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家三个儿子赌博欠债 大伯含泪卖掉祖屋 五年后最小的儿子回来了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24 04:40 2

摘要:大伯姓周,全名周德贵,今年六十八,比我爹大六岁。在我们魏家沟,提起周德贵,没人不竖大拇指。年轻时是生产队里的突击队长,后来开了村里第一家砖厂,日子过得红火,还盖了两层小洋楼,青砖白墙,铁栅栏门,村里独一份。

村里人说,人这辈子最难躲的不是病,不是灾,是劫。大伯这辈子没躲过儿子们的”赌”字劫。

大伯姓周,全名周德贵,今年六十八,比我爹大六岁。在我们魏家沟,提起周德贵,没人不竖大拇指。年轻时是生产队里的突击队长,后来开了村里第一家砖厂,日子过得红火,还盖了两层小洋楼,青砖白墙,铁栅栏门,村里独一份。

我小时候最喜欢去大伯家玩。大伯家门前有棵老槐树,树下一张石桌,夏天乘凉,秒把钟就堆满一桌子瓜子皮。那时候大伯经常坐在树下抽烟,烟灰缸是个旧铁罐头,罐头表面印着”上海”牌八宝粥的广告,褪了色,被烟头烫出好几个黑窟窿。

大伯的媳妇,我们叫大娘,是隔壁谢家村的,温声细语的性子,做一手好菜。大伯家的拌凉皮,加老陈醋,撒上炒熟的花生米,香得很。

大伯三个儿子,老大叫周建国,小时候被隔壁李二的拖拉机撞了腿,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老二叫周建军,皮肤黑,眼睛小,从小不爱念书,初中没毕业就跟着大伯去砖窑干活。老三叫周建民,生得清秀,是三兄弟里最有出息的,考上了县城高中,村里人都说他能考大学,光宗耀祖。

事情就坏在那年。

建民上高三那年,建国娶了媳妇,村里办酒席,来了四五桌。席间,不知谁从兜里掏出几张扑克,大伙闲着没事,就开了几圈”炸金花”。建国平日没什么乐子,这一玩就上瘾,后来还拉上了建军。大伯不知道,回来时两兄弟已经输了三千多。

“三千多啊,那时候砖窑干半年才挣这些。”

我爹跟我讲这事时,啧啧叹气,手里的烟头都烧到了手指也没觉着。

债主是县城来的人,戴金戒指,手上青龙纹身,听说做煤炭生意。建国、建军哥俩没钱还,就按了高利息。大伯知道后,狠狠打了两个儿子一顿,抽出砖窑的流动资金还了债,还逼两兄弟发毒誓再不碰牌。

砖窑资金链断了,转不开,半年后就关门了。

大伯也不是没想过重振旗鼓。那年开了家养鸡场,养了两千多只鸡,正琢磨着扩大规模,结果碰上禽流感,赔了个底朝天。大伯也是个犟脾气,又折腾了个塑料厂,没俩月,楼上失火,成了空架子。

村里人都说,周德贵命里犯太岁,折了仙人指路,得认命了。

建国夫妻俩撑不住,去了深圳打工。建军去了煤矿,干了一阵搬砖,后来当了包工头。倒是建民,高考差了两分没考上,复读一年后进了省城一所二本。

那时候,我有一阵在县城干建筑,半夜收工回宿舍,经常路过一家麻将馆,有次瞧见了建国。他坐在里面,眼睛通红,面前摞着烟盒。我喊了他一声,他像没听见一样。

后来听说建国跟老板偷工地材料,被发现辞了,在麻将馆当了”托儿”,专门陪客人打牌。有钱赢一成,输了全赔。建军回村过年,听说后把建国接到煤矿干活,可没几个月,俩人又迷上了赌博,工地发了工资就往赌场跑。

大伯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建民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家银行上班,每月寄钱回家,大伯总算松了口气。可好景不长,建国欠了高利贷,黑白两道都欠,被人堵在出租屋里打断了腿。建军更惨,跟人合伙开赌场被警察抓了,判了三年。

那年冬天,我见过大伯一面。他在老槐树下抽烟,背影瘦得吓人。手里拿着不知谁扔的高档烟,还是用那个破铁罐头当烟灰缸,只是罐头又多了几个窟窿。大伯媳妇在院子洗衣服,搓着搓着就哭。

大伯两口子,白了头发。

建民回来了几次,每次都劝大伯搬去省城,说在那边给他们找个养老院,环境好,有人照顾。大伯不肯,说祖宅守了几辈人,哪能说丢就丢。

哪知最后还是丢了。

五年前那个春天,建国欠了十几万高利贷,被人砍伤了手。债主找到大伯家,说不还钱就把房子抵债。大伯咬着牙,含着泪,把祖屋卖了,搬去了县城。那栋青砖白墙的小洋楼,换了主人。

我回村帮姑父盖房,路过大伯家,只见新主人正在拆院墙,推土机把那棵老槐树也给推倒了。树干裂开,能看见里面空了一大块,原来早就空心了,硬撑着。

大伯跟大娘搬去县城后,消息就少了。听说大伯在县城街头摆了个修鞋摊,见人也不多说话,只低头干活。大娘去菜市场卖过一阵豆腐脑,后来病了,干不动了。建民有时回来看他们,听别人提起建国建军,就沉默不语。

说来也怪,建军出狱后去了新疆,说是跟人学开挖掘机。建国在北京的医院当护工,听说戒了赌,还找了个四川媳妇。日子一天天过,大伯慢慢淡出了村里人的谈资,除非有谁路过县城看见大伯摊位,才会提一嘴。

大伯的修鞋摊在县医院对面,一块红色塑料布,上面是些锥子、锤子、胶水,还有一个旧收音机,整天播着戏曲。大伯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比记忆中又矮了一截,缝鞋的老花镜用透明胶带粘着,已经断了一边镜腿。

“能修,两块钱。”大伯接过我递去的运动鞋,声音不大。

我在旁边蹲下,帮他拿钉子。大伯手一抖,钉子掉了,咕噜咕噜滚进下水道。他叹了口气,从旧铁盒里又找出一颗,大拇指被锤子砸得发黑。

“建民还好吗?”我随口问。

“辞职了,下海了。”大伯用牙咬断线头,眼睛也不抬。

“建国和建军呢?”

大伯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医院大门,轻声说:“建军不在了。”

我一惊:“怎么回事?”

大伯摇摇头,没再说话。我不敢再问,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在新疆出了事。修完鞋,我给了钱,说下次再来,大伯只点了点头。

过了一个多月,村里谁家要盖新房,我去帮忙和泥。干完活回家路上,碰见了村支书,他说周建民回村了,我才知道建军的事。

原来建军在新疆不是开挖掘机,是去了煤矿。去年底,煤矿塌方,一个班组十几个人都没了。消息传回来时已经下葬了,骨灰都没捡全。大伯接到电话,当场昏过去,住了半个月医院。大娘也病倒了,开始糊涂,有时候喊着建军的小名,问他啥时候回来吃饭。

建民知道后,辞了银行工作,回到县城照顾父母。他开始研究互联网,跟人合伙做电商,卖农产品。没想到还真做起来了,不到两年,有了十几个员工,租了个小厂房,专卖魏家沟周边的土特产——红薯干、豆腐皮、柿子饼,还有自己研发的一款叫”槐香蜜饯”的零食。

“建民回来干啥?”我问支书。

“你猜?”支书笑了,“他要把老宅买回来。”

我一愣,问:“新主人肯卖?”

“不肯也得卖。”支书神秘地眨眨眼,“你等着看吧。”

去年冬天,我又回了次村。大伯家的小洋楼,外墙粉刷一新,院墙也重砌了,还在原来老槐树的位置种了棵新槐树。院门口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周家老宅”四个大字。

听支书说,建民把老宅买回来后,左邻右舍都来帮忙,一个月就翻新好了。他把老宅改成了”周家农产品展销中心”,还把大伯的修鞋摊搬了回来,放在院门口,没事的老人可以在这歇脚。

我去看了看,大伯没在,听说去医院接大娘了。倒是看见建国在里面忙活,一瘸一拐地搬箱子,精神头比以前好多了。

“我在东北,听说三弟要把老宅买回来,连夜坐火车赶回来的。”建国放下手里的箱子,抹了把汗,“两年没碰牌了,戒干净了。”

他把我领进屋,指着墙上一排照片:“你看,这是我们三兄弟小时候的照片。这是我跟二弟在砖窑干活时照的。这是三弟大学毕业的照片。”

最中间挂着建军穿军装的照片,照片前面点着香。

“二弟当过兵?”我问。

“退伍军人,回来的时候还得过奖章呢。”建国声音有些哽咽,“后来跟我学坏了,要不然…”

他没说下去,转身去搬箱子了。

我在院子里转了转,看见角落里放着个旧铁罐头,里面插着几支香,罐头表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图案,但那几个黑窟窿还在。

第二天上午,我去帮邻居家换窗户,经过周家老宅,看见大伯坐在门口的修鞋摊前,晒着太阳。旁边一辆轮椅上坐着大娘,身上盖着厚毯子,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建民弓着腰,蹲在大伯旁边,不知说着什么。大伯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建民的头,那只覆满老茧的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粗糙。

我没上前打扰,转身要走,建民却看见了我,招手让我过去。

“叔,这是我同学,去年跟我一起回来的,现在帮我管网店。”建民指着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马上要结婚了,你来喝喜酒啊。”

大伯抬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又低头摆弄他的工具箱。那个铁盒早就锈迹斑斑,但被擦得很干净。

“回来多久了?”我问建民。

“一年多了。”建民笑了笑,“刚回来那会儿,爸都不认我了,以为我又要借钱去赌。”

我们聊了会儿,建民说电商做得不错,准备在县城开个加工厂,专门做魏家沟的特产。他还说打算把大伯大娘接去县城住,旁边就是医院,照顾方便。

“不走。”正擦鞋的大伯突然开口,“这是祖宅,守了几辈人了,不能丢。”

建民愣了一下,看着大伯,眼圈有些红:“爸,没人要您丢下祖宅,您放心,我都买回来了,永远也不会再卖。”

大伯还是摇头:“不走。”

“好,不走就不走。”建民蹲下来,握住大伯的手,“我跟厂长商量过了,加工厂就建在咱村里,离这不到一里地。您和妈在这里住,我天天都能回来看您。”

大伯没说话,继续低头擦鞋。那只鞋已经擦得发亮了,他还在擦。

阳光照在院子里,那棵新栽的槐树投下稀疏的影子。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往事。大伯的修鞋摊上,老旧的收音机里传来豫剧《朝阳沟》的唱段:“俺爹给俺放羊鞭,走上社会不容易…”

建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看着大伯的背影,轻声对我说:“我欠他们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我没接话,只是点点头。

前两天刚经过周家老宅,发现院子扩大了一倍,栽了不少果树,还搭了个葡萄架。听说建民的电商做得越来越大,去年还被评为县里的”返乡创业典型”。大伯每天还是坐在门口修鞋,偶尔会有村里人来找他聊天。

建国找了个四川媳妇,在老宅里住下了,每天开车接送大娘去医院做康复。大娘清醒的时候多了,有时能叫出建国的名字,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问建军什么时候回来。

我经过时,看见大伯摊位边上多了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手工匠人”四个字。旁边贴着大伯修鞋的照片,还有一段话:“三十年手艺,匠心传承,老手艺人周德贵现场制作,欢迎参观。”

路过的游客不少,有人好奇地看着大伯修鞋,拍照留念。大伯看起来比以前精神多了,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腰板挺得更直了。

院墙上,多了一行大字:“山有多高,水有多长,路有多远,家就有多深。”

那是建民写的。

我站在对面,看着这一切,想起大伯年轻时在槐树下抽烟的样子。那时候,他眼里有光,嘴角有笑,是魏家沟人人羡慕的周老板。

如今,他又坐在院门口,背后是重新买回的祖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道道沟壑,但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依然稳稳地握着锥子和锤子,一针一线,缝补着破损的鞋子。

人这辈子,谁能不遇坎?大伯遇上了”赌”字劫,差点输得倾家荡产。可好在最后,那个最有出息的小儿子回来了,带着希望,带着救赎,把失去的一切,慢慢拼凑回来。

腊月的风吹过魏家沟,带着泥土和麦苗的气息。我看见大伯抬起头,望向远处,那里有一片新翻的土地,听说是建民的加工厂要建的地方。

大伯的眼里,有光。

后来,我问过建民一个问题:“当初为什么要把老宅买回来?明明可以在县城买套好房子,接父母去住。”

建民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我要买回来,是二哥。”

“二哥?建军?”我惊讶地问。

他点点头:“事发前,二哥跟我通过电话,说他攒了些钱,准备换工作,回来把老宅买回来,给爸妈养老。他说这是他欠爸妈的,必须还。”

我明白了什么,不再多问。

又是一年春天,魏家沟的油菜花开了,金灿灿的一片。周家老宅门前,那棵新栽的槐树抽出了嫩芽。大伯还在那里修鞋,只是身边多了几个年轻人,正在学习这门老手艺。

大伯的故事,成了魏家沟的传说。

来源:深林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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