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除此之外,如果你是短视频深度用户,大概率也刷到过类似的经典影视剧恶搞片段:孙悟空与白骨精亲嘴、甄嬛在遭四郎扇脸后端起机枪疯狂扫射、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这届年轻人就业有多难?
网红羊毛月因吐槽“00后找不到工作和网红抢饭碗”进而演变成一场轰轰烈烈的“倒羊运动”就是最佳侧写。
作为时代红利的既得利益者,他当然不该吐槽后者来,更没有保持一个“人上人”的体面。
但世界的参差总是恒定的,有人面对风口是后者后觉者,就有人是第一批吃螃蟹的先驱者。
最近,关于靠AI如何赚钱的话题自去年ChatGPT爆火李一舟直播卖课引发全民热议后再次引发关注。
原因是有AI小白创业者靠AI在先知先觉中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如同羊毛月踩中短视频风口月赚150万一样,他们踩中了AI的时代红利,享受到了“数字游民”的自由与洒脱。
AI时代,有人卖铲子,就有人挖到金子。
而风口之上,往往掩盖着娱乐的表象。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得国庆期间AI恶搞雷军配音骂人事件在网络疯传,时至今日,这样的“灰色玩笑”并没有停止。
几天前,因“彩礼风波”频频登上热搜的于东来也深受“AI配音”的困扰,不得不拿起法律的武器追责。
除此之外,如果你是短视频深度用户,大概率也刷到过类似的经典影视剧恶搞片段:孙悟空与白骨精亲嘴、甄嬛在遭四郎扇脸后端起机枪疯狂扫射、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图源:AI生成
而这些片段大概率出自快手推出的中国版Sora“可灵”——AI视频界的“拼多多”。
如果说以上只是擅长脑洞大开的年轻人通过给手机“喂云南菌子”的猛料赚一些辛苦的流量点击费的话,那有些年轻人已经在AI赛道里直达商业的本质。
今年以来,字节、腾讯、百度陆续发布了“智能体”AI应用。行业内很多人断言,智能体就是下一个AI风口——必将能帮助普通人在AI时代获得流量和收入,成为超级个体。
的确有人从中嗅到了商机。
比如一位头部情感答主晓晓,38岁失业后,意外通过智能体获得了新的职业机会。她在采访中表示,有了智能体后自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比以往增加了3000块。
还有一位51岁的退休妈妈。仅仅开通某大厂智能体一个月,她就已经接到10+商单了,甚至还有用户通过智能体复购了4次,让她成就感满满。
而跟广阔的蓝海在AI咨询赛道。有大厂辞职员工向“中国AI教父”李一舟学习,卖课的同时也干起了AI讲师的生意。依托于短视频的引流,从某大厂裸辞的陈云飞迅速积累了一众拥趸,这期间,从互联网大厂到国内的AI创业公司,大概有50至60家品牌找上门,陈云飞通过广告合作赚取了大约15万元的收入。
更大的机会在于B端咨询。目前为止,类似的业务陈云飞已经做了8单,涵盖了教育机构、MCN、网文公司和出海电商等领域,每个项目的收费从1万到3万元不等,大多数服务周期都在7至14天。
而今年4月刚刚在深圳成立的西羊石团队则通过AI给企业、政府做宣传片赚到了第一桶金。该团队表示,他们已经靠AI在半年时间里赚到了6位数,约摸30万。这当中,最赚钱的业务是广告片和电商AI视频,每个月都有稳定的商单。
图源:西羊石视频号
11月12日,在上海举办的百度世界大会上,李彦宏直言:“这意味着每个人自己就能指挥多个智能体来协同完成任务,只要有想法,你就可以心想事成。我们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只靠想法就能赚钱的时代。”
更在更早之前,OpenAI CEO Sam Altman就有过相似的预言:现在,AI技术有可能创造一种全新类型的创业公司:一人独角兽——创始人在不雇佣任何员工的情况下达到10亿美元的估值。
站在当下来看,或许还有些许不真实的成分,但也不得不承认,AI大模型从爆发到应用,渴望搞钱的年轻人已经向前迈近了一大步。
今年夏天,爱奇艺的《喜剧之王单口季》引发热议。脱口秀演员于祥宇通过其独特的哲学幽默迅速出圈,最火爆出圈的,莫过于那句——
“什么亚里士多德?多劳才能多得!”
被喜剧解构的年轻人“就业”话题显然不如羊毛月那般来的那样痛彻心扉,但最终的指向都是一样的。
图源:《喜剧之王单口季》截图
当时间即将迈入12月,抖音上频频出现的“第一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已经提前回家过年了”话题,不过也是其中的一个注脚而已。
诚然,当年轻人就业成为一个社会性议题,风口之上的AI也被赋予了技术之外的社会意义。
但和过往的任何技术甚至媒介一样,红利与鸿沟的两面性本质上是一种技术发展过程中的偏态化,它们体现在资源占有不均、技术能力不同、社会阶段差异等诸多方面。
1990年,美国学者托夫勒在《权力的转移》一书中提出数字鸿沟概念,他认为,数字鸿沟是信息和电子技术方面的鸿沟,信息和电子技术造成了发达国家和欠发达国家之间的分化。
但时至今日这一概念已不再局限于数字技术、国家之间,延伸至社会的各个领域。
而当下,AI似乎正在制造年轻人之间的鸿沟。
图源:AI制图
正如动力织机给英国带来了繁荣和财富,但也造成了大量失业与工资下滑,引发了19世纪英国民间长期的对抗工业革命、反对机器的劳工运动一样。
在向通用AI技术转型的过程中,一场新的分化也就此展开。
虽然站在当下很难预测AI能延伸出怎样的造福神话,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一ChatGPT的爆发为始,当下AI技术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前十年的任何AI产品,大模型搅动着几乎所有的现代行业,并被正式当作一场新工业革命的开始。
自2022年底起,几乎每隔1分钟,就会上线一组有趣的AI插件;每隔一小时,就能看到一款成形的AI产品;每隔一周,就会发布一个类GPT的大语言模型。
商业嗅觉敏锐者看到了其中的方向,沿袭着AIGC的场景化延伸与落地,即便只是“在风口上薅羊毛”,但他们已经在新的时代来临前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
让技术成为赋能每个人的普惠红利,这似乎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都未曾解决的难题。
正如《发明的伦理:技术与人类未来》的作者希拉·贾萨诺夫所言“技术选择本质上也是政治性的:它们决定社会秩序,分配利益和负担,引导权力”。
AI新技术与应用的突破固然可喜,但这种“知识差”或“信息差”本身所带来的分化不仅需要被抛下的每个人去奋力追赶,更是一个社会性难题。
本质上来说,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各自的“信息茧房”“认知茧房”里。
关于人与科技、工具的关系问题也长久地困扰着每一个时代。
尼可拉斯.卡尔在其著作《被科技绑架的世界》一书中描述了这样一个现象:「自动驾驶」让司机丧失反应能力,制造出新型空难;自动化最令人恐惧的部分,就是它挑战了我们熟知的伦理道德,机器使人与现实完全分离,只要按下按钮就可让敌人致命,杀人因而变得容易了。
很大程度上来说,这是科技对人的异化。如同第二次工业革命期间,自动流水线技术的出现也带来了人“异化”为“螺丝钉”的问题一样,在科技洪流冲击的时代里,AI也成了一个隐蔽的时代隐喻,它负责构建一个程序化的世界,提供特定的行为定式,引导我们对现实世界的思考,有意或无意中,每个人都遭遇了AI的异化。
这当然并非杞人忧天,而是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在陈云飞所接的B端业务商单中,最让陈云飞头疼的是有不少员工难掩对AI的抵触,甚至有人半开玩笑地问他:我们学会这东西之后,是不是就被裁了啊?
陈云飞给不了否定的答案,因为曾经就有一家直播公司,找他优化过流程之后,公司里的2名员工也立马被优化了。
图源:AI制图
4年前,人物杂志一篇《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引发热议。算法的「单项话语权」裹挟了一切,让每个骑手参与其中,无法自拔。
而今年8月,徐峥将这个问题再次通过电影《逆行人生》抛给了社会。
图源:电影《逆行人生》海报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人类自我的反思与警惕——我们应该是掌控者,而不是被掌控者。
但社会的齿轮一旦转动,很难被扭转。那些过往历史的见证,也是现代的启示,暗示了人类对未来世界的设想和构建。
如同数据社会学家尼克·西弗的建议,「算法不仅由理性的程序形成,还由制度、人类、交叉环境和在普通文化生活中获得的粗糙-现成的理解形成」。
对于AI,它不应该只拥有商业的一面,被裹挟其中的、被阻挡在外的,都应该在AI参与构建的社会系统中有「选择」的权利。
来源:天河柱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