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胡,你别说,咱连队还真有这么位女孩儿?不到二十岁,已经是个'老兵'了?"我刚回到连队,就听机房里的战友们议论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姑娘。
"小胡,你别说,咱连队还真有这么位女孩儿?不到二十岁,已经是个'老兵'了?"我刚回到连队,就听机房里的战友们议论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姑娘。
那是1974年盛夏,高原上的阳光格外刺眼,远处的群山在热浪中微微颤动。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放下了沉甸甸的背包,刚结束了为期两年的通信训练,总算回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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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即将重新融入连队生活,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既期待又忐忑。
火车摇摇晃晃走了三天两夜,高原反应让我头疼欲裂,可想到终于能回到战友中间,那点不适又算得了什么呢?
刚走进熟悉的通信机房,没想到老战友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
"老赵,你这两年可没白费,瞧这一身的学问气质!"老王一边笑一边使劲拍我肩膀,差点没把我拍趴下。
"别提了,这两年可算把我折腾够呛,脑袋里塞的都是电路图和密码,做梦都在收发报。"我苦笑着摇摇头,环顾四周,"连队这两年都有啥新鲜事啊?我这一走,感觉错过了不少。"
"新鲜事多了去了!"老王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咱医院来了个小丫头,叫林巧琳,今年才十八岁,可你猜怎么着?她已经是个'老兵'了,每月津贴8.7元呢!"
"开什么玩笑?才十八岁怎么可能是'老兵'?"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在我们连队,能拿这么高津贴的至少得是服役三四年的老兵了。
"千真万确!"一旁的小胡接过话茬,"人家十五岁就入伍了,现在都三年军龄了,不光年轻,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姑娘呢!"
"据说她懂英语、俄语,在咱们医院负责翻译国外医学资料,连团长都夸她呢!"老李也凑过来添油加醋。
"还有啊,她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爸是老红军,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长大,听说从小学就是尖子生,十五岁考上重点高中,却非要参军。"老王越说越起劲。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年头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才离开两年,连队就来了这么个传奇人物。
从那天起,我心里的好奇种子就生了根,每次路过医院食堂,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希望能一睹这位"神奇"小林的风采。
高原的七月,白天热得像蒸笼,晚上冷得跟冰窖似的,早晚温差能达到二十几度。
半个月后的一天中午,我去发信台接班,路过医院食堂时,看见一群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说说笑笑地走出来,其中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兵格外引人注目。
"巧琳,等等我!咱俩一起回宿舍!"后面一个略胖的女兵喊道。
那个叫巧琳的女兵站住了脚步,回头笑着说:"快点儿吧,张大夫说今天下午要做个复杂手术,我得提前去准备器械。"
阳光下,她的轮廓被勾勒得格外清晰,身高不到一米六,圆圆的脸蛋泛着健康的红晕,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显得格外精神。
她头戴65式女兵无檐帽,身着笔挺的军装裙,走路轻快有力,一点也不像才十八岁的小姑娘。
"这就是传说中的林巧琳啊!"我心里暗暗嘀咕,故意放慢脚步,远远地看着她和同伴向女兵宿舍走去。
回想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巧琳,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后的日子里,我开始有意识地留意这个年轻的"老兵",每次路过医院,或者在食堂吃饭,都会下意识地寻找她的身影。
慢慢地,我发现林巧琳几乎每天都在忙碌,不是捧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就是拿着一叠写满密密麻麻笔记的纸张。
有一次,我半夜去值班,远远地看见医院的一个窗口还亮着灯,隐约能看到一个伏案苦读的身影——那一定是她。
战友告诉我,林巧琳每天凌晨四点就起床背单词,自学外语,硬是凭着一股子倔劲儿,自学了英语和俄语的基础。
"她为啥这么拼命学外语?"我好奇地问战友。
"听说是因为咱们医院缺懂外语的人,很多国外先进医学资料看不懂,林巧琳就主动请缨学外语,好给医院翻译资料。"战友解释道。
"不得了啊,这姑娘!"我由衷地赞叹,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林又多了几分敬佩。
就这样,我跟林巧琳的"单向认识"持续了半年,几乎每天都能远远地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却一直没机会说上话。
直到那年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高原风寒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隔阂。
那天,连队进行野外通信训练,零下十几度的高原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负责架设天线,冻得手指都快没知觉了,却咬牙坚持完成了任务。
训练结束回连队的路上,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发烫,战友们赶紧把我送进了医院。
"38.9度,高烧!"值班医生看了体温计皱起眉头,"老赵,你这高原风寒不轻啊,得住院观察几天。"
"行了行了,不就是感冒发烧吗,至于住院吗?"我嘴上不情愿地抱怨着,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会不会碰上林巧琳呢?
还真是心想事成,我刚被安排进病房没多久,就看见林巧琳提着药盒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林巧琳,是负责照顾你这几天的护士。"她微笑着做自我介绍,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山涧里的溪水。
"我...我叫赵明志,通信连的。"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心跳莫名加速,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紧张。
"噢,是你啊!"她眼睛一亮,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我经常看见你路过食堂,每次都走得特别慢,还东张西望的,我还以为你腿脚不好呢!"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比发烧还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想到她早就注意到我了,还以为我有腿疾,真是哭笑不得。
"开个玩笑啦,别紧张。"林巧琳笑着给我量体温,动作麻利又轻柔。
"来,把药吃了,多喝热水,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她把药和水递给我,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转身去照顾其他病人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高烧也没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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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她的故事。
她确实是十五岁从武汉某部队大院应征入伍的,父亲是老红军,从小就教育她要吃苦耐劳,为国奉献。
"我爸常说,革命军人的后代,更应该继承革命传统,吃得了苦,霾得住风沙。"林巧琳边整理床铺边说。
"那你刚入伍时不害怕吗?才十五岁,连高中都没上完。"我好奇地问。
林巧琳停下手里的活,眼神飘向远方:"怎么会不害怕?刚来的那段日子,每天夜里都偷偷哭,想家想得不得了。"
她的声音轻了下来:"有一次半夜哭得太厉害,被班长发现了,罚我在寒风里站岗。那会儿我才十五岁,站着站着就困得不行,差点睡着了。班长看我实在可怜,就陪我一起站到天亮。"
听着她的回忆,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在茫茫戈壁上孤独地站岗,眼泪和鼻涕冻在脸上的样子。
"后来呢?后来你就适应了?"我轻声问道。
"嗯,慢慢就好了。"她笑了笑,眼神里闪着坚定的光,"只要想着能为国家做点事,再苦再累也值得。"
住院的第三天,我的病情好转了不少,可以下床走动了。
那天下午,林巧琳带着一本厚厚的英语医学词典来看我,我好奇地翻了翻,密密麻麻的专业词汇看得我头晕。
"你真能看懂这些?"我惊讶地问。
林巧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很多词我也不认识,就是硬着头皮查字典,一个词一个词地啃。有时候一篇文章要翻译好几天呢!"
"那你怎么会想到学外语?在咱们这偏远地方,好像用处不大啊。"我又问。
林巧琳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去年医院收到一批国外先进的医疗资料,可没人能看懂。当时我就想,要是能读懂这些,也许能救更多的人。"
原来,林巧琳从入伍第二年开始,就利用一切空闲时间自学英语和俄语。
她从连队借来几本破旧的字典,一个单词一个词地背,一个句子一个句子地翻译。
"刚开始特别难,查字典的时间比翻译的时间还长。"林巧琳回忆道,"有时候一晚上只翻译了几行字,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值得吗?这么辛苦。"我不禁问道。
"当然值得!"林巧琳眼睛一亮,"去年我翻译的一篇关于野外急救的文章,救了一位在演习中受伤的战友的命呢!"
听着她的故事,我心中的敬佩之情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快!有新兵晕倒了!送来急救!"
林巧琳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冲出了病房。
我强撑着下床,跟着走到走廊上,看见几个战士抬着一个面色苍白的新兵跑进了急救室。
当时主治医生不在,只有林巧琳和另一位年长些的护士在值班。
"让开!"林巧琳一把推开围观的人,迅速检查了新兵的情况,"呼吸微弱,心跳不规律,瞳孔扩散,可能是热射病!"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巧琳,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锐利,动作娴熟,指挥若定。
"快,准备冰袋!降温!"她一边下达指令,一边熟练地给新兵测量各项生命体征。
"你确定是热射病?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会中暑?"另一位护士有些迟疑。
"不是普通中暑,是热射病!"林巧琳坚定地说,"我翻译过一篇关于极端环境下急救的论文,这些症状和描述的完全一致。新兵刚做完高强度训练,穿得又多,体内散热不畅导致的!"
在林巧琳的坚持下,医护人员迅速按照她的方法给新兵降温、补液,监测生命体征。
半小时后,新兵的体温逐渐降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当主治医生赶来时,看到的是已经脱离危险的新兵和满头大汗的林巧琳。
"处理得很好!"医生检查后称赞道,"确实是热射病,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林巧琳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了疲惫但满足的笑容。
"你真厉害!"我由衷地赞叹道,"那篇论文救了人一命啊!"
林巧琳摇摇头:"不是我厉害,是知识救了人。我要是没翻译那篇文章,可能根本认不出热射病的症状。"
那一刻,我彻底被林巧琳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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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我和林巧琳的交流越来越多。
有时候下班后,我会特意绕道经过医院,碰巧遇见她下班,就一起走一段路,聊聊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我得知她多次拒绝了转业的机会,就是想留在基层服务战友们。
"县里医院来人,想调我过去当翻译,待遇比这里好多了。"有一次林巧琳告诉我,"我都拒绝了,现在医院正需要人手呢,我怎么能走?"
她还会在休息时间教其他医护人员简单的医学英语,希望大家都能读懂那些先进的医疗资料。
"你这么优秀,家里人肯定很支持你吧?"有一次,我随口问道。
没想到林巧琳苦笑了一下:"我妈其实不太支持我当兵,更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留在这种偏远地方。"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我妈是普通干部,跟我爸不一样,她希望我能有个安稳的工作,早点嫁人生子。"林巧琳叹了口气,"每次写信回家,她都催我转业,说在部队耽误了青春。"
"那你爸呢?"
"我爸倒是支持我,他说革命军人要把根扎在基层。"林巧琳笑了笑,"家里每次吵架,都是因为我。"
听着她的话,我第一次意识到,林巧琳看似光鲜的背后,也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困扰。
1975年春天,连队组织了一次山区医疗救援行动,我作为通信保障人员参与其中。
那是一个极其偏远的小山村,村民们大多数从未见过医生,生病了就靠草药硬扛。
我亲眼看到林巧琳如何耐心地给村民们普及基本的医疗常识,如何用自己的津贴为贫困村民买药买食物。
有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奶奶颤颤巍巍地来到医疗点,说是眼睛看不清楚了。
林巧琳仔细检查后说:"是白内障,需要手术才能治疗。"
老奶奶一听要手术,吓得直摆手:"不敢不敢,哪有钱做手术啊!"
林巧琳握住老奶奶的手:"您别担心,我帮您联系,看能不能进医院做慈善手术。"
当晚,我看见林巧琳坐在煤油灯下写信,一写就是大半夜。
"你在写什么?"我好奇地问。
"给咱们团医院的领导写信,请求给这位老奶奶免费做白内障手术。"林巧琳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的津贴本来就不多,还操这么多心?"我忍不住问她。
林巧琳终于抬起头,眼睛因为长时间用眼而有些发红:"我每个月有8.7元津贴,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剩下的都可以帮助别人啊。再说了,看到他们好起来,比啥都值!"
那一刻,我的心被深深触动了。
晚上回到临时驻地,我们围着篝火聊天。
星光璀璨的夜空下,林巧琳说起了她的梦想:"我想考军医大学,学更多的医学知识,回来更好地服务咱们连队。"
"你肯定能考上!"我由衷地说,"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战友。"
林巧琳笑着点点头:"怎么会忘记呢?我会回来的,一定会!"
篝火映照着她坚定的脸庞,那一刻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回到连队后不久,林巧琳就开始为考军医大学做准备。
每天除了正常工作,她还要挤出时间复习功课,常常学习到深夜。
有时候我路过医院值班室,总能看到她伏案苦读的身影,台灯的光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
终于,在1976年的春天,林巧琳如愿考上了军医大学,成为了第一批女军医学员。
临走前,我们在连队门口合了影。
她穿着整齐的军装,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却又有些依依不舍。
"等我毕业了,一定回来!"她郑重地承诺道。
我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怀疑。
我清楚,像她这样优秀的人才,毕业后肯定会被分配到更好的单位,哪还会回到这偏远的连队呢?
林巧琳走后,连队里少了一抹亮色,我有时候路过医院,总会不自觉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只能看到陌生的面孔。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通信领域也有了自己的成绩,凭借在训练队学到的技术,研发了一套适合高原环境的通信设备,被评为技术能手。
有人劝我转业,说我的技术在地方上能有更好的发展,但我每次想到林巧琳的坚持,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年后的一天,正当我在机房忙碌时,连队广播突然通知:"欢迎林巧琳同志学成归来!"
我手中的螺丝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她真的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工作,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机房,远远地就看见林巧琳穿着笔挺的军装,背着行李包走进连队大门。
她的脸晒黑了,看起来更加干练成熟,但眼神依旧明亮如初。
"你怎么回来了?首都不是有更好的发展吗?"我惊讶地问,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林巧琳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我答应过要回来的,何况这里更需要我。"
原来,林巧琳放弃了留在首都三甲医院的机会,主动申请回到了我们连队。
她带回了最新的医疗技术和知识,很快成为了医院的业务骨干。
"你真是疯了,那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战友们都不理解她的选择。
林巧琳却说:"我从十五岁就在部队,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根在这里,我的心也在这里。"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流。
回来后的林巧琳,比以前更加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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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在军医大学学到的先进技术和理念带回来,大大提高了连队医院的医疗水平。
有一次,我因为工作需要去医院接送文件,看到林巧琳正在给一群医护人员讲课。
她站在黑板前,用粉笔画着人体结构图,讲解急救要点,神情专注而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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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林巧琳成为了医院第一位女科室主任,而我也晋升为通信科技带头人。
我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默默耕耘,共同见证了连队的发展壮大。
有时候下班后,我们会一起散步,聊聊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她告诉我,母亲终于理解并支持了她的选择,还为她感到骄傲;她还告诉我,她拒绝了好几次转业的机会,就是因为放不下这里的一切。
"你知道吗?"有一次她突然问我,"其实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我也犹豫过,怀疑过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真的?"我有些惊讶,在我眼里,她一直是那么坚定。
"嗯,尤其是看到同学们在大城市的医院工作,有更好的设备,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我偶尔也会羡慕。"林巧琳坦诚地说。
"那后来呢?"我好奇地问。
"后来啊,"她笑了笑,眼睛望向远处的群山,"有一次出诊,我们去了一个特别偏远的牧民点,那里有个小姑娘生了重病,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她可能就没命了。你应该看到她父母感激的眼神,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被深深触动。
岁月匆匆,转眼间,我们都在部队服役了三十多年。
2005年的一天,我们在退伍老战友聚会上再次相见。
林巧琳已是两鬓斑白,但眼神依然明亮如初,那份坚定和热忱丝毫未减。
"还记得当年你住院的那几天吗?"她突然问我。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才十八岁,却已经是个'老兵'了。"我笑着回答,那段回忆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林巧琳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那时候我翻译的医学资料,大部分都看不太懂,只是硬着头皮翻。直到上了军医大学,才明白那些专业术语的真正含义。"
"真的假的?"我惊讶地睁大眼睛,"那你当年是怎么救那个热射病的新兵的?"
"凭的是军医院的基本培训和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林巧琳爽朗地大笑起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在部队,年轻人就得敢想敢做,不然怎么成长呀!"
听着她的笑声,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十八岁的"老兵",在医院走廊里轻快地奔走,在篝火旁认真地憧憬未来。
那个年代的我们,也许物质条件艰苦,但心中的热忱和责任感,却是任何时代都无法比拟的财富。
岁月流转,当年的青涩少年少女如今都已两鬓斑白,但那份对祖国、对人民的赤诚之心从未改变。
聚会结束时,我和林巧琳并肩站在夕阳下,远处是我们曾经战斗过的连队营房。
"如果时光倒流,你还会选择当兵吗?还会选择回到这个偏远的连队吗?"我轻声问道。
林巧琳没有立即回答,她望着远处的群山,眼神深邃而温柔。
半晌,她转过头,脸上浮现出坚定的笑容:"会,我还是会选择十五岁当兵,十八岁成为'老兵',还会选择回到这个曾经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因为这里,有我最美好的青春记忆,有我最珍视的战友情谊。"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那一刻,她依然是我记忆中那个十八岁的"老兵",年轻而坚定,勇敢而执着。
"小胡,你不信吧?咱连队还真有这么位姑娘,十八岁就是'老兵'了,如今都成了咱们的榜样。"望着远处欢声笑语的战友们,我轻声说道。
来源:留住美好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