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与夫君柳桦成婚十载，有一子一女，夫妻恩爱，琴瑟和谐，直到今年春，夫君待我有变，似乎看我不耐烦，还早出晚归。
我与夫君柳桦成婚十载，有一子一女，夫妻恩爱，琴瑟和谐，直到今年春，夫君待我有变，似乎看我不耐烦，还早出晚归。
友人提醒我，莫不是夫君养了外室？
我暗中派人跟踪夫君，成功捉到他和外室，而那外室，却是我动不得的人......
一，
今年春，我的夫君柳桦变得不对劲起来，从前，他下衙之后，立即回家陪伴我与孩子，如今他总是早出晚归，只说衙门公务繁忙，他精神不济，还与我分房歇息，我睡卧房，他睡书房，有时候，两三天不见人，至今已有半年。
我与手帕交顾浅言及夫君的反常之处，顾浅纠结片刻，问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追根究底，选一个，我会选什么？
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是我当真放下了，不论柳桦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否则，那便是长痛，我每日心中煎熬，长此以往，忧思成疾，恐命不长。
若我追根究底，那便极有可能打破如今的安稳日子，我和柳桦的关系不会恢复，极有可能更加糟糕。
长痛不如短痛，我选择后者，追根究底，不想自欺欺人，糊糊涂涂地过一辈子。
从前的程慧殊，深信夫君，从不怀疑，如今的程慧殊，暗中派人从早到晚盯着夫君，每时每刻，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皆要关注。
二，
我爹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公爹乃怀安伯，我是家中长女，夫君柳桦是家中长子，均是嫡系子孙。
我有一弟一妹，均已成婚，夫君有一胞弟名唤柳桐，今年春天，小叔子与封阳公主之女清河郡主成亲，半月后，他奔赴战场，至今未归。
小叔子与清河郡主住在郡主府里，逢年过节，清河郡主才会来府里一聚，再有我和婆母参加宴会时，才得见清河郡主，其余时候，互不往来。
公爹有妾室三人，生庶子一人，庶女三人，庶子名柳霖，年纪最小，尚未成婚，庶女三人，今已嫁人。
夫君柳桦乃府中世子，年纪最大，正值而立之年，我比他小四岁，于十六岁时，嫁给刚及冠的柳桦，至今十载。
我俩所生长子柳波，年八岁，女儿柳涛，时年五岁。
一双儿子冰雪聪慧，又有着粉雕玉琢的模样，人见人爱，犹得公婆喜爱。
我与柳桦琴瑟和谐，情深意笃，柳桦始终不曾纳妾，我俩是许多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可笑的是这不过是一个假象，早在三年前，柳桦就移情他人，只是今年他不屑于伪装罢了。
三，
下人说，她打听过，青雨巷的宅子，我夫君三年前就买了，每回有一坐马车来的女子，下车戴着幕离，周围的邻居，谁也看不清模样。
她进入宅子里，马车离去，之后，再有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进去，差不多一两个时辰后，男子先离去，马车前来接人，那女子再离去。
青雨巷子里，人人都知他俩是野鸳鸯，却不知对方姓甚名谁，那宅子里，平日里，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仆人，上了年纪，有五十多岁，同进同出，应是夫妻。
下人也曾跟过那女子，但那女子每次离开后，便去收拾铺子，或者客栈，酒楼，许久不出来，马车一直停在外面，致使他从没有机会见到女子的真面目。
我并不急，是人是鬼，早晚见分晓。
四，
我的夫君柳桦连在衙门里做事，也不专注，借口外出，私会他的姘头，我带着顾浅，还有我们花钱雇的乞丐、流浪汉，直奔青雨巷。
我还让人报官，声称官府近日通缉的江洋大盗，在青雨巷一处宅子出没，需多带一些差役。
本来缉拿江洋大盗的公务，属柳桦主要负责，但他玩忽职守，总假借办案之行，私会姘头，行苟且之事，我要让他的上峰好好看看他的“办案成果”。
衙门的人精准踹开柳桦买的宅子，据围观的乞丐讲，衙役进去，先后将两个仆人按倒在地，再散布各处，撞上一对正在行苟且之事狗/男女，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众人无不目瞪口呆，那对男女尖叫着让出去。
可是官衙的人来缉拿江洋大盗，只当那俩人此举故意掩饰，强行将二人扯下床，拉到院子里，两人的脸给人看到，官衙的头目认了出来，他大吃一惊。
他辩解他只是来缉拿江洋大盗，并不知晓屋子里的人是怀安伯世子柳桦，及弟媳清河郡主。
我万万没想到柳桦和他弟媳清河郡主是那种关系，而是青雨巷的宅子，他已买三年了，去年夏天，清河郡主与小叔子柳桐定下亲事，今年春天，清河郡主才跟小叔子柳桐完婚......
清河郡主，那可是我家和婆家得罪不起的人......
柳桦与清河郡主可真是禽兽不如，明明两人做出有违人伦之事，竟然还要制造两个无辜的受害者，一个是我，一个是柳桐。
清河郡主让封锁消息，但乞丐和流浪汉们拿到我给的钱，迅速将消息散布出去，还引来更多的人前去青雨巷围观。
清河郡主早穿好衣服戴好幕离，但她的马车，迟迟不来，围观的人太多了，衙门的人手不够，又有人指指点点，我雇的乞丐和流浪汉们很厉害，将清河郡主的幕离扯着就跑，柳桦护她不住，让清河郡主的真容，暴露于众人面前。
乞丐和流浪汉们你一句我一句，向人散播柳桦和清河郡主在青雨巷的事迹，保证每个围观的人都知晓事情始末。
一日之内，柳桦与清河郡主的风流韵事，传遍大街小巷。
五，
我回了趟娘家，再回家里，听说公爹和婆母让夫君跪在太阳底下，至于清河郡主，人家是封阳公主的女儿，皇帝的外孙女，轮不到我公婆管教。
我没有过去，只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我梳洗更衣后，躺在床上歇息，柳桦跪到死，也与我无关。
柳桦与清河郡主的丑事，少不得提起我，但偷人的是他俩，我没有错，不怕人提起这事。
再者说了，这是整个怀安伯府的事情，有一对老的在前，是他们教子无方，我不过是外来的媳妇。用清河郡主的话说，儿媳妇不姓柳，都是外人，少拿整治柳家人的那套来整治儿媳妇。
清河郡主，他们是管不了的，我是受害者，公爹也找不到我头上，因此，他们只能惩罚柳桦。
柳桐身在边疆挣军功，他从没成婚就被亲哥戴绿帽子，柳桦对我这个外姓人狠，对他亲弟弟也没好到哪里去，实属畜/生。
我今日回家一趟，言明我与柳桦和离之事，父亲和弟弟在外忙公务，尚未归家，只与母亲和弟妹说了。
她俩支持我和离，但我和离后，最多只能带走女儿，柳家看重的是儿子和孙子，对女儿和孙女给不了多少关注，而且我儿是世孙，只要他不出大错，皇上也没有闲心管各家的事情，他将来袭爵。
尽管如此，我也要想个万全之策，柳桦与清河郡主的名声臭了，若是平常人家，他俩当被浸猪笼，但一个是伯府世子，一个是郡主，顶多被家长训斥，再被御史在朝堂上参上一本，到底罚与不罚，看皇帝。
六，
今年春天至今，柳桦已不与我们母子同食，因此，我儿下学回来，我们摆上晚饭，关上院门用饭，两孩子都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我已叮嘱院子里的人，不准在这里提起柳桦与清河郡主之事，饭后，我说明日一早，我打算让人去学堂告假，我儿暂不去族学，在家读书习字。
兄妹俩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我，儿子问：“娘亲，为何不去学堂？平日里，你不是说，读书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吗？”
“再过几日，便是你们外祖母的生辰，娘亲想着亲手做些礼物，送给外祖母，但娘亲一人恐怕做不完，因此，需要你们两人的帮忙。这几日在家里，娘亲也可以教你，当年，娘亲可是宜阳公主的伴读呢，教我们读书的人，不是状元就是探花，每个老师都是进士出身。”
宜成公主与我同年，乃皇上几个年纪小的子女之一，我与她多年未见了，自她生母去世后，皇皇帝对她的宠爱渐少，以至于完全失宠。后来，邻国北狄的皇室室求娶一位我朝公主，皇帝将不受宠的宜成公主送去和亲了。
我也是当宜成公主伴读时，于宴会上，结识柳桦，是柳家主动向我程家提亲，我定亲半年后，圣旨下来，宜成公主和亲，嫁给北狄的三皇子。
她偶有书信传来，说她吃不惯那边的食物，而且那边的人不大爱洗澡，让她很是头疼。
她与三皇子也有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女儿，第二个孩子是儿子，她去北狄学了那边的语言和文化，也传播我朝的文化，推广汉字。
作为公主伴读的我，却囿于后宅，连我打开办个女子学堂，也被公婆和夫君责怪，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弄什么学堂，女子的责任就是生儿育女伺候丈夫和公婆，做针织女红，没必要多那么多书，书读多了，心就野了。
清河郡主书读的不多，她心比谁都野，行为放//荡，跟柳桦极配。
我与顾浅都是宜成公主的伴读，读书说不上少，却没有一个清河郡主那样做人的。
可见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就算不读书，也照样做出墙红杏。
我儿一听给外祖母做生辰礼物，马上就答应了，还说他可早睡早起，在家里读书习字，而且他比同窗进度快，就算半月不去学堂，也不会落后于同窗。
这是我原先就想好的计划，也给接送我儿的小厮说过，接他下学，直接回来，不在外面停留，不在府里溜达。
我让柳桦与清河郡主的丑事曝光，目的达到了，人都是健忘的，再加上事关皇家，外面的闲言碎语不会太久，这几日，我也会逐渐向他透露今日之事。
七，
我不知柳桦何时回来的，只知今早吃饭时，他竟也来了，自春天起，他已不跟我一起用饭了。
他的腿一瘸一拐，俩孩子惊喜又疑惑，问他怎么伤着了？
柳桦不自在地说他坠马摔伤，我在孩子面前，没有拆穿他，孩子还关心他的伤，问有没有看府医，有没有上药。
柳桦坐下时，似乎方才发现，早饭桌上，只有三双筷子，三只碗，没他的份。他让人添碗筷，丫鬟看向我，我微微点头。
他们说什么，我并不接话，只专心吃我的早饭，柳桦几次跟我讲话，我当做没有听见，用催俩孩子吃饭的话，遮盖过去。
一个没有人伦纲常的畜/生，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直接掀桌子走开了，跟他说一句话，都觉得掉价。
还有那向来高高在上的清河郡主，当初和柳桐定亲，说她只不过是看柳桐长得高大好看，否则，他才看不上柳家的门第。
我多希望当初去和亲的人是清河郡主，而不是宜成公主。
八，
早饭后，柳桦让人将孩子领走，问我昨日可外出了？
“有，我去见顾浅，又回了一趟娘家，有事吗？”
“你，有没有听到外面说什么话？”
“略有耳闻，听说你柳世子与清河郡主，在青雨巷的宅子里上演活////春///宫，被衙役拖到院子里，许多人看了你们白/花/花的身子，你是想问这个吗？”
柳桦本抱着侥幸的心思试探我，恐怕他还想着隐瞒我，敷衍我，但我不会如他的意，看着他脸色灰白，我继续道：“听闻你和郡主深情三年了，而她和二弟去年才定亲，今年春天方才成亲......柳桦，你好不要脸啊，将自己的姘头，嫁给亲弟弟，天下怎么有你这般恶心的兄长？我程慧殊作为你的妻子，最近几日，压根没脸外出，不想听别人议论你俩的丑样，我看你一眼都觉得肮脏。你的清河郡主，身为皇室子孙，不知检点，书读的不多，心思却野，行为放//荡，与你这畜//生极为般配。你俩真是好大的够胆，你也不怕二弟回来杀了你？我猜要不了几日，你与清河郡主的春//宫//图就面世了吧？一个在外有爱妻美名的伯府世子，一个高贵典雅的郡主，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内心如旱厕的虫且虫般肮脏......”
柳桦看起来的痛心疾首，他猛地站起来，胸口一起一伏，似乎快到昏倒了，用看陌生人般的眼睛看向我。
也是，我从未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也从没有人对他说这样侮辱的话，今日，我偏让他听到。
从前，我待他好，真心实意，如今我遭他背叛，他将我伤的千疮百孔，那我没必要再好言好语跟他讲话，因为他不配。
“我在你心里，就这般的不堪？”
“不然呢？你不会以为自己是品行端方的君子吧？求你别侮辱了‘君子’！”我也站起来：“柳桦，你我之间，只有一个结局：和离！”
“不可能，本来外面当是传言，如今你要和离，岂不是坐实了......”
“难道不是事实吗？怎么了，你这般不要脸，还打算当成传言糊弄世人？你这么脏了，还要拖着我，耗着我？二弟是否跟清河郡主和离，我管不着你柳家的事情，但我与你柳桦和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绝不会和离......”
“那你就试试好了，别逼我，柳桦，否则，到时候要闹到更难看，于你柳家不利！”
“呵呵，对柳家不利，难道对你就有利了？别忘了，波儿和涛儿姓柳......”
“他们不只是我的孩子，也是你柳桦的孩子，所以，你少拿来威胁我，我也可以不让他们姓柳，跟着我姓程，我不是没有办法。”
柳桦愤恨离去，从始至终，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连句道歉都没有，还想着遮掩，真是可笑至极。
九，
我有一道空白圣旨，是我成亲第一年，替太后挡刀时，皇上所赐，他许诺我，若有一日，我想到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他都会满足我的愿望。
我曾想着，等哪天北狄的三皇子对宜成公主不好了，她受了委屈，在北狄待不下去了，我用这道圣旨将她弄回来。
我没想到有一天，这道空白圣旨，极有可能要用在我自己身上。
十，
柳桦不肯和离，试图将他与清河郡主的丑事蒙混过去，公婆帮着他拖延，但我爹娘和族人不可能遂他家的意，几乎每日都要来家里，逢人就说，我要跟柳桦和离，如此，柳桦要遮掩，也不可能了。
这些日子，我的一双儿女，已然明白了家中发生的事情，并清楚我要和离的决心，起初，我要带走两个孩子，柳家不许，后来，几番纠缠后，他们同意我带走女儿。
可是儿子也要跟我走，而且柳家的家风，尤其有柳桦这样的爹，我害怕他将我儿子带上邪路，那时候，我只会比现在伤的更痛。
后来，我和爹做了个决定，我儿仍是柳家子孙，在柳家族谱，但由我抚养，等他及冠之年，再送还柳家。
柳家人可以看望两个孩子，也可以接回柳家小住，但我女儿的婚事，由程家说的算，儿子的婚事，及冠之后，送还柳家，才能由柳家说的算。
柳家又拉扯数日，不肯松口，最终，我弟妹将她祖父请出来做保人，她祖父乃当朝丞相，一言九鼎，亲自签了承诺书，柳家这才同意。
最终，我与柳桦和离，带走了所有嫁妆和陪嫁仆从，搬到我新买的宅子里，爹娘和弟弟夫妻俩让我住家里，但这并非长久之计，我也不想影响到弟弟和弟妹的感情和生活，离远点，有远的好。
我的空白圣旨，没有用上，还在为宜成公主留着，也希望永远不要有用到的时候。
后来，柳桐从边疆回来，与清河郡主和离，尽管后者跟柳桦一样，拖了许久，但柳桐铁了心和离，大概他对自己兄长，或者家里都很失望。他来看过我家两个孩子，道个别，说他将返回边疆，三五年间，应是不会回来了，他还说我将儿女带在身边教养是正确的选择。
后来，柳桦与清河郡主，没有照众人的猜想成婚，清河郡主追着柳桦跑，但柳桦不肯娶她，誓要与其划清界限，可是清河郡主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她的名声臭了，根本没有人肯娶她。
柳桦让清河郡主失去了耐心，在次年的端午宫宴上，清河郡主给柳桦和自己都下了毒，柳桦当场吐血，两人都没死成，各自剩下半条命。
清河郡主吃喝拉撒在床上，需要人伺候，还时常弄脏床铺，再也不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郡主，柳桦倒是能下床，走几步就喘的厉害，靠天材地宝吊着一条命，什么时候死，看造化。
我祖籍有句老话叫“作祸作祸，谁作谁招祸”，柳桦与清河郡主的下场，正应了老话。
来源：林泉随笔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