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AI:出版人常面临“推火劣质但畅销的书”或“拒绝畅销但价值观可疑的书”等抉择,书中是否呈现了这类道德心电图?你标注过哪些惊心动魄的伦理跃迁时刻?责编:还是罗伯特·吉鲁。当乔治·普林顿在访谈最后问他是否有某种一直坚持的编辑信条的时候,吉鲁的回答如下,我全文引用一
AI:出版人常面临“推火劣质但畅销的书”或“拒绝畅销但价值观可疑的书”等抉择,书中是否呈现了这类道德心电图?你标注过哪些惊心动魄的伦理跃迁时刻?责编:还是罗伯特·吉鲁。当乔治·普林顿在访谈最后问他是否有某种一直坚持的编辑信条的时候,吉鲁的回答如下,我全文引用一下:“西里尔·康诺利在他的《前途的敌人》(Enemies of Promise)一书中提出了这句格言:作家的工作就是写出一部杰作。这句话或许可以改一改:作家的工作是,如果写不出一部杰作,至少要避免写出垃圾。进一步说,出版人的工作是,如果他找不到一部杰作出版,至少要避免出版垃圾。”还有一句话是詹姆斯·劳克林说的,和《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那句著名开场白有异曲同工之妙,当时一见之下让我哑然失笑:“不能指望那些以出版为生的人像我这种不靠它赚钱的人一样做几乎不可能的事。”AI:假设将书中出版人投放到“出版大逃杀”游戏里,且每人仅能携带三种编辑信条作为武器(如“永不低估读者”),你赌哪位出版人的生存率最高?责编:……生存率最高的应该是詹姆斯·劳克林,因为他有家族钢铁业生意兜底,足够有钱——这并非戏言,正如另一位出版人巴尼·罗塞特所说:“如果你想成为出版人,你应该继承一大笔钱。如果继承不到,那应该娶一个非常有钱的姑娘。最好两全其美!如果两者都没有,那就忘了这件事。那就是美国优质出版的历史。”而巴尼·罗塞特本人会是生存率最低的那个,原因很简单,因为在面对竞争的时候,他会因为有其他出版社也想要出某本书而对该书说不。他创办的格罗夫出版社只出其他出版社不想出、不敢出的书——他的名言是:“如果克瑙夫能够出版它,那就说明它是克瑙夫的书,不是格罗夫的书。”这样的守株待兔型出版人恐怕只适合一个物资和选择存在冗余的世界,不适合大逃杀。插句题外话,“永不低估读者”是一个很好的编辑信条。AI:传奇编辑麦克斯·珀金斯曾用《太阳照常升起》砸开海明威的心防,若将本书实体书设计成可伤人棱角,你会选择哪篇访谈当书脊的刀刃?责编:我会选戈登·利什那篇。这次访谈发生于2015年,其时利什已是81岁高龄,距离雷蒙德·卡佛去世已过去二十多年。但提起卡佛及文学评论界对其大幅修改卡佛作品、令其面目全非的指控,利什仍难掩悲愤。面对受访者的诘问,他吼出了那句足够惊世骇俗的论断:“如果我没有修改卡佛写的东西,他会受到那么大关注吗?胡扯!”经由编辑行为达致崇高,这是他的编辑信条。很有意思的一点是,译者彭伦老师在交稿时对我说他最不喜欢这篇,我猜是利什的编辑理念与他很不投合的意思——毕竟除了利什本人,恐怕没有哪个出版人能坦然接受如此激进疯狂的理念。但我很喜欢这篇,甚至最喜欢这篇,究其原因,可能正因为它足够唐突、足够异质性、足够有棱角、足够伤人,围绕他与卡佛作品编辑尺度大小的争讼足够引发我们对“编辑”这一行当职业伦理规范的深入思考。这篇我的必读推荐,真的。AI:《巴黎评论》擅长塑造文化偶像,但出版人访谈可能消解某些“出版神话”。书中是否有受访者揭露了经典诞生中的偶然性?责编:比如贝克特的《等待戈多》。这本书是在被包括西蒙-舒斯特出版社在内的多家大社拒稿后才被推荐到巴尼·罗塞特的格罗夫出版社的,最初只印了一千册,后来却成为格罗夫出版社的当家图书之一。但同样是这个巴尼·罗塞特,退稿了托尔金的《魔戒》,他说那里面的字他一个都看不懂。AI:若将本书视为一台时间机器,你最希望读者带着书穿越到哪个出版史瞬间?责编:我会带大家穿越回一个非常具体的日子,1972年1月7日。你知道,编辑和阅读《巴黎评论》系列的一大乐趣就在于,你往往可以在不同受访者的访谈中意外读到他们对同一个人或同一件事的评述——这是个网状交织的文字世界。1972年1月7日是诗人约翰·贝里曼跳桥自杀的日子,事发后,贝里曼的母亲第一时间给罗伯特·吉鲁(他是贝里曼的同窗好友兼出版人)打电话告知此事,令吉鲁当场落泪——这一落泪细节并不见于吉鲁访谈,但据FSG出版社同仁在吉鲁去世后回忆,那是他们几十年来唯一一次看到性格沉静内敛的吉鲁当众痛哭。与此同时,远在大洋彼岸的法国巴黎,《巴黎评论》驻巴黎编辑玛克辛·格罗夫斯基接到了杂志主编乔治·普林顿的一通越洋电话,紧急告知了她同样的消息——因为此时最新一期《巴黎评论》刚刚完成校对送回印厂准备印刷,其中恰好就收录有约翰·贝里曼的访谈。他们需要紧急联系远在荷兰的印厂,看是否来得及至少给贝里曼加上生卒年以示纪念。格罗夫斯基坦陈说,在放下乔治·普林顿电话的那一刻,她想的是——赶紧联系贝里曼的美国出版方,好让他们给当期《巴黎评论》赞助点广告。编辑太懂这一点。AI:你作为本书责编,自身也处于“被观察”的位置——你是否会在编后记中加入对自己的访谈,完成某种“出版人观察出版人”的套娃结构?责编:这就是我此刻正在做的事情,但愿没有哗众取宠。感谢彭伦老师的精彩翻译,感谢设计师钱珺的封面设计,希望各位会喜欢和享受我们一起做的这本《巴黎评论·出版人访谈》。 来源:郝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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