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1年入伍驻守海岛,狂风登陆艇过不来,我们吃了8天葱花酱油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14 17:22 2

摘要:那年我十八岁,刚从黄土高原的小镇走出来,脸上的青春痘还没消退干净,就穿上了绿军装。

风雨海岛

"小刘,不吃了?才一碗葱花酱油面,哪够撑肚子?"

"够了够了,连长。我、我吃饱了。"

我把碗往前一推,目光避开了连长审视的眼神。

那年我十八岁,刚从黄土高原的小镇走出来,脸上的青春痘还没消退干净,就穿上了绿军装。

1981年的夏末,我揣着绿色入伍通知书,站在家门口,娘擦着眼泪整理我的行囊:"带多点干粮,路上饿了好吃。"

爹在一旁摸着他那半截烟袋锅子,眼圈发红:"好好干,别给刘家丢脸。"

邻居老王头拄着拐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刘家小子,当兵好啊,我那年要不是腿瘸了,也能穿上军装。"

离家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我,好像我要去的不是部队,而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火车、汽车、最后是一艘破旧的运输船,一路颠簸后,我第一次见识了大海的模样。

远远的,海天相接,一片苍茫的蓝,仿佛世界尽头。

船才出港没多久,我就开始天旋地转,趴在船舷边吐得昏天黑地。

"哎呦,小兵娃子,这才刚出发呢,就这样了?以后咋在海岛上待啊?"老兵王德建笑着拍我的肩,递给我一块干姜片,"含着,会好点。"

我接过姜片,含在嘴里,那股辛辣劲直冲脑门,倒是把晕船的感觉压下去一些。

"啥海岛啊?没听说要去海岛啊?"我傻愣愣地问。

王德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嘿,孤礁岛知道不?就那地方,三面环海,一面临崖,咱们边防前沿的一颗明珠!"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我从小在内陆长大,连大水坑都没见过几个,这下可好,直接被发配到了海岛上。

六个小时的海上颠簸后,我终于踏上了孤礁岛的土地。

说是土地,其实更像是一块突兀的礁石,四周被汹涌的海浪包围,海风吹在脸上,又咸又涩。

迎接我的是连长李文山严厉的目光。

他四十出头,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晒得黝黑发亮,眉毛浓密得像两把小刷子。

"新兵蛋子,把头抬起来!"他的声音像礁石一样坚硬,"从今天起,你就是孤礁岛的一份子,责任重大,明白吗?"

我使劲点头,脖子都快折了。

"报告连长,我明白!"

其实我心里发怵,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将面对什么。

新兵连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

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五点集合,沿着崎岖的海岸线跑步,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海浪声震得耳朵嗡嗡响。

连队的老兵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跑步时还有力气开玩笑。

"小刘,听说你是高中毕业?"一个叫马强的老兵问我。

"是啊。"我气喘吁吁地回答。

"那你可得好好表现,争取留在通信班,要不然去了工兵班,天天就跟石头打交道,手都磨出茧子。"

我心里一紧,暗暗下定决心好好干。

孤礁岛上最珍贵的是淡水。

岛上有一口水井,但水质略带咸味,只能勉强饮用。

我们发明了"三盆水"制度——洗脸的水留下洗手,洗手的水再洗脚,最后的水才倒掉。

刚开始我不习惯,总想着家乡那条清澈的小溪,可以尽情用水。

有一次,我偷偷多用了半盆水洗脸,被班长罚站了一小时,从此再也不敢浪费一滴水。

通信班的张志明是跟我同年入伍的战友,湖南小伙子,个子不高但机灵得很,嘴巴特别会说,没几天就混熟了。

"老刘,咱俩运气好,赶上了好时候。"一天晚上,张志明掏出一袋瓜子,跟我分享,"听老兵说,以前这岛上连电都没有,信号灯全靠人工摇发,一摇就是一整夜。"

"那得多累啊。"我一边嗑瓜子一边感叹。

"可不嘛。现在咱们有发电机,虽然每天只能用四个小时,但好歹能听听广播,看看书。"张志明眨眨眼,"你知道吗,岛上有个秘密。"

"啥秘密?"我凑近了点。

"北边那个小渔村,有个老渔民,种了好多菜,要是跟他处好关系,能换不少好东西。"

就这样,我和张志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岛北面确实有个小渔村,十几户人家依海而居,靠打鱼为生。

村里有个叫何大海的老渔民,五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像大海的波纹一样密集,眼睛却炯炯有神,笑起来满脸褶子堆在一起,像朵绽开的菊花。

他常来部队附近打鱼,时不时跟我们唠几句。

"小伙子们,今天海风向南,鱼群都往北走了,收获不好。"老何喜欢分享他的经验。

有一次,我看他网眼破了,就拿出针线帮他缝补。

老何感动得不行:"好娃子,回头我给你带点好东西。"

果然,第二天他带来了一把新鲜的小葱,又嫩又香。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用一些小军用品,比如旧水壶、手电筒,跟老何换些新鲜蔬菜,尤其是他自己种的小葱,成了岛上最受欢迎的"硬通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风里雨里,我渐渐适应了岛上的生活。

白天训练,晚上值守,看海潮起落,听浪涛轰鸣,偶尔写封家信,慰藉思乡之情。

转眼到了九月初,天气渐渐转凉,早晚的海风吹在身上,带着丝丝寒意。

那天通信班刚结束训练,气象员小钱急匆匆跑来,脸色煞白:"台风'银狮'要来了,气象站说可能是十年一遇的大台风!"

李连长立刻召集全连紧急会议。

连队会议室里挤满了人,凝重的气氛像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根据最新气象资料,台风将在48小时内登陆我们这片海域。"李连长指着地图,声音沉稳有力,"从现在起,全连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按照预案执行防台风措施!"

我被分到了物资转移组,负责把仓库里的粮食、被褥等紧急转移到地势较高的避风处。

张志明被分到了通信保障组,负责确保在台风期间通信畅通。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像打仗一样忙碌:加固哨所,转移物资,检查通信设备,设立应急小组。

风越来越大,海浪一波高过一波,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天空渐渐被乌云覆盖,仿佛巨大的黑色帐篷压了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第三天清晨,台风正式登陆。

整个孤礁岛被狂风暴雨包围,雨点像子弹一样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几棵岛上仅有的椰子树被连根拔起,哨所的屋顶被掀翻了一角,发出刺耳的呻吟。

我和几个战友死死抓住哨所的栏杆,感觉整个人随时会被风吹走。

"握紧了!别松手!"班长在狂风中大喊,声音被风撕得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通信员王大山顶着风雨跑过来,全身湿透:"报告连长,海面情况太恶劣,补给登陆艇无法靠岸!"

李连长皱紧眉头:"电台联系总部,问问最快什么时候能恢复补给?"

十分钟后,王大山带来噩耗:"总部说,按照目前天气预报,至少需要一周时间风浪才能平息到登陆艇可以靠岸的程度。"

这消息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所有人头上。

李连长把全连干部召集到指挥室,清点物资情况。

结果让人揪心:淡水勉强够用,但食物储备严重不足。

"按正常配给,最多撑三天。"后勤班长许铁生愁眉苦脸地报告。

李连长沉默片刻,下达了命令:"从现在起,每人每天只能分到小半碗米。必须坚持到补给船到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中闪烁着钢铁般的意志。

我们都明白,这将是一场与饥饿的战斗。

第一天还好,虽然肚子有点饿,但精神状态都不错。

大家聚在一起,说笑着缓解紧张情绪。

"别担心,咱们这点苦算啥?我爷爷当年长征,一个月都没吃上一顿饱饭。"老兵赵德有拍着胸脯说。

第二天,饥饿感明显加重,特别是年轻的战士,脸色开始发白。

我和张志明值完夜班回来,累得直接瘫在床上。

"老刘,你说咱们能撑到补给来吗?"张志明小声问我,声音里带着不安。

"必须能!"我故作镇定,其实心里也没底。

第三天,海风稍微减弱,但海面依然波涛汹涌,补给船还是无法靠近。

全连的气氛越来越沉闷,战士们开始出现头晕、乏力的症状。

第四天,气象员小钱在库房清点时发现了几袋陈年酱油和之前从老何处换来还未用完的小葱。

通信班的老赵,一个已在岛上服役六年的老兵,眼睛一亮:"我老家有种吃法,叫葱花酱油拌面,省粮又解馋!"

这消息像一缕阳光,照进了阴霾的连队。

李连长召集班长以上干部讨论这个提议。

"问题是面粉也不多,能撑几天?"许班长问。

"按照每人每天一小碗的量,最多能撑五天。"后勤兵小吴计算道。

"那也比白米饭省粮食。"老赵说。

但问题又来了,岛上淡水不够煮这么多面条。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我鼓起勇气:"连长,我家乡有用稍微咸点的水煮面的习惯,说是面条更筋道。咱们能不能用海水兑一点淡水来煮?"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然后是几声质疑。

"海水太咸了,能吃吗?"

"会不会生病?"

李连长思考片刻:"试一下,先煮一小锅看看效果。"

我和老赵负责这次"试验"。

我们用三分海水七分淡水的比例,煮了一小锅面条,然后放入切碎的葱花和酱油拌匀。

几位班长品尝后,纷纷点头。

"味道还行,确实省水。"

"就是咸了点,但能吃。"

李连长亲自尝了一口,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从今天起,每人每天一小碗葱花酱油面。"

就这样,从第四天起,我们的主食变成了葱花酱油面。

说实话,第一口咸得够呛,但几口下去,居然觉得挺香。

饿久了,什么都是美味。

看着战友们捧着碗,狼吞虎咽的模样,我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这简陋的一餐,却让大家重新有了力气和希望。

夜里,台风依然在肆虐,风雨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

我们围坐在大通铺上,借着微弱的应急灯光,开始讲述各自的故事,驱散恐惧和寂寞。

老赵掏出皱巴巴的信纸,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我媳妇怀孕七个月了,说是肚子圆鼓鼓的,像个西瓜。"

"那是男孩!我们村里都这么说,肚子圆是小子,尖是丫头。"政治指导员老李笑着说。

"嘿,指导员,你们那也这么说?我们那儿也是!"老赵激动地拍着大腿。

张志明从床底下摸出一把口琴:"来,给大家伙儿来一段!"

悠扬的《故乡的云》在风雨声中飘荡,让人想起远方的家。

有人跟着哼唱,有人静静聆听,有人偷偷抹眼泪。

就在这时,大家都没想到,向来不苟言笑的李连长,竟然也加入了我们的"夜话"圈。

"其实我小时候是在内陆长大的。"李连长坐在通铺边缘,声音变得出奇地柔和,"家乡有条清澈的小河,水里有很多小鱼,夏天我常去那里游泳。"

我们都惊讶地看着他,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过去。

"有个女孩,比我小两岁,家住河对岸,每天都在河边洗衣服。"李连长的眼神变得很远,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条河边,"她洗衣服的样子很认真,手上的动作很麻利,头发常常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辫。"

"连长,那是你初恋吧?"有人大着胆子问。

李连长罕见地笑了笑:"算是吧。后来我入伍了,她来送我,说会等我。"

"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李连长沉默片刻:"后来我被分配到这孤礁岛,一守就是十五年。她等了五年,最后嫁给了别人。"

通铺上一片寂静,只有台风的呼啸声在外面回荡。

"连长,你...你有恨过吗?"张志明小心翼翼地问。

"恨什么?恨她不该等我?还是恨我选择了责任?"李连长摇摇头,"没什么好恨的,都是各自的选择罢了。"

他和我们一样,有过梦想,有过爱情,有过失落和遗憾。

只是他把所有的情感都深埋在心底,化作了对这座海岛,对这片海域的守护。

到了第七天,情况变得更加严峻。

葱花酱油面已经吃了四天,大家都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乏力。

年轻战士小陈在值夜哨时突然昏倒,被紧急送到医务室。

卫生员检查后发现他患上了夜盲症,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他得多补充些营养,最好能吃点肉。"卫生员皱着眉头说。

可岛上哪来的肉啊?连鱼都因为台风无法出海捕捞。

"我的那份面,给小陈一半吧。"张志明主动说。

"算我一个。"我也举起手。

接着,越来越多的战友举起了手,愿意匀出自己的一部分口粮给小陈。

李连长看着我们,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好样的。不过每个人最多只能匀出四分之一,你们也得保持体力。"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渐渐减弱的风声,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团队,什么叫战友情。

在这孤岛上,我们相互扶持,共同抵抗风雨和饥饿,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羁绊。

第八天的黎明,奇迹出现了。

台风终于远去,海面渐渐平静下来,阳光穿破乌云,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我站在哨所,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咸腥中带着一丝清新。

远处,传来马达的轰鸣声——补给船终于来了!

老赵拆开电报,激动得差点晕过去:"双胞胎!我媳妇生了双胞胎!两个小子!"

整个连队沸腾了,战士们把老赵举起来,围着食堂转了三圈。

那场面热闹得很,仿佛忘记了前几天的艰难困苦。

李连长破例允许我们开火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报告连长,请允许我来做葱花酱油面犒劳大家!"我站得笔直。

李连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准了!不过这次给我来一大碗!"

全连都笑了,笑声在海风中回荡,久久不息。

那顿饭,我们吃得格外香甜。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热烈,就像一个大家庭。

台风过后的日子,孤礁岛恢复了平静。

我和张志明常去礁石上钓鱼,看日出日落,谈理想谈未来。

"老刘,等退伍了,你想干啥?"张志明问我。

"不知道,可能回老家当老师吧,你呢?"

"我想开个饭馆,专门做各种面条,包括咱们的葱花酱油面!"张志明笑着说。

我们都笑了,笑声融进了海风里。

谁能想到,十五年后,我真的成为了孤礁岛连队的新任连长。

而张志明也确实在他老家开了家面馆,据说生意火爆得很。

那天,我站在同一片礁石上,看着同样的日出,恍如隔世。

礁石还是那片礁石,海浪还是那片海浪,只是守岛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连队的老政委李大河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刘连长,发什么呆呢?"

"想起以前的事。"我笑了笑。

"是不是想起那场台风,还有那葱花酱油面?"李政委也笑了。

我点点头:"那次台风给我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

"什么课?"

"团结就是力量,战友情比金坚。"我认真地说。

就在这时,通信员送来一个包裹,是张志明寄来的。

"刘连长,您的包裹,挺沉的。"通信员递给我。

我打开包裹,里面是一瓶特制的葱花酱油和一封信。

信中说李文山连长退休后终于回到了内陆,找到了当年那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姑娘。

她虽然嫁了人,但已经是个寡妇,两人在晚年终于走到了一起。

"这老头子,终于有情归了。"我心里为李连长高兴。

信的最后,张志明写道:"老刘,这瓶酱油是我特制的,配方是根据当年咱们在孤礁岛上吃的那种,尝尝看还有没有当年的味道。"

我打开那瓶酱油,熟悉的气息立刻勾起了那段风雨中的记忆。

那些战友们的面庞,那碗救命的葱花酱油面,那些在风雨中守望相助的日子,全都清晰如昨。

岁月流转,人事变迁,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比如战友情,比如责任感,比如对这片海域的守护。

电话铃响了,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气象站的预警电话:"刘连长,有台风正在形成,预计三天后抵达我们海域..."

我放下电话,看了看窗外的年轻面孔,那些和当年的我一样怀揣梦想来到这座海岛的新一代守岛人。

他们正在操场上列队集合,年轻的脸庞充满活力和朝气。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食堂,找来炊事班长。

"老郑,今晚加餐,给大家每人做一碗葱花酱油面。"

"连长,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为啥加餐啊?"炊事班长疑惑地问。

"没啥,就是想让大家提前适应适应。"我意味深长地说。

晚饭时,我看着那些年轻战士捧着碗,好奇地尝着葱花酱油面的滋味。

有人觉得太咸,有人觉得太素,也有人吃得津津有味。

"小王,吃完了吗?才一碗饭,够撑肚子吗?"我走到一个瘦高个子新兵身边。

"够了够了,连长。我、我吃饱了。"小王赶紧站起来,把碗往前一推。

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不由得笑了。

这一幕,何其熟悉啊。

来源:天涯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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