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不是有几本出版过的书作为凭证,那这些年就是空空如也的鸿沟,只让人迷惑于记忆的割裂。所以我很感谢那位网友留言提醒我说,能在案头随手放一本自己写的书,是件很酷的事。
三月搬回自己空置了近五年的家,简单装修过,很多舍不得扔的世界各地搜罗来的旧物和租房这几年购买的新欢堆放在一起,空间顿时显得潦草而拥挤。
如果不是有几本出版过的书作为凭证,那这些年就是空空如也的鸿沟,只让人迷惑于记忆的割裂。所以我很感谢那位网友留言提醒我说,能在案头随手放一本自己写的书,是件很酷的事。
整理先从灯开始。在新的环境,它们马上换上了新的表情。这可能是我喜欢灯的原因,它们从不恋旧,只是发光。
前年去纽约出差的时候,参观了野口勇美术馆,觉得无法拥有他的雕塑作品,那退而求其次在家里挂一盏他设计的灯作为纪念也不错。从生平看来,野口勇是个才华横溢却孤独流离的混血儿。他雕刻坚硬沉重的石头,也设计脆弱轻巧的和纸灯。
家里最喜欢的空间依旧是厨房。它是唯一与工作无关,只负责治愈的空间。
刚搬回来住,时常醒在奇怪的时候。天光亮起时给自己做早饭。尤其喜欢厨房清晨时分的样子。四下安静,只有鸟鸣。
想起多年多年前在采访里说,翻译到深夜会去厨房给自己煮面吃。那些通宵写作或翻译的夜晚,是这个厨房里明暗交接的边界给了我很多的慰藉。字整整齐齐码在稿纸上,窗外太阳要升起来了,书中人的命运从此与我无关。觉得一切都刚开始,一切还充满希望。只是这种乐观后来是如何一点一点熄灭的,我已无心探究。
找合适的炉灶花了我很多时间。最终选了博塔桑尼设计最紧凑的一款,只有六十厘米宽,和我只能放些牛奶和鸡蛋的迷你小冰箱放在一起,很有单身独居的气质,有些像回到留学岁月。
原本觉得一个人,不过是每天早上煎个荷包蛋煮杯热茶,并不太忙碌的周末烤个面包而已,但很快发现四个灶眼已经不太够用。我似乎再次低估了自己记忆退化的速度,以及努力生活的决心。让我高兴的是,厨房的魔力还在。
书房里还是那些书,稍微调整了码放的方式,每次搬家都带着。帮忙的朋友说,这果然是孔夫子搬家,净是书(输)啊!我就找出旧CD来,播Amy Winehouse的专辑,她唱 Love is a losing game. 这些年也就听歌的口味没变。
除了灯,气味也是我的爱好。罗意威最近新出了包装特别好看的香水,磨砂瓶身配大理石瓶盖,其中最喜欢的是名字和香水瓶设计十分契合的Debod“德波神庙”。它的气息,和我大约十七年住在Positano悬崖上的Le Sirenuse Hotel酒店时,清晨时分闻到的香气如此相似,也和我粗犷随意的客厅十分契合。除了远方,日常即是信仰。
旧的房子,新的心情。生活究竟有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全在你如何理解,重复同样的选择之后,获得的截然不同的结果。
来源:萌猫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