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3月24日，《今日说法》播出的由成都警方侦查的“起底‘职业挂号人’”节目，引发了社会关注，如：有患者认为号贩子解决了就医困难；至于以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追究责任是否“依法”，还需从华西医院采取的便民措施说起。

2025年3月24日，《今日说法》播出的由成都警方侦查的“起底‘职业挂号人’”节目，引发了社会关注，如：有患者认为号贩子解决了就医困难；至于以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追究责任是否“依法”，还需从华西医院采取的便民措施说起。

今日法律重述：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作为全国知名的医疗机构之一，在老百姓心中具有很高的权威性；为了方便就诊挂号，医院推出了自己的应用程序，方便患者在网上预约挂号。

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后，许多患者向院方反映依旧挂不上号；即便在网上选中了专家也会发生无法付款的情况，他们把遇到的问题反映给了医院。

挂号平台一天的挂号量超过了10万人，就当时的服务器而言，院方认为卡顿正常；升级服务系统后，许多前来就诊的患者说，看到过有一个人抢了十几个号源。

通过信息系统的数据查询，医院发现有8 400多条的异常交易记录，如：账号预约成功后没有及时支付挂号费、同一个账号帮多个患者代付挂号费和付款人和就诊人不符。

医院将上述异常号源交给了辖区派出所，希望借助警方的力量揪出这些电子黄牛党；接到线索后，华西坝派出所将情况上报给武侯区公安分局。

武侯警方抽调精干警力，成立以华西坝派出所、网安大队情报指挥中心为班底的专案组，展开全面侦查：

将行政处罚名单中的黄牛与异常号源进行“碰撞”，专案组锁定了一些嫌疑人；最先进入侦查员视线的是一个叫廖小雅的线下号贩子，她的微信名就叫华西代抢号一姐。

通过资金分析，侦查员发现除了挂号费，廖小雅还向患者额外加收100元到1 000元不等的费用；廖小雅参与倒卖号源证据确凿，然而通过观察分析，她只是一名线下招揽客户的黄牛。

梳理廖小雅的资金流水，一个名叫吴洪的男子进入了警方的视线；跟控吴洪一段时间后，侦查员发现每天不仅有像廖小雅这样的线下黄牛来找他，还经常会出现一个生面孔。

这个男子名叫王庆，是吴洪的表哥，他经常来吴洪的租赁屋对软件进行升级维护；王庆在成都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吴洪也与这家公司也有资金来往。

吴洪之所以能抢到号源，与这家公司提供的技术支持密不可分；线索指向这家公司后，专案组随即展开调查，公司老板知道吴洪利用他们开发的IP技术抢号。

梳理证据的同时，从廖小雅的黄牛身上还有新发现，另外一个叫华西科技挂号的微信号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此人名叫徐漾，是成都某高校毕业的一名研究生，在一家金融机构工作；但与吴洪不同的是，徐漾凭借一己之力自主研发了一套非法软件在网上挂号。

案件侦办至此，以吴洪、徐漾为首的号贩子团伙已被警方掌握；武侯警方决定于2024年4月11日上午“收网”：

吴洪在出租房内被侦查员抓获，此时吴洪的电脑正在运行着，上面全是患者身份信息和挂号成功与否的记录；据吴洪供述，头一天晚上手动录入患者身份信息，第二天早上程序就自动运行。

……；目前以吴洪、徐漾为首的两个号贩犯罪团伙中有19人因涉嫌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被依法刑事拘留。

刑法第二百二十七条第二款仅规定了倒卖车票、船票罪；有人或许要问，警方为以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追究吴洪、徐漾等人刑事责任是否符合罪刑法定？

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的类罪名尽管是扰乱公共秩序罪，如：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规定了本罪；但从罪状分析，本罪的构成要件与故意毁坏财物罪相同，如：两罪的共同要件为减损“财物”的效用。

在立法政策上，国家重视知识产权保护，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的法定刑高于故意毁坏财物罪，如：本罪的最高法定刑为十五年有期徒刑，而根据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故意毁坏财物罪的最高法为七年有期徒刑。

根据刑法第二百二十七条第二款规定，倒卖车票、船票罪的最高法定刑为三年有期徒刑；因多数司法人员不能将医院挂号“想象”为第二百二十七条第一款规定的其他有价票证，且本款的法定刑较低，武侯警方将号贩想象为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从刑法适用分析，将号贩想象为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也没有事实认定上的障碍，如：患者在网上选中了专家，挂号成功后无法付款的情况；前述情形意味着，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的计算机信息系统功能遭到破坏。

根据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规定，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成立要件包括三种类型；分别为：对计算机信息系统功能、数据和应用程序进行破坏，以及利用病毒等破坏计算机程序，且成立本罪还要达到“后果严重”的程度。

根据计算机案件解释规定，后果严重包括违法所得5000元以上或者造成经济损失1万元以上等7种具体情形。有人可能要问，前述解释为何规定违法所得？在作者看来，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目的，不排除行为人获得相关资料，从而获得非法收益的可能。

从“起底”的案情分析，警方并没有通过技术鉴定认定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的计算机系统遭到破坏，如：吴洪与成都一家科技公司合作的软件，以及徐漾自制研发软件是否造成计算机破坏，均需依法鉴定。

与故意毁坏财物罪一样，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构成要件应当包括非法目的；与其他具体犯罪一样，前述两罪的构成要件不在刑法本身，而在民法典等被刑法保护部门法中，如：计算机软件也可以评价为广义上的“财产权”：

抢票软件

多数人据此可以得出结论，计算机软件没有遭受破坏不能认定犯罪，如：春运期间的“抢票软件”并没有被司法机关认定为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有人或许要问，好医生的号源为何紧张？

三、国家应重视公共资源均衡分配

根据宪法相关规定，我国的公共服务资源并不紧张，如：第二十一条第一款规定，国家鼓励和支持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国家企业事业组织和街道组织举办各种医疗卫生设施；多数人据此可以得出结论，国家与社会倘若坚持前述规定，医疗资源非常充分。

再如：根据宪法第十九条第三款规定，国家鼓励集体经济组织、国家企业事业组织和其他社会力量依照法律规定举办各种教育事业；多数人据此也可以得出结论，我国的教育医疗资源也不紧张。

有人或许追问，目前我国的医疗、教育资源为何紧张？在作者看来，主要有以下两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由于多数决策人为城镇人口，多数医疗、教育资源围绕大城市布局：

为此，国家提出，强化省级政府统筹推进区域内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职责，强化市县政府执行职责。

另一方面，多数人认为仅有卫生、教育主管部门兴办的医疗、教育机构为事业编制，而其他社会组织举办的是企业编制。

为此，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除了规定分布均衡的医疗卫生队伍外，第四十一条第二款还规定，社会力量与政府举办的医疗卫生机构，医疗卫生人员在职称评定中享有同等权利。

医护人员和教师的编制与待遇

目前教育法，教师还没有类似的规定；多数人据此可以得出结论，医疗公共服务资源均等化分配可以先于教育资源。教育公共服务资源均等化可能还依赖于，社会力量与政府举办的教育机构，教师在职称评定中享有同等权利的制度。

就起底“职业挂号人”的话题而言，实质反映了医疗公共服务资源均等化分配的问题，如：有患者认为，不远千里来到一个城市想挂一个号不容易；从号贩子手里加几百块钱买到一个号，解决了患者就医困难。

通过上述患者的反映，多数人据此可以得出结论，打击号贩子并不是捍卫社会公平正义的必然方法；从根本上解决就医难，还得从公共医疗服务资源分布均衡入手。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国家已修订了矿产资源法，根据第十七条规定，矿业权应当主要通过招标、拍卖、挂牌等竞争性方式出让；从而避免少数群体通过许可证直接营利，有适当的话题，作者将再进一步详细分析。

来源：法能量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