述所有要素的意义联系。

从柯布西耶的光辉城市模型中我们可以看出,这绝对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的物质空间模型,尽管它详细地规划了有助于资源配置和管理的一系列理论:功能分区、人车分离、高层住宅等等。

▲ 光辉城市

更要命的是,它自上而下地给我们灌输了一种工业时代的理想城市观念,以此掩盖其促进生产的本质,而使得我们真切地相信它与幸福的生活质量相挂钩(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种观念里,干净利落是优秀的,模棱两可是差劲的。所以,虽然光辉城市没有建立,但它的精神续作直到现在依然遍地开花。在这样的环境下,许多人也倾向于认为城市的街廓应该是方正的、功能分区应该是明确的、道路应该是笔直的、人行道应该给车行道让路......

虽然上世纪60年代以后,许多理论家和规划家尝试对其“拨乱反正”,但从一些基层的设计实践和经验中,我们依然可以发现这样的思维模式是根深蒂固的。

▲ 现代大都市

总结一句话:特定空间的生产,带来的是所有与空间相关的规则和观念的生产。因此反过来思考,当空间从生产本位转向消费本位时,带来的同样是一揽子的有关消费的所有观念的重新建立。它同样一方面表现在物质空间的设计上:

我们不妨想象一下:当亚历山大提出城市非树形与功能混合的规划思想时,他也许指向的是一种更加方便、快捷的消费模式。

▲ 功能混合

汽车与快速路是促进生产的能手,但却是自由自在地消费的死敌。因此,安德雷斯夫妇提出要回归传统紧凑的邻里模式,主张利于步行的密集且较窄的道路系统;另外一种思路是TOD模式,即以公共交通为导向,并将其作为吸引消费人群的有力媒介。

现在很多人呼吁更多的公共空间应该被开放出来,但显然他们很清楚,所谓的公共生活并不是指坐着闲聊或散步,而是更多可议价的消费空间——它们要么存在于公共空间内部,要么是盘踞在其周围。

▲ 国内首个高铁TOD:重庆龙湖金沙天街

总的来说,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工业城市的理想模型,与当下的日常生活和需求产生了强烈的矛盾与冲突,因此便都需要被根除。但建筑师们并不完全明白这种矛盾的根源:实则是一种生产为导向的空间规划与消费为导向的日常需求的矛盾(也许知道,但不能说)。但他们还是凭直觉提了出来,这恐怕是一种深层的理论无意识。

但与工业革命以后的生产型空间的大规模生产不同,极端的贫富差距、保守的思维惯性、孱弱的理论工具等因素使得空间的消费型转向在物质层面显然困难重重——不再有人像柯布西耶那样大胆地提出,要把巴黎拆毁并在废墟上重新建立规则了。因此需要另辟蹊径,尝试从生产物质性的消费空间,转向生产一种观念性的消费空间。

▲ 光辉城市模型

05 价值转向

从消费【物质空间】到消费【观念空间】

这是当下明星建筑师得以大显身手的价值所在。它的本质来源于,“明星建筑师”作为一种符号的能指与所指关系的逐渐分裂。

与生产型明星建筑师不同,消费型明星建筑师的价值不很需要铁一般的事实和逻辑来作为论证。前者的明星价值通过绩效、专利与转化率来评定。后者的明星价值则是通过大众观念上的“意义嫁接”来运作。

前者是服务于生产本身,因此任何“注水”的成分,都将使得需要严密逻辑的生产无法进行;而后者则直接指向消费活动,因此无论怎样,只要能够使人投入感情并促进消费即可。

从这个角度来看,最近60年来世界各地出现的明星建筑师显然是第一批成功地从物质生产型建筑师向观念消费型建筑师转型的杰出代表。

▲ 菲利普·约翰逊

要理解这样的转变在道德上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难度起码不亚于从约翰·罗斯金到勒·柯布西耶的转变。但事实证明,如果我们摈斥着传统的生产型建筑师的视角来看——比方说执意地将设计能力(生产能力)与他们的名声成就相挂钩,便会愈发地发现与现实格格不入的问题:

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中,大量的例子告诉我们,最有名的建筑师往往不一定是在特定项目中设计得最出色的建筑师;是否成为明星、成为多有分量的明星,更不一定与它的实践数量、作品规模或设计深度相挂钩,而深刻地与他们的自我消费能力相挂钩

造一栋建筑,然后接受100家媒体的采访;写100篇不同角度的解读和推广文章;拿100个各式各样的奖项;再到100个讲座论坛中对它们进行重新的解读和复述直至终于没有什么可以再深挖和品味的了。这是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分离,消费的是分离的间隙中重新填补和编排的那些建筑意义。

▲ 穹顶下的村庄 © mad

从这个角度来讲:物质建筑的消费实则是“观念”建筑的生产。因为后者是“虚拟”的,所以它也是无所不包的,任何意义都可以往里面填充,并以此来取悦和满足所有人。这在生产型社会中显然是不允许存在的。

在当时,建筑师要向工程师和科学家学习;在这时,建筑师要向偶像与艺人学习。

▲ 不好放国内的大师们,拿安藤桑顶替下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观念消费型明星建筑师,对资本来说究竟有何价值?我以为,他们最大的贡献在于为资本提供了一种推销服务:即从商品的推销,转向一种对整体性、观念性的空间的推销。

很明显,这样的成本更低,效益更高。因为它带来的是空间——并包括空间中的所有要素、全面的价值提升:每一件商品、每一种服务、每一件平凡又日常的活动与交往(拍照或只是简单的行走),便都显得完全不一样了。对消费者来说,许多新的、复杂、隐晦的意义被附着上去,而对务实的资本来说,则只是纯粹的空间地租和商品价格的区别而已。

因此,100家门店不再需要100位明星代言人了。借由整体性的空间生产,明星建筑师成为了所有商品的代言人,是所有梦境与神话最高维度的统治者。一切有关空间的细枝末节,全部被打包在一起,并被贴上一个大写的“好”。

▲ 上海旭辉天地

除了效益,这样的代言方式还很安全。由于明星建筑师身居高位,因此他的作用虽然全面,但却不容易被发现。也许因为他们的头像并不直接被拼贴在某某商品的海报上,所以他们与消费的本质并不很容易被人联想在一起。对于操盘手和建筑师本人来说,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好和更安全的软广了。

明星建筑师几乎不需要讨论任何肤浅与粗俗的金钱话题,他们只需要谈艺术、谈梦想、谈美好的生活品质与幽邃的建筑理论就好。有时候,他们的话仿佛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塑造一种平静、淡然又充满哲思的空间氛围。这对于生活在充满刺激与高压的人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就像一个一不小心被人深挖出来的秘密。

总的来说,明星建筑师的生产能力不一定差,但他们促进消费的能力一定好——促进的方式,便是通过对消费型空间的生产,对有关空间的观念和欲望的生产,从而带动空间中整体性的消费增长。

▲ 成都中法科学园教堂

06 身份转向

不是【明星建筑师】,而是【从事建筑设计的明星】

我们知道,建筑艺术的评价标准是多维度的,它是多种复杂因素共同结合在一起的产物。相反,明星的评价标准则是单线条的——它只与线性增长或衰减的流量相关。因此,“明星建筑师”这一代称,是用一种低纬度的称呼来概括一种高纬度的工作活动,具有逻辑上的错误。

因此,我们最好不要把“明星建筑师”理解为“成为明星的建筑师”,而是理解为“从事建筑设计的明星”。我的意思是:在当下,明星建筑师的本质首先是一位明星、是一位颇具人气的公众人物,其次才是建筑师。这样反转的理解方式好像有些伤人,但却能够帮助我们解释更多现象。

明星作为身份的第一属性,往往会对其他身份的社会活动产生巨大的影响。无论是设计理念、表述方式、实践作品等內部性活动,还是不停参与的媒体采访、综艺节目、讲座论坛等各色社会活动,都表明了明星不仅是一种光环和身份,同时也是一种总体性的力量,促使着其他要素不停地向其聚拢并且受其支配——尽管这可能是无意识的。

▲ 综艺上的建筑师

让·努维尔深刻地察觉到“明星”光环背后的陷阱与危机,因此他十分反感自己被冠以明星建筑师的称呼,并公开表示会有意识地使自己的设计语言在不同项目中各不相同。这种偏执似乎有点矫枉过正,但我们可以顺着他的思路反过来理解:

对于部分明星建筑师来说,贯彻一致的设计手法与建筑语汇,都是一种被明星化的后遗症。比方说风格统一的形式设计、手法相似的空间组织、对特定材料与结构技术的偏爱等等。在很大程度上,这不是设计建筑的逻辑,而是建构、维护和强化明星身份的逻辑。

▲ 海口图书馆

因此我们会发现,在现在,大部分的明星建筑师都逐渐发展成一种模样:

他们关爱大众、语出惊人;喜欢讨论哲学、美学、或其他相关的艺术门类;他们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建筑生产逻辑。更幽默的是,没有一个人会承认他们喜欢或在乎自己身上的明星标签,甚至会对当下的教育制度与消费时代进行激烈地抨击。

但事实上,这种特立独行的方式,逐渐成为了他们不再特立独行的原因——就像叛逆的街头少年总是会惊人地身穿差不多的、尺码超大的T恤和牛仔裤一样。至于具体建筑语言的差异,则终究只是沦为不同手臂上的不同纹身罢了。

来源:景观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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