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辞掉公务员回乡养羊,家里人骂他疯了 三年后他还清了30万债务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3-14 06:32 5

摘要:村里人都喊我爹”羊倌张”,很少有人记得他曾经是个乡政府的小公务员。我爹退休前一年突然辞职回乡下养羊的事,一度成了我们张家的耻辱。

村里人都喊我爹”羊倌张”,很少有人记得他曾经是个乡政府的小公务员。我爹退休前一年突然辞职回乡下养羊的事,一度成了我们张家的耻辱。

那是2019年春天,我刚考上县城卫校准备学护理。爹忽然从乡政府辞职,母亲差点和他离婚。

“公家单位的铁饭碗不要,去喂臭羊?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母亲嗓门高,她生气时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其实那时我们家负债累累。姐姐在市里买了套小两居,首付欠了舅舅十几万;弟弟考驾照又买了辆二手捷达,贷了十来万;再加上我准备上卫校的学费,家里至少背了三十万债务。虽说爹在乡政府上班,一个月到手四千多,但那点工资根本填不上这个大窟窿。

辞职那天,母亲气得把爹的枕头扔到了院子里,说:“你要养那臭羊,我就搬去你姐家住!”爹也倔,拎着那个枕头就去了山脚下祖上留下的老屋。那屋子年久失修,墙皮都剥落了,后面还连着一个破旧的羊圈,是爷爷那辈养过几只山羊用的。

爹没动用家里一分钱,听说是跟他们单位的老刘借了两万块钱买了十几只小羊羔,自己上山割草,喂羊,清理羊圈。有几次我去送饭,看见他蹲在羊圈旁,边抽烟边拿本破笔记本记账,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哭过。

“学校那边安顿好了吗?”他问我,眼睛依旧盯着羊群。

“嗯,住校,月底开学。”我把饭盒递给他。

他从口袋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拿着,买点零食。”

我不敢接,知道他手头紧。他硬塞进我口袋,然后转身去清理羊粪。我注意到他的手上全是裂口,有些地方结了痂。想起他以前在办公室里泡着枸杞茶,指甲永远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心里突然酸酸的。

村里人背后议论纷纷,说我爹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被单位辞退了,否则谁会放着清闲工作不做去养羊?尤其是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说话更是难听。有次在集市上,我听见二舅对人说:“张华那个人啊,大概是被领导批了,受不了才躲起来养羊的,哪有好好的公家人去养臭羊的?”

听到这些话,我只能装作没听见。

那年夏天特别热,我在卫校上完第一学期回家,发现爹黑了一大圈,瘦了至少二十斤。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我发现她偷偷在爹的水壶里放了菊花,说是败火用的。

让我惊讶的是,爹的羊圈已经从原来的十几只变成了三十多只。羊圈也扩建了一倍大,还搭了个简易棚子遮阳。

“卖了几只大点的公羊,赚了小一万。”爹难得露出点笑容,“你妈的生活费还是按时给的,一分没少。”

我在家待了一周,看着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背着割草机上山。中午顶着烈日赶羊到小河边喝水,太阳下山才回来。晚上还要研究各种羊病的防治和饲料配方,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有一晚,我帮他打扫羊圈时,问他:“爹,你不想单位那些同事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想啊,不过…” 他看了看羊群,“这些羊说话少,但比人实在。”

母亲渐渐也不那么生气了,但她无论如何不愿意下到羊圈来。她隔三差五给爹送饭,但总是放在院子里喊一声就走。有时我能看到她在院子里张望,看爹忙不忙,累不累,但从不过问。

第二年春天,姐姐的婚期定了下来。按当地风俗,父亲要给女儿准备嫁妆,可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我看到母亲偷偷把自己积蓄的金手镯拿去当了。那是她结婚时的嫁妆,一直舍不得动。

就在这时,爹出人意料地拿出了五万块钱。

“这是卖羊的钱,给姐姐添置嫁妆吧。”爹把钱交给母亲,“往后每月还能稳定出栏十几只羊,收入应该能保证。”

母亲愣住了,接过钱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厨房。我经过时,看见她在切葱的手在抖,眼圈红红的。

那天晚上,母亲做了爹最爱吃的红烧羊肉。爹尝了一口,突然呛住了,咳嗽个不停。

“咋样,羊肉太硬了?”母亲问。

爹摇摇头:“不,是太香了,好久没吃到你做的红烧肉了。”

我从没想过,在泥泞的羊圈里也能传出笑声。

转眼到了第三年,我在县医院实习。这时爹的羊场已经有近百只羊了,还请了两个帮工。他把爷爷的老屋前后都修缮了一遍,看起来比以前气派多了。

上个月,我值完夜班回家,看见爹正和母亲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桌上摊着一堆纸。

“把欠舅舅的房贷还了,弟弟的车贷也还完了,你这孩子的学费也不用愁了。”爹指着纸上的一串数字对母亲说,“这三年一共还了三十二万,现在家里总算是没外债了。”

母亲盯着那些数字看了半天,忽然捂住脸哭了起来。爹有些慌乱地递过去一张餐巾纸,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那是他以前在乡政府用的茶杯,磕了个小口,却一直没舍得扔。

“哭啥,又不是赔钱了。”爹手足无措地说。

母亲抹着眼泪:“当初…当初我还骂你是疯子,现在看是我眼光短浅……”

爹笑了:“我早说了,那些羊虽然臭,但比人实在多了,吃一斤草能换回来二两肉,比那乡政府划算。”

昨天是周日,我在家休息。村支书来找爹,说县里要搞乡村振兴示范点,想把爹的羊场做成样板。支书还说,前乡长点名要来参观,说是要学习经验。

爹听完只笑不语,等支书走后,他喃喃地说:“当年他们挤兑我走,现在又要我做样板,真是……”后面的话被从窗外飘进来的广播声盖住了。

晚上,院子里坐满了人。村里最近几家也开始养羊的,都来向爹讨教经验。爹倒了一圈白酒,讲起了这三年来的经历。

“刚开始那会儿,确实挺难的。”爹抿了口酒,“有次羊生病,我半夜抱着羊崽子走了十里山路去找兽医。回来时天都亮了,鞋底都磨破了。”

他举起酒杯,冲着黑漆漆的山那边敬了一杯:“最难的时候,是去年那场冰雹,差点把羊棚掀翻了。我和两个帮工淋着雨抢救,冻得手脚都没知觉了。第二天发了高烧,在床上躺了三天。”

母亲在一旁帮他夹菜,轻声说:“那段时间瘦了十多斤。”

“最惦记的是你们。”爹转向我,声音有些哽咽,“你妈不理我,家里人都说我疯了,就担心你们也这么想。”

“我们从来没这么想过。”我赶紧说,虽然这不完全是实话。

母亲插话:“那会儿确实觉得他犯浑,后来才知道,他在单位那些日子也不好过。”

原来爹在乡政府负责扶贫工作,看到不少返乡创业的年轻人养殖致富。他提出要把扶贫资金用在发展养殖业上,却被领导否决了,说是见效太慢,不如搞点容易看得见的工程。爹和领导因此闹得很僵,加上他看不惯单位里的一些做法,干脆辞职自己先干起来。

“记得那天单位开会,乡长还拿我做反面例子,说我不听劝,固执己见。”爹笑了笑,眼里却闪着光,“可我就是认准了养羊这条路。咱们这山上的草多,羊肉又好销路,不做才是傻子。”

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的灯映着每个人的脸。母亲起身去厨房拿水果,从橱柜上取下了一个小罐子。

“这是我当初气你时,把你的公务员任命书撕了装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直留着…没舍得扔。”

爹翻开看了看,那张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纸上,还能隐约看到”任命”两个字。他顺手把罐子放在了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梨树下,说:“以后羊场扩大了,就埋在地基下,当个纪念。”

“你还想扩大?”母亲有些吃惊。

“当然,我打算再养上三百只,再修一条进山的水泥路。”爹眼睛亮亮的,“咱不是还欠着村里几家的人情吗,以后也得还。”

人情债,比钱债更难还。当初爹刚回村养羊时,有几户人家偷偷帮他送过草料,还有老支书半夜来给生病的羊崽子打针。这些恩情,爹都记在心里。

今天早上,我在院子里看到爹在给羊圈的墙刷新漆。刷到一半,他停下来擦汗,从兜里掏出那个破旧的笔记本翻看。我凑过去,看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这三年来的每一笔收支,连一包五块钱的烟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页写着:“欠债30万,已还清。欠情若干,慢慢还。”

爹抬头看见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合上本子:“妈还没起呢?今天去县医院,你带她去逛逛,我记得她想买件毛衣来着。”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酸。这些年,爹记得每个家人的小心愿——姐姐喜欢的金耳环,弟弟想换的智能手机,母亲看中的毛衣,还有我想买的那套护士资格考试书。他在羊圈里刮着北风数着羊,同时也数着我们每个人的愿望,一个个帮我们实现。

母亲起床后,我提出带她去逛街。她换衣服时,我听见她在房间里嘀咕:“你爹让你带我去买毛衣?”还没等我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算了,不买了,攒着钱给你们添东西要紧。”

我想起昨晚临睡前,爹递给我一个信封,说:“给你妈买件她喜欢的衣服,别说是我给的钱。”

屋前那棵歪脖子梨树开花了,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落在羊圈屋顶。远处的山上,几只羊悠闲地吃着草。爹站在院子中间,望着这一切,脸上的褶皱里盛满了笑意。

他曾是个体面的公务员,现在是个身上沾着羊膻味的羊倌。但在我们家人眼里,他是那个不顾一切也要填平家里债务窟窿的男人,是那个宁愿背负”疯了”骂名也要给我们遮风挡雨的父亲。

村口老槐树下,几个老人围坐着聊天。看见爹从羊圈方向走来,有人喊道:“羊倌张!羊长得咋样啊?”

爹笑着回应:“长得比我还好!”

那些曾经说他疯了的人,现在都羡慕地看着他。而爹,从来不在意这些眼光的变化,他只在乎那个装满家人心愿的破笔记本,和羊圈里一只只日渐肥壮的羊。

傍晚,我帮爹把羊赶回圈里。山风送来远处的歌声,是村里的广播又开始放歌了。爹站在羊圈门口,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忽然问我:“你觉得,我当初辞职回来养羊,是对的吗?”

我看着他饱经风霜却依然坚毅的脸,笑了:“对,一直都是对的。”

他点点头,眼里有光亮闪过,像是山里升起的第一颗星星。

来源:魔法师戴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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