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7年9月12日破晓时分，山西天镇城北瓮城飘着铁锈味的雾气。三十米长的城墙上，三百多个新鲜砍下的人头还在滴血，守城士兵的绑腿布条缠在垛口，被晨风吹得啪啪作响。日军第4师团32联队的刺刀抵着最后一批青壮年的脊梁，逼他们用铁锹在黄土地里挖自己的坟坑。

1937年9月12日破晓时分，山西天镇城北瓮城飘着铁锈味的雾气。三十米长的城墙上，三百多个新鲜砍下的人头还在滴血，守城士兵的绑腿布条缠在垛口，被晨风吹得啪啪作响。日军第4师团32联队的刺刀抵着最后一批青壮年的脊梁，逼他们用铁锹在黄土地里挖自己的坟坑。

这些庄稼汉的手掌磨出鸡蛋大的血泡，铁锹把上沾着带血的皮肉。有个后生突然抡起铁锹劈向日本兵，立刻被五支三八式步枪打成了蜂窝。等土坑挖到齐腰深，机枪突然喷出火舌，尸体堆成小山包，血水渗进黄土三指深，第二年春天这里长出的野草都带着暗红色。

城隍庙正殿的供桌上，怀胎八个月的李秀兰被四个日本兵按住手脚。她男人是私塾先生，昨夜里刚被刺刀捅死在讲台上。血顺着供桌的雕花往下淌，浸透了送子娘娘的绣花鞋。躲在神龛后的庙祝听见孕妇的惨叫越来越弱，最后看见一截脐带挂在香炉的铜耳上。

财神庙的十八罗汉像眼眶里塞满人耳朵，日军炊事班在院里支起煮马料的大铁锅。五岁的王小宝被扒光衣服扔进沸水，扑腾的小手刚抓住锅沿，军曹的饭勺就砸碎了他的脑壳。住在庙里的孤寡老人刘婆子，被逼着喝下飘着油花的肉汤，第二天吊死在庙门的铜环上。

南街王家布庄的二楼仓库，二十几个姑娘被刺刀逼着在碎玻璃上跳舞。十六岁的赵小翠左脚心扎进三寸长的玻璃碴，鲜血在褪色的青砖地上画出歪扭的图案。梳麻花辫的周家二丫头突然咬断舌头，血雾喷在灰墙上，日本兵用刺刀尖挑着她的辫子转圈取乐。

城墙根的老槐树下，八十岁的赵有福被倒吊着。烧红的火钳烙在老汉干瘪的裤裆上，焦糊味混着槐花香飘出半条街。他咽气前看见六岁的孙子被狼狗撕成两截，孙媳妇光着身子躺在血泊里，肚子里五个月大的胎儿被挑在刺刀尖上。

十字街口的青石板路，三百多具尸体摞得比柜台还高。日本兵比赛用刺刀串糖葫芦，有个裹红肚兜的奶娃被挑在枪尖晃悠。血顺着石板缝流到南城门，结成三指厚的黑痂，直到1958年大炼钢铁时，人们铲起这些石板还能闻到腥味。

县衙大堂的柏木梁柱上，捆绑着三十多个中学生。刺刀从肛门捅进去，刀尖从张开的嘴巴穿出来。戴圆框眼镜的班长王学文被活剥了皮，剥到后背时人还喘着气，整张人皮后来绷在县衙的堂鼓上，血迹在鼓面洇出个"仇"字。

日军在城隍庙戏台摆"庆功宴"，逼着五十多个老汉吃自己儿子的心脏。铁匠李大山嚼着亲骨肉，突然扑向日本军官，十把刺刀同时扎穿他铁打的身板。血柱子喷上戏台的藻井，染红了关公脸谱的彩绘，戏台顶的蜘蛛网上至今还留着暗褐色斑点。

崔家巷的老井填了八十多具女尸，井沿的青苔染成了酱色。三岁的栓柱头朝下卡在井口，他娘被二十几个日本兵糟蹋后，抱着孩子跳了井。1953年淘井时，打捞上的头盖骨还紧紧咬着一枚铜纽扣，那是孩子周岁时娘给缝的"长命锁"。

日军临走时在西门瓮城用头颅摆字，二百多个脑袋拼成"武运长久"。卖烧饼的老孙头认出自己闺女的脸，眼窝里塞着两团棉花。裁缝刘满仓的头颅牙齿咬着一截小拇指，那是他临死前从日本兵手上撕咬下来的。

魁星楼的砖墙上，二十几个少女被铁钉钉成"大"字。十六岁的学生林月娥右手腕钉着三寸长的洋钉，血顺着砖缝流到楼底，积成三个脸盆大的血洼。路过的野狗喝了人血，眼睛通红见人就咬，后来保安队打了三十多条疯狗。

这场屠杀持续了整整三天，全城一千八百间房屋烧毁了九成。农历八月十九，逃难的百姓回城收尸，护城河的芦苇荡里漂着三百多具女尸，个个肚子鼓胀，有些孕妇的胎儿漂在衣襟旁，脐带还连着母体。

1983年重修县志时，工人在城墙夯土里挖出人骨。有个头盖骨嵌着三颗6.5毫米步枪弹，牙齿缝卡着半粒日军军服纽扣。这印证了幸存者马二狗说的"杀人比赛"——日本兵在城墙上比赛枪击百姓，打死一个就用刀在枪托上刻道印。

1998年日本公开的《冈崎部队阵中日志》记载：天镇作战期间"处置便衣兵二千三百名"。但县档案馆的遇难者名册显示，八成死者是妇孺，最小的遇害者出生才三天，死在母亲被剖开的肚皮里。

2014年修复南门瓮城时，工人在墙砖夹缝发现血书。毛笔字歪歪扭扭地写着："九月十二，倭寇屠城，妻女皆辱死，儿孙俱亡，唯留此字告后人。"落款是私塾先生王守义，他的尸体后来在城隍庙供桌下找到，怀里还揣着半块没写完的匾额。

如今的天镇城墙弹孔密布，南门瓮城立着九米长的哭墙。每年清明纸钱纷飞，灰烬打着旋往东飘。八十六岁的幸存者张桂香说，这是冤魂要飘过渤海找日本人讨说法，她妹妹当年就是被钉死在魁星楼砖墙上的。

这场惨案不是偶然暴行，而是系统性屠杀的典型样本。那些举着军刀的刽子手，战后多数逍遥法外，有人甚至成了株式会社的社长。但城墙砖缝里的血沁擦不净，幸存者膝盖上的枪疤消不掉。

历史真相就像夯在城墙里的白骨，岁月再久也会显露痕迹。我们记住这些，不是为了播种仇恨，而是要让子孙知道：没有钢铁铸就的国防，再淳朴的百姓也只能任人宰割。

文献来源：

山西省天镇县档案馆《天镇惨案原始档案（1937-1945）》

中央档案馆藏《日军第4师团作战日志》（影印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华北地区日军暴行档案汇编》

天镇县人民政府《天镇抗战时期人口伤亡与财产损失调研报告》

日本防卫厅战史室《北支，那治安战》节选

东京大学战时档案中心《冈崎部队士兵手记》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