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动画电影这个词对我来说好像已经很陌生了——出于不想扯IP、不想谈情怀，我已记不清上一次看动画电影究竟是什么时候。一个下午，在强烈的推荐之下，我走进电影院，看这部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Flow》（译名：猫猫的奇幻漂流）。

动画电影这个词对我来说好像已经很陌生了——出于不想扯IP、不想谈情怀，我已记不清上一次看动画电影究竟是什么时候。一个下午，在强烈的推荐之下，我走进电影院，看这部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Flow》（译名：猫猫的奇幻漂流）。

向我推荐它的老爸说这部电影没有一句台词，讲的是一只小猫的冒险之旅，于是我顺理成章上钩。

灯光熄灭、开始放映，一只黑猫出现，脚爪踏上林间的草地，旅途开始。你跟着猫屏息凝神，等待着夺取猎物的机会，你跟着猫调动全身的肌肉以逃脱追逐，跟着猫惊慌地在袭来的洪潮里挣扎游动；从高空坠落、跳上小船的劫后余生……

故事从猫的视角展开，在发现这点的一刻，捏着票券前所有的担忧和设想都再无必要。观众好像也变成了一只坐在荧屏前聚精会神的猫，看这小小的同类在只剩下动物的世界里生存旅行。

这个由柔和的画风描绘的世界如此迷人，从参天的丛林，到只留下手稿的木屋、小船驶入的巨大神庙，世界似乎已归于自然主宰，你却又能在其中找到些许人类存在的痕迹：它们在反复地提醒着观众，你并不真的是一只动物。

于是在观影过程中，观众始终在人类、动物、第三视角的存在的三个身份之间切换，频繁的切换与无台词的设计构成了影片个人最喜欢的一个特点：极大的自由解读空间，也即有足够的留白。

但在走出影厅之后，我的心情介于茫然和复杂之间：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看完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电影。

因为留白足够，你大可以想象它有着各种隐喻，用马斯洛需求来解释，猫代表自我、蛇鹫代表自尊；像宠物主人们一样担忧毛孩子在失去自己的世界是否还能够生存也很正常……可最明显的是一种不知道是否格格不入的感受：也许是因为没有“人类”的介入，也许是因为对动物习性的表现过于逼真，在看这部影片时，我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类呀！

要像刷到过的那些影评一样分析各种理论吗？要为动物们赋予人类社会的种种复杂理论吗？不是不可以，但总归有些怪异，尤其是在导演去拟人化的创作意图十分明显、影片中都已抹除人类存在的情况下，还要把人类根据自身社会规则总结的种种规律和隐喻与动物们一一对应，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情（译名本身也是如此，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它也十分方便观众快速地了解剧情）。

猫不知道人类和蛇鹫去了哪里，狐猴不知道自己最后会选择跟上猫，狗也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咬住树枝。什么人性、什么需求都是由人类发明的词语，动物们只是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本能做出选择，从今以后也会这样生存下去。

人类的旅途又何尝不是如此？有人这样说：我们的生命旅程与猫猫的漂流何其相似，我们并非全知全能，和猫一样只是广阔天地间微不足道的存在，和猫一样并未掌握宇宙运行的规则，和猫一样永远不能完全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么，我们又何必试图用有限的认知去填补诗性叙事留下的无限大的空白，何必用冰冷的符号去框定鲜活的生命？中文里有一个词叫做道法自然，即所谓的“道”就是“自然而然”。

抛弃那些宏大的深奥的叙事和理解，让自然回归自然，生命回归生命，如同影片最后的彩蛋里又再涌起的水。洪水来了又走，生命轮回不息，按照天性在这个世界里游走，那是世界本来的模样。

来源：未来放映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