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退休后养了三十只鸽子 媳妇嫌弃浪费粮食 如今年入八万全村效仿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3-26 05:49 2

摘要:一群灰白相间的鸽子在村头那座红砖瓦房的屋顶上盘旋,像一朵会飞的云,又像一场无声的小型旋风。

东风村的早晨总是从鸽子的咕咕声中醒来。

一群灰白相间的鸽子在村头那座红砖瓦房的屋顶上盘旋,像一朵会飞的云,又像一场无声的小型旋风。

那是我舅舅家。

舅舅姓马,今年六十有五,村里人都叫他”老马”,谁也不记得他的大名了。退休前在县水泥厂开了三十年铲车,腰椎落下毛病,走路时微微前倾,就像是一直在向前赶路。

他的退休金每月两千出头,舅妈常说:“够吃够喝就行。”但舅舅似乎不这么想。

那年春节,我回村探亲,舅舅拉着我去他家后院。院子不大,却被一个用废弃铁皮和木板搭的棚子占了大半。棚子旁边堆着几袋粮食,有玉米、小麦,还有几包不认识的颗粒。

“这是啥?”我随口问。

“鸽子食。”舅舅推开木门,里面灰尘漫天,有十几只花白鸽子像被惊动的雪片一样扑腾起来。

“退休了闲得慌,养着玩。”舅舅说这话时眼里有光。

舅妈在厨房里切菜的刀声突然大了起来,菜板被砸得咚咚响,像是在传递不满的摩斯密码。

午饭时,舅妈上了一盘炒鸽肉。

“尝尝,你舅养的。”她说着,目光却不看舅舅。

我夹了一块,确实鲜嫩,但吃在嘴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像是在吃一个心愿。

舅舅只扒了两口米饭,放下碗说肚子不舒服,出去透气。

“那群破鸽子,一年吃掉多少粮食!”舅妈终于忍不住,对我抱怨,“一开始说养着玩,现在都三十只了,鸡都没那么能吃!”

窗外,舅舅弓着背,在鸽棚前撒食。

我看到他从兜里掏出一小包什么东西,偷偷掺在鸽食里。像个做坏事的孩子。

“妈,少说两句吧。”舅舅的女儿茹茹劝道,她大学毕业在县城医院上班,今天特意回来看看。“爸也就这点爱好。”

“爱好?”舅妈冷笑,“那些破鸽子连个蛋都不下,又不能卖钱,净往家里带灰带粪!”

茹茹叹了口气,拿起手机低头刷起来,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饭后,我帮舅妈收拾碗筷。厨房水槽旁边有个塑料盒,里面装着几个空药瓶。我认出那是降压药。

“谁吃的?”我问。

“你舅啊,血压高,吃了好几年了。”舅妈嗓门轻了些,“我说他把钱都花在鸽子上,连药都舍不得买了。”

她擦手的动作停了一下,“咱农村人,把钱存着养老多好。”

当天下午,我跟着舅舅去镇上买鸽食。路上,一辆拖拉机轰隆隆地开过,溅起一片尘土。舅舅微微侧身,像是要为他的鸽食挡灰。

“舅妈说得也有道理,这养鸽子确实费钱。”我试探地说。

舅舅咧嘴笑了,露出两颗泛黄的门牙,“你懂啥。”

在镇上的饲料店,老板娘认识舅舅,熟练地搬出几袋谷物。

“老马,你那鸽子长得咋样了?”

“挺好,挺好。”舅舅点头如捣蒜。

“我家那口子说,你要不嫌弃,回头他去你那看看。”

舅舅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行啊,随时欢迎。”

我注意到舅舅额外买了一小袋红褐色的粒状物,足有半斤重。

“这是啥?”

“药材,补血的。”舅舅神秘兮兮地说,“我那鸽子啊,不一般。”

回村的路上,我们遇到村里的李大爷,七十多岁了,脸褶子里都是黑泥,正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喘气。

“老马啊,听说你那鸽子挺邪乎?”李大爷眯着眼问。

舅舅把肩上的饲料袋往上提了提,“还行吧,普通鸽子。”

“少来,我孙子说你那鸽子能治病呢!”

舅舅笑而不语,继续往前走。我好奇地跟上,“舅,咋回事啊?”

“啥咋回事,瞎传的。”

到了村口的小卖部,舅舅说渴了,要买瓶水。店主王婶眉开眼笑地迎上来,“老马,上次那两只幼鸽我带去给我姐夫了,他说吃了后心悸的毛病轻多了!”

舅舅摆摆手,“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咋是心理作用呢?我姐夫都吃药十来年了,这回连药量都减了。”王婶压低声音,“还有货不?”

“下月再说吧,这会儿没有小的。”舅舅掏钱买水,顺手拿了包槟榔。

我拉着舅舅到村头的老槐树下,那儿是村里人纳凉聊天的地方,现在没人,正好说话。

“舅,你到底在搞啥名堂?治病的鸽子?”

舅舅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

他打开槟榔,塞进嘴里,红褐色的汁水染在嘴角,像抹了一道暗色的口红。

“我在水泥厂那会儿,有个老王,是个鸽子迷,整天研究信鸽。有次他送我两只,说养着玩,结果舅妈不同意,就退了回去。”

舅舅嚼着槟榔,眼神有些飘远,“后来老王查出肝癌,没两年就走了。临走前,他把他那笔记本给我了,里面全是养鸽的心得,还有些药理知识。”

“他是个半吊子中医,说他那些鸽子都是药用鸽,喂特殊饲料,肉里含某些活性成分,对高血压、心脏病啥的有好处。”

我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舅舅笑了,“谁知道呢,但我血压这些年确实稳多了。”

原来,舅舅退休后,偷偷按照老王的笔记养起了鸽子,还往饲料里加中药材。最初是自己吃,后来见效果不错,偷偷送了两只给患心脏病的村支书尝尝。

不知怎的,渐渐就传开了。

“现在那些人,都是冲着’药用鸽’来的,价格嘛,比普通鸽子贵多了。”舅舅压低声音,“一对能卖到两百多。”

我张大了嘴,“您这是…搞副业了?”

“也不全为钱。”舅舅咧嘴一笑,“就是觉得,人老了,也该做点有意思的事。水泥厂那三十年,跟机器似的,一眼望到头。”

回到家,舅妈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大盆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搓衣板被她搓得咯吱咯吱响。

“我听人说了,你那鸽子是拿来卖的?”舅妈边搓边问。

舅舅眼神闪躲,“谁说的?”

“茹茹跟她同学打电话,我听见的。”舅妈停下手上的活,“你瞒着我做生意?”

舅舅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上个月卖了八对,一千六。”

舅妈愣住了,衣服从她手里滑落回盆中,溅起一片水花。

“那你还说…是爱好?”

“一开始确实是爱好,后来…” 舅舅看了看院子角落堆着的饲料袋,“后来发现还挺赚钱。”

这时,村里的刘婶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隔着老远就喊:“老马,你那鸽子还有不?俺家老刘吃了上回那两只,说睡眠好多了!”

舅妈的脸色变了变,目光在刘婶和舅舅之间来回移动。

“没了,没了,下月再说。”舅舅赶紧打发走刘婶,一回头,看见舅妈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鸽子能治病?”舅妈问。

舅舅挠挠头,“我也不敢说,反正有人信。”

晚饭时,茹茹也来了,舅妈破天荒地做了一桌好菜,还开了瓶老酒。

“你爸养的鸽子,居然是生意。”舅妈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骄傲,“我以为就是浪费粮食。”

茹茹笑着说:“我就知道爸不是瞎折腾。”

“其实,”茹茹放下筷子,“我在医院也查过资料,有些特殊饲养的鸽子,肉质确实含有某些有益成分,虽然没到治病的地步,但保健作用是有的。”

舅舅得意地看了舅妈一眼,“你看,我说啥来着。”

舅妈低头扒饭,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一年后,我再回东风村,发现村子变了样。

村口竖起了块牌子:“东风鸽业示范村”。

走进村,三五成群的鸽棚随处可见,空中不时有鸽群盘旋,像是云朵在流动。

舅舅家的院子扩大了一倍,原来的小鸽棚变成了一排标准化鸽舍,足有一百多平。门口竖着个牌子:“东风鸽业创始人”。

舅妈穿着一身新衣服,在院子里招呼着来买鸽子的客人,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年轻了十岁。

“你舅去县里开会了,”舅妈笑着跟我说,“被评为’返乡创业模范’了。”

我惊讶地环顾四周,“这才一年,就…”

“可不是嘛!”舅妈放下手中的账本,得意地说,“去年全年收入八万多,今年估计能破十万。村里现在有十几户都跟着养,你舅负责技术指导。”

茶几上摆着几瓶药,我认出那是舅舅的降压药。

“舅舅血压还高吗?”

“好多了,医生说可以减药了。”舅妈笑着说,“可能是太忙了,都忘了高血压这回事。”

傍晚,舅舅从县里回来,腰板挺得比以前直多了,走路也不再含胸驼背。他一进门就献宝似地拿出一本册子。

“看,县里给发的技术手册,还有我的经验在里头呢!”

我翻开册子,里面居然有舅舅养鸽子的照片,还有他写的心得。那些潦草的字里行间,透着一种不服老的倔强。

夜里,我和舅舅坐在院子里乘凉。月光洒在鸽舍上,有几只鸽子还在咕咕低鸣,像是在说着只有它们才懂的秘密。

“舅,你当初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舅舅摇晃着蒲扇,沉默了一会。

“你知道吗,人这一辈子啊,总得有点东西是自己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面的。在厂里那些年,每天就是车间、宿舍两点一线,像个零件一样,说淘汰就淘汰。”

“退休那天,厂里发了个纪念表,劣质的,戴了一周就坏了。”舅舅轻笑一声,“三十年,就值这么个破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这养鸽子不一样,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连那个死去的老王都没想到能做成生意。”舅舅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人活这一辈子,总得留下点什么,哪怕就是…一群鸽子。”

远处,村里的广播响起,通知明天有养鸽技术培训。舅舅是主讲人。

“明天讲课,还有点紧张呢。”舅舅憨厚地笑了。

“您都管着上百只鸽子了,还怕讲课?”

“那不一样,”舅舅掏出烟,却没点,只是在手指间转来转去,“那鸽子听我的,人不一定听啊。”

“话说,我总好奇,您那药用鸽到底有没有效果?”

舅舅终于点燃了烟,烟头在黑夜中一明一暗,“谁说得准呢,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真有点用。但人嘛,总得信点什么。”

他的目光飘向远处,“你看那李大爷,七十多了,吃了我的鸽子后,现在天天晨跑;还有王婶那瘫痪的公公,说吃了鸽子后能自己坐起来了…”

“这信念比什么药都管用。”

第二天一早,我被鸽子的咕咕声吵醒。

舅舅已经起来了,穿着一件崭新的蓝色衬衫,在院子里练习讲稿。舅妈在一旁嘀咕着:“扣子系错了”,然后亲自上前帮他重新系好。

那一刻,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照在那群盘旋的鸽子上,照在这个普普通通的东风村上。

我突然明白了舅舅说的”总得有点东西是自己的”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那些鸽子,更是他找到的、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而这,对一个退休的老人来说,比什么都珍贵。

“你舅这人啊,”舅妈端来早饭,悄悄对我说,“在厂里干了一辈子,从来没抬过头,现在倒是抬头看天了。”

“可不是看天嘛,”我笑着接过碗,“他的宝贝都在天上飞着呢。”

窗外,又一群鸽子扑棱着翅膀起飞,像是一片会飞的白云,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来源:白云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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