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咱家呀，咋说呢，咱村子里头谁不知道俺家的老娘——我妈，那个年纪都快七十了，但说实话，啥毛病都没，吃得香，睡得好，腰不疼，腿不累，气色也好得很。前些日子，咱家决定给她办个寿宴，都来祝寿，场面热闹得很，早上起来，都来了，家里那阵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型集会，跟大集似的。

内容纯属故事，本篇包含虚构创作，请勿对号入座。

咱家呀，咋说呢，咱村子里头谁不知道俺家的老娘——我妈，那个年纪都快七十了，但说实话，啥毛病都没，吃得香，睡得好，腰不疼，腿不累，气色也好得很。前些日子，咱家决定给她办个寿宴，都来祝寿，场面热闹得很，早上起来，都来了，家里那阵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型集会，跟大集似的。

我就记得，那个时候，家里从外地来的亲戚，连我小侄子都一块来了，五岁的孙女站在我妈身边，一边捧着个大碗，一边地跟人说话。她这么一蹦跳，我妈就笑得直合不上嘴了。啥时候，咱们老一辈的都这么开心过？你说，七十岁了，活得真是不错，没啥大毛病，身体一直都是硬朗。

这事儿吧，得从我妈那天收到孙女那句话说起。那时候大家都坐着，茶水上了，饭菜也都准备好了。小家伙瞅了瞅我妈，突然就开了口——“奶奶都70岁了，咋还不死啊？”这话一出，全场人都愣住了。我妈愣了一下，其他人也是愣得没反应过来，随即，大家全都笑成一团。

我家老二，二妹子和我从小一块长大。她这孩子，的，别看她长得瘦弱，一张嘴，嘴巴里话儿说得贼利索，随便谁都能怼一怼。她老公高志辉，整天在外地做生意，回来也不常见得着。每年就那几次回家，没啥实质性的交流。二妹子总说我妈年龄大了，要常常劝她好好保养身体，不然啥病啥病来折腾。可这话，每次听听就算了，反正她自己一会儿心情好一会儿心情不好，嘴里没个准信。

不过，今天不一样。她可没想到小孙女居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我妈先是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她那会儿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她稍微偏了偏头，透过眼镜那玻璃片，看了看我爸。他愣愣地低下头，也没接话。咱老两口平时啥事儿都没大气，啥事儿都忍个一忍。其实咱这老两口过得算是挺幸福的，虽然我妈脸上总是愁眉不展，但她毕竟心思细。那个时候大家见怪不怪，大家都笑成一团了，气氛就轻松了点。可越是轻松，越觉得不对劲。

我妈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小孙女的耳朵，调皮地一笑：“你个小丫头，咋这么大胆呢？奶奶不死是因为我这辈子修了福气，活得好，日子过得滋润！”

“小老太太，真没出息！这年头，咋这么说话呢？”二妹子赶紧插话，眼里带着责备，又心疼又带点不高兴。

我妈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孩子嘛，嘴上没个把门的，心里没有坏心思。”

但我妈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太舒服。她清楚，孙女不是无意的，孩子的话虽然是玩笑，但背后反映的却是对自己衰老的恐惧。

宴会继续，大家从头到尾笑呵呵的，但我妈的心思却已经开始飘远了。她虽然嘴上说没事，但内心的那份敏感和无奈，谁能理解呢？我从小看到她为这个家一辈子，从未有人说过一句感激的话。她可不是的人，也不是个傻乐人。她有时候能心疼我，心疼我爸，心疼孩子们，哪里能轻松得起来？而她的年龄，早就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所有的事儿一件件堆在一起，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终究有一天会走。

我爸一直坐在旁边，笑着同亲戚聊天，嘴上说着“哎呀，这么多事忙不完，家里闹腾得不行”之类的安慰话。其实，他心里清楚，家里的一切，始终离不开我妈在背后撑着。爸不说话，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吃饭说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即便有些亲戚关心我妈，问她身体怎么样了，但言谈间总是带着一种嘲讽和不屑——“哎呀，老太太，吃饭能撑一天不？有啥事儿也得找个年轻人做呀，您要多休息了。”

话虽不直接，意思很明确，大家都明白。我妈心里一清二楚。她听着，也不说话，只是低下头慢慢捡饭吃。老实说，年轻时候，她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可这年纪大了，想想就觉得，真累。也许，人到这个年纪，早已学会了将所有情绪埋在心底，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妈，你看，大家都给你做了个大蛋糕，来尝尝！”我妹子从厨房出来，端着一个大蛋糕过来，笑嘻嘻地喊道，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我妈捏了捏嘴巴，瞅了瞅蛋糕，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想着一会儿自己不想再吃了，身体总也没这么“热乎”，做寿宴，倒像是在过场。而且她看着孙女那的笑，心里更有些酸涩。她忍住不去想太多，微笑着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妈才知道，小孙女那句无心的话，反而让她更清楚了——她也许真老了。

“妈，吃点蛋糕吧，别光喝汤。”二妹子端着那盘蛋糕走到我妈身边，笑呵呵的，但看她眼神里还是带着些许的迫切。她眼看着我妈地坐着，不知咋的心里有点慌，想让她快点高兴，别老是闷在那儿。

我妈轻轻摇了摇头，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又：“我不饿，慢慢来，别急。”她的语气依然温和，但那种细微的沉默和犹豫，还是被我们都察觉了出来。

我妈不想吃的，不代表咱全家人不想吃啊。二妹子一脸的急切，自己把那大蛋糕一分二，先给我爸切了一块，接着给小孙女切了一块。结果，她小孙女却看着蛋糕有点犹豫了，低着头小声嘀咕：“奶奶，咱什么时候吃饭啊？咋这都不吃饭？”

我妈听了这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慢慢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孙女，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别急，孩子，咱们吃了蛋糕，吃饭更香！”她的语气里带着温暖，但眼角的皱纹似乎显得格外深了。

“吃蛋糕也能饱啊！”小孙女这话说得很无邪，但全场的亲戚们却听得都笑了。大家都知道小家伙是个话不择地说的主，啥都敢说，啥都敢问。她这么一问，倒把本来气氛有点凝重的寿宴弄得有些轻松了。

“哈哈，孩子太会说话了。”我二妹子赶紧接过话头，“不过，奶奶是想吃好饭才吃蛋糕，来，大家都坐好了，吃饭，吃饭。”

气氛虽然轻松了点，但我妈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了。她从来都不喜欢别人过多关注自己，尤其是这些年，不管外头的人怎么看她，心里始终觉得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是能承担一切的那个人。可今天，尤其是那小孙女的一句“奶奶咋还不死”话，把她心里一直藏着的孤独与脆弱一瞬间给撕开了。她知道，自己，可能会不再年轻，甚至不再那么有力量支撑起这个家。

而她的想法显然没被我们发现，大家还在地吃着饭，闲聊着天。正当气氛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二妹子的老公高志辉忽然站了起来，拿着酒杯走到我妈面前，眼里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神情。

“妈，今天是您的大寿，祝您长命百岁，身体健康！我敬您一杯。”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动作有些拘谨，不太自然。

我妈看了看他，微微点了点头，笑着举起杯：“谢了，谢了。”她那笑容虽然和蔼，但在我们眼里，始终有那么一股淡淡的隔阂。

这时，二妹子也站起来了，抓住酒杯一边说：“爸，妈，大家都说，家里越老的越值钱。今天你们也算是年纪大了，哈哈，不知道咱家这小日子，能不能继续过得好下去啊。”她这话一说出来，竟然直接把气氛又带进了一个有些紧张的地方。

我爸顿时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啥意思？什么叫值钱？”他放下酒杯，有些不悦地说。

二妹子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依然笑着说：“就是个意思嘛，大家都说你们这年纪到了，能做个晚辈的就是赚了。你看我和高志辉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老想着你们能长寿点，我们才能过得轻松。”

我爸听着那话，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轻松不轻松的，咱们老人家的事，啥时候需要年轻人考虑？”他有些生气了，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满。

“哎呀，爸，你别生气啊，啥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咱们都希望您长命百岁，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忙忙碌碌的，咱只希望你们好。”二妹子赶紧低头赔笑，明显感觉到气氛有点变了。

我妈轻轻叹了口气，赶紧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笑着说道：“没啥，大家都吃好喝好，日子过得就挺好，别总想着咱老一辈子。其实，能看到你们过得好，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了。”

说完这话，她眼里有些许的湿润，大家似乎都没发现，她只是低下头，装作没事儿。

小孙女在这时又凑过来，抬头看看奶奶，天真地问道：“奶奶，你今天开心吗？”

“开心，开心！”我妈笑了，拍了拍她的小脸，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落寞，“奶奶看见你们都在，心里就很开心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回暖了，但我知道，我妈心里的那份孤独与不安，始终没被彻底打破。

吃过饭，大家都慢慢散开，气氛终于恢复了点。可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这个家，老了。就像我妈今天七十岁一样，年年庆祝寿宴，但年年都觉得自己离那些年纪渐渐远了。

我妈站在厨房门口，默默擦着碗，突然她低声说道：“你们老说我过得好，其实啊，咱自己心里清楚，没人能一直好下去。”

“妈，别这么想。”我二妹子走过来，拍了拍她肩膀，安慰着她，“我们都在，等你需要的时候，大家都能给你依靠。”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无力的安慰，但其实她也明白，生活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我妈看着她那一脸的担忧，轻轻笑了笑：“你也知道，咱家没有啥特别的能耐。我就是个普通人，能活到今天，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我心里知道，虽然这一天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大家都吃得很香，但心底里每个人都知道，老去的事，始终是无法避免的。

寿宴一过，日子还是那样地忙碌，外头是秋天，天气渐渐冷了，屋子里却依旧暖洋洋的。大家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各自回了各自的家，家里剩下的，也就只有咱们几个常住的老百姓。

我妈每天的作息没什么太大变化，早上起来，照样照顾家里的鸡鸭，做饭给我们吃，忙得不亦乐乎。但我却发现她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疲惫，动作也慢了几分。我总是觉得她少了那种年轻时的劲头，仿佛不再是那个一心为家、什么都能扛的人了。

日子是平凡的，可也不乏起伏。就那天，我从集市回来，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眼神有些迷离，脸上的笑容不像以前那么坚强。我妈一直是个很能忍耐的人，很多事儿都不爱跟我们说，尤其是自己的心事，基本上都藏在心里。可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有些不同了，仿佛她的心里，藏着些我们未曾了解的东西。

“妈，咋了？”我走过去，轻声问。

她瞅了我一眼，眼角的皱纹微微皱起，还是那一贯的笑，“没啥，晒晒太阳，觉得舒服。”她说得轻松，可我看她的脸色，心里还是不太安稳。

我不再多问，坐在她旁边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其实，我心里有些东西很清楚，我妈总是在藏着，藏着她的老去，藏着她对未来的害怕，甚至藏着她自己的孤独。但她从不表现出来，总是笑着说：“我好着呢，啥事儿没有。”可是，谁能知道她心里到底装了多少呢？

下午的时候，我爸突然跟我妈说要去城里走一走，去看看病，也顺便让我们家那边的亲戚接待接待。我妈点点头，倒是没多说啥。可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虽然表面上显得平静，但我知道，这个家，她是那么深地牵挂着，每一步她都觉得自己不能掉链子。

“妈，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吧，去城里透透气，也换换环境。”我提议道，想让她去放松一下。

我妈只是摇了摇头，“不了，咱家还得照看，等你们回来我再去。”她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我，那种牵挂和责任，是抹不去的。

临走前，我爸从外面买了些苹果，递给我妈，“这苹果好，趁着天气冷了吃，暖胃。”说着，还拿起一块切给她。我们大家都笑了笑，可心里却知道，咱家的人啊，从来也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关心，很多时候，都是通过这些小事儿来体现的。

吃了个苹果，我妈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呀，越来越能叨叨了。行行，走吧，别耽误了路程。”她的语气轻松，但眼睛里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我和爸出门的时候，我妈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她那一贯的笑容。

“路上小心，别着急。”她叫了一声。

那时我觉得，虽然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但有些事儿，好像已经藏在了她心底，谁也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家里没亮灯，窗户里看不见人影。我们都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我妈应该在厨房忙碌，结果却静悄悄的。推开门一看，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微弱的灯光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不见了。

我心里一紧，赶紧四处找，结果在院子里的秋千旁找到了她。她坐在那儿，靠在秋千架上，面朝着远方，仿佛在凝视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她坐在那里，并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她开始明白，自己也有很多事无法继续承担下去。

我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妈，咋了？你一个人呆这儿发呆？”

她慢慢转过头，脸上依然带着那温和的笑，“没啥，没事，就是看看天，心里想着些东西。”

我看着她眼里那的疲惫，忍不住问道：“你咋不说出来呢？你心里有心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说？”

我妈叹了口气，“我还能说啥呢，孩子，你们都忙，能好好照顾自己就行，家里还有我呢。”她的声音不高，但却很坚定。

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我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在努力照顾家人，可有时，真正需要照顾的，还是那个默默承担一切的老人。

“妈，你别再说这些了，咱家一直都好着呢。”我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坐到她旁边。

她，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咱家都好。你们都能过得好，奶奶心里就放心了。”

这句话，说得平淡，却又压在心头。她的一生，几乎都在为这个家付出，她从不说什么，却用所有的行动，所有的细节，把爱传递给了我们每一个人。

“妈，您放心，我们都不会让您一个人孤单。”我突然觉得说了这句话，心里有些轻松。

“嗯，奶奶知道你们都好。”她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笑了笑，“我们这年纪的人，已经看得很开了。活在这世上，既然活得这么久，那就做好每一天，过好每一天。”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再说太多话。家里依旧安静，夜色浓得像油画一样。坐在那儿，我和我妈一起，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平和。或许，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日复一日的繁忙，而在于这种平凡中的安宁与陪伴。

过了些日子，我妈的身体渐渐不如以前，虽然还是能做些家务，但比起以前来，已经力不从心。每次起床时，她总是显得特别慢，活动也不如从前灵活。我们都能感受到她的改变，可她却依然什么也不说，总是努力在家里保持着一份活力。她自己知道，家里不能因为她的老去而有所改变，大家都得好好生活。

“妈，您真的得注意身体，别再这样拼了。”我有些心疼地说。

“别担心，儿子，我能行。”她还是笑着回应，带着那股子让人放心的坚持。

可我知道，她心里，也有了些不安——对衰老的无奈，对的恐惧。我们都在笑着，但她心里的那份孤独和岁月的印记，谁又能真正理解呢？

这一切的变化，让我越来越清楚地明白，生活其实就是一场不断变化的旅程。无论是岁月的推移，还是人情的更迭，我们都无法阻挡它的脚步。但在这条路上，有爱、有陪伴，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于是，我妈依旧坐在厨房做饭，依旧给我们做着一切。她的心里，依旧充满了爱，只是，那个她曾经拼尽全力守护的家，终于也慢慢转变了模样。

来源：淡定雪碧n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