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2月2日，吴柳芳账号已解除禁止关注，其账号粉丝数已突破400万。这位前国家队体操运动员，因为“擦边”引发的争论被封，也可能是因为“擦边”导致的巨大争议而解禁。
论“擦边”，香港这个虎狼咸湿节目才是“老祖宗”
12月2日，吴柳芳账号已解除禁止关注，其账号粉丝数已突破400万。这位前国家队体操运动员，因为“擦边”引发的争论被封，也可能是因为“擦边”导致的巨大争议而解禁。吴柳芳事件发酵后，拥有137万粉丝，曾经的亚洲女子重剑季军秦雪，她的视频也因为疑似“擦边”，引发关注。不管怎么说，因为在“擦边”的边缘反复摩擦，这两位前体育界美女获得了泼天流量，得到了真金白银的好处。说起来，“擦边”这个词就是源自体育届，是从乒乓球运动项目中的术语“擦边球”演变而来,指的是乒乓球刚好打在对方球台的边缘的情况。而短视频的“擦边”，其实就是网络美女们在露和不露之间半遮半掩，极尽挑逗之意。其实，说起技术性“擦边”，香港TVB曾经有一档堪称“虎狼之词”才是真正的老祖宗。2022年7月4日，TVB翡翠台深夜12时05分重播由黎明、李嘉欣、王靖雯（王菲）、朱茵和洪欣等人主演的科幻剧《原振侠》。
这部剧的原作者和编剧均是倪匡，他去世之后，引发各界追悼和怀念。TVB选择这个时间其实是为了纪念港岛曾经家喻户晓的访谈类节目《今夜不设防》，播出时间就是在深夜。《今夜不设防》是一档深受香港人追捧的“咸湿”栏目，嘉宾都是当时娱乐圈的天王巨星。所谓“咸湿”是广东话里淫秽，好色之意。源自英语hamshop，这倒不是音译，而是个带有历史胎记的词汇。Hamshop字面意思是“火腿店”，hamburger的“ham”其实就是暗指女人的大腿。晚清时候的广州有很多招揽洋人的酒吧，“失足妇女”们也学着洋人喜好，在大街上露出雪白的大腿来招揽顾客。
因此，当地的洋人便把这类酒吧戏称为hamshop，其实就是“妓院”。“咸湿”的由来更为有趣，虽然说法不一，可公认的是广东靠海，码头经常有多年未曾碰过女人的水手。
这些身上沾着又咸又湿海水的水手，就被称为“咸湿客”。不过，也有人将其解释为嫖客因体内激素升高所产生的分泌物是带有咸味的液体，因此得名。“咸湿”后来简化为“咸”构成“咸片”、等俚语，它不但是粤人形容淫秽的独特说法，也是一个历史和俚语交融的特殊词汇。至于《原振侠》，这部20集的科幻剧也以巨星云集著称。TVB用这种方式悼念倪匡，再合适不过了。香港有著名的“四大才子”，分别是黄霑，倪匡，蔡澜和金庸。面对“才子”的恭维，蔡澜很谦虚，说“金庸不应该跟我们三个调皮捣蛋的人放在一起，他是一代宗师，我很尊重他。除了他有一点才华之外，我们都不是。”也是，因为除了金庸，这三位都是“咸湿”爱好者，经常相约去“体验生活”。黄霑是港岛著名的“咸湿佬”，更是出名的酒后癫狂之人。有次，喝到酩酊大醉的黄霑邂逅洪金宝和成龙，成龙上前打招呼，尿急的黄霑却当他面脱裤子小便。成龙大怒，准备上前暴打黄霑，幸好被洪金宝抢先拦住，大家一笑而过。事情被香港媒体报道后，酒后失忆的黄霑以为是记者诽谤，打电话要找律师控告。
可等知道报道属实后，黄霑二话不说，立即找到成龙，当即跪下磕头谢罪。倪匡则是香港文坛出名的“快枪手”，巅峰时期同时为12家报社写专栏，不耽误另外几家电影公司的剧本。因为深得金庸偏爱，倪匡经常去蹭饭，进门就大呼“小二，上酒！”等被唤作“小二”的金太端上美酒，倪匡只会嘿嘿一笑，看得金庸直摇头。蔡澜虽然在三人中看似最为儒雅，风流潇洒实则不逊于俩位老友。蔡澜和曾志伟去欧洲拍戏，期间曾开着车到处泡妞。只要看到路边身材曼妙的女子，他就会摇下车窗问人家要不要一起吃饭，得到的总是无情拒绝。曾志伟很尴尬，问蔡澜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丢脸？蔡澜毫不在意，教导曾志伟说 “问就有50%的机会，不问就是零。”说回《今夜不设防》，这档栏目的出现的契机堪称奇葩。后来，倪匡迷上一家夜总会的妈妈桑，他不仅自己去捧场，还要拖上蔡澜、黄霑同去。这三位金主爸爸驾到，夜总会里的姑娘们也不做其他人生意了，抢着要来作陪。为啥？因为这三位不仅出手大方，还言语风趣，逗得姑娘们花枝乱颤。可时间久了，蔡澜觉得不对，自己花钱去逗别人笑，这买卖太不划算。早有此感的黄霑一听，乐了，提议索性将聊天搬到电视台，一边可以继续与美女喝酒聊天，一边还能赚钱，岂不快哉？倪匡和蔡澜一听，妙啊！就这么定了。三位“咸湿佬”在香港影视圈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的想法前所未有，可又听着怪有趣的。于是，亚视就有了一档汇聚两岸三地巨星的《今夜不设防》。节目中的三位 “老湿”抽烟喝酒，顺带调侃嘉宾，每集还有六万片酬拿。
节目没有固定模式，都是信口开河，情爱欲望，八卦隐私……嘉宾也是问什么答什么。《今夜不设防》开办时间不长，仅1989-1990年，一年的时间。这档尽是“虎狼之词”的清谈节目却高朋满座，群星荟萃，道尽人间风流故事。原因不外乎三位主持人本来就知识渊博，又是深谙人性的老手，很懂得观众喜欢看什么。来的嘉宾足够有分量，话题也格外惊艳。这里有份节目邀请过的嘉宾名单，足以说明问题。
这些人可以说是当时华人娱乐圈的半壁江山，所说又都是自己从未公布的“八卦”，十分过瘾。插科打诨时，三人一点也不亏待自己。节目里的酒是货真价实的高档酒，随便喝，明星们也跟着入乡随俗，一次节目下来喝两瓶半白兰地是常有之事。反正喝高了，就地一躺。
坐着聊累了，就去洗洗桑拿，和女嘉宾一起泡温泉也没问题。
主咖黄霑一如既往地不顾形象，喝多了就喜欢脱衣服，有次脱到只剩内衣裤。而且面对漂亮的女嘉宾，黄霑的手也不老实……
节目里，三人和嘉宾聊high便会爆粗口，电视台开始还“哔”掉，在观众强烈要求下便不做消音处理。BBC曾来采访，说《今夜不设防》是全世界最自由奔放的节目。节目中，三位“老湿”能从国际局势、玄学迅速切换到出轨、初夜等话题，令嘉宾防不胜防。许多素来口风严谨的明星来到这，面对火眼金睛的娱乐圈前辈，只能老老实实有一说一，不敢造次。因此，节目里到处是人设崩塌，各类“翻车”事件犹如过山车一般。节目开播请到了大名鼎鼎的女明星林青霞，可如此知名的影星，也被戏弄到没了脾气。林青霞上节目时，刚与分分合合十几年秦汉的重新复合。
能请到林青霞，是黄霑的面子。1973年，林青霞携处女作《窗外》到香港做宣传，在导演宋存寿介绍下认识了黄霑。青涩时期的林青霞听说过黄霑，赶紧向黄霑问好。这个女人如果五年内不大红大紫，我以后不再写东西了。5年后，林青霞接到大导演李翰祥邀请，出演电影《红楼梦》，红遍港岛。在李翰祥家，黄霑见到林青霞哈哈大笑，冲李翰祥说：“如何！我当年眼光不错吧！”
因为这部戏，林青霞进入香港新艺城拍戏，与圈内的黄霑关系更为密切。之前，林青霞与倪匡、蔡澜并不熟悉。采访时，林青霞正与秦汉处于热恋期，谈到感情问题难免撒了一波“狗粮”。说着说着，蔡澜先开口说“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很好的。”
倪匡点点头：“很一般。”林青霞急了，不忍男友如此被人轻视，辩驳道“你们说什么？不是吧！”
又补充道：“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好过你们三人！”黄霑笑着打圆场，称他们两人绝对是妒忌来的。蔡澜心领神会，附和说“是妒忌，是妒忌。”可倪匡不屑一顾，严肃地说“这绝不是妒忌。”然后解释：“至少他是一个没胆的男人。行动不够积极，到现在也不清不楚，不知道算什么。”这其实正是林青霞的伤心处，秦汉与她分分合合多年，却从没结婚的表示，此事世人皆知。偏偏倪匡非要说出来，而且一针见血。如此懦弱的男人，在这些至情至性的大佬眼中自是一文不值。中间，林青霞赶紧说了很多维护秦汉的话，却都被倪匡无情地戳破。感觉不快的林青霞说自己最讨厌“很嚣张，很自大，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男人。”
不用说，这是暗暗责怪倪匡了。倪匡也不识趣，继续表达自己对秦汉的不满。一直装傻的林青霞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好说“好啦，不要说他了”。最后，林青霞自己给自己解围，说 “一个人的时候是会寂寞，但是寂寞不代表就要跟男人在一起。
为了缓解气氛，主咖黄霑便故意盯着林青霞耳朵看，倪匡和蔡澜会意，也一起直勾勾盯着她的耳朵。林青霞被看得有些发毛，问怎么了？黄霑慢悠悠地说，有研究说，女人的耳朵和某个器官是对应的……
林青霞尴尬到无话可说。话题虽然“咸湿”，可总算是缓解了火药味十足的场面。内地观众知道《今夜不设防》，多半是因为张国荣被坑的这期。1989年，韩国某电视台收到了数以万计的观众投诉电话。投诉的原因是，电视剧插播的广告时间太短！愤怒的观众一致表示：阿西巴，谁要看电视剧，我们要看广告！
那是一则名为TO YOU的巧克力广告，男主角是张国荣。后来，电视台迫于压力只得多播了几次广告，那个品牌巧克力当年销量飙涨了300倍。也是那年，29岁的张国荣宣布，将在唱完33场演唱会后退出歌坛。在这个背景下，张国荣走进了《今夜不设防》。黄霑替大家询问缘由。张国荣斜躺在沙发上，一边玩手一边解释 “因为我觉得，反正过了三十岁，再穿漂亮的衣服有点尴尬！”黄霑很失落：“除了Leslie、卡拉扬、贝多芬之外，无一只碟，我可以连续不停听，听足整个月都未厌。Leslie呀Leslie，你这么早告别乐坛，实在是浪费！”
黄霑自称是张国荣的粉丝，也是自己最爱的男星。爱到什么程度呢，他喊张国荣“Darling”，每次见面都要亲一下，张国荣每次都躲不过。记者问张国荣为何不躲开，他笑称：“我心里想的都是黄霑旁边的林燕妮。”彼时，林燕妮是黄霑的女友，也是少有被张国荣所青睐的女子。出身名门的林燕妮既是才女又是美女，《欢乐今宵》开场歌的词就是她写的，道尽节目的主旨和香港的精神。走进《今夜不设防》的现场，张国荣冲倪匡抱怨：“都怪你写我眉目如画，黄霑每次见我都要亲我。”黄霑嘿嘿一笑，贱声贱气地说：“Leslie，我好钟意你啊！”哥哥温柔回道：“怎样，darling。”可黄霑钟意的这位“Darling”来到现场，却彻底被带进了坑里。节目正式开始，听到黄霑坏笑说：“终于请到张国荣啦。”瘫在沙发上的张国荣一听，赶紧起身，细声细语解释之前是因为感冒才没来。《今夜不设防》里，三位“老湿”众星拱月般围着张国荣。面对比自己年长了整整一个辈分的三人，张国荣毫不拘束，称黄霑darling，叫倪匡sugar，唤蔡澜honey，宛如老友相聚。
张国荣叼起根烟，黄霑立即俯身点上，倪匡不动声色递上烟灰缸。因为知道三人厉害，张国荣起初还云里雾里周旋了一阵。可当说起自己星座是处女座，所以很恋家时，被倪匡抓住机会当场“开车”。彼时，几个人酒已微醺，张国荣也明显被灌了不少。倪匡故意激将道 “什么处女、处男，已经不是了吧！”
端着酒杯的张国荣急了，手一抖，酒都洒了出来：“处男都没了很久啦！”倪匡等的就是这句，立即接上：“赶紧说说什么时候没的。”肩负广告任务的黄霑不失时机插话：“赶快先进一段广告，广告之后再说！”这广告主事后肯定笑到合不拢嘴，这广告费投得太值了。因为张国荣这集是《今夜不设防》开播后，观众收视率最高的一集。广告之后，被带偏的张国荣借着酒劲回忆起自己的初夜。张国荣回忆说，对方是一名“好靓好飘逸”的长发运动型女孩，追了好久，直到他去英国都放不下。等他回到香港后约女孩去看日出，那个“好鬼浪漫”的日落，素来温文儒雅的张国荣居然“坏了，淫心起了。”只是过程有些曲折，本来俩人想去澳门，但坐的船坏了。黄霑眼睛一亮，没听完就开腔 “你在船上就开始了啊？”张国荣手一摆，不以为然：“你以为现在这个时代啊，大佬！那些人地铁上都敢来！”三位“老湿”立即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急忙点头。张国荣和女孩来到澳门，却由于那天是平安夜，订不到房。折腾许久，俩人才终于找到一间酒店，结束了张国荣的处男生涯……
听到这，估计不少电视前的女粉浮想联翩，代入感十足。节目快结束时，黄霑照例亲了一口张国荣，说：“祝他12月的演唱会非常非常地成功。”
一旁的倪匡说：“不成功就没天理了。”张国荣接了一句：“没天理还有卫斯理嘛！”节目录制前，张国荣还特意问黄霑，这是录播节目，不合适的部分可以删除吧？黄霑点头称是，表示播放之前会给他先看一遍再播，张国荣这才放心登场。可等节目录完，张国荣已经被三人灌到脚下发软，啥回看录像，早丢到脑后，只想回家睡觉。第二天，张国荣酒醒了，才发现一切“为时已晚”。
娱乐圈这才有机会看到最放松，也最令人难忘的张国荣“初夜史”既然是为美女而设，娱乐圈的其他几位顶级大美女，“老湿”们怎么可能放过。关之琳来《今夜不设防》时，正值插足富商马清伟和“小青”陈美琪的婚姻，导致其流产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而关之琳因为与众多富商的绯闻，也引来不少流言蜚语。因此，黄霑先是问关之琳：“如果有人只想和你谈恋爱，不想娶你怎么办？”关之琳反问：“为什么不肯娶我？是因为他有老婆么？”话已至此，黄霑也不再客气，直接问 “你会不会甘心情愿做别人的情妇？”
这时，原本放松的倪匡和蔡澜纷纷立起身，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位港岛大美人如何作答。关之琳能上这节目，早知有些问题躲是躲不过去的，便大方承认：“有女朋友的男人，结过婚的男人，我什么都试过了……没考虑那么多”
她还说自己的人生态度就是“想做就去做，忘记不开心的事。”关之琳如此坦承，反而令三位一肚子问题的“老湿”没了方向。倪匡听完点头，觉得关之琳性格坦率，也不失为一种可爱。倒是黄霑头脑清醒，及时刹车：“不！不是想做就做，而是应该做才去做，不然会教坏年轻人的。”可能这话觉得说得有些心虚，“老湿”们又赶紧解释，自己只是做节目，不是教育青年的人。
氛围轻松，嘉宾就容易放下戒备。除个别嘉宾始终警惕，大部分人是真正“不设防”，话题百无禁忌。张曼玉来时，黄霑盯着她的美腿一脸色笑，开场白便是：“幸好你穿裙子来，我多怕你穿长裤来。”虽然垂涎美女，可黄霑问话并不客气，他问张曼玉，参加港姐是不是贪慕虚荣？
张曼玉想都没想就回答“对，绝对是贪慕虚荣。”三位“老湿”一惊，说这问题很少有人愿意承认。
张曼玉无所谓地说 “这是事实，不怕说出来，而且也不是丑事啊。”
倪匡当即点赞：“人有权利贪慕虚荣！”黄霑后来感叹：“我一生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像张曼玉这样磊落坦荡之人，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没办法，嘉宾或许也想在节目里维护下人设，可面对这三位“老奸巨猾”的老男人，实在不敢。虽说看似一个个在节目中三观很正，可看见王祖贤，这三位的人设也塌了。节目中的王祖贤身着黑色连衣短裙，手托红酒杯，款款而来一个优雅的转身，面对众人。倪匡用八个字评价王祖贤：艳光四射，不可逼视。蔡澜则害怕那双被自己称为“能够杀死人”，始终不满直视女神。论搞笑还属黄霑。当王祖贤说是自己因为身高太高不敢穿高跟鞋，黄霑一脸陶醉地说 “我很享受同很高的女人跳舞，一挨过去，头很舒服的…”节目中，王祖贤被黄霑爆料她妈妈的身材和“肥肥姐”沈殿霞相似。吓得王祖贤立即作无辜状看向镜头：“妈！不关我的事啊！”等为王祖贤落选“十大靓人”鸣不平后，三位“老湿”迫不及待问起她的感情事。问题是从王祖贤的初吻开始。黄霑问王祖贤的初吻是什么时候？王祖贤天真地回道：“初吻，那是很小的时候哦。”黄霑故作不解问“”难道你三四岁就把初吻给齐秦了？王祖贤这才恍然大悟，说“齐秦不敢亲我啊，是我先亲他的。”这话一出，倪匡和黄霑乐不可支，黄霑则羞到躲到沙发后。因为他和林燕妮之间，同样是林燕妮主动吻的黄霑。
听到王祖贤说自己向往结婚，向往家庭时，连甚少表态的蔡澜都摇头 “别把结婚和生小孩混为一谈，国外有很多女生想当妈妈，可能只会去生个小孩，不一定会结婚，这是两码事。”两个好基友立即附和，疯狂点头。节目快录制结束，黄霑故意又提起之前的初吻，然后表示小孩子的初吻不算数，说：“等我来！”没等王祖贤反应过来，他便凑上了王祖贤的脸颊……
这种公开揩美女油，只有黄霑干得出来，蔡澜和倪匡只能在一旁艳羡。嘉宾敢来这个“虎狼节目”，一方面是香港坊间有个说法：红不红，看他是否去过《今夜不设防》就知道了。另一方面，嘉宾被告知过，节目是录制，不喜欢的部分可以剪掉。此话倒也不是忽悠，可节目一开始，三位“老湿”便火力全开，千方百计劝酒。录制前一个小时素材基本不能用，得等酒劲上来，嘉宾都微醺时，谈话效果最好。时间一到，主持人敢问，嘉宾敢答，猛料一个接一个。香港女星惠英红那时容貌出众，走的是清纯玉女路线。
可就因黄霑不断下套，惠英红也是性情中人，半醒半醉间主动曝料了自己的情史。惠英红说完就后悔，节目中懊恼地说：“大家都知道我不是处女了”，随即要求剪掉这部分内容。等后来喝高了，她说：“算了算了，剪什么他妈的！”成龙在黄霑那一跪后，与他成为莫逆，先后两次来过《今夜不设防》。节目里的成龙喝到尽兴，大谈自己拍戏趣闻与糗事外，也向三位“老湿”大诉苦水，坦承成功不易。
当然，节目中也有怎么劝都不喝酒的人。采访张艺谋那集，是他和巩俐以及香港导演程小东一起上的节目。因为那时张艺谋与巩俐出演了《古今大战秦俑情》，这部电影里的导演是程小东，他是男主角。张艺谋当时凭借导演的《红高粱》拿下多个影坛桂冠，蜚声海内外。拍摄《秦俑》时，也是已婚的张导与巩俐关系遭受质疑的时期。本来，面对如此高关注度的内地明星，黄霑等人做足准备，想趁嘉宾喝高了套点猛料出来。可张艺谋和巩俐滴酒不沾，全程只是安静地笑着，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令“老湿”们很失望。
不过，透过镜头，还是可以看出那时还有些羞涩的巩俐看张艺谋，眼中满是光彩；而张艺谋看巩俐，则是一副宠溺的神情。
不喝酒的还有周润发。那时的发哥已是港岛大红大紫的明星，早有准备的他无论怎么劝都不喝酒。而且面对各种刁钻问题，均小心翼翼地化解，基本没啥干货。只是在谈到自己在艺人训练班里的趣事时，他忽然来了精神，说课余时间大家喜欢去游泳，吴孟达总是第一个跳下去，然后扒在池边喊：“来游啊来游啊。”可吴孟达后来才告诉周润发：他其实根本不会游泳。周润发说，每次想到吴孟达抱着栏杆的窘态，都会开心大笑，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那时，吴孟达还因早年落魄，周润发没能出手相助而心生怨恨。周润发故意将此事说出来，是因为知道吴孟达也会看这个节目。那天，周润发笑得很开心，眼睛里亮闪闪的，亦如《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看见“豪哥”出狱那天。娱乐时代，人们的欲望越来越复杂，背负的秘密越来越多，真正的快乐也就越发不易。不过，素来荤素不忌的黄霑也有顶不住的时候。黄霑和林燕妮热恋时，电视台不顾黄霑阻拦，请了林燕妮到节目做客。那天，林燕妮穿了一件浅紫色的晚礼服出场，尽显雍容华贵。
有趣的是，以往在节目里侃侃而谈的黄霑看着林燕妮变得语无伦次，只会痴笑。全程反客为主的林燕妮与倪匡、蔡澜大谈风月以及黄霑的糗事，时不时再瞟一眼不知所措的黄霑。
根本接不上话的黄霑像个傻乎乎的大男孩，全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的模样。这恰恰是黄霑自己说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都会变成一个窝囊废。而这段才子佳人的精彩时刻永远定格在了香港这档节目之中。可惜黄霑与林燕妮之间故事也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最终劳燕双飞。荧屏中，推杯换盏的人们，笑谈属于他们的流金岁月。三位主持人既鬼马又咸湿，却并不让观众感觉油腻。或许是因为他们才气纵横，性格豪迈洒脱，但言语中依然难掩江湖儿女的柔情。1990年，这档充满“咸湿”味的《今夜不设防》停播，原因众说纷纭。
有人说因为节目曝料太多，有嘉宾投诉；也有人说是因倪匡浪子回头，准备与太太移居海外。节目里的畅谈人生风流的嘉宾个个意气风发，都处在人生的高光时刻。人设是面具，名利才是枷锁，卸下偶像包袱的明星其实也是个普通人。遗憾的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今夜不设防》停播后第二年，便传来秦汉与林青霞正式分手的消息。心灰意冷的林青霞，不知那时会不会想到倪匡那番“妒忌”的话。“想做就去做”的关之琳依旧洒脱，后来陆续传出与富豪刘銮雄、小狼狗黄家诺等人纠缠不清。率真的张曼玉星途璀璨，却情路坎坷，无惧风流玩着音乐。而“电眼女神”王祖贤不知是不是受到“三位老湿”言论影响，最终还是没与齐秦走到一起，早早息影隐居到了海外，孑然一身至今。最可惜的是张国荣。2003年4月1日，47岁的张国荣从中环文华东方酒店翩翩飞落。
四天后，香港第二十二届金像奖典礼上，久未同台的“四大天王”默然肃立，合唱了一曲张国荣的《当年情》。也是那年冬天，“香港的女儿”梅艳芳病逝。
宠爱“女儿”的香港人，在别人只能留下手印的星光大道，建了一座梅艳芳的铜像。
那是个纯真的时代，人心简单如白纸，一首歌便能传唱许多年。13年后的愚人节，《今夜不设防》的制作方，香港亚视关闭。那天的时钟刚敲响12点，晚间新闻画面立即切为蓝屏，正式宣告香港首家电视台谢幕。光阴似箭，制造笑声的人们相继远去。
曾经星光璀璨的《今夜不设防》成为香港娱乐时代永久的绝响。回看《今夜不设防》，嘉宾们畅快淋漓地笑谈依旧令人难忘。那瞬间如同被人掀开记忆的闸门，消散的光阴扑面而来。举杯隔空对饮，一杯浊酒以敬过往。而那个放肆年代的香港，已与我们不告而别。 来源：烂番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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