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耀华，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每每想起30年前那段家教的经历，心里总是五味杂陈。那是1992年的事儿了，那会儿我刚满22岁，还是个愣头青，在苏州大学读大三。

■作者：夏天里的冰雹■素材：李耀华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李耀华，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每每想起30年前那段家教的经历，心里总是五味杂陈。那是1992年的事儿了，那会儿我刚满22岁，还是个愣头青，在苏州大学读大三。

那时候的苏州，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记得我爹常说：“耀华啊，你是咱们李家第一个大学生，可得好好珍惜这机会。”可不是嘛，那会儿能考上大学的，村里人都说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苏州虽说是个大城市，可到了夏天，那热气腾腾的样子，跟我们农村也差不了多少。我还记得，那年夏天特别闷热，蝉儿在树上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好像在抱怨这该死的天气。

就在这样一个热得冒烟的下午，我接到了个家教的活儿。说来也巧，是我们系主任介绍的。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啊，你成绩不错，教个高中生应该绰绰有余。这是个好机会，既能赚点零花钱，又能积累些经验，你看怎么样？”

我哪敢说不啊，连忙点头如捣蒜：“谢谢主任，我一定好好干！”

就这样，我踏上了去陈家的路。那是在苏州老城区的一个小区，不算特别气派，但也是我们这些农村娃望尘莫及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陈家住在5栋2单元303室。那天我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那栋楼，心里直打鼓，生怕自己会搞砸了。

“李老师，你来啦！”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是。。。小雨？”我试探着问道。

“对啊，我是陈小雨。李老师，快上来吧，我妈正在家等你呢！”

就这样，我跟着陈小雨上了楼。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让人感觉特别清爽。

“美玲，李老师来了！”陈小雨冲着里屋喊道。

只听“咔哒”一声，里屋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位端庄秀丽的中年妇女。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给人一种很温婉的感觉。

“李老师，你好啊。我是小雨的妈妈，王美玲。”她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连忙握住她的手，有些局促地说：“王阿姨好，我是李耀华。”

“来来来，先坐下聊聊。”王美玲热情地招呼我坐下，然后转身对陈小雨说，“小雨，去给李老师倒杯茶。”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陈家的家教生涯。说实话，一开始我还真有点紧张，生怕自己教不好。但是陈小雨很聪明，学起来特别快，而且王阿姨也总是很和气，这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每次上完课，王阿姨都会留我吃晚饭。她的手艺特别好，每次都能变着花样做出不同的菜来。我记得有一次，她做了个叫“松鼠桂鱼”的菜，那条鱼炸得金黄酥脆，浇上酸甜的糖醋汁，简直就跟我老家过年才能吃到的菜一样好吃。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陈家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份工作会给我带来那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说起我是怎么当上家教的，还真得从头说起。那会儿我在学校里也算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倒不是因为我长得有多帅（虽然我自认为还算周正），主要是因为我的成绩在系里一直名列前茅。

记得有一次，我们系举办了个演讲比赛，我一时兴起，上台侃侃而谈，没想到还真让我拿了个一等奖。从那以后，不少同学都管我叫“李博士”，弄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正是因为这个，我们系主任才会想到让我去当家教。那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我还以为是要说什么严肃的事情呢，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他笑眯眯的。

“小李啊，”他说，“有个朋友家的孩子需要补课，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我心里一喜，这不就是个赚外快的好机会吗？但是转念一想，又有点担心：“主任，我。。。我没当过家教啊，怕教不好。。。”

系主任哈哈一笑：“你小子就别谦虚了。你的能力我还不知道？再说了，教学相长嘛，你教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接下了这份家教工作。第一次去陈家的时候，说实话，我紧张得不行。我爹常说：“人生路上没有彩排，每一步都是现场直播。”我现在可算是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陈小雨是个挺可爱的姑娘，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T恤，下面是条牛仔裤，看起来活泼又阳光。

“李老师好！”她笑着跟我打招呼，“我可是听我妈说了，你可厉害了，希望你能把我也教得像你一样厉害！”

我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哪里，我也是在学习中。咱们一起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

王阿姨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她说：“小雨啊，你可得好好跟李老师学习。李老师能在苏大读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连忙摆手：“王阿姨您太夸奖了，我也就是运气好。。。”

“李老师别太谦虚了，”王阿姨打断了我的话，“来，我们先聊聊小雨的情况吧。”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陈家的家教生活。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毕竟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突然来到这么一个体面的家庭，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是陈小雨和王阿姨都特别好，很快就让我放松下来。陈小雨学习很认真，每次我布置的作业她都会认真完成。有时候遇到不会的题目，她也不怕问，总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李老师，这道题我不太明白，您能再讲一遍吗？”

我呢，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把肚子里的墨水都倒出来。有时候讲着讲着，自己都觉得来了灵感，恨不得马上找张纸把新想法写下来。

王阿姨每次看到我们认真学习的样子，总是满意地点点头。有时候她会给我们端来些点心和水果，说是补充能量。我记得有一次，她端来一盘荔枝，那荔枝个头不大，但是特别甜。

“李老师，你尝尝，”王阿姨笑着说，“这可是我特意让人从广东带来的。”

我一边吃着荔枝，一边感叹：“王阿姨，您太客气了。这荔枝可真甜，比我们老家的甜多了。”

王阿姨笑着说：“你喜欢就好。小雨学习辛苦，你教课也不容易，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就这样，在陈家的日子过得特别快。每次教完课，我都有种特别充实的感觉。看着陈小雨一天天进步，我心里也特别高兴。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平静的日子背后，竟然暗藏着那么多的波澜。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在陈家教了快两个月了。这段时间里，我和陈小雨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说来也怪，虽然我比她大五岁，但有时候感觉我们就像是同龄人一样，聊起天来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正在讲物理题，说到了牛顿第三定律。我打趣道：“小雨啊，你说这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不是就跟我们老家说的‘一物降一物’差不多？”

陈小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问：“李老师，你们老家还有这种说法啊？真有意思！”

我笑着解释：“那可不，我们老家有句俗话叫‘蛇怕鼬鼠，鼬鼠怕猪’，意思就是说，再厉害的东西也有克星。”

陈小雨听完，笑得前仰后合：“李老师，你们老家的话真有意思。以后你可得多讲讲！”

就这样，我们的课堂气氛越来越轻松。我发现，只要把枯燥的知识点跟生活联系起来，陈小雨学起来就特别快。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发现，陈小雨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有时候我在讲题，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正在偷偷看我，被我发现后，她会慌忙低下头，脸蛋儿红扑扑的。

起初我还没在意，心想可能是我多心了。可是后来的一件事，让我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那天我们正在做数学题，陈小雨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李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我那会儿还真没谈过恋爱，一心扑在学习上，哪有时间想这些。

见我不说话，陈小雨又问：“我。。。我就是好奇嘛。李老师这么优秀，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吧？”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哪里哪里，我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再说了，我这样的农村娃，哪有什么女孩子会喜欢啊。”

陈小雨听了，突然说：“我就觉得李老师很好啊。你知识渊博，又幽默风趣，而且。。。”说到这，她突然停住了，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我赶紧转移话题：“咳咳，小雨啊，我们还是继续做题吧。这道题你看懂了吗？”

就在这时，王阿姨突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她笑眯眯地说：“你们辛苦了，吃点水果补充补充维生素。”

我和陈小雨都被吓了一跳，不知道王阿姨有没有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我偷偷看了王阿姨一眼，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那天起，我总觉得王阿姨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有时候我在教小雨做题，一抬头就能看到王阿姨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

我心里越来越忐忑，生怕自己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我爹常说：“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我现在可算是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去陈家辅导陈小雨。王阿姨说她有事出去一趟，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下，整个房间显得格外安静。

我正在给小雨讲解一道数学题，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发现小雨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小雨，你。。。怎么了？”我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小雨没说话，只是慢慢地凑近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刚开的茉莉花。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凑上来，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我顿时愣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小雨，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

小雨红着脸，小声说：“李老师，我。。。我喜欢你。”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我和小雨都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然是王阿姨站在门口。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完了，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慌忙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王阿姨，我。。。我不是。。。”

让我没想到的是，王阿姨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小雨，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李老师，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我和小雨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想起我爹的话：“做人要知足，贪心不足蛇吞象。”我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啊！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跑到陈家，想跟王阿姨解释清楚。可是王阿姨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是和往常一样热情地招呼我。

“李老师，来得正好，我刚做好早饭，一起吃点吧。”王阿姨笑着说。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想开口解释，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王阿姨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说：“李老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都是明白人。”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王阿姨，昨天晚上的事。。。”

王阿姨打断了我的话：“李老师，我明白你的心情。小雨还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相信你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听了这话，心里既感动又惭愧。王阿姨这么信任我，我却差点辜负了她的信任。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持住自己，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从那天起，我和陈小雨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刻意保持距离，生怕再出什么岔子。小雨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上课时总是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小雨的感情感到惶恐，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我爹常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可我现在是君子小人都得罪了，真是进退两难。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辞掉这份工作的时候，王阿姨找我谈了话。那天下午，她把我叫到了书房。

“李老师，”她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最近很困扰。”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王阿姨继续说：“其实，我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只见王阿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李老师，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小雨的父亲。。。”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小雨的父亲，其实早就不在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王阿姨接着说：“小雨的父亲是我大学时的同学，我们感情很好。可是在小雨出生后不久，他就因为一场意外离开了我们。”

我听着，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王阿姨继续说：“这些年，我一个人带大小雨，真的很不容易。看到你来教她，我突然觉得，小雨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哥哥。”

我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愧疚了。王阿姨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李老师，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小雨还小，对感情懵懵懂懂的。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王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小雨，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王阿姨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我连忙说：“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王阿姨犹豫了一下，说：“能不能请你多陪陪小雨？不只是学习上，生活上也多关心她。你就当她是妹妹，好吗？”

我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理解王阿姨的心情；另一方面，我又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到。但看着王阿姨期待的眼神，我还是点了点头：“我尽力吧。”

从那天起，我对小雨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我不再刻意保持距离，而是像对待妹妹一样关心她。慢慢地，小雨也放下了心理包袱，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种关系的改变，却引发了一系列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陈小雨、王阿姨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不知不觉中，真的把小雨当成了妹妹，而王阿姨也仿佛成了我的长辈。

有一天，王阿姨突然对我说：“小李啊，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连忙说：“王阿姨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王阿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是这样的，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想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一趟？”

我有些诧异，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一早，我就陪王阿姨去了医院。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王阿姨似乎有话要说。

“小李啊，”她犹豫了一下，“其实我还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又要听到什么惊人的消息。

王阿姨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和小雨的父亲，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的意思。王阿姨继续说：“小雨的父亲，其实是我的表哥。我们。。。我们并没有结婚。”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阿姨看我震惊的样子，苦笑了一下：“你一定觉得我很不堪吧？”

我连忙摇头：“不。。。不是的，王阿姨。我只是没想到。。。”

王阿姨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们年轻，冲动。后来小雨的父亲出了意外，我就一个人把小雨抚养长大。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中。”

我听了，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王阿姨继续说：“小李，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信任你。我希望你能继续照顾小雨，无论发生什么。”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王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雨的。”

就在这时，医生叫了王阿姨的名字。我们匆匆走进诊室，却听到了一个让我们都措手不及的消息。

医生说：“王女士，您的检查结果显示，您患有晚期肝癌。。。”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我们心上。我看着王阿姨瞬间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阵发紧。

从那天起，我们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我开始频繁地往返于学校和陈家之间，一边照顾王阿姨，一边安慰小雨。看着小雨哭红的眼睛，我心里难受得要命。

我爹常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面对这样的变故，我们能做的，只有互相扶持，共度难关。

可是，命运似乎还没有玩够，又给我们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王阿姨的病情一天天恶化，我和小雨轮流照顾她。看着王阿姨日渐消瘦的身影，我心里难受得要命。

有一天晚上，王阿姨突然叫我到她床前。她虚弱地说：“小李，我时日不多了。我有个请求。。。”

我连忙说：“王阿姨，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阿姨摇了摇头：“小李，我们都是明白人。我想请你。。。照顾小雨。”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阿姨继续说：“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是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托付给谁。”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王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雨的。”

王阿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谢谢你，小李。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知道。”

她艰难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封信，交给我：“这是小雨亲生父亲的信。等我走后，你再看吧。”

我接过信，心里却感到一阵不安。

没过多久，王阿姨就离开了我们。小雨哭得像个泪人，我只能紧紧地抱着她，无声地安慰。

在料理完王阿姨的后事后，我想起了那封信。颤抖着手打开信封，我开始阅读起来。

“亲爱的美玲：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被你父母收养。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违背伦理。

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个真相，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我即将离开，不得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隐瞒。

请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真正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永远爱你的：小雨爸爸”

看完这封信，我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个真相，彻底颠覆了我对这个家庭的认知。

就在这时，小雨推门进来。看到我手中的信，她问道：“李老师，那是什么？”

我看着小雨，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有了新的可能。

但是，我该怎么告诉她这个真相呢？我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任？我的人生，似乎又站在了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大学教授，而小雨也成了一名优秀的医生。

那年夏天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我最终决定把真相告诉了小雨，但我们都同意先保持单纯的兄妹关系。我履行了对王阿姨的承诺，尽自己所能照顾小雨，看着她一步步成长。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刚刚参加完一个学术会议，正准备回家，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请问是李耀华教授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是的，我是。请问您是？”我有些疑惑地回答。

“李教授，我是陈小雨。”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虽然这些年我们一直保持联系，但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小雨？真是太巧了！我刚刚参加完一个会议，正准备回家呢。”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刚好也在附近有个医学研讨会。李教授，您有空吗？我们。。。我们能见个面吗？”小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啊，我们在哪里见面？”

半小时后，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了。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小雨。她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裙，头发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温婉而成熟。

“小雨。”我轻声叫道。

她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李教授。”

我们相对而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我先开口：“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小雨微微一笑：“挺好的。我现在在市中心医院工作，前段时间刚升任了副主任医师。”

“真不错，”我由衷地说，“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提到王阿姨，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小雨突然说：“李教授，其实。。。其实我这次找您，是有件事想告诉您。”

我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小雨深吸一口气：“我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欣慰？是失落？还是解脱？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恭喜你，小雨。”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雨的眼神变得柔和：“他是我在医院认识的同事，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我点点头：“那就好。你妈妈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雨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李教授，我。。。我想请您以家长的身份参加我的婚礼。您。。。愿意吗？”

我愣住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我履行着对王阿姨的承诺，照顾小雨，但又始终保持着距离。现在，小雨的这个请求，让我们之间那条模糊的界限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我。。。”我刚要开口，突然看到小雨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李教授，这些年来，您一直是我最亲近的人。如果不是您，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知道您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但对我来说，您既是老师，又是兄长，更是。。。更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听着小雨的话，我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我想起了那个夏天，想起了王阿姨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了这些年来我们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好，”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答应你。”

小雨破涕为笑，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谢谢您，李教授。”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看到我们后快步走了过来。

“小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他歉意地说，然后转向我，“您就是李教授吧？小雨经常提起您。”

我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李耀华。”

小雨站起来，挽住那个男子的手臂：“李教授，这就是我跟您提到的未婚夫，张明。”

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笑着说：“张医生，小雨就拜托你照顾了。”

张明郑重地点点头：“李教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小雨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一起离开了咖啡馆。在分别的时候，小雨突然给了我一个拥抱：“李教授，谢谢您这些年来的照顾。”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傻丫头，说什么呢。去吧，幸福就好。”

看着小雨和张明走远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我爹的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也许，这就是我和小雨的缘分吧。

我转身走向地铁站，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偷吻的夜晚，那些纠结和困惑，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我知道，我终于可以放下了。

婚礼那天，我作为家长站在台上，看着小雨穿着洁白的婚纱，幸福地向我们走来。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当年的事情没有发生，如果我没有接受那份家教工作，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坐在前排的一个老人正含着泪看着我。那张脸虽然苍老了许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王阿姨！

我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雨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王阿姨缓缓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歉意：“小李，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阿姨转向小雨：“小雨，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国外接受治疗。我本来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但没想到奇迹发生了。我康复了，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们。。。”

小雨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王阿姨：“妈，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我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这些年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我想起王阿姨给我的那封信，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封信。。。”我喃喃地说。

王阿姨看着我，点了点头：“是的，那封信是我写的。我。。。我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小雨也困惑地看着我们。

王阿姨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当年，我发现小雨对你有了感情。我本来想阻止，但后来我看到你是那么优秀，那么善良。我就想，如果你们真的能在一起，那该多好啊。可是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因为对我的承诺而压抑自己的感情。所以。。。”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一切都是王阿姨的一场苦心安排。她假装生病，假装去世，就是为了给我和小雨一个机会。

“可是。。。”我欲言又止。

王阿姨苦笑着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欺骗你们。但是看到你们现在各自幸福，我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

小雨看看我，又看看王阿姨，突然笑了：“妈，你真是。。。太爱我们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婚礼继续进行，但气氛变得更加温馨了。当小雨和张明交换戒指的时候，我看到王阿姨悄悄擦了擦眼泪。

仪式结束后，王阿姨拉着我的手，说：“小李，这些年来，谢谢你。”

我看着她，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王阿姨，您不用谢我。这些年来，我过得很充实。”

王阿姨笑了：“我知道。看到你们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看着王阿姨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了我爹的一句话：“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回想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那个夏天的家教，那个偷吻的夜晚，那些欢笑和泪水，都已经成为了珍贵的回忆。

我拿起笔，开始写下这个故事。也许有一天，我会把它讲给我的学生们听。我会告诉他们，人生就像一本书，每一页都充满了惊喜和感动。重要的不是结局如何，而是在过程中，我们是否真诚地活过，是否勇敢地爱过。

窗外，月光如水，洒落在我的书桌上。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写着我的故事。因为我知道，这个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来源：一生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