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战争的不断进行，在太元十年AD385年，慕容冲也在阿房城称帝了，将年号改为了原始。苻坚与慕容冲交战，各有胜负。苻坚先败慕容冲在仇班渠，又在雀桑打败慕容冲，之后双方在白渠交战，秦兵先是大败，苻坚被慕容冲军包围，前秦殿中上将军邓迈、左中郎将邓绥、尚书郎邓琼相互
苻坚葬身新平寺
随着战争的不断进行，在太元十年AD385年，慕容冲也在阿房城称帝了，将年号改为了原始。苻坚与慕容冲交战，各有胜负。苻坚先败慕容冲在仇班渠，又在雀桑打败慕容冲，之后双方在白渠交战，秦兵先是大败，苻坚被慕容冲军包围，前秦殿中上将军邓迈、左中郎将邓绥、尚书郎邓琼相互说：“邓家世代蒙受荣耀宠贵，先君（邓羌）为大秦建立了大功，我们不能不尽忠效节，以继承先君之志。再说不能为君主之难献身者，不是大丈夫。”
于是与毛长乐等人蒙上兽皮，扬戈奋勇攻击慕容冲军，最终慕容冲军溃败而逃。慕容冲又派尚书令高盖率军夜袭长安，攻陷南门，进入南城，前秦左将军窦冲、前禁将军李辩等击败高盖所率军队，西燕军众被斩首八百多人，并被前秦军分尸而吃。前秦太子苻宏和西燕尚书令高盖战至成贰壁，苻宏大败高盖，斩杀西燕三万人。接着苻坚又在长安城西击溃慕容冲，追击慕容冲的败军到阿房城，前秦众将请求乘胜入城，苻坚担心城内有伏兵，就呜锣罢兵。
尽管慕容冲与苻坚的战斗还在继续，但胜利的天平也是开始了向慕容冲倾斜了，AD385年5月，长安城被慕容冲攻破了，大军长驱直入，苻坚身披钟甲，督战抵御，浑身中箭，血流遍体。即使之前不敌的杨定也是被慕容冲给擒获了，吓得苻坚是不知所措，在把后事交给苻宏后，不久就带着母妻宗室男女几千骑出奔，百官逃散。苻宏也无法坚守，于是带领家族几千人从城中突围南逃东晋。慕容冲进占长安，纵兵大肆掳掠，死者不计其数。（《观音慈林集》：“苻坚既败，长安百姓有千余家，南走归晋，为镇戍所拘，谓为游寇，杀其男丁，虏其子女。”）
长安城破，前秦天王苻坚被迫带领队伍逃离长安。苻坚前往五将山途中，被后秦主姚苌派兵包围，秦兵溃奔，身边只剩下十余个侍卫。苻坚此时帝王之度不改，坐而待之，召厨师进食。姚苌大将吴忠驰马赶到，把苻坚捆起来送到新平，继而姚苌又派人向苻坚索要传国玉玺。苻坚张目喝道：“小小羌胡竟敢逼迫天子，五胡的历数次序，没有你这个羌人的名字。玉玺已送到晋朝那里，你得不到的了！”姚苌于是又派人提出苻坚禅让给他，苻坚大骂：“禅代，是圣贤的事，姚苌是叛贼，有什么资格做这事！”
苻坚自以为平生都待姚苌不薄，甚至在淝水之战前将“龙骧将军”这个祖父曾受以及自己杀苻生夺位时有的将军号珍而重之的封予姚苌，现在姚苌反叛并逼迫他，于是屡次责骂姚苌以求死，姚苌生性好色，苻坚为免姚苌凌辱两名女儿，于是忍痛先杀苻宝和苻锦。八月辛丑日（10月16日），姚苌命人将苻坚绞死于新平佛寺内，时年四十八岁。张夫人及苻诜亦跟着自杀。
苻坚一生仁义宽厚，在他被杀后，连后秦的将士也为苻坚之死感到哀恸，后秦主姚苌为掩饰他杀死苻坚的恶行，故意谥苻坚为壮烈天王。（关中尝有童谣云：“河水清复清，苻坚死新城。”符坚闻谣知戒，每出征伐，遇有地方名新，便即避去，但到头终缢死新平。《晋书·载记》曰：“苻坚强盛时有此童谣。坚闻而恶之，每征伐，戒军候云：'有新城者避之。’后因寿春之败，其国大乱，竟死於新平佛寺。”《五行志》曰：“时复有谣云：'鱼羊田斗当灭秦。’识者以为鱼羊，鲜也。田斗，卑也。坚自号秦，言灭之者鲜卑也。其群臣谏坚，令尽诛鲜卑，坚不从。及淮南败还，初为慕容冲所攻，又为姚苌所杀，身死国灭云。”又有“阿坚连牵三十年，后若欲败时，当在江湖边。”《晋书·五行志》曰：“苻坚初有此童谣，及坚败於淝水，为姚苌所杀，在伪位凡三十年。”）
后世评价苻坚，总认为他太过仁慈，慕容垂、姚苌、姚兴、朱序、乞伏国仁、张天锡、杨定、刘库仁等都是当时杰出的人才，但他们终不甘为前秦卖命，一有风吹草动就异动，可苻坚还将他们委以重任，即便是表明不愿为前秦效力的周虓、慕容凤，苻坚也不忍心将他们诛杀。（比如司马光的意思：“夫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尧、舜不能为治，况他人乎！秦王坚每得反者辄宥之，使其臣狃于为逆，行险徼幸，力屈被擒，犹不忧死，乱何自而息哉！《书》曰：‘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诗》云：‘毋纵诡随，以谨罔极；式遏寇虐，无俾作慝。’今坚违之，能无亡乎！”这话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后世朱元璋也大放厥词：“坚聪敏不足而宽厚有余，故养成慕容氏父子之乱。俱未再世而族类夷灭，所谓匹夫之勇，妇人之仁也。”朱八就算了，这人特么一案能杀几万人，剥皮萱草、荼毒天下，与苻坚简直是两个极端！他说的代表不了什么。）
事实上，我们说过，苻坚并非天生仁慈，他诛杀宗室毫不手软。可能是早年手上粘的鲜血过多，所以后来才惕醒自己，能不杀尽量不杀。这是没错的。如果得出仁字是虚伪、有弊无利，那才是大错特错。正像现在有人嘲笑宋襄公的仁义之师，宋襄公是败在他的迂腐与食古不化上，可不是败在他的仁义上；同样苻坚是败在他的识人不明与大势不清上，不是败在他的仁义上。可以不杀亡国诸侯，但也没必要把诸慕容都混在一起吧；可以不杀降将，但也没必要让朱序、张天锡等汉人都混在一起吧。。。
而苻坚去世同年，其子苻丕在邺城得知其死讯，便即位为帝，继承前秦，谥苻坚为宣昭皇帝，庙号世祖。此前出征西域、回到凉州的前秦大将吕光乘着北方大乱，建立后凉，得知苻坚去世，悲痛怒嚎，谥其文昭皇帝，令军士为苻坚披麻戴孝，凉州的百姓哭泣三日。（一代仁主苻坚就这么死去了。不过，死后三国上谥号，也算独一家、聊以自慰了。其实，上谥号行为是对其法统的承认与继承，倒也不拘是亲是仇。慕容家杀了冉闵，也给上谥号；朱八赶走元顺帝给他上谥号也没问题。所以姚苌杀了苻坚然后给他上谥号正常、符丕作为儿子继承老子给他上谥号也正常，吕光作为旧将，给苻坚上谥号，略有不正常，证明他认为苻坚死后前秦已经亡了，他不认符丕的继位。慕容冲也没理苻坚，说明他认为他的法统来自前燕，与前秦没有关系。这个吕光的经历需要插补一下，吕光作为前秦有数名将，在南侵前出证西域，完美缺席淝水大败；在战胜西域诸国后回军，滞留凉州，完美避开苻坚被围殴至死的岁月。然后给苻坚上谥号，自己的后凉国一转眼合法了？真是戏法人人会变。。。）
苻坚没了，之前联手的双方西燕与后秦就翻脸了。（也不知是不是慕容冲要为苻坚报仇。）太元十年（AD385年）十月，占据长安的慕容冲派车骑大将军高盖率军五万进攻后秦姚苌，双方在新平郡南面交战，后秦主姚苌大败西燕军队，高盖率部下数千人来投降了姚苌，混在高盖手下的杨定乘机出走，回到仇池故地，召集旧部。（杨定算老熟人了。杨定于AD386年奔还陇右上邦 ，在当地氐族支持下，收复前仇池国领土，建都于历城 ，自称仇池公，后又改称陇西王。仇池国复国，史称后仇池国。）太元十一年（AD386年），慕容冲贪图安逸，更乐于在长安，畏惧后燕主慕容垂的强盛，吓到不敢东归，便劝农筑室，作长久安居的打算。看到慕容冲如此不思进取，关西的鲜卑人全都怨恨他。（传说有歌曰：“凤凰凤凰，何不高飞还故乡？何故在此取灭亡？”）
西燕集团中的左将军韩延利用众人心中的不满，率领鲜卑人攻打慕容冲，并将慕容冲斩杀，拥立慕容冲的将领段随为西燕王（此人应该是段氏鲜卑），改年号为昌平。（可怜一代妖孽、九天凤凰，传奇一生、到此陨落。从性奴到帝皇！但是在最灿烂的一瞬间凋落，腐女的泪也挽不回他的枯萎，也是不枉了！）因段随不是慕容氏之人，声望权势不够威慑不了部下，左仆射慕容恒、尚书慕容永杀韩延和段随。立前燕宜都王慕容桓之子慕容顗为燕王。次年三月，慕容永率四十余万鲜卑人收拾行李，离开长安东归。（慕容顗与慕容凤为前燕末帝慕容暐之子，现在慕容顗在西燕，慕容凤跟着慕容垂混后燕。）途中西燕内斗不断，在黄河西岸的临晋城（今大荔），慕容顗被慕容恒之弟慕容韬杀死，慕容恒和慕容永闹翻，慕容恒立慕容冲之子慕容瑶为帝。慕容永杀慕容瑶，立慕容忠（慕容泓的儿子）为皇帝。六月，慕容忠亦被杀。
慕容永被推为大将军﹑大单于﹑河东王﹐率领部众继续东进，修筑燕熙城以暂时屯驻。同年十月，慕容永因为前秦皇帝苻丕来到平阳，担心保不住自己，就派使者请求苻丕借路回到东部去。苻丕不答应，率兵四万讨伐慕容永。慕容永与苻丕在襄陵交战，西燕军大破秦军，斩杀前秦卫大将军俱石子、左丞相王永等，进兵占领长子（今山西长子县），决定定都于此。随后慕容永做大，决定摒弃与归附于后燕的念头，自行称帝，国号也为燕，年号中兴，之后慕容永巩固了疆域，西燕政权也逐渐稳定下来。
而此时的中原大地，也早已动乱不堪。当时驻在洛阳附近的丁零部族翟斌等，早在AD383年前秦在肥水之战中失败后，起兵背叛前秦作乱，谋攻豫州牧、平原公符晖于洛阳。当时慕容垂正好率众东来邺城，于是苻坚通过当时主持前秦东方事务的太子符丕，下令慕容垂前去平灭翟斌，给了些老弱残兵、朽坏铠甲，并派广武将军苻飞龙帅氐骑一千为慕容垂之副手，以监督之意。（当时在邺城，前秦骁骑将军石越拦住苻丕说，“国家刚遭大败，民心未安，作乱者激增，所以丁零一唱，便有数千乌合之众附之！而慕容垂乃燕国宗室，我观此人早有复国之心，怎能在丁零作乱的当口，让他来带兵平乱？此乃为猛虎插翅啊！”苻丕想了下，笑道，“父亲让我拨兵与他，不得不从。但却无妨，慕容垂祖业在邺城，如让他呆在邺城，反倒难办了。如让他带兵去河南征伐翟斌，倒也好。翟斌凶悍，慕容垂善战，待二人相争，我再起兵收渔翁之利，此卞庄刺虎之计也。”又称驱虎吞狼之计。）
除了安排苻飞龙随军监视慕容垂之外，苻丕还干了件事，他让人通知慕容垂，他挺喜欢他儿子慕容农以及慕容恪的两个儿子慕容楷、慕容绍，想把这几个小伙子留在邺城。这就是拿这几位当人质。慕容垂眼下还不想跟苻丕闹翻，因此也没拒绝。来而不往非礼也，慕容垂反过来也给苻丕出了道难题，慕容垂派人对苻丕说，此去平叛，凶险异常，因此希望能进邺城祭拜祖庙，求得祖宗保佑。苻丕水平不高，但这根弦还是绷着的，因此考虑再三，还是没批准慕容垂祭祖的要求。
来源：奢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