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大手轻抚着江语桑的头,声音里还带着丝丝颤抖:“江语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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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司彦那一刻,江语桑所有的坚强全都崩溃了。
她一直隐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看她这个样子,宋司彦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他冲过去一脚踹在刀疤脸身上,然后把江语桑抱在怀里。
眼神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担忧:“江语桑,你怎么样?”
江语桑哭着摇头,嘴巴一直紧闭着。
因为药水已经流到她唇上,只要她张嘴说话,就会流进嘴里。
宋司彦眼底神色暗红,弯腰把她抱在怀里。
天知道在来的路上他有多害怕。
城市道路他竟然开了一百二十迈,连红灯都没等一个。
他大手轻抚着江语桑的头,声音里还带着丝丝颤抖:“江语桑,没事了。”
身后的两名绑匪被宋司彦带来的人打得鬼哭狼嚎。
最后跪在地上哀求:“别打了,我说,我刚才给她喝了毒药,只要喝下去,嗓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尽管她没喝进去,但是药物已经进进入她的呼吸,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你们赶紧带她去医院。
这件事都是明杰让我做的,我什么都说,你们别打了。”
听到这些话,宋司彦连忙抱起江语桑,声音就像被冰雪淬过一样:“明阳集团所有黑料全都交给警方,我要让明杰死!”
说完,他抱着江语桑疾步离开。
到了医院,所有专家已经在一楼等候。
宋司彦声音急切:“赶紧帮她排毒,不许让她变成哑巴!”
江语桑从始至终都没敢张开嘴巴。
她只默默看着宋司彦为她着急的样子,看他联系医生,看他不停安抚她的心情。
这个样子的他,让江语桑想到了五年以前。
当时她因为例假肚子疼,疼得上吐下泻。
宋司彦也是这样抱着她冲进医院,也是这样慌张又害怕的样子。
为什么不爱了,他还要这么紧张她。
江语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想起以前的事,在医生推着她要进抢救室的时候,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流下来。
宋司彦看到这一幕,鼻子忽然一酸。
他一把拉住江语桑的手,声音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医生看到两个人还在拉扯,连忙劝解道:“宋总,我知道您担心,但是我们必须要进去给她检查了,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毒有多烈。”
宋司彦这才慢慢松开江语桑的手,目光深深看着她被推进急救室。
他站在楼道不停踱步,一刻都停不下来。
向来沉着稳重的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恐慌过。
班长和米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宋司彦。
米洛急得眼睛通红:“宋司彦,语桑怎么样了?”
宋司彦声音几近破碎:“不知道,进去检查了,她中毒了,但是好在没喝进去,要是喝进去,声带就损坏了。”
听到这个,米洛瞬间大哭:“是谁这么缺德,非要陷害她啊,她已经这么落魄了,要是把她毒成哑巴,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班长轻轻拍了一下她肩膀:“你别担心,司彦不是说没喝进去吗,我相信江语桑会没事的。”
十几分钟以后,急救室的门打开。
宋司彦第一个冲过去,急切问道:“她怎么样?”
医生:“好在江小姐自我保护的很好,一直没张嘴,这才让毒素没进入口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一种非常烈性的毒药,只要喝下去一点,声带就毁了。
我们已经给她清洗过了,但是,她却一直都不肯说话,可能是吓到了,回家好好安慰一下。”
听到这些话,宋司彦越过医生,冲进急救室。
一眼就看到江语桑正坐在床上,眼神恐惧,又带着满满的忧伤。
他的心‘啪’地一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疼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脚步也在那一刻愣住。
他盯着江语桑看了许久,才慢慢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大手不停轻抚着江语桑的后背,声音低哑:“江语桑,没事了,欺负你的坏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感受到熟悉的怀抱,江语桑的双手忍不住动了一下,她有那么一刻想要抱住宋司彦求得安慰。
可是一想到刚才宋司彦回答的那个游戏问题,想要拥抱的手忽然变了方向。
她推开宋司彦,强撑着心底的恐慌,朝着他摇摇头。
意思是想告诉他,她没事。
米洛看到这种情况,立即走过去,拉住江语桑的手说:“语桑,别怕,我带你走。”
江语桑毫不犹豫跟着米洛离开。
看着她们走远了,宋司彦隐忍的情绪彻底崩塌了。
他往后倒退几步,靠在墙上,眼睛盯着江语桑的背影,脑子里都是刚才她推开自己的画面。
犹如五年前,他推开江语桑一样,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令他不能呼吸。
班长看他这个样子,拍拍他肩膀安慰,“别担心,她只是受到惊吓,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你们分开五年,想让她那么快原谅你,没那么容易,给她点时间,”
走吧,带你吃点东西,压压惊。”
从医院出来,米洛担忧看向江语桑:“语桑,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样啊?”
江语桑冲着她摇摇头,在手机上打字。
[我没事,你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去洗澡睡觉。]
米洛心疼看着她:“回家也没人管你,你跟我回去,我还可以安慰你。”
江语桑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看她这么坚持,米洛没再说话,开车把她送回家。
推开家里大门,江语桑就看到客厅被布置的非常漂亮。
家里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圣诞的气息。
同样也充斥着欢乐和幸福。
只不过她在这里,再也感受不到幸福和快乐。
江语桑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都是绑匪捏着她的嘴巴灌药的画面,如果宋司彦再晚来一点,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不是嘴巴已经被人剪烂。
是不是她就变成一个哑巴,再也无法站在法庭上。
甚至还有可能被人玷污身体。
她已经没有家了,如果再失去养活自己的能力,失去清白,那她会不会变得更惨。
一想到这种可能,江语桑感觉浑身发冷。
她蜷缩着身体,用被子盖住头。
可牙齿还是忍不住打颤。
翻来覆去半个多小时,恐惧心理没有得到一点缓解。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门外传来哥哥的声音:“语桑,你睡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江语桑猛地掀开被子,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来,想要给哥哥开门。
她想跟以前一样,遇到事情找哥哥哭诉,只要有哥哥在,她就什么都不会怕。
只是她的脚刚踩在地板上,却又停下来。
她现在和哥哥的关系已经成了家里的禁忌,母亲连住一个楼层都不让,又怎么会让哥哥过来安慰她。
江语桑慢慢回到床上,抱住大腿,将脸埋进膝盖,想要以此得到一点安慰。
江枫在外面敲了几下,没听到回应,以为她睡着了,拿着东西离开。
江语桑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这才慢慢抬起头。
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层潮湿。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漆黑的夜里,感受着孤独,感受着还未消散的恐惧。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江语桑犹豫几秒,还是按了接听。
耳边传来宋司彦低沉沙哑的嗓音:“江语桑,想不想知道元宝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江语桑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握着手机的指骨也变得冷白。
元宝是她和宋司彦领养的小狗,自从他们分手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它。
她曾经多次梦到下班回来,元宝坐在家门口等着她。
一想到这些,江语桑鼻子有些发酸。
喉咙滚动几下,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宋司彦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几分。
“江语桑,元宝已经六岁了,身材比以前大了一倍,不过没有小时候听话。
它只喜欢你给它买的玩具,只喜欢你教给它的欢迎仪式。
昨天我带它下楼,看到有个人背影很像你,元宝挣脱绳子追过去,朝着那个女孩一顿乱叫,都要把人家吓哭了。
我想元宝可能是想妈妈了。”
听到这句话,江语桑一直隐忍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的声音:“元宝。”
听到她终于开口了,宋司彦一直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一下。
眼眶也在那一刻变得通红。
他揉揉元宝的头,把手机递给它,轻声说道:“元宝,你妈妈也想你了。”
元宝似乎听懂了宋司彦的话,它冲着手机连着叫了好几声。
听到这个声音,江语桑哭的更加凶了。
嘴里不停喊着:“元宝,真的是你吗?你现在过的好不好?妈妈真的好想你。”
元宝眼睛也变得湿润,冲着手机再次狂叫起来。
一人一狗就这样交流起来。
可是江语桑完全不满足只听到元宝的声音,她问宋司彦:“我可以跟元宝视频吗?你放心,我只看它,不看你。”
听到这句话,宋司彦嫉妒的瞪了一眼元宝,毫不留情道:“不行,我已经睡下了,以后再说吧。”
“那你能不能给我发一个元宝的视频?”
宋司彦犹豫一下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你先睡觉。”
挂断电话,江语桑满脑子都是元宝的样子。
她甚至有种冲动,想去宋司彦家亲自看一下元宝。
有了这个想法,她忽然感觉生活又多了另一种期待。
她就是在这个期待中慢慢进入梦乡。
她梦到了她和宋司彦在出租屋里,一起帮刚出生的元宝喂奶,一起带着它去打针。
她还梦到了宋司彦抱着她,大手轻抚着她的头,“桑桑,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无家可归,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这个梦做了好久,好像按了循环键一样。
等到第二天早晨,江语桑醒来的时候,唇角还漾着笑意。
她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唇角露出一抹讥笑。
五年过去了,她还会做这样的梦。
宋司彦给她中的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清除。
就在这时,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快递,她立即按了接听。
“江小姐,您的家具今天送货,请问家里有人吗?”
江语桑有些诧异:“不是说一个月后才能交货吗?怎么变得这么快?”
“那是最迟交货时间,一般都是提前的。”
听到这个消息,江语桑瞬间兴奋起来。
家具进屋,她收拾一下,就可以搬进去了。
她赶紧应道:“我有时间,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到?”
“大概十点左右。”
挂断电话,江语桑直接去了新家。
刚到楼下,就看到一只雪纳瑞一边叫着一边朝着她扑过来。
围在她身边又是转圈圈,又是在她裤脚蹭来蹭去的。
江语桑蹲下身子,轻抚着雪纳瑞的头,“我家元宝是不是也长这么大了,这么冷的天,宋司彦知道给它穿衣服吗?”
听到江语桑喊它名字,元宝激动地冲着她叫了几声。
然后哼哼唧唧趴在江语桑身边,仰头望着它。
黑亮的眼睛带着泪珠,似乎在告诉她,我就是元宝。
江语桑看到它的反应,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难道你就是元宝?”
元宝激动地‘汪汪汪’叫了几声。
多年以后,再次见到元宝,江语桑激动地快要哭了。
她搂着元宝的头,嗓音哽咽:“元宝,妈妈好想你,这些年你那个狠心的爸爸,到底有没有虐待你啊?”
元宝好像告状一样,冲着她委屈巴巴哼唧几声。
江语桑看它可怜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放心,妈妈一定会替你骂他,你爸爸人呢?”
元宝仰起头,朝着楼上某个窗户边的人影‘汪汪’叫了两声。
江语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宋司彦身影,忍不住跟元宝吐槽:“果然没妈的孩子是颗草,你爸爸竟然敢把你一只狗丢在这里,他就不怕你被人偷走吗?”
元宝好像听懂她的话,仰着头冲着江语桑撒娇。
看它这个样子,江语桑心疼的揉揉它的头:“你爸爸当年把妈妈丢了也就算了,现在连你也要丢,他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她一开始以为宋司彦知道她想元宝,所以特意给她送过来。
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她的新家,宋司彦根本不可能知道。
一定是他带着元宝跑步,跑丢了都没发现。
元宝似乎很委屈,趴在江语桑怀里不舍得出来。
江语桑轻抚了一下它的毛,柔声哄道:“元宝不怕,以后有妈妈在,再也不会让你爸爸虐待你了,先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听到妈妈要跟它回家,元宝激动地原地转圈。
拉着江语桑就往楼梯口走。
江语桑赶紧拉住元宝的牵引绳,“元宝,你慢点。”
“元宝,你怎么知道妈妈住在这个楼啊?”
“我们元宝长大了,变得这么聪明了吗?”
一人一狗一边聊天一边乘坐电梯上楼。
电梯门刚打开,元宝拉着江语桑就往外走,似乎很急切,也很激动。
到了房门口,元宝朝着里面大叫,好像在喊人开门一样。
江语桑看它急切的样子,笑着说道:“元宝,别叫了,这是妈妈的新家,里面没有人的。”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门锁上输入密码。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了。
江语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欢迎元宝来到妈妈的新家,你看这里漂亮......”
她的话还没说完,抬头瞬间,就在原本空荡荡的家里看到了宋司彦。
男人好像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条灰色睡裤。
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晶莹的水珠沿着他利落的下颌线,缓缓滑过紧致结实的胸膛。
最后没入线条流畅的人鱼线。
这个画面看起来就很欲,还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元宝突然朝着宋司彦冲过去。
喉咙里发出激动的叫声。
江语桑的手还拽着牵引绳,元宝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猝不及防朝着宋司彦扑过去。
强大的冲击力让两个人忍不住往后倒退好几步,最后重重跌在沙发上。
江语桑的脸好巧不巧贴在宋司彦胸口。
坚硬,滚烫,还带着一点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江语桑小心脏没由来跳的很快。
两只小手局促不安地在宋司彦胸口上轻轻挠了几下。
不知道过去多久,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还打算要抱多久?”
江语桑猛然抬起头,视线正好跌入宋司彦如墨的双眸。
男人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如妖似孽。
江语桑赶紧从宋司彦身上下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会在我家?私闯民宅有罪你不知道吗?”
宋司彦这才从沙发上坐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江律师脑子不好,眼睛也有问题吗?请你看清楚,到底是谁私闯民宅!”
他修长的指尖捏住江语桑的下巴,强迫她环视一下房间的布局。
黑色进口真皮沙发,高档实木家具。
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
无论是房间的装修,还是这里面的家具,都不是她中五十万大奖就能解决的问题。
直到此刻,江语桑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反应过来,宋司彦不仅跟她住在同一个楼层。
就连防盗门密码都是一样的。
江语桑拍开宋司彦的手,气呼呼瞪着他:“宋司彦,你跟踪我?!”
宋司彦唇角露出一抹轻笑,“江律师,这是我家,难道不是你跟踪我,还想对我非礼吗?”
“那你为什么跟我买对门?又为什么防盗门密码跟我一样?”
听到这句话,宋司彦慢慢凑到江语桑耳边,低哑着嗓音问:“你的密码是什么?”
“985126。”
这是他们两个人生日组合,宋司彦是5月12日生日,而她是12月6日。
这个密码她用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换过。
听到这个数字,宋司彦那双深邃的双眸盯着江语桑看了几秒,然后说道:“江语桑,你别忘了,这个数字里面也有我的生日。”
江语桑咬了一下唇说,“那把我生日去掉,都分手了,还用前女友的生日当密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余情未了呢。”
“你不也用我的吗?难道你对我也念念不忘?”
“不忘你大爷!我只是用习惯了不想换而已,你也知道,我记数字很难,连自己电话号都记不住。”
宋司彦后背往沙发上倚靠,语调轻懒,“我跟你一样。”
江语桑咬了一下牙:“你当我傻啊,京大数学系天才,竟然记不住六位数字。”
打死她也不相信,一个能凭借自己能力,让集团算法世排第一的人会记不住新密码。
宋司彦狭长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愉悦,“承认自己傻了?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江语桑气得踹了他一脚,从沙发上站起来,“宋司彦,请你做好一个前男友的本分,没事不要去打扰你的新邻居!”
说完,她转身离开。
‘嘭’地一下,防盗门被关上,吓得元宝浑身一抖。
宋司彦轻轻揉揉它的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压抑许久愉悦,“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妈妈跟我们重新住在一起?”
元宝激动的叫了几声,在宋司彦怀里上蹿下跳。
就在这时,宋司彦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按了接听。
“宋总,明杰涉嫌洗黑钱,被警察带走了,但他不知道是谁给他提供的情报,只收到一个同城快递,里面是江律师调查他的证据复印件。”
听到这些话,宋司彦刚才还含笑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和江语桑,而调查文件一直都在江语桑手上,除非有人偷看了那份文件。
想到这种可能,宋司彦声音冷沉:“查江蕊!”
江语桑从宋司彦家里出来,赶紧去看了一眼电梯。
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电梯打开就是她家。
为什么刚才她会走错?
再次走进电梯,她才发现电梯是双向开门。
两个用户分别有独立的按键,独立的开门,刚才是她按错了,所以打开的门正好是宋司彦家。
江语桑心情复杂走进自己的家。
就在这时,米洛电话打进来。
“语桑,你怎么样了?”
江语桑声音丧丧的:“前男友是我邻居,你说我能怎么样?”
听到她能正常说话了,米洛悬着的心这才松下,转而她又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宋司彦跟你同居了?”
江语桑被气笑了,“米洛,耳屎多了影响听力,要记得掏,是邻居,不是同居。”
米洛:“那有什么区别,总之你们天天能见到就是了,宋司彦这个死渣男到底怎么回事啊,一边说不后悔分手,一边又追着你买房。”
江语桑轻笑:“没事,整天在前男友门前带男模回家共舞,想想就很刺激。”
米洛一拍桌子,“就该这么对他,不然他还以为你非他不可呢,等你搬家的时候,我给你带一屋子男模过去,我弄不死他,我气死他。”
两个人正聊的热闹,门铃响了。
江语桑赶紧说:“好,就这么说定了,送货的人来了,我去忙了,等收拾好了,请你们过来玩。”
有些家具需要安装,直到下午六点多才结束。
看着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终于有了家的味道,江语桑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再买些床上用品和厨房用具,就可以彻底逃离那个令她窒息的家了。
她刚想下楼去附近商场逛逛,就看到宋司彦带着元宝站在她家门口。
男人眼神淡漠朝着她看了一眼,语调轻懒,“元宝没衣服穿了,该过年了,你这个当妈的是不是该给它买几套新衣服?”
元宝很配合朝着江语桑点了几下头,嘴里发出可怜兮兮的叫声。
江语桑赶紧蹲下身子,摸摸它的头说:“妈妈知道了,等会就在网上下单给你买,好不好?”
没等元宝有反应,宋司彦却沉声说道:“等你的衣服到了,它估计都该冻死了,明天气温降到零下十几度,你让它光着身子下楼吗?”
江语桑白了他一眼:“你不会不让它出门。”
宋司彦轻笑:“你问问它乐意吗?这些臭毛病还不是你给它惯的,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
江语桑无奈皱了一下眉:“正好我要去商场,看看那里有没有卖的。”
听到这句话,宋司彦蹲下身子,摸摸元宝的头说:“走吧,妈妈说带你去买衣服,爸爸带你一起。”
江语桑有些不解看着他:“我好像没说要带你一起吧?”
宋司彦牵着元宝已经上了电梯:“我担心你买的尺寸不对,跟过去看看。”
江语桑气得磨了一下牙,她怀疑狗男人就是故意的。
但是她没有证据。
两个人开车到了附近商场,把元宝放在宠物寄存处。
宋司彦登记完手续,看着元宝说:“好好待着,爸爸跟妈妈去给你买衣服,顺便给你买点零食。”
元宝很听话点点头。
宠物用品在一楼,一进门,江语桑就看到一个粉白色的狗窝。
她满脸兴奋跑过去,按了几下上面的垫子,“这个好软,睡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宋司彦蹲在她身边,眼神含笑看着她:“要不你躺进去给元宝试一下?”
江语桑气得给他一拳:“你怎么不躺呢?”
“你是它妈妈,比较了解它的喜好。”
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店员笑着走过来,“先生,太太,这个狗窝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柔软舒适,样子还很可爱,狗狗一定会喜欢的。”
江语桑听到这声‘太太’,刚想解释,却听到宋司彦说:“我们买了,打包吧。”
店员笑着应道:“好,您还需要其他的用品吗?我们最近还上了很多新款衣服,质地好还暖和,特别适合现在的天气。”
宋司彦看了一眼江语桑:“一起拿过来看看,它妈妈想给它买新年套装。”
店员赶紧把店里的新品拿出来,笑着说道:“这几款都是新年款,加绒加厚的,不仅可以护住肚子,还能遮住屁股,还有小帽子和小鞋子,穿上特别可爱,太太一定会喜欢的。”
江语桑完全被这些小东西吸引了,根本没听到店员说什么。
宋司彦唇角勾笑看着她:“这几条尺寸都没问题,也适合元宝的毛色,你觉得呢?”
江语桑连连点头:“我也觉得是,那我们都买了,过年的时候换着穿。”
店员满脸喜色:“先生太太眼光真好,看你们长得这么好,狗狗也一定很漂亮吧。”
宋司彦不以为然挑了一下眉梢:“是很漂亮,随它妈妈。”
江语桑气得瞪了它一眼:“宋司彦,你在骂我是狗。”
宋司彦笑着敲了一下她的头:“脑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我一直都很聪明!”
两个人结完账从店里出来,店员很礼貌朝着他们点头:“先生太太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直到此刻江语桑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店员说:“我不是他太太。”
可是店员好像没听到一样,朝着她挥挥手:“太太以后需要什么,可以打电话过来,我们送货上门。”
她到底说的什么,江语桑也没听清。
她整个人被宋司彦半推半就带走了。
她气得跺了一下脚:“宋司彦,他们误会了,你为什么不解释?”
宋司彦挑眉:“解释什么?除非你不当元宝妈妈了。”
江语桑气得鼓着腮帮子:“我只是它妈妈,仅此而已!”
“不然呢,你还想当我妈?”
她刚想跟宋司彦理论,就看到江母满脸阴沉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江语桑赶紧从宋司彦身边离开,走到母亲身边问道:“妈,您怎么在这?”
江母敛起刚才的情绪,笑了一下说:“我想给你妹妹买件睡衣,总也买不好,你去帮妈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
江语桑回头看了一眼宋司彦,让他赶紧离开。
她在心里庆幸,母亲以前没见过宋司彦,不然让她知道,他们在一起买东西,又会跟她说一大堆教育的话。
江语桑点了一下头:“好,您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看看。”
看到她走远了,江母目光冷厉看着宋司彦:“你回来干嘛?!”
宋司彦嗓音就像淬了外面的冰雪一样冷:“干五年前没干的事!”
江语桑买完睡衣出来,大老远就看到母亲脸色铁青坐在椅子上,好像刚跟人打了一架,还是她打输了一样。
而宋司彦早就没有踪影。
看到这一幕,江语桑心里‘咯噔’沉了一下。
难道母亲认出宋司彦来了?
不可能吧。
他们应该从来没见过面。
江语桑快步走到江母身边,柔声问道:“妈,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母刚才还难看的脸色,在看到江语桑那一刻,瞬间变得柔和了几分。
“刚才心脏有点憋得慌,现在没事了。给你妹妹买睡衣了吗?”
“买了,您看看可以吗?”江语桑把睡衣袋子打开递给母亲。
江母没怎么看就笑着点头:“还是你眼光好,妈妈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以后你还要多照顾你妹妹,她在孤儿院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像你见多识广。”
江语桑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母亲话里有话。
好像在时刻提醒她,是她抢了江蕊的人生,以后要慢慢补偿给她。
江语桑淡淡弯了一下唇,“我知道了。”
两个人刚从商场出来,江母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刚接听,里面就传来江蕊的哭声。
“妈妈,救我。”
听到这声求救,江母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声音也跟着颤抖了几分:“蕊蕊,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妈啊?”
江蕊哭声更大了,“妈妈,我被人打了,呜呜呜,你快点来接我,不然我会死掉的。”
江母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带着哭腔问:“你在哪?把位置发给妈妈。”
江语桑带着母亲赶到的时候,江蕊正满脸鲜血坐在地上哭。
看到她们来了,她连滚带爬站起来,扑进江母怀里。
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妈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嘴巴被人打烂了,牙齿还掉了一颗,疼死我了。”
她说话有些不清晰,嘴角还有鲜血往下淌着。
江母一边检查她的伤口,一边心疼的掉眼泪。
“这到底是谁干的,竟然下手这么狠,流了这么多血,该有多疼啊。”
江蕊哭着朝江语桑看过去,委屈巴巴道:“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回来,我也不该跟你抢江家大小姐的位置,你不要再报复我了,我把这些全都还给你还不行吗?”
江语桑本来还挺同情她的,听到这些话,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江蕊,你也是律师,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告你诽谤。”
江蕊哭着摇头:“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抢东西了,你就放过我吧。”
听她这么说,江母冷眼看向江语桑:“语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江语桑讥讽的笑了一下。
“妈,她说什么您就相信吗?我是您养大了,我会不会这么做,您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再说,事发的时候我跟您在一起的。”
听到这句话,江母眼神沉了一下。
“这件事我会让你爸调查,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会放过,先跟我带蕊蕊去医院。”
经过医生检查,江蕊除了掉了一颗牙以外,嘴巴里面还有很多伤口,听说是有人往她嘴里塞满了石子,然后用拳头打了好几十下。
满嘴都是伤口,上药的时候,江蕊疼得都要哭死过去。
江父派人彻查这件事,但当时天太黑,凶手又蒙着面,事发地摄像头又坏了,根本查不出来到底谁干的。
听到这个结果,江蕊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哭着问道:“爸爸,我这顿打就算白挨了吗?医生说我嘴巴一个月都不能正常吃东西,只能吃流食,我还掉了一颗牙,这些苦全都白吃了是吗?”
江父皱了一下眉:“目前是这样的,除非你还能提供其他证据,你再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当时她被蒙着眼睛,就连凶手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知道。
她又去哪里提供证据啊。
江蕊哭的可怜巴巴:“我一个孤儿能得罪什么人啊,唯一得罪的就是姐姐,我抢走了她的位置,让她整天很郁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宁愿把江家大小姐身份还给她,回到孤儿院,这样,至少不会被人暗算。”
听她这么说,江枫忍不住冷笑一声:“语桑是我们从小看大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你也别想把屎盆子扣她头上。”
江父也跟着说道:“这件事我会继续让人调查,你别说这种话,伤了你姐姐的心,你们两个都是江家的孩子,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反目成仇。”
看到爸爸和哥哥都向着江语桑说话,江蕊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但脸上却流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我没有怪姐姐的意思,就是觉得姐姐刚经历绑架,转天我就被人打成这样,这也太巧合了吧,不会是姐姐以为我让人绑架你的,然后你报复我吧。”
听到这句话,江语桑脸色一沉。
“我被人绑架这件事,我没跟家里人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蕊含泪的眸子一怔,半天说不出来话。
看她这个样子,江语桑好像知道了答案。
她轻笑一声:“所以是你给明阳集团透露的信息?你偷看我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把八音盒打碎,我说的对吗?”
江蕊哭着摇头:“我没有,姐姐,没有证据的事就是诽谤,这是你刚才跟我说的。”
江语桑冷眼看着她:“有没有,我自己会查清楚。”
江枫听到江语桑被绑架,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上下打量着她,有些心疼道:“语桑,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哥哥。”
江父也语重心长道:“语桑,爸爸说过,这个家永远是你的靠山,你永远都是我女儿。”
听到这些话,江语桑鼻子一酸。
垂着眸子说:“我没受伤,不想让你们担心。”
江枫眼眶微红,“那是绑架,不是打架,非要受伤才说话吗?你以前做个噩梦都找哥哥的。”
看到这一幕,江蕊气得狠狠攥了一下拳头。
她本想利用这次机会,离间江语桑和父母的感情,没想到却被江语桑占了上风。
还让爸爸和哥哥心疼她。
而此刻,她除了接受这个哑巴亏,已经别无选择。
她暗自在心里骂道:江语桑,我一定把你从这个家赶出去!
来源:幸运柳叶一点号