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母亲逼我去相亲,姑娘看到我,笑着对我说:好久不见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3-21 07:12 2

摘要:我作为丁香村唯一的赤脚医生,整日埋首于药箱与病历之间,哪有心思想这些?

讲述: 李大强 / 文字整理:猫猫

(亲历者讲述,笔者整理,部分情节艺术处理,感谢您辛苦阅读!

图片来源网络,仅为叙事呈现,侵删)

“大强,你都28岁了,再不找媳妇,村里就没要你的姑娘了!”

那年夏天,母亲的唠叨像夏日的蚊子,嗡嗡不断。

我作为丁香村唯一的赤脚医生,整日埋首于药箱与病历之间,哪有心思想这些?

可母亲却威胁说心脏病又犯了,再不听话就要去阴间见我爹。

无奈之下,我只好踏上了县城相亲路。

谁知那个雨夜里我背过的姑娘,竟在茶馆里笑着对我说:“好久不见。”

1

六月的阳光把丁香村晒得发烫,我翻完最后一本医药杂志,擦了把额头的汗。卫生室里的蒲扇摇得咯吱响,也驱不走那股焦灼。

母亲又来了,拎着个竹篮,里头装了几个刚从地里拔的萝卜,脸上的褶子里能夹住一枚硬币。

她一屁股坐在我的诊桌对面,喘着粗气道:“大强,王大娘家的闺女月底回来,人家在供销社当营业员,模样俊俏得很!”

“娘,我忙着呢。”我翻开病历本,装模作样地写起来。

“忙啥呀忙!村东头杨婆子的病不是好了?就剩下赵二癫病秧子还隔两天来找你扎针,你忙个甚!”

母亲抬高了嗓门,“你爹走得早,就剩咱娘俩,我这把老骨头哪天躺下,你连个端水递饭的人都没有!”

我没吭声。

这一年,母亲逢人便说我这个儿子“眼睛长天上”。

实际上,我只是埋头医书。

“别想着糊弄我!”母亲突然拍案而起,眼眶一红,抹起眼泪来,“我这心口疼得厉害,半夜咳得像拉风箱,怕是活不长了,想死也不得瞑目,你爹九泉之下问起,我咋说?”

我叹了口气,母亲又来这一套。

第二天,王大娘来了,穿着件蓝底白花的确良衬衫,头发烫得跟螺丝钉似的,一进门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强啊,听说县医院有个姑娘,模样水灵,手脚麻利,你要不要见见?”

“我不去。”我头也不抬。

王大娘不依不饶:“人家姑娘可是县医院的护士,一月四十八块钱呢!你们门当户对,她是白衣天使,你是赤脚医生,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事情闹到了第三天。我正给赵二癫头上扎针,母亲在门外跟老赵医生嘀咕什么。

赵医生是我师傅,在我爹走后一手把我培养成了村里的赤脚医生。

针灸完毕,老赵拉着我去了卫生室后头的小园子。

“大强啊,你母亲的心脏确实不大好。”老赵点了根烟,“我看着你长大,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人这辈子,不光是给别人看病,自己的日子也得过,懂不?”

回家的路上,我心烦意乱。一阵风吹来,把路边洋槐树的叶子刮得簌簌响,落了一地。

村口的大喇叭刺啦一声,播报着明天生产队要去粮站交公粮的事儿。

黄昏里,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好像跟我隔了层什么。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守着这间土坯砌的卫生室,花白了头发,手指头都颤巍巍的,一支银针捏不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醒来我叹了口气,答应了母亲。

乘着去县医院参加培训的机会,我去见见。

2

相亲前的这一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过去的影子。

四年前那个雨夜,是我行医以来最难忘的一晚。那时我刚当上赤脚医生不久,技艺还不纯熟。

深夜的雨下得可真大,噼里啪啦砸在茅草屋顶上,像是要把整个村子给淹了。

我正梦见自己在河里游泳,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一个浑身湿透的姑娘站在门外,脸色煞白:“医生,救命!我爹突然倒下了,嘴唇发紫,救救他!”

我赶紧抓起药箱,穿上雨衣就往外冲。路上,那姑娘一边跑一边哭:“我爹下午还好好的,晚饭后突然说胸口疼,跟刀割似的。”

“离这多远?”我问道。

“邻村,桥西头。”

邻村桥西头,走快点也得一个多小时。

路上泥泞不堪,雨水打在脸上生疼。那姑娘穿着双解放鞋,踩进泥坑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艰难前行。走了约摸半小时,她一滑,差点摔倒。

“来,我背你。”我蹲下身子。

“不、不用。”她犹豫着。

“别磨蹭,你爹等着救命呢。”

她终于上了我的背。我感觉到她瘦得像根芦苇。

我几乎是跑着穿过那片沼泽地,她在我背上一颠一颠的,衣服湿透了贴在我背上,冰凉冰凉的。

但我并不在意这些,一心想着如何快点赶到她家。

“我叫张小梅。”女孩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叫啥名字?”

“李大强。”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

到了她家门口,她才又开口:“李大哥,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娘可怎么活啊。”声音里满是哀求。

屋里昏暗的电灯下,一个中年汉子躺在床上,脸色发青,额头冒着冷汗,不停地抓着胸口。

一个妇人在一旁急得直抹泪。

我摸了摸他的脉,心一沉:心肌梗塞的征兆!

赵医生教过我,这病最怕的就是错过抢救时间,生死就在这一刻。

屋外,蓦然响起拍门声。

村里的生产队长刘满仓站在门口,披着蓑衣,冷笑着说:“哟,我当谁啊,原来是李大强呀!半夜三更出诊,不说一声,违反村规知道不?”

“刘队长,我爹等着救命呢!”小梅急得直跺脚。

刘满仓冷笑:“救命?你省省吧!这小子才行医几天,能救活你爹算我刘字倒着写!”

我没理他,一心扑在病人身上。先是从药箱取出急救针,扎了一针,又找来热水敷在病人胸口。

刘满仓还在门口唠叨:“姓张的,你当年要是把闺女许给我儿子,现在我能不管你死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给张父上的药渐渐起了效,他的脸色稍稍好转。我又熬了一剂汤药给他灌下去,守到天亮,终于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天蒙蒙亮,小梅送我出门,眼睛红红的:“李大哥,我爹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唯一一次。

后来听说她家搬去了县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每次我想起这事,心里就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3

次日清早,我换上那件压箱底的蓝色的确良衬衫,挤了点雪花膏抹了抹头发,照了照母亲那面镜子,

不由得苦笑一声。都快奔三的人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打扮来打扮去,着实可笑。

母亲见了我这副模样,乐得合不拢嘴:“我儿子多俊啊!”又嘀咕着从箱底翻出一条手绢塞到我兜里,“见面礼,给人家姑娘的。”

“娘,不用吧?”我尴尬得耳根子发烫。

“怎么不用?人家姑娘肯见你一面,是看得起咱!”母亲一本正经地说,“记住了,见面要有礼貌,人家问啥你答啥,别一个劲儿低头不吭声!”

出门前,母亲又往我手里塞了些钱:“请人家姑娘吃顿像样的,别小气!”

我骑着自行车出了村子。

初夏的风吹过麦田,金黄的麦浪起伏,像是海洋一般。田埂上,几个放牛娃冲我吹着口哨:“大强哥去相亲咯!”

“胡说什么!”我佯装生气,心里却莫名地紧张起来。

县城茶馆在南街尽头,是栋砖木结构的二层小楼,门口挂着块“友谊茶馆”的牌子,比一般的茶馆气派些。

我把自行车靠在墙边,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请问,是李医生吗?”茶馆老板娘迎上来。

我点点头。

“二楼靠窗的位置,王大娘已经订好了。”

二楼只有零星几桌客人。我忐忑地在靠窗位置坐下,点了壶龙井。

窗外,县城的街景一览无余:柏油马路上,解放卡车隆隆驶过;街边的服装店门口,几个姑娘正对着橱窗里的衣裳指指点点;对面大楼的墙上,贴着一张电影《少林寺》的海报,李连杰的武打造型十分醒目。

不知不觉,一壶茶见了底。我开始焦躁起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心里正这么想着,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对不起,来晚了。医院里有台急诊手术。”

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歉意。我抬头望去,不由得愣住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双漆黑的眼睛,那抹淡淡的微笑,不就是四年前那个雨夜里……

她也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

我如坠梦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小梅?”

“是我,李大哥!”她笑靥如花,在我对面坐下,“真没想到,这世界竟这么小。”

“你、你怎么会……”我结结巴巴。

“王大娘找人介绍对象,说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就想,会不会是你呢?”她红了脸,“四年前那天,你走后不久,我爹病情稳定,我们就搬到县城来了。我一直想找你道谢,可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她已经不是那个雨夜里惊慌失措的姑娘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与从容。

“你还好吗?”我问道,脑子里乱哄哄的。

“挺好的。前年进了县医院当护士,跟着顾主任学了不少知识。”她眼神明亮,“那天,那天如果不是你,我爹可能就……”

“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李大哥,”她声音忽然低了下来,“那天你背我过泥泞的田埂时,我心里就想,这个人,一定是个好医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到心里有股暖流在缓缓流淌。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雨夜。

4

那次县城相亲后,我和小梅开始了频繁的联系。

每周一有空,我便骑车去县城找她,有时帮她带些吃的,有时在医院旁的小花园里听她讲县医院的见闻。

两个月里,我去得勤了,医院的门卫老张都认识我,远远地看见我就笑呵呵地摆手:“李医生又来啦!”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八月的一天,小梅换班休息,跟我一起回了村子。

母亲早早就杀了只老母鸡炖汤,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见了小梅,母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好闺女,快进来坐!”

她拉着小梅的手,上上下下打量:“模样俊,气色好,看着就是有福气的!大强,你小子有福了!”

小梅被夸得满脸通红,我赶紧岔开话题:“娘,先吃饭吧。”

饭桌上,母亲不停给小梅夹菜:“吃,多吃点!瞧你瘦的,在医院肯定没好好吃饭。”

小梅不好意思地笑着:“谢谢婶子。”

吃过午饭,我带小梅去卫生室看看。路上,村里人见了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小孩子跟在后头嬉笑:“大强哥带媳妇回来啦!”

卫生室里,小梅仔细打量着我的一草一木:诊桌上的旧听诊器,墙角的药柜,柜子上的中药材,案头的医书。我有些局促不安:“简陋了点。”

“不简陋!”她认真地说,“我看这里很好,样样都是救命的东西。”

她拿起桌上的针灸铜人模型,爱不释手:“我在医院主要负责打针发药,很少接触中医这块。李大哥,你能教教我吗?”

我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本草纲目》和《黄帝内经》:“这是师傅给我的,我们可以一起学。”

傍晚时分,我送小梅去车站等班车。夕阳的余晖把她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温柔。

“李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停下脚步。

“什么问题?”

“那天相亲,你是被逼着去的吧?”她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

我窘迫地挠挠头:“被我娘逼的。”

她噗嗤一笑:“早就猜到了!你在茶馆那副坐如针毡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被硬拉去的。”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那你呢?”

“我啊,”她眨眨眼,“我是冲着赤脚医生这几个字去的,心想万一是你呢?”

班车来了,她挥手告别,身影消失在车窗后。我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心中满是甜蜜与期待。

回村的路上,遇见了刘满仓。他阴阳怪气地问:“听说来了个县城的护士?怎么样,是不是冲着你是村医才看上你的?”

“关你什么事?”我冷冷地说。

他嗤笑一声:“就你这穷村医,人家县医院的护士看得上?指不定打什么主意呢!”

我没吭声,绕过他继续走。心里却在想:是啊,一个赤脚医生,凭什么让县医院的护士看上眼?

晚上,我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芒。

我想起小梅说过的话:“李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当护士吗?就是因为那晚看到你救我爹,我才明白医者仁心的含义。”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跑去布店,给自己买了块质量上乘的布,请裁缝赵婶给我做了件新衬衫。

赵婶打趣我:“娶媳妇了才知道臭美?”

“去去去!”我不好意思地挥挥手,心里却乐开了花。

5

秋天来了,田野里一片金黄,到处是丰收的景象。

那天,我正在给赵二爷的老寒腿按摩,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哗。

王大娘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强,不好了!村西头流行什么热症,一下子倒了好几个。”

我赶紧收拾药箱,一路小跑赶到村西。只见几户人家门口围着人,里头不时传出痛苦的呻吟声。进屋一看,床上躺着的人面色通红,满头大汗,喉咙处红肿得厉害,一张口就疼得直抽气。

我给他们简单检查后,心里一沉:这是猩红热!若不及时处理,容易引起传染。可我手头的药物有限,只能暂时控制症状。

我匆匆回卫生室,打了公用电话给县医院。电话那头正好是小梅值班。她一听情况,立马着急起来:“这么严重?我马上向院领导汇报,申请药品,立刻赶过去!”

不到两小时,小梅带着两个同事,拎着药箱来了。她穿着白大褂,头发挽起,额头上还有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来的。

“情况怎么样?”她进门就问。

我把检查结果和对病情的判断告诉她们。

我们分头行动,挨家挨户为病人检查、输液、消毒。

小梅的动作麻利,和她的同事配合得天衣无缝。村民们看着我们忙碌的身影,眼里满是感激。

老赵医生也闻讯赶来帮忙。看到我和小梅配合默契,频频点头:“你们小两口,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小梅闻言,俏脸微红,低头忙活去了。我也不好意思起来,心里却美滋滋的。

忙活两天,猩红热基本得到了控制。

我和小梅坐在卫生室门口的石阶上休息,看着夕阳慢慢沉入远处的山峦。

“累了吧?”我递给她一碗热茶。

她摇摇头,眼里闪着光:“不累,和你一起救人,再累也值得。”

就在这时,刘满仓带着他那二十出头的儿子走过来。他儿子前年相中了城里一姑娘,结果人家嫌他是农村的,转身就跑了,从此一直耿耿于怀。

“呦,县医院的护士啊,来咱们这穷乡僻壤干啥?”刘满仓阴阳怪气地说,“大强这小子一月才挣多少?您这城里姑娘,受得了这苦?”

小梅原本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刘队长,在哪儿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李大哥救死扶伤,虽然条件简陋,可他医者仁心的精神,比什么都珍贵。”

刘满仓被怼得哑口无言,悻悻地走了。

晚上,我送小梅回县城。月色如水,洒在乡间小路上。小梅突然说:“李大哥,我想好了,我要申请调到乡镇医院,和你一起为乡亲们服务。”

我停下脚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愿意来农村?”

她笑了:“为什么不愿意?救死扶伤,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再说了……”她顿了顿,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再说了,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月光下,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我的心怦怦直跳,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挣脱,只是轻轻地回握。

6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深秋。

那天,我正在整理药柜,老赵医生来了,脸色很不好:“大强,听县医院的人说,小梅被选去省城进修两年。”

我的手一抖,差点打翻了药瓶:“啥时候的事?”

“昨天定下的。”老赵掏出烟袋,慢悠悠地点上,“这是好事啊,学成回来,那可就不一样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小梅高兴,能进修学习是难得的机会;另一方面却又隐隐担忧:两年啊,人生能有多少个两年?城里的条件那么好,她还会回来吗?

回到家,母亲看出我心事重重,叹了口气:“大强,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

“娘,您说啥呢?”我装糊涂。

“别装了,”母亲递给我一碗热茶,“小梅那姑娘,城里人家,能看上咱们村的小伙子已经难得了。如今有了更好的前程,你就别拦着人家了。”

我握着茶碗,久久不语。

次日清晨,我骑车去了县城。医院里,小梅正在整理病历。见到我,她有些惊讶:“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要去省城进修?”我直截了当地问。

她咬了咬嘴唇,点点头:“是医院选的,说我表现好,给我这个机会。”

“那恭喜你,”我挤出一丝笑容,“好好学,别辜负领导的期望。”

“李大哥,我……”小梅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没事,这是好事,我为你高兴。”

出了医院,我在县城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秋风凉丝丝的,卷起地上的落叶,飞旋而去。我心里空落落的,就像那些被风吹走的落叶。

傍晚,我回了村子。母亲见我闷闷不乐,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做了我爱吃的红烧茄子。

老赵医生来访,盘腿坐在炕上,摸出烟袋点上:“大强,别想不开。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你看你爹当年不也是为了学医,去了县里两年?不照样回来了嘛。”

我点点头,心里却没底。

第二天,我给卫生室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一遍,翻出多年没看的《本草备要》认真研读,像是要把自己埋进书堆里。

晚饭后,母亲拍拍我的肩膀:“儿子,生活还得继续。明天新棉花上市,咱去给你添件新棉袄?”

我刚要回答,外头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王大娘家的小孙子:“大强哥,有你的电话,邮电所的。”

7

我一溜小跑去了邮电所。电话那头,是小梅略带哽咽的声音:“李大哥,我后天就走了。能、能见一面吗?”

“在哪儿见?”我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就在咱们第一次相亲的茶馆,明天下午三点。”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充满了坚定。

挂了电话,我怔在那里。邮电所的灯光昏黄,照着我的影子拉得老长。王阿姨看我站着不动,关切地问:“大强,咋了?”

我摇摇头,往家走去。夜色如墨,只有三两颗星星挂在天上,像是和我一样孤独。

第二天,我换上新做的衬衫,抹了点雪花膏,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茶馆还是那个茶馆,窗外的景色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心情。

三点整,小梅准时到了。她穿着一件嫩黄色的上衣,头发简单地扎着,没有任何装饰,却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李大哥。”她轻唤一声,坐在了我对面。

我给她倒了杯茶,茶香袅袅,和着她淡淡的体香,让人心旷神怡。

“明天就走了?”我问。

她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嗯,会过去的。”我干巴巴地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小梅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推到我面前:“这是送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块银质的怀表。

“我爹托人从上海带的。”她轻声说,“这两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笨拙地递给她:“这是我......”

她解开布包,里面是我花了半年工资买的一个手镯。

“谢谢。”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茶凉了,又续了一壶。窗外,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晖映在她的脸上,美得不可方物。

“李大哥,我一定会回来的。”临走前,她认真地看着我,“两年后,我会回到这里,回到你身边。等我,好吗?”

“我等你。”我用力点头,喉咙发紧。

送她到车站,看着客车缓缓驶离,我的心也跟着远去。回村的路上,我摸了摸兜里的怀表,心里有了一丝温暖。

两年后的初夏,我正在卫生室里为赵二爷诊脉,忽然听见门外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她站在那里,阳光从她身后洒进来,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李大哥,我回来了。”她笑着说,“我申请调到镇医院,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眼眶湿润,心中满是感激:感谢母亲逼我去相亲,感谢那次相遇,更感谢命运让我们彼此等待。

有人说,爱情是一场久别重逢;有人说,爱情是一次心灵的共鸣。

而对我和小梅来说,爱情是那年夏天,茶馆里的一句“好久不见”,是两年的分离与等待,更是今后漫长岁月里相濡以沫的承诺。

来源:微笑的猫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